权谋:帝姑婉柔传-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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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柔十分惊讶,吞吞吐吐说道,“何公子似乎对此些拘束之事很是反感?”婉柔很想反驳何晏,但却莫名的很喜欢何晏的这些话,听过觉得心里异常的舒适。
何晏回答道,“正是如此,即便行走千山万水,遇人万千,被称作智者贤人,一生也不过寥寥数十年,对于天地永恒万灵变迁,掏空毕生所得,又能知晓几分?如今茫茫众生皆见识浅陋,却偏爱言未曾听闻之事为荒诞。”
虽然是狂妄的语气,但是婉柔却觉得何晏正在吐露着悲伤,人们总是循规蹈矩地活着,从来没有怀疑过生活中的那些规则,虽然有时痛苦,虽然有时难以逾越这些规则带来的障碍,但还是坚持着继续生活,从来没有想过这些规则会是错误的,或许敢怀疑的人都经历过常人不曾有过的事吧?
婉柔沉默半响,说道。“何公子,过往之时难以度日否?”
何晏站在池边,看着游鱼摆尾,回答道,“不过些破碎记忆,无所谓好与不好。”
婉柔说道,“一直藏在心里当不痛快,可与婉柔诉说。”婉柔莫名地觉得有了些伤感,明明什么都没听到,也许何晏身上散发出来的伤感影响到了婉柔。
何晏回答道,“过往之事,纵使谈论千遍,亦不会有任何改变,无非停在心中扰人平静,何晏虽无亲人可倾诉,偶有自觉孤独,但也不想因此让公主不悦。”
婉柔说道,“无妨,婉柔很想听,虽然你我没有血缘,但至少亦算家人,曹矩与婉柔同父异母,与你同母异父,虽然他刚出生未多久便去世,但他也算是把我等联系一处。”
婉柔露出了忧伤的表情,自己生活在这样一个大的家庭里,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亲人的人,对于自己年幼无知时就去世的曹昂也没有太多的印象,但自从那个老兵死去,自从曹冲去世,婉柔似乎能体会到失去亲人的哀伤,那是一种极度悲哀的感觉。
何晏走了两步,又停下,“我还未出生之时,叔祖父何进就被十常侍杀害,父亲与母亲趁着袁绍诛杀十常侍之机会逃出宫廷。后来董卓当朝,弑杀姑祖母何太后与少皇帝母子,家里亲朋亦被全部处死,他担心我父母是少帝皇亲,一直派人打听下落,想要斩草除根。”
婉柔插嘴说道,“后来如何?婉柔知晓父亲和袁绍组成义军讨伐董卓,最后董卓被他部下吕布杀死。”
何晏接着说道,“正是,然后李傕郭汜占领长安,他们亦担心何家会利用身份再次崛起,于是依旧追捕我父母,双亲在躲难途中生下了何某,童年我只是记得一直随着父母东西奔走,然而没多久父亲便被杀掉,最后义父纳我母亲为妾,我才能变成如今这般。不过你或许知晓,除了子建,曹家众人没人会用正常眼光看我。”
何晏转过身来,带着不知所谓的笑容看着婉柔,“公主,在如此华贵之相府中长大,一定想不到尚有人是这般渡过幼时罢?”
婉柔赶紧说道,“可是,父亲很是喜欢你。”何晏一脸不屑说道,“我可不以此自尊,何家本就比曹家高贵许多,不然我亦不会拒绝改姓曹。”
“你!”婉柔想生气,但是却没有办法对着何晏发火,因为这是悲哀产生的愤怒。
又平息语气说道,“何公子,婉柔不会如他们一般,婉柔只觉你便是家人,虽然姓氏不同,但与你交谈之时心中平静,让婉柔学到很多,即使当作同胞兄长,婉柔亦并不觉有异样。”
何晏又坐回了位置上,喝了一口茶,抬头看着天空的云,似乎在刻意逃避婉柔看过来的视线,半响说道,“我倒还庆幸并非你之亲生兄长。”
婉柔莫名其妙,问道,“为何?”
何晏轻笑说道,“若凡事皆有原由,那人便举步难行,何晏只想做一个随心而动之人,喜欢想要喜欢之人,憎恨想要憎恨之人,仅此而已。”
婉柔低下了头,又想起了父亲之前和自己说过的事,他想把自己许配给汉帝,那个自己一无所知的人。虽然父亲觉得汉帝并不差,但是这种未来被决定的感觉让婉柔很不舒服,又想起了郡主,婉柔心乱如麻。
“轻锁眉头,虽然美丽,但是看着委实令人心疼。”何晏打破了婉柔的联想,把放在几案上的扇子交给了惊讶中的婉柔,“扇中女子,才是何晏心中公主之姿态。”
婉柔瞥了一眼那女子,笑的有些惭愧,“婉柔虽然也有安静柔弱之一面,但总是不习女子之道,琴棋书画皆不精通,只会些骑马射箭之男子行为。”
何晏哈哈大笑,“早有耳闻,故而才自觉公主与众人不同,特意趁公主回到相府之时前来拜会,果然已让何晏深深着迷。”
“何公子又在言笑。”每次何晏一说这样的话,婉柔就觉得尴尬到全身不舒服,不过也许是习惯了些,也许是刚才的事情让婉柔有了些好感,这种不舒服也不是非常的严重了。
何晏又说道,“公主既然不会,那何晏便为公主弹上一曲。”
婉柔很惊讶,惊呼道,“何公子懂得乐器?!”本以为何晏只是如同曹植那样吟诗作赋,没想到还会演奏乐器。
何晏回答道,“略通音律,虽然不能和江东周郎相比,但也足以在公主面前献丑。”说完,何晏立刻吩咐不远处的从人去取琴。
第26章 举止轻浮难自律,金乡公主邀同归()
古琴横放,何晏用手轻拨了一下琴弦,试听了音色,一丝喜悦的笑容过后,便弹奏了起来,婉柔坐在一边认真的听着,音律平稳清雅,如山水画卷扑面而来,婉柔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用心去聆听,琴弦的每一次颤动都深深打在了婉柔的心底。
一曲奏完,婉柔也在美梦中缓缓醒来,何晏带着微笑,依旧是如鲜花一样的柔性美貌,婉柔很想他再弹奏一曲,但是却不好意思开口。
何晏问道,“如何?”婉柔立刻回答,“美妙,是如同身在山水之间,只是其中尚有一丝哀怨叹愁。”
何晏拍手说道,“此曲就是名为高山流水,传说伯牙在荒野弹琴,樵夫钟子期能听出是在描绘高山流水,于是两人便成为知音,如今公主还能听出何晏在其中加入之感情,知音如婉柔,夫复何求。”
婉柔很少去欣赏音乐,只是在宴会的时候听到那些多人的演奏,像这样有个人单独为自己演奏还真是头一次,自己也暗自惊讶能明白何晏曲中的感情,说道,“何公子谬赞,婉柔只是恰巧猜中,此曲让婉柔心中烦闷尽皆消散,和你相处自感时间飞逝,一晃便过了许久,也该回也。”
何晏连忙说道,“如此,那何晏恭送婉柔公主回府。”说罢,何晏立刻站起身走到婉柔的身边,伸出手,托着婉柔的手腕扶她站起。
还是有些不适应身体的接触,婉柔立刻抽回了手,侧身谢礼,“何公子,多谢你今日陪婉柔度过这般许久时间,与你相处心情十分愉悦,不远处便是婉柔住所,不劳何公子费脚力。”
何晏微微一笑,“此是该做之事,公主不必刻意拒绝。”
话刚说完,后面传来了女人的声音,“公主既然已经决定,平叔何必还要强求。”
何晏和婉柔同时看了过去,一身红橙相间的服饰,那女人虽然上了些年纪,但是美貌依旧,风韵犹存,稍稍加快了脚步,走到了两人的身边。
婉柔行礼道,“尹夫人金安。”何晏也敬拜道,“孩儿拜见母亲大人。”两人几乎同时说出了口。
尹夫人微笑回礼,“婉柔公主金安,到处不见平叔身影,原来是陪同婉柔公主。”
尹夫人说这话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让人觉得有些紧张着急,虽然很平稳的样子,但是婉柔觉得是故作镇静。
婉柔微笑回答道,“只是碰巧遇见,因为一些共同话题故而相处许久。”
尹夫人点头,然后把目光转向了何晏,“平叔,你与公主同辈,身份亦相近,见面之时礼尚往来即可,刚才言语举动若让旁人看到,又要言你无德轻佻也。”
何晏满不在乎说道,“母亲大人,正所谓‘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孩儿不在意别人议论。”
尹夫人立刻说道,“你整天不学礼仪,迷恋黄老恣意妄为,你有曾为为母处境想过?”尹夫人有些着急,刚要把话继续说下去,才反应过来婉柔也在,立刻对着何晏又说,“你速速与为母回府,不需再做他事。”
何晏虽然有点不乐意,但是母命不可违,和婉柔道别后就随着尹夫人离开了,婉柔手里拿着扇子,默然不语。
刚才尹夫人的意思婉柔明白,虽然尹夫人也是曹操几位妻妾之一,但是她有一个不同,那就是她带着一个外姓的孩子,如果何晏刚才说的没错,婉如公主那副样子是出于嫉妒,那么也会有许多人嫉妒尹夫人的得宠,说不定想方设法来陷害尹夫人,何晏的任性也许就是一个契机。
但这不是婉柔该管的事,甚至连多想也没有必要,只是拿着扇子看了又看,委实喜欢,想起刚才和何晏相处,那些让婉柔舒畅的话语,婉柔忽然觉得正如他说的那样,是知音,婉柔也想追求这些脱俗去礼的自然,也许这也是会喜欢战场的原因吧,在那种时候,完全可以把任何拘束全部抛在脑后。
已经接近傍晚,婉柔依旧在府中随意走动观赏,相府非常的广阔,不至于三两步走遍,婉柔路过曹植的住处,虽然曹彰已经说过他不会在,婉柔还是走进去看了看。
从人赶忙行礼倒水,婉柔一一谢却,桌上满是纸张,都写着诗词,有的被散乱地扔在一边,甚至被胡乱地涂掉,也许曹植不满意自己写出的诗吧,婉柔隐隐看出曹植心烦意乱的样子,微微发笑,而摆放整齐的纸张,婉柔挑出几份读了一边,句句绝妙,婉柔的笑容更明显了,羡慕兄长的才气,和他那放纵不羁的性格。
见到婉柔要走,从人立刻挽留,“婉柔公主,天色已晚,便要离去否?不如留下用膳罢。”
婉柔问道,“子建兄长经常不在此处进膳?”
从人回应道,“正是,公子总是与丁仪丁廙兄弟游山玩水饮酒作诗,并不经常回到府中。”
婉柔并不评价,也没有同意留下用餐,就要离开,刚走出大门,迎面而来的人差点撞到婉柔身上,婉柔还没站稳,那人就先开了口,“婉柔公主金安。”
婉柔定睛一看,比自己还要小的年纪,却没有年幼女子那份活泼可爱的模样,而是一副温文尔雅、静秀淑女之态,穿着朴素,如同民家女子,手里提着一个小篮,放满了桃子。
婉柔微微回礼,“金乡公主金安,当真有些日子未曾见到。”
金乡公主回答道,“正是,母亲经常同金乡和家兄提起婉柔公主,言卞夫人总是和她念叨婉柔公主。”
婉柔回应道,“婉柔知道离开许都的这段日子让母亲担心,也替婉柔向杜夫人与曹林曹衮问好。”婉柔又看了一眼篮子,“难得看到金乡公主走出居所,今日是去做何事?”
金乡公主回答道,“此些桃方及成熟,虽然不及几月之后之蜜桃,但也别有一番滋味,于是去采摘一些。”
金乡公主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如婉柔公主也同金乡一同回府,一同品尝一些。”
第27章 身处杜府座上客,庶出公主最和善()
婉柔赶紧推辞,金乡公主又说道,“无妨,正好婉柔公主也许久未有见过母亲与兄长。”虽然很着急的想要婉柔跟着一起来,但是金乡公主却没有做出任何举动,一直保持着规规矩矩的样子。
推辞不过,婉柔问从人要了一个竹篮,为金乡公主分担了一些重量,跟着她一起回到了府中。杜夫人的宅邸布置的很简单,没有一丝奢华的地方,婉柔很喜欢这样的气氛。
仆人立刻要去把桃子清洗干净,而婉柔也想要去帮忙,金乡公主赶紧阻止道,“婉柔公主当真妄为,金躯为客,此些仆从所为之事岂能让婉柔公主帮忙,若是卞夫人和父亲知道,当要怪罪。”
婉柔摆手说道,“无妨,若是父亲此等小事尚且在乎,他将不会让婉柔去战场也。”婉柔心情很好,也许是不同于婉如公主,金乡公主对自己很平和,这才是一家人的感觉。
“何事这般吵闹,有人为客到此?”内室里传来了女人的声音,婉柔刚回头看,那人便走了出来,身上的装束几乎和卞夫人一样,气质姿态也极为相像,有国色天香之貌。
婉柔听说攻打吕布的时候,关羽三番五次请求父亲让他娶杜夫人为妻,而父亲虽然一开始答应,后来看到了杜夫人的美貌,忍不住自己留下了,今日一见,果然依旧倾国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