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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倾国女相:陛下,请矜持-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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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去求了幼主,——在幼主没有及冠之前是不能被叫做少主,——我对他说,他可以收我为他的手下,我愿意效忠于他。

    但我有一个前提。

    收我做他的属下,必须让谈光做他的军师。或者是,谋士。

    我知道谋士过得常常不长久。通常情况下,不论是多么圣明的君主,都不会允许将自己推上皇位的人活下去。

    但是那又如何呢?打仗上战场的将军也没什么长命可过。

    我只是想,我是他的哥哥。

    谈光,永远是那个醒过来时懵懵地看着我,双眼明亮的男孩子。

    即使是从眼睛大大圆圆的婴儿,长成一双桃花目潋滟惑人的少年。

    谈光,我不会允你妄自菲薄,我会和你一生一世,并肩而立。

    你最优秀的,何止是做军师。

第204章 番外:丹青着明誓() 
我是谈光。

    我的名字,并非父母所给。我从小生活的地方,也不是我的家。

    我的父亲住在慕容将军府,谈家已经三代做慕容将军府的军师了。

    我,是当初父亲为主公预定好的第四代。

    我的主公,是慕容席。

    我知我生来并非是奴,但我的存在也是十分尴尬的。

    我是幼时陪伴席一同长大的那个伴读,等到席继承了将军府做了安武侯,我就会在他的手下做慕容将军的谈军师。

    说是军师,实际上也就是一个幕僚。将军府发生了什么大事,战场上有什么新的情况,父亲都会被慕容老将军叫了去。我知道,日后我的存在,就会像父亲一样。

    子承父业,父亲之于慕容老将军,也就是我之于席。

    席,这个名字,从八岁懂得事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在明面上这样叫过。

    据说当年,谈家的老祖宗原本是修史的。

    前朝覆亡的时候,因为乱世,史官又不肯按照新任君王的意思随意赞美君主、抹杀他人,那一大批史官就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谈家的老祖宗是流放的那一批,后来流落到了战场上,被当年的先锋慕容小将军救了下来。

    从此,祖先就住在了慕容府,谈家人一代一代的辅佐慕容氏的主公们,从一个小小的先锋最终如今成为了东魏大将军。

    慕容家只有兵权,只会打仗,其他一窍不通。这是历代慕容将军的通病。

    所以,需要有史家渊源、精于战策的谈幕僚,来给他们分忧。

    谈家世世代代都辅佐慕容将军们。

    这样的家族,暗地里不能被称为家奴,明面上似乎也算不得什么正经的军师。若说勉强是一个慕容氏的附庸家族,但是谈家也没有依附的关系。

    总之,我自幼伴读在席的身侧,那时候是我过得最自在的时候;从席开始专修于武功指战、而我专修于文策方略开始,我就不知道我是谁了。

    非常尴尬的身份。

    在我们长大之后,渐渐也成为了少年,慕容老将军对于我和席之间日渐亲密的关系感到有所不满。

    我明白这是为什么——我不可能和席相提并论,也只能生活在慕容将军府里。

    我没有奴籍,也不是直属于席的属下,但是我永远是席的附庸。

    这样说,兴许是对的。

    我因此暗地里不忿过。明明我只是席的弟弟,却也没想到,我成了永远不能和他光明正大站在一起的那一个“门客”。

    为什么我的身份,如此尴尬,又如此卑微?

    我十分用心的学习种种兵法,不仅仅是为了做一个好的军师,也是为了能够在战场上立下足够的功劳,从而得以成为光明正大的随军参谋,和席站在一起。

    席练武累坏了的时候,我们会像小时候一样躺在校场的空地上。

    我问他,你真的要成为最厉害的将军吗?

    他回答,是。

    那么,我也会是最好的参谋,才能配得上你,席。

    我明里暗里的尝试着去试探父亲和慕容老将军的底线。父亲倒是没有反应过来,慕容老将军却觉得我可能有了异心。

    我曾经听到过他自己一个人在书房的叹息,我知道他准备敲打我给我一个教训。

    他说:“没想到自幼养起来的,也能养成白眼狼。”

    我没有说话。没有弄出声响,悄悄地离开了。

    从那以后,我很少和席见面接触,偶尔的会面,我也会及时的避开他含着疑惑的目光。

    我匆匆的擦肩而过,他的目光太深邃,我害怕我会禁不住诱惑,说出所有藏在心底的话。

    我再也没有试探过这些底线。——也没有必要了。

    我告诉我自己,我会的,会成为站在席身边光荣凯旋的那个人的。

第205章 番外:永世不相忘() 
寒窗苦读的时光,总归是一眼望过。

    春日迟迟,采蘩祁祁。

    繁华落尽,荼蘼事了的日子里,麦花雪白,荷花香。

    是在一个晴朗的午后,我初初见到,日后成长为天下奇君的那个少年。

    他时年十二,较我只大八个月。

    当时他挑着一筐诗文字画,是他自己的手笔,仅仅依靠卖字为生。

    当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相信,我见到了此生的贵人。

    从此,我是谈光,也再不是谈光。

    他的名字象征他命途开始的十几年里的多舛。但我总知道,那是另一种形式的包罗万象。

    他是在宫廷大火中被烧后流落民间的七皇子,白苍澜。

    其实在席和他谈话之前,我已经和他谈过了。

    我知道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做军师的人总是会较常人多一些战略的眼光,当然也会多一些缜密的心思。

    席那样豪爽干脆又护短的性子,他怎么会甘心看着我步我父亲的后尘,此生沦落在慕容将军府,只当给口饭吃养着的门客,像一个家奴一样的生活一世。

    这样的席,不会让我永远屈居人下的。

    但他并不知道,我不愿意做一辈子的慕容府人,仅仅是因为,我不想只做他的附庸。

    这是我生来就有的,唯一野心。

    我对主公说,我可以从此绝对效忠于主公,主公生则我尽忠,主公死则我身代。

    但是主公,必须要保席平安。

    我还说,不希求别的,但求主公能给我一个,和席站在一起的身份。

    那时的主公,还没有一个明面上的身份。

    我赌赢了。

    闲王殿下的手下有两员大将,一者谋文,一者动武。这是闲王殿下自己的地方,东魏西南的边陲之中,常常流传的说法。

    我终于得到了能和他站在一起的机会。

    世事流转,光阴荏苒中,那年的琼树下清风中舞剑的少年,如今已然金戈铁马,身着甲胄,守卫一方。

    而我,亦已成长为主公身侧的首席谋士,如当年所愿,指点之间,直断江山。

    匆匆几年之间,我们很少再见面。尽管我们都在京城,但人心的距离,再也回不去了。

    我终究,不再是能陪伴在他身边的那个人,不再是那个和席一起,鲜衣怒马,踏过京城每一座长桥的人。

    父亲曾经几次三番的对我说过,是我负了慕容家。

    我不信。

    慢慢的,有情绪酝酿发酵开来,时间的长河里渐渐温养成一壶酒。

    也许,是悔了吧。

    终于是在冬日寒风当中,我再一次见到那个已经成熟起来的少年。

    此间的少年还是少年,彼时,却已经变了风骨。

    是时间让我错失了他——再见时,他再也没有对我说过一句话。

    我让他名声毁殆,让他再也没有了趁手的军师。我知道当初他一定是求过主公,让我也留在主公身边的。

    然而我,最终不辞而别。

    再见的心绪最终化为细细密密的痛楚,但我真的不知,何时何日,我还能再见他一面,再对他说:

    ——其实,闻道有先后,你的军策兵法,本是不如我;

    ——其实,术业有专攻,你的棋,都是要我让子方能赢下一局;

    ——其实,我真的悔了。

    悔了当初,没有对你说起,就从此一方各天涯;

    悔了后来,再也没能对你说起过一句话;

    悔了那时,仅仅为了站在你的身边和你比肩,就付出了几年不见、再见无言的代价。

    最终,是悔了,我没有负了慕容家,却是负了你。

    你可知为何,我让你扮作断袖?

    我想,那时你真的见了这般的我,许就不会觉得我的龌龊不堪了吧。

    然而是我忘了,

    ——我卑微渺小永无所望的感情,怎配得你的一身风月,千树光华。

第206章 春雨惊春清谷天() 
元宵节过去,就是正月半。正月到了末尾,就算是孟春结束了。

    春天真正的万物复苏,将要逐步的开始了。

    春天是播种的季节。

    华家的钱庄如火如荼的开起来了。

    除了西蜀的官方发行的木质凭证,定下了可以在指定的兑换点兑换西蜀钱币之外,华家的钱庄还兼营存款和异地取款生意。

    商人们在一个地方存入的钱款会由钱庄保存,感觉像一个大的钱仓。拿着存款的凭证到三国当中任何一个有华家钱庄的地方,都可以无条件的兑换。

    ——只要你的凭证并非伪造。

    华盈琅因此下了好大力气对付了防伪这项重要的技术。

    西蜀官方垄断一种用来制造令牌的木材,那么华家就垄断一种纸。

    华盈琅对现代的造纸技术印象不深,但是她记得一些基本的差异,比如造纸的时候在原材料里加大量的化学盐类,然后进行纤维长度的分选等等。

    那都是工业时代的事情。

    在手工业时代,想要做出那种印刷纸的效果,基本是不可能的。

    于是华盈琅决定学习西方。

    华家的手工作坊里有专门用来制造存取款凭证用纸的地方。这个纸说得再好听点,不如直接称为“皮”。

    正是欧洲中世纪时常常使用的羊皮纸。

    将山羊的皮剥下来,在石灰水里泡着去掉表面的皮层和底部的脂肪,不经鞣制而直接用木框极度拉伸,就变成了欧洲人常用的羊皮纸。

    既然是扯长抻薄了的皮,那就与纸不一样。——遇到水只会卷曲而不会皱缩,正常毛笔在上面写字的效果也洇散不开。

    华盈琅相信,再加上华家的印刻和一些花纹标记,造假应该是不容易了。

    ——文化的交流是多么的重要啊。幸好,现在还没到地理大发现的时候。

    今天她在华家的存票凭证当中用了羊皮纸。

    她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更多的人去做一些关于制造它的尝试。

    不管初衷是好是坏,关乎造纸的发明,必定会越来越多。

    春天也是希望的季节。

    自打赏梅会结束之后,白七公子的两位手下就常常不见了。

    说是都开始忙起来,有时候连白七公子自己也不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

    说是两个人合谋做什么,那就更不通情况。现在,只要在恭州城见到慕容席,就一定见不到谈光;反之亦然。

    韶九音下了韶光门,在华家小住了半个月之久,又回到了雪山上去。

    穆浅时则从来都不是安分的性子,她习惯于云游四方行医天下。

    而对于朋友们都逐渐的离开的华家人来说,有一个消息兴许算是好的。

    舞霓裳从金陵来到了西疆,并决定在西疆待下去。

    华盈琅再一次见到倪嫦是在正月底二月初的时候。那时候恭州城罕见的白雪正在南越帝都金陵做最后的挣扎,而雪山上四月芳菲的桃花似乎也有先到恭州探春来的迹象。

    这时候最好看的,当属倪嫦自南边经过时,带来的早盛的山茶花。

第207章 枪杆子里出政权() 
几个月不见,倪嫦似乎比之前见到时瘦了很多。

    华盈琅看着这样憔悴不堪的倪嫦,也是隐隐心疼。

    “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么个样子?”

    华盈琅对倪嫦是过命的交情,两个人的了解就像枪与子弹。

    她从来没想过谁能把倪嫦如何了。

    倪嫦的身手,虽然不敌他们千锤百炼的实战出来的,但也是数一数二的。

    能在特战队当上军医,就算是非战斗编制人员,那战斗力也是顶的上普通士兵的。

    她知道倪嫦的身体素质也不会差——怎么就能变成这么副德行?

    而倪嫦也没有多说废话,她转头看了看周边的人。

    华盈琅其时正在头疼商世的事情,在和华芳兰讨论下一步将商世开在哪儿。

    她就将身边的人介绍了出去:“这是西河安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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