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半条命-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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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前三少一定会把人送回来的
所有人都信了蒋寻这话。
当天晚上景丞丞没把人送回来,景家姑姑们还不着急,毕竟还有一天,可谁知道这俩浑货居然连大年三十儿也没出现。
蒋寻睁着眼睛瞎安慰:“许是三少想单独跟三少奶奶过个年,毕竟这是他们俩第一次一起过年,放心吧,三少盼婚礼盼了这么久,绝对不会误事儿的,说不定明儿早上就给送回来了。”
蒋寻毕竟是景丞丞身边最得力的人,他的一切大小事宜包括衣食住行全都是蒋寻一手负责,其他人自然不疑有他,于是又耐着性子等了一宿。
不过这年,却是谁也没过好。
景丞丞那祸害多有不靠谱景家人心里清楚,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那种不安的猜测,只是谁也没敢说出来,怕影响大家过年的情绪。
于是乎,大家非常默契的怀揣着压抑的心情过了个莫名其妙的年。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
一宿没睡的景霈霖赶紧又给景丞丞打了个电话,还是关机。
“怎么办?”景婉和急得团团转,“六点钟就要开始上妆了,耽误了吉时可怎么好?”
第二百七十八章 私奔()
“还吉时?那俩祖宗能出席自己的婚礼就不错了!”
景婉云又往外张望了一眼,化妆师等人已经拎着箱子进院。
“我就知道他绝对不会让咱们太太平平的过个年的。”景婉和一手攥着拳头在掌心锤,皱着眉头跟屋里来回来回的走,又问蒋寻,“小丞前两天有没有跟你交代什么?或许大概去什么地方了?”
蒋寻摇头,“真没。”
活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婚礼上新郎新娘一起私奔的!
“这可怎么办?要是明天那场不出席也就算了,都是外客好打发,今儿这可都是咱们自家的亲朋好友,都这个点儿了,取消都来不及。”
满屋子人急得团团转,不时派人去门口看看动静,又不敢太大张旗鼓去找人,毕竟不好看,只能私下里给相熟的打电话打听。
大院那边一会儿一个电话一会儿一个电话,这里几位压根就不敢接,甭管谁接了都得挨老爷子一通臭骂。
“你说这俩祖宗也是,不管干嘛总得提前打声招呼好让咱们有个心理准备,这不是擎等着让家里出洋相嘛!”景婉云也不知道第几次从外面进来,冻得直搓手,“我不管了,反正他俩都是谋划好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什么叫做欲哭无泪。
这大正月闹的,每个人都有种下一秒就会疯掉的感觉。
“实在不行只能找人先顶上了,反正取消是没可能的,这么多喜帖发出去这不是开玩笑嘛!”
也不知道谁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每个人都把目光投注到自己认为最合适的人身上。
“干干什么”夏晨曦抱着自己躲到蒋寻背后。
“夏丫头啊,你看你跟茶茶这么要好的朋友,这个事情就麻烦你了。”景婉和笑着把她拉出来,招呼造型师上前,“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
“别,别麻烦我啊!那什么我最怕麻烦了,景姑姑您看杨枝比我漂亮呢,要不让杨枝顶上呗。”
“杨枝这不是单着呢嘛,再说漂不漂亮都没关系,红盖头一遮谁看得见呀!”
夏晨曦立马为自己正名,“我也单着呢!”
“胡说八道不是,你单着让人小蒋咋办。”虞秋雁从保险柜里抱了首饰盒过来放桌上,“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你就当提前排练好了。”
“”您可真会替人着想。
屋里新娘换礼服上妆,男同胞全都被赶到厢房去,景婉和打电话让人把新郎礼服从大院拿过来,待会儿新人直接从懒园出去。
蒋寻什么话没有,特别配合。
夏晨曦不死心,一个劲让杨枝给纪茶之打电话发微信。
她是真不甘心呐,什么忙都可以帮,可莫名其妙的就要去当一回新娘子实在是难以接受,更何况还是跟蒋寻!
他求婚了嘛他!
“不行!”夏晨曦想来想去觉得不爽,一扯盖头,“要么换一个新娘要么换一个新郎!”
“眼下除了男佣就小蒋和小丞他爸在这儿,你要哪个你自己选。”
景婉和一句话,她立马就消停了。
如果新郎换成景霈霖
夏晨曦偷偷瞄了眼正在上妆的杨枝,啧啧了声。
吉时一到,婚车准时停到懒园门口。
事实证明,夏晨曦的不甘完全是多余的,因为她根本没有机会跟蒋寻进礼堂,在最后一次补妆时,新娘子直接从化妆间消失了!
景家亲朋好友众多,加起来不下千人,大院里的宅子容不下,所以特意把场地安排在老爷子用来给俩新人做彩礼的府邸中,据说当年还是什么亲王府。
地方一大,找人根本无从下手。
好不容易喘口气却又立马迎来新噩梦的景家人简直快哭了,这回可不是新娘子跑了,根据同一化妆间里被迷晕过去的杨枝醒来后交代,一定是被人掳走了啊!
完了完了!
这人能在这样戒备森严的情况下能不动声色的把新娘子掳走,说明人家早有准备。
景老爷子不免担心起来,对方这要掳走的到底是他们家小孙媳妇儿还是姓夏的丫头?
如果是他们家小孙媳妇儿,那这俩迟迟不肯露面的小王八蛋该不是遇到什么麻烦脱不了身了吧?
景老爷子这么一想,吓得气都喘不匀了,赶紧吩咐一众儿子女婿,“快快快,赶紧安排人去找,什么婚礼都先甭管了,一定要把那俩小祖宗给老子找回来!”
“爸,小丞刚才打电话过来”
景霈霖握着手机从外面进来,被众人团团围住。
“要多少赎金?”
“什么要多少赎金?”他一脸莫名其妙,“小丞说他跟茶茶现在在姑苏,玩几天再回来。”
“个小王八蛋!”
这一声骂,可算是天下太平了!
的确是个王八蛋,自己带着老婆躲清闲去了,却把这烂摊子留给众人,连累人夏晨曦被人掳走,又害得蒋寻差点急疯。
摊上这么个完蛋玩意儿,也算是他们倒霉。
天儿冷,南方不同于北方的干燥,寒气里带着湿意,冰骨头。
纪茶之本身身子弱,怕冷,不敢掀了帘子出去,只躲在画舫里隔着窗玻璃去看外面的景色,“景丞丞,你说晨曦会不会有事儿?”
自从半小时前她知道夏晨曦被人掳走,这已经是记不得第几次问。
景三少爷翻了个身,朝她招手,揪着她的衣摆把她拽到塌前,“消停点儿成不?还没晕船呢先被你给晃晕了。”
“我担心晨曦。”
“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不正好给小蒋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到时候姓夏的一感动说不定就真的以身相许了。”
纪茶之瞅着他那泰然样,俯身仔细的盯着他,“你该不是一早就知道有人要来掳我吧?所以才故意带着我逃婚,让晨曦给我顶包?”
“我有那么坏嘛。”
“反正善良谈不上。”她爬到他身上,趴了个四平八稳,“这都玩两天了,你还没告诉我的咱们大老远的到姑苏来干嘛呢,就为了游湖看雪?”
“两位贵客,到地方了。”帘外船夫怕惊了两人,特意压低了声音。
“好,知道了。”
景丞丞抱着她坐起来,“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下船前景丞丞特意把纪茶之裹了个严实,
临河某小型博物馆门口,此时已有三三俩俩的游人进出,红色的大横幅挂得老醒目。
“道文化展?”纪茶之微微一蹙眉,不由得又想起那回跟纪茶之去参加的佛道教拍卖会。
从鬼谷回来后她才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虽然她对那次拍卖会的旁枝末节都记忆深刻,可唯独就是想不起来先生的画像最后花落谁家。
“大过年的,该回家的都回家了,权当守株待兔吧,这次展出统共三天,要是三天还没有任何收获咱们只能先回京城。”
景丞丞领着她进门,径直走向展厅最深处。
偌大一面灰墙上只悬着一副绢帛画像,画中的男子一袭白衣长身而立,出尘如仙,正是纪茶之之前在拍卖会上见到的。
“这幅画你拍走的?”纪茶之不免惊喜。
飘动发丝、衣袂,果然跟她记忆中一模一样。
“嗯。”
“先生真的好帅”
景三少爷一指头戳向她脑门儿,“能不能不在你老公面前夸别的男人?”
“”小气!
“你是找到画像上的人了吗?”
“没有。”景丞丞把她拉到椅子上坐下,“根据先生给的资料,画中那女人今世应该就在姑苏,只是不知道经过这么多次投胎转世,现在长什么样了。”
“”
“随缘吧,如果有缘分她一定会来这里,一定第一眼就会认出他。”
一桌两椅一幅画,守株待兔。
第二百七十九章 右眼跳()
一连两天过去。
夏晨曦没有任何消息,先生要找的人也没有任何消息。
纪茶之的兴致由最初的那么高变成了后来的那么高。
就算知道那女人是姑苏人又如何?姑苏这么多人,再说人也不一定就对这个什么道文化展感兴趣,就算感兴趣也不一定就能认出画上的人来,先生在那山中方一日,可这世上早已是千年。
景丞丞的这种方法无异于大海捞针。
“你说万一那姑娘这世投胎成了男人咋办?”
她来回滑看平板电脑里缩小的画像,是个梳着垂练髻少女,灵秀中透着一股稚气,双目犹似一泓清水,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景丞丞挑着眼梢,露了些倦意,“男人就男人呗,这有关系吗?”
每天从早上开馆坐到晚上关门,腰骨头都要废了。
“这没关系吗?”先生也玩这么嗨?
他一记脑门栗伺候下去,“想什么呢你,先生找她是为了报恩,跟你脑子里想的完全两码事儿。”
纪茶之不好意思的垂眸。
这两天功夫,她已经自动脑补了一整部旷世奇恋,结果
失望。
“好吧好吧,是我想多了,我去上个洗手间,很快就回来。”她站起身,把怀里一干东西搁桌上。
“我陪你。”
“不用,就那么几十米路,你好好盯着吧,万一错过了咱们这两天可就白等了。”
纪茶之拿了围巾往外走。
博物馆小,平时也没几个人,因为此次免费开放展览又赶上过年不免多吸收了些看客,结果导致厕所的下水系统堵塞,只能出门步行个几十米去公共洗手间。
她出门前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画上男子白衣飘飘,仙姿秀逸,叫人移不开眼。
不禁旋开了些笑。
有小朋友跑过来,不小心撞到她腿上,自己没站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纪茶之赶忙把他扶起来,掸了掸他屁股,“没事儿吧小弟弟。”
“大姐姐你在看什么?”那孩子挺乖,也不哭,俩脸蛋儿红扑扑的,十分讨喜。
“喏,那副画,你看那副画多有意思,里面的人头发在飘呢。”
“大姐姐你是不是看错了?没动呀,刚才我爸爸妈妈就带我去看过,他们说画上的是个神仙。”
“怎么会?真的在动,头发和衣服都会动呢。”纪茶之把他抱起来,小朋友看着也就五六岁的样子,想不到还挺沉,她抱着有点吃力。
指着不远处墙上的画像,“你再仔细看看。”
“豆豆,怎么跑这儿来了,爸爸妈妈到处找你呢!”年轻的父母找过来,见自家儿子安然无恙的被个小姑娘抱在怀里,这才松了口气。
对纪茶之道谢,从她手上把孩子接过。
纪茶之笑笑说没事,仍不死心,指指那副画问,“我想问您二位个事儿,您看这画上的人他的衣服个头发会动吗?我瞧着怎么好像在飘。”
小朋友的妈妈被她逗乐,“这怎么可能呢,我们也才刚看过那副画,没有在动,老公你看到会动吗?”
小朋友的爸爸也摇头。
纪茶之没来由的心慌了一下,觉得自己右眼皮子跳得厉害。
一出博物馆大门,寒风裹着湿气从四面八方袭来,无孔不入的往她衣服里钻,纪茶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紧了紧大衣。
京城的冬天虽冷,可她到底也没怎么在外面走动过,唯一几次就是在懒园院子里玩上那么几分钟,突然一下子行走在南方的冬天里,几十米的路愣是给她冻得浑身哆嗦。
想起之前在网上看到的,南方人过冬全靠抖,不禁失声轻笑。
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