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翻天-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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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烛眸子转了转,惧意更深,“奴婢装作找杏儿有事,突然闯进去的,恰看到王婆子在给杏儿上药。郡主……”
想到杏儿手臂上那骇人的一幕,她顿觉双膝发软,手脚都有些麻木,“杏儿的胳膊上好几个血窟窿,有的还在冒血水呢。杏儿见我进去,吓得赶紧藏起来,我故意问了几句,她们也支支吾吾的,只说杏儿晚上没看清路,摔在地上,让石头扎破了。奴婢瞧着一点都不像。”
申郡茹瞬间了然,想也不想的冷笑道,“许是用钗子扎的。”
前世时申郡碧惩罚那些犯了错的宫女,全都是用这种法子。
黄烛骇然大惊,倒吸冷气,“钗……子,钗子……”
她实在无法想象,一根钗子扎进肉里是什么滋味,早就听说有主子用簪子钗子往奴婢身上扎的,却从来没真正见识过,如今乍见之下,竟然吓得连魂都没了。
她不由得庆幸亏得没在二小姐跟前伺候,不然哪里还有活路?即使有活路,也是活的生不如死。
可平日里二小姐一向温温柔柔的,对待下人也是谦和有礼,没想到私底下却竟这么的狠毒,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郡主,杏儿那里……”虽然杏儿帮着二小姐做了很多害人的事,但一想到她的遭遇,黄烛仍是忍不住有些同情。
申郡茹吩咐道,“如果王婆子问你胡大夫的事,你只管告诉她,但不要露出任何要帮助杏儿的意思。”
第164章 提点()
前世时杏儿临消失或许都不曾背叛过申郡碧,可见她还是颇为忠心的,要想彻底击垮她心里的那道防线,还需要些时间,否则只怕捂蛇反而被蛇咬。
她忽的又想起另一件事来,杏儿乃是申郡碧屋里的一等大丫鬟,杏儿受了伤失势,申郡碧势必会再提一个上来。
她记得前世时,申郡碧提了一个叫翠波的上来,那翠波并不是府里头的,而是姚氏当年陪嫁婆子的一个女儿,原本在外头庄子上的,后来不知为什么被姚氏调进府里来。
而这个翠波也果然是把好手,跟去了皇子府,可帮了申郡碧大忙,尤其后来在宫里头,对付那些宫女们,一揪一个准,就连段南晨的一些妃子也都忌惮翠波。
申郡茹尖细的指甲在桌面上点了点,轻轻的划出两个字,翠波。
如果在她进府之前就挡住她,岂不等于折了申郡碧一条臂膀?
到了五月端午那一日,申郡茹是今天的主角,自是早早的便被叫起来了,沐浴更衣,梳妆打扮。
魏妈妈恐她肚子饿,提前煮了莲子八宝粥,她先吃了些,然后才让人梳妆。
今日不同往日,她自不能再像平时那么穿着随意,皆是素净之色,倒显得她不重视。
墨青特地替她梳了个时下最流行的发饰,额前一缕刘海用梳子绕着弯起来,耳后分别用金花簪子将头发别起来,一部分绕在头顶,用一支镶了一颗珍珠的玉钗固定住,另一部分柔顺的披在肩后,宛若瀑布一泻而下。
粉橙色软缎圆领窄袖斜襟长袍,黄色玫瑰纹样如意花裙,外头披着镂花织金镶边云锦,领口别着一枚兰花翡翠扣,使得原本俏丽的妆容多了几分典雅。
申郡茹满意的朝镜中看了看,翘起嘴角笑了笑,人靠衣服马靠鞍,果然是真理。
收拾完毕,她先去芷院里等着,却在门口碰到蓼香领着罗妈妈走过来,不由得有些惊讶,这个时候罗妈妈来做什么?
罗妈妈上前行礼,“郡主,王妃怕您在路上耽搁,所以让奴婢先来接您过去。”
申郡茹点头道,“有劳妈妈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正房,老夫人正坐在炕上喝茶,见她们同时进来,并不觉得惊讶,但当目光望向申郡茹时,着实暗暗吃了一惊,肌肤嫩白如雪,弹指可破,面上渗着一丝淡淡的红晕,小脸蛋上始终挂着不深不浅的淡笑,犹如春天嫩芽抽绿般的小身段亦在悄无声息中渐渐有了些曲线。
她竟然不知道,不知不觉中,这个从不被人重视的五丫头竟然也出落的亭亭玉立了。
这样的打扮让她很满意,这才像是申盛侯府里走出去的小姐,大方得体又带着几分高雅尊贵,她转了头笑着问道,“罗妈妈这个时候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罗妈妈屈屈膝,“老夫人,王妃说老侯爷身体欠佳,听说您也抱病在身,王妃嘱咐奴婢转告老夫人,不必太过着急,慢慢儿的去,莫要加重了病情。郡主是今天的主角,去晚了未免遭人非议,所以特地让奴婢来接郡主先去庆王府。”
谭氏眉角沉了沉,庆王妃这是什么意思呢?不欢迎她们申盛侯府的人吗?但她面上是不敢露出不满来的,遂笑了笑,“王妃想的真是周到,只是又劳累罗妈妈了,茹儿,收拾妥当了没有?没什么事的话现在就跟着罗妈妈走吧。”
申郡茹温顺的点了点头,“都收拾好了,不过茹儿还想与祖父说几句话,不知祖父醒了没有?”
“早就醒了,今天是你的大日子,你祖父也替你高兴呢。”谭氏很是高兴,这个时候还能想起同老侯爷告别,尤其是当着外人的面,这才是一个大家闺秀应该有的礼仪。
申郡茹转过头道,“罗妈妈,还请您稍等片刻,我进去同祖父说两句就出来。”
罗妈妈躬了躬身,“自是应该的,郡主不必着急,奴婢等着您。”
申郡茹莲步轻移进了里间,见申冀正斜身半躺在床上,遂行至床前,低声道,“祖父。”
申冀精神矍铄,见申郡茹妆扮适宜得体,又比往日瞧着好看了几分,十分满意,笑呵呵的道,“如今你贵为郡主,就要有贵人的气度,莫管对方是谁,都不能将你打压下去,所以你尽管放得开,但是也要记住,谨慎低调永远都不会出错。”
先说一番鼓励的话,是怕她在面对诸多贵人时怯场,后又略带了些警告,是怕她得意忘形失了分寸。
老侯爷的这番话说的十分中肯,申郡茹听的也极为认真,闻毕,躬身谢道,“祖父的话茹儿定会铭记于心,请祖父放心,茹儿一定不会给您丢脸的。”
她说的是不会给‘您’丢脸,而不是说给申盛侯府丢脸,几字之差,却在无形中拉近了她与申盛侯的距离。
申冀笑容和煦,摆手道,“快去吧,莫让人等得急了。”
“是,祖父。”申郡茹转身要走,申冀却在后头又叫住她,“茹儿,今天我留了你父亲在府里陪我说话,你放心吧。”
申郡茹心底微微一动,从不曾想到老侯爷竟然会替她想的这么周到,申元阳一直看她不顺眼,说不定会在宴席上说一些不着调的话,所以他能不去参加宴会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但申元阳到底是申郡茹的亲生父亲,女儿拜义母,父亲不到场总有些不合适的,指不定被人传出不好的话来,但老侯爷要求他留下就是另说了。
百善孝为先,申元阳留下伺候身患重病的父亲,哪个也说不出不好的话来。
申郡茹重重的点了点头,转身从里间走出来,又同老夫人说了几句话,这才带着映泉和黄烛,跟着罗妈妈上了庆王府的马车。
寅末的天还是黑沉沉的,马车里挂着两盏八角琉璃灯笼,将整个车内映的亮堂堂的。
罗妈妈坐在申郡茹的对面,脸上堆着满满的笑,“郡主口渴么?奴婢替您倒茶喝。”
申郡茹微微一笑,“妈妈不必忙活,我出门时才喝了一碗莲子羹,这会儿还不渴呢。”
第165章 惊艳()
罗妈妈瞧了瞧斜身坐在车尾默不作声的映泉与黄烛,眸光转了转,笑道,“这两个丫头能在郡主跟前伺候,真真是天大的福分。”
申郡茹觉得有些奇怪,怎的说到这上头来了?她倒是不好接话了,谁知罗妈妈不等她接话,又接着说道,“如果表妹知道五小姐如今成了郡主,一定悔的肠子都青了。”
申郡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想扯出陈妈妈的事来,但在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何意图的时候,她认为不表态才是最明智的。
倒是黄烛面色稍显阴沉,似是有些不悦,却又碍着罗妈妈的身份不好说什么,当日因着陈妈妈的事她差点丢了性命。
罗妈妈看在眼里,倒也不生气,反倒是叹了口气,“怪只怪她没有眼力见,差点害了郡主,还差点害了郡主跟前伺候的人,丢了性命也是罪有应得。”
申郡茹眉角微动,目光落在罗妈妈脸上,罗妈妈绝不会是要替陈妈妈赎罪,那么说这些……
她眉毛挑了挑,试探着道,“其实也不全怪罗妈妈,哪个不想自己过好日子呢?就说我吧,以前的时候不也是很听二姐姐的话么?可到头来又怎样呢?”
果然,罗妈妈脸上闪过一抹恨意,语气也加重了几分,语带深意的道,“申二小姐,当真好本事。”
申郡茹低低的叹了口气,“吃一堑长一智,只可惜陈妈妈已经失去了这样的机会。罗妈妈,这件事上我也有错,她在我跟前伺候,我竟然没管住她。”
罗妈妈缓缓摇了摇头,“郡主莫要这么说,错就错在她瞎了眼投错了主子,放着好好的五小姐不伺候,非要独闯死路。郡主,您的遭遇奴婢也略有所闻,就是咱们王妃也是打心底疼惜您,您放心吧,王妃和小王爷小郡主都会护着您的。”
这句话倒是很出乎申郡茹的意外,庆王妃是因为她在申盛侯府的遭遇而同情她吗?
她怎么会知道申元阳跑到庆王妃跟前说的那些话,正是那些话才引起了王妃对她的怜悯。
她却忽的想起另一件事来,发生陈妈妈之事的当日,老侯爷曾想用银子收买罗妈妈,却不料被罗妈妈捅到了京兆府尹那里,丢尽了脸面。
这几次罗妈妈出入申盛侯府,老侯爷面上瞧着淡淡的,心里头定然不高兴见她,而罗妈妈想必对老侯爷也是有些怨恨的。
如何才能将罗妈妈对老侯爷的误会化解呢?她刚得老侯爷青睐,实在不宜在这件事上生了疏离。
她略一沉吟,开口道,“罗妈妈,您身在王府,见到的听到的都比我们要多的多,有些事您比我们想得远想得开,如今二姐姐贵为二皇子妃,府里头的姐妹们都敬着拜着二姐姐,就连祖父祖母都要忌惮她三分,在陈妈妈的事上,祖父亦是无奈,他乃是掌管申盛侯府的当家人,既不能毁了申盛侯府的名声,又不能葬送了二姐姐的前程,也是左右为难。当日他拿出银子给您,也是想补偿对陈妈妈的歉疚。”
她语气诚恳,说的又直白,完全没有要避讳罗妈妈的意思。
罗妈妈反倒有一丝丝的感动,鼻间抽了抽,“郡主,亏得您与我交心,表妹在天之灵怕是不能瞑目了,放着您这样的好主子不伺候着,非去钻营那些邪门歪道。郡主,您的苦衷,老侯爷的苦衷,奴婢都懂,都明白,只是她到底是我自小看大的表妹,这口气叫奴婢忍的真真难受。”
她低了头,泪水夺眶而出,脸上一片凄苦。
申郡茹也跟着眼圈儿微红,伸手在她手背上轻拍了拍,“罗妈妈,让您受委屈了。”
罗妈妈心底的那根防线顿时崩断了,就连她最为亲近的庆王妃都没说过一句这样的话,她真的觉得自己很委屈。
她神情有些激动,竟是不顾主仆尊卑,反手按住申郡茹的手,呜呜的低声哭起来。
申郡茹不动也不说话,任由她肆意痛哭,觉得这罗妈妈并不是心坏之人,在陈妈妈的事上,她确实很憋屈。
良久,罗妈妈才缓缓抬起头来,擦了擦脸上的泪,露出一抹笑来,“让郡主见笑了,谢谢郡主,您放心吧,王妃定然不会让奴婢受委屈的,奴婢受的气,王妃自会替奴婢讨回来。”
陈妈妈的事上明摆着是申郡碧母女搞的鬼,原本死一个陈妈妈算不了什么,但申郡碧母女恶劣的行径与态度却惹怒了庆王妃,庆王妃又岂会轻易放过她们?
申郡茹不知道后来发生的这些事,所以也不知道庆王妃的想法,听罗妈妈这么说,也并未太放在心上,以为只是罗妈妈怨恨之下的气话。
到了庆王府,下了马车上软轿,先是去拜见庆王妃,恰段臻也在。
申郡茹款款而入,八角宫灯里射出来的光映照在她身上,将她细长的影子投在地面上,袅袅婷婷,别有一番韵味。
段臻目中带着些微惊艳,竟有瞬间的失神,从未太过在意女子容貌的他禁不住在她脸上多看了两眼。
“拜见王妃,拜见王爷。”申郡茹盈盈下拜,暖黄色裙角在地面上抚了抚,又在半空中划个漂亮的弧度,柔顺的落下。
庆王妃伸手将她拉起来,“还叫我王妃?该改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