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翻天-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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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的了什么?“殿下,属下明白。”
段南晨低了低头,目光扫及落了一地的玉杯碎片,眸中倏然放出两道亮光,“南平,你亲自去一趟京兆尹府,告诉包同河,申二小姐乃本皇子心爱之人,为了心爱之人的安全,许他黄金千两,若他还想升官,本皇子自会助他。”
南平一惊,双目微转,“殿下,这个时候您若出面,岂非惹人怀疑?”
段南晨面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正因为所有人都这么想,我才要反其道而行,再说了,我刚刚不是说了么?为了心爱之人的安全,古人有冲冠一怒为红颜,本皇子抛千两黄金又算得了什么?”
他嘴角微微上扬,“申冀不也得感激我的出手相助么?而且此举也可以试探试探包同河的态度,若能顺便把他拉拢过来,也算是一举两得的事。”
南平顿时大喜,心悦诚服的道,“殿下英明,属下这就去办。”
段南晨缓缓的转过身去,面对着墙上高高挂着的横匾微微一笑,‘上善若水’,这是父皇对他的期望,如水一般,造福万物而不争。
父皇,身居最高位者才能造福万物而不争,因为天下都是他的,争无可争。
第75章 浮云()
包同河到底不敢猖狂,尤其对申郡碧,领着几个人象征性的在碧水阁走了一圈,然后将陈妈妈的尸体和府里的几个丫头带走,其中就包括墨青和黄烛。
对于包同河,申郡茹没有半点印象,亦猜不出他此行的目的及下一步的打算,她只记得段南晨登基后的京兆府尹叫沈宇易,对段南晨忠心耿耿,替段南晨做了不少坏事。
申郡茹突然生出一种无力感,没了墨青黄烛,身边伺候的人只有墨红,不管做什么事她都是有心无力了。
她足出不了户,更不可能进京兆尹府去讲理,墨青与黄烛性命堪忧,她却无计可施,巨大的挫折感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即使重新来过,即使提前知道了很多事,她仍是被压在深宅里的井底之蛙。
她怎能如此轻易就认输?怎能甘心?
想起惨死的孩儿,想起身首异处的心爱夫君,她的心瞬间被撕裂开来,疼的无以复加。
她剧烈的的摇着头,这一世她绝不会屈服,她不但要报仇,还要找到前世的爱人再续前缘,再也不让他们的孩儿受苦。
“羽,你到底在哪里呢?”她禁不住低喃出声,眼中的泪水顿时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在等他相遇,等他那句‘五小姐,我叫常嵇羽。’,然后等他们相知相惜相爱。
不管多久,她都会耐心的等下去。
“现在又知道哭了,不过是两个奴婢,早早的被你祖母处置了岂不省事?这会子惊动了京兆府尹,我看你真是想气死你祖父。”激烈的训斥声夹着满满的怒意突然传进来。
申郡茹心下颤了颤,猛然回过神来,偏过头见父亲申元阳正远远的站在门口,似乎不愿再靠近半步,面色阴沉,隐隐含着几分怒意。
她顿觉一股凉意攀上来,丝丝缕缕的占满了整颗心,缓缓的结了一层薄冰。
这就是她唯一的至亲她的亲生父亲,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从来不会给她依靠,只会想到一切都是她的错。
她蓄满泪光的眸子里渐渐升上一层冷淡来,静静的望着站在门边的人,一言不发。
申元阳见她不吭声,愈发的生气,音量又稍稍提高了些,“明明不会说话,还偏偏跑去装作伶牙俐齿,伤了自己还害了别人,如今把整个申盛侯府都给连累了,哭有什么用?猎场的事还没完,你又惹出这样的事来,我看你是不想呆在府里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申郡茹仅存的一丝暖意终于消去了,她淡淡的冷冷的望着他,用极淡极轻仿若对一切都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那就有劳父亲把女儿送出去吧,也算是对父亲尽了孝心。”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申元阳怒气冲天的瞪过去,恰对上一双清凉的眸子,不急不躁不怒不羞,只淡淡的望着他,仿佛望着个陌生人一般。
陌生人?他气的差点蹦起来,一只手紧紧攥着,狠声道,“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是你父亲,怪不得不让人安生,原就是个不安分的,你是不是怪我不管你的事?是不是怪我训斥你?”
申郡茹淡淡的笑了笑,“女儿无心怪您。”
仍然轻轻淡淡的口气,似乎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又似乎与他无关一样,他突地的暴怒起来,脱口而出,“你们都是一样的人,自以为是又虚伪做作,明里做的和心底里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你跟她都是一样的人。”
申郡茹的心犹如被针扎了一般,轻声问道,“父亲,您是在说我的生母成姨娘么?”
申元阳双目圆瞪,额头青筋爆出,伸手指着申郡茹恶狠狠的道,“不准提她,不准在我跟前提她。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来人,把她给我送到庄子上去,谁也不许接她回来。”
“老爷,老爷……”汪氏几乎是一路飞奔而来,一步挡在申元阳前头,“老爷,茹儿今儿个才晕倒,伤势又加重了,您不能将她送走,老爷,您这是在外头听什么闲话了?茹儿是被冤枉的。”
申元阳正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她的话,抬手狠狠的推了她一把,厉声道,“你也要违抗我的话么?要不要把你也送到庄子上去?”
他用了极大的力气,又是正对着汪氏,汪氏一个站不稳,从门外直直的摔进门里去,头正好撞在门角上,头上缠着的白布瞬间被染红了。
申郡茹惊叫一声,“母亲。”
鲜红的血触目惊心,申元阳蓦地醒过神来,暗暗的吸口气,急忙弯下身扶住汪氏,“夫人,你怎么样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汪氏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丝毫不顾忌额头上的伤势,苦苦哀求道,“老爷,即使您不为茹儿着想,也请替我想一想吧,把庶女赶到庄子上去,外头的人会怎么说我?我的名声不好了,姝儿的名声又能好到哪里去?您的名声也会受到连累,老爷,您三思啊。”
想到姝儿,申元阳的神色缓了缓,扶着汪氏站起来,叹口气,“夫人,你真是太善良了,可她,实在不配。若因此累了姝儿的名声,不值。就按照你说的办吧,以后这些事我再也不会管了。我扶你回去吧。”
他像变了个人似的,温柔而又体贴,扶着汪氏的胳膊缓缓走出房门。
‘可她,实在不配。’
一字一句,句句如珠,沉沉的砸在她心窝里,戳出一个个深洞,每个洞口都鲜血淋漓,申郡茹憋得喘不过气来,极其艰难而又缓慢的摇了摇头,哀大莫于心死,她对父爱的渴望仅止于此,此生此世,她再无父亲。
“五小姐何必难过?父女之情也是缘分,如若无缘,只当浮云。”轻缓而又温和的声音,如一道甜泉注入申郡茹的心里。
如若无缘,只当浮云。
于她而言,父亲即是浮云。
她再度抬起头来,只见房门口多了一位身穿暗蓝色散花圆领长衫的老婆子,仔细瞧了瞧,倒是个眼生的,以前从没见过的。
她不禁眨了眨眼问道,“请问你是?”
第76章 落幕()
老婆子微微一笑,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进来,行至床前,躬身行礼,“奴婢见过五小姐,大夫人让奴婢来伺候小姐,奴婢的夫家姓魏,您管奴婢叫魏婆子吧。”
“原来是魏妈妈,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呢?”申郡茹笑了笑,审视的目光在魏婆子身上扫了扫。
“奴婢原本是在大夫人庄子上的,后来被大夫人调到府里来做一些针线活,奴婢喜静,平日里很少出来。”魏妈妈慢声细语的解释着,眉间一直含着笑意,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申郡茹对她平白添了几分好意,或是因为刚刚恰说进自己心窝里的那几句话吧,“以后就有劳魏妈妈了,我这院子里事少,你以前喜欢做什么,现在还做什么吧。”
魏妈妈微微的点了点头,突地上前一步,亲昵的握住申郡茹的手轻轻的放进丝被里,低声道,“小姐身上有伤,今日外头有些凉风,您仔细吹了风。”
随意而又简单的动作,她做的顺畅而又熟稔,仿佛已经做了好多年一般,申郡茹竟生出些恍惚,心底顿时涌上一股异样来,暖暖的充斥着她冰凉的心。
替她掖好被子,魏妈妈退后一步,恭恭敬敬的立在床边,温和的道,“小姐也不必替黄烛和墨青担心,包大人只是把她们带回去问话,问完话就会把人送回来了。”
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申郡茹轻轻笑了笑,无奈的道,“天降横祸,人力难为,我只能不断的替她们拜佛祈祷了,魏妈妈,麻烦您把桌上的那本《法华经》拿过来,我要念诵百遍,为她们祈福。”
“小姐,您真是善良,黄烛与墨青得了您这样的主子,真是她们一辈子的造化。”魏妈妈轻声说着,却并未取书,接着道,“小姐,您的身子还虚得很,还是不要看书了,佛在心中自有佛,日行百善一样能得佛缘,您对老侯爷与老夫人的一片孝心,老侯爷总能体会的。”
申郡茹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她这是指的自己为祖父祖母诵经百遍的事,她刚刚说喜静鲜少出门,可一开口便知茹雨阁里的事,岂不自相矛盾?
魏妈妈却并不在意她的审视,而是兀自低声道,“小姐,奴婢刚刚为您熬了大补汤,这会子也该好了,奴婢替您端过来吧?”
申郡茹点点头,“多谢魏妈妈。”补养身子的她从来不拒绝,身体才是生存的本钱。
魏妈妈刚出去,墨红便溜了进来,面色稍显不自然,眼神朝门外瞟了瞟,“小姐,奴婢瞧见这老婆子跟大夫人在外头说了好一阵子的话呢,大夫人对您真好,专门派了人来伺候您。”
明里说大夫人对小姐好,其实是在暗示魏妈妈是大夫人派来另有所图的。
申郡茹岂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只装作听不懂,憨憨的笑了笑,“母亲对我的好我自会记在心里的,这位是魏妈妈,日后你也要对魏妈妈客客气气的,切不可慢待。”
挑拨不成功,反倒被戴了紧箍咒,还要对那老婆子客气,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墨红有些不满的偷偷瞟了瞟小姐,不知道小姐是真傻听不懂还是装的,怎么半点反应没有呢?
她还想再说几句,魏妈妈端着盘子进来了,从她身边擦肩而过,竟是看都没看她一眼,径自走到小姐跟前去了。
她直气的瞪眼,眼珠乱转几下,抬脚上前挡在魏妈妈前头伸手去接盘子,“怎好劳烦妈妈亲自动手?我来就好了。”
魏妈妈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本不想多说,但一想起她在跟前太添堵,遂道,“黄烛与墨青都被带走了,五小姐心里正着急,你又是个会说话的,不如去外头打听打听情形如何,也好安一安小姐的心。”
得了一句夸奖,墨红马上松了手,回过头对申郡茹笑道,“小姐,奴婢马上就去打听,您先喝了汤好好休息休息吧。”
说着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忽的想起来,她不是想挡着魏妈妈做事的么?怎么反倒被她指使着出门做事了?
她又转过头去,见魏妈妈已经拿着勺子开始喂小姐喝汤了,气的跺了跺脚,转身出门。
这一来,申郡茹对魏妈妈更是高看了两眼,不显山露水,只三言两语便把人耍的团团转,这位可是个厉害的,汪氏把她支使到自己院子来做什么?
到了傍晚,终于传来消息,包同河终于将案子判了,陈氏乃心怀愤懑自杀而亡,系府里的丫头所致,被带去的丫头每人打五大板后释放。申盛侯心怀善念,不忍陈氏死于府中,特拿出一百两银子交予陈氏表姐罗氏。
申冀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这才倏然落地,亦知道是二皇子从中帮忙才算平安无事,遂对二皇子生出些好感来,嘱咐谭氏好生教导申郡碧,将来做好二皇子妃不可辜负二皇子对其的一片真情。
罗妈妈万没想到此事就这么了了,拿着一百两银票气的面色发青,手脚发抖的跪坐在京兆尹府的大门外。
良久,她才失魂落魄的站起身,脚步稍显踉跄的回了庆王府。
一进府,她便被叫到庆王妃的跟前。
见她头发散乱,面容苍白,似是受了极大的打击,庆王妃原本充满怒意的脸上稍稍缓了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说你进了一趟京兆尹府,怎会闹出这样大的乱子来?”
罗妈妈往前一步扑通跪下,将一百两银票双手呈上,“王妃,奴婢对不起您,连累了庆王府的名声,奴婢,奴婢实在没想到。”
庆王妃接过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