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女相:陛下,请矜持-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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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茶楼的掌柜也是细思极恐,忙不迭的敲柜子:“莫谈国事——”
夏侯瑾怔了个彻彻底底。
利用民意算什么,利用官意甚至圣意才是高招。
是他愚昧了。
云昭十年一度有流民自称干旱饥馑大量涌入西蜀,虽然是流民,但是也不曾闹得整个西蜀因为这些流民状况频生。整个社会甚至更可以说就像不大不小的献了次血——并没有什么实质性损失,只是多分了些粮食罢了。
这么讲:哪个地方因为饥馑涌入富庶之地的流民是这样听话的?
不打不闹不和西蜀人起什么大冲突,一方面恭恭敬敬的臣服,一方面依附于你才能生存。
这是一件要人命的事。
华盈琅一边想着,一边觉得:这云昭国这样百夷族聚居的部落联合成的原始国家,能够有这样的智慧,实在是堪比当年每年秋天在长江北岸击鼓做出准备作战样子的隋文帝。
狼来了的故事数不胜数。当年陈后主亡国,不就是因为每年都有的战鼓声被当成了南陈士兵的疲劳刺激,再也引不起他们的时刻戒备?
——不过,当狼来了的故事被发现了,那些狼就远远不仅仅是在攻击的时候被人所警戒了。
实话讲,华盈琅很是欣赏运用这种战术的云昭国主。
至于军队粮草是从哪里来的?
华盈琅心中暗笑。
第138章 肯将衰朽惜残年()
嗬!那我可管你是从哪儿来的?
她不是西蜀人,也不是云昭人。至于西蜀和云昭百夷族之间的所谓不可磨灭的矛盾那是不归她管。
她比较看重的是战争:至少在这样的敌我各有留手对方不明的状态下,她不觉得西蜀的统治者会真的智商缺失到要直接和云昭人当场对着干起来。
啊,这对于她来说就足够啦。
不管是做生意的角度来看,还是从民众和平期望的角度来看,那都是一件幸事。
冷战所以是冷战,就是因为谁都不敢真的热战起来。
而这个时代的冷战并不同于军备竞赛——不过是厉兵秣马休养生息罢了,对百姓有百利而无一害。
所以,她并没有算计谁,只是将众人没有反应过来的问题说了个明白而已。
至于说为什么可以确定每隔十年左右这云昭就会来一次干旱?
啊哈,她的地理可不是白学的。厄尔尼诺现象影响印度洋,这是比巫家人的通灵预言准得多的事情。
华盈琅暗戳戳想,该是时候去联合下夏侯家谢家进个宫什么的了。
至于说为什么华家不远千里的跑到西蜀的朝廷上进言?
除了祖父当年的友好交流为华家和西蜀建立了深厚感情一说之外,西疆的地域文化真的是隔西蜀更近了些——起码恭州是这样。
而且,西蜀这么多世家可以相互扶持
嗯,对于西蜀的皇帝来说,会是一个可信的好理由的,即便是对西蜀的各个世家来说应该也会是的。
华盈琅暗戳戳想着:这将来还会是大量收购西蜀的蜀锦茶叶酒的一个理由呢。
嗯。不论是茶马古道还是丝绸之路,西域乃至西方人,最喜欢这些了。西蜀会是一个有趣的丰富原产地呢。
至于急着过来提意见解圣忧表忠心?
各个世家乃至皇族那都不是傻的好吧。谁不知道现在华家是个什么状况?你拿产业围攻不止,逼我到了这个地步,总不可能自己不知道人家会做什么吧。大家都不过是各为其利,半斤八两而已。
明面话是最好说的了!
西蜀天府之国!天赐良机!华家仰慕已久,因恩同于南越之流。如今君既不仁臣何义之——
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么!
西蜀的各个世家乃至上达天听,最近都被这种突如其来的、从民间兴起的“云昭阴谋论”搞得焦头烂额了。
只有夏侯家的少主一个人,现在是知根知底的,而且佩服至极。
但是他也不得不说:华家家主这确实是在戳人软肋,但是这个软肋又戳得让人不得不服。
他敢保证,就算是华家主如今直接入宫觐见圣上,将她(也不知道是他)的那一套钱庄银票必要性的理论拿出来,圣上就算是知道这是华家故意散播的“谣言”,也不会真的迁怒并拒绝。
没办法,事实是无可辩驳的,不能因为他人有预谋的指出一项危机而否认危机的存在。
治理国家最最要不得讳疾忌医。
他苦笑。说什么华家主经验缺乏,这明明就是朝堂上的老油条做得出来的事情。
第139章 士别三日刮目待()
他也知道,这样的言论确实是不应该直接放到民众当中去传播。但是如果当真因为银票制度解决了出入境的粮草银钱数量问题的话,这样的传言非但不会造成恐慌,还会激起民众保家卫国的热情——只要民众绝对信任自己国家的力量足以保护自己,那么增加敌国仇恨值的行为只能让民众的爱国热情越发高涨罢了。
华家这个家主真是使得好计谋。
这样看来,当时针砭时弊,一时惹怒圣上的行为,过后反会是会增加圣上好感的。
这样的人才他沉沉叹气。怎么就不是我夏侯家的子弟呢?
很快,应该说不到七日,当日立下七日之约的夏侯家少主夏侯瑾就再一次见到曾经在他面前呆若木鸡的华盈琅。
华盈琅依旧是旧打扮旧扮相,仍然是风流俊逸子弟的形象出现在阁中。
夏侯瑾一怔,继而只能苦笑了。
他还是小看了这个能够一手收复华家的人。
但他这么多年的内侍读首席内阁也不是白做的。一身平添起一股上位者的气势,想要延续之前的状态,压倒性的气势排山倒海而去。
华盈琅没当回事。
华盈琅心想这一招对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她不会真的像上一回在谢家一样放出一身血煞来压倒南宫二公子的气势。因为这代表着,让在刺探隐秘谋定而后动方面顶尖的谋士家族夏侯氏少主知道,自己的身世来源以及上过战场的事实。
尽管他永远也猜不到真正原因,但是把柄却会留下。
气势压人这件事如同掰手腕,能够盖过对方的气场才是王道。她没准备硬碰硬。
自古是有一句邪不压正。
夏侯瑾没有觉察到面前之人有任何受到自己刻意释放的威仪的影响。
这一点让他越发确定,眼前的一定是一位上过朝堂见过功勋大族的男儿。
所以这就是华含章了。
但是自己身上的血杀也是毫无保留的倾泻而出。一个没有出过暗算阴谋的人,只因为一次逃出朝廷追杀就能做到毫不畏血华家真是教养了好后生。
夏侯瑾越发的肯定这一点。
眼前这人,身姿挺秀,面容仪态行步气息皆与上一次一般无二,看来是同一个人了。上一回,难道是藏拙吗?
他逐渐的不敢肯定自己的判断。
“华家主真是好气度,某自认不是良善之辈,一身血杀华家主也能受得不寒。”
不寒,是指不寒而栗。所谓寒,就是被血杀之气吓到,心生战栗,或者精神紧张。
华盈琅心说你杀的人不见得比我多,一边微笑。
夏侯瑾眨眨眼,一身风流姿态:“上次相见某便言华家主该是正直人,何故今日相见华家主依然是名士倜傥?”
华盈琅知道这是在说她故作仪态了。
她想了想,只当是两个问题一起回答了,心中默念自己并没有抄袭前人!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正气所填,郁郁天地之间,如何囿于形态?如何战战于周栗?”
正气歌是个好东西。
夏侯瑾越发的深沉惊讶了。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果然,邪不压正,诚不我欺。”
他抬一抬头,佯作不解:“华家主为何今日文才勃发,昔日却敏于君子之行呢?”
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这是在说她上一回说话木讷了。
她于是决定和这种人就直接拿出历代智慧典籍就好,能战过就是胜利。
不必太过用心拘泥于词句的胜利和原创,——反正用心了也不会有什么显露才华的结果。
“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大兄何见事之晚乎?”
第140章 一封朝奏九重天()
这一回的会谈确实是符合华盈琅的想法的,最终仅仅因为提前准备好的讲稿加上种种各个年代的文言诗词储备,她终于成功说服了夏侯家的这位年少有成的少主。
哦,如果一个人的言辞来源太过丰富,那么他便会给人留下所谓高深莫测而且博学深沉的印象,不管对方是听懂了没有。
夏侯瑾在离开之后,不禁对华家主的才华之丰富和自己的浅薄感到羞愧。
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应当回去好好看一点书了。那些显然是典故的东西,他却是全然不知——该说华家主果然不愧是百年世家诗礼传之的优秀后人吗?
而相比这一侧的惊出一身冷汗之下,这一边的华盈琅也同样是庆幸加喟叹。
她越发的确定一点了:亏得她还有一个在战斗训练之余背点古诗的爱好,现在看来,她应该感谢编语文课本的老师们。
但是她也越发的确定一件事:现在看来,仅仅是和夏侯瑾一个人谈判不到两个时辰,就已经花费了她和玲珑一道编写了两夜的讲稿,若是不将口才练起来,以后这个家主估计是干不起来了。
当然结果还是差强人意的,最后落了个联合谢家家主谢阁老一道进宫去的结果。
于是华盈琅回到了客栈,人生第一次拿起毛笔写馆阁体,尝试让自己的字体看起来正常一些——然后,该写奏折了。
奏折并不是什么容易写的东西,但是她其实并不是西蜀的臣子,更多的应该形容为“投帖”,也就是所谓的投名状,于是格式就随意的多了。
在又隔了三日之后,也就是原定要和夏侯家主见面的日子,内阁首席内侍读夏侯瑾和左丞相谢丞相两人先前在前朝又一次议论起这一段时间的流言。众臣在打与不打之间徘徊不止,朝廷彻底分化为了主战派和主和派两个阵营。
而这位谢左相,可是谢阁老一手教出来的风流潇洒蜀中明相,最后还是听了祖父的意见。
华盈琅在客栈,听到了夏侯家家仆的禀告和邀请,微笑着欣然换上了玉冠羽扇。
成败,就在今日了。
她早就以打仗时常用的心理战术,给夏侯少主和谢家阁老各自下了种种暗示。这并不算得上是什么阴谋诡计,毕竟她没做什么,也就是从各个的阵营和家族现状提出来,他们应该主战,或者是主和而已。
这一次的阵营分化,除了世家站队选择领导者之外,对于皇室本身还有一定的试探忠心的作用。皇帝是不会允许夏侯家和谢家走太近的。
一个内阁内侍读相当于内丞相,一个是光明正大的左丞相还要加一个太傅谢阁老,这两家真联合在一起估计就没有上官氏什么事儿了。
因此华盈琅才不会给自己找那些掺入西蜀朝堂的麻烦事。也许日后华家发展起来,在西蜀也会需要像白七公子那样的助力,但是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如今她的想法简简单单就是当好一个商人而已。
第141章 远听明君爱异才()
能够站在局外平衡一下整个局,看起来——至少是看起来——黑子白子是平衡的,这样不好吗?
将近日午,在继西蜀皇帝不出所料的留下了主战的一品内侍读夏侯瑾和主和的文渊阁阁老谢牧之后,西蜀的皇帝不出所料的接了她的投名状,命琅琊华氏继承人,华家家主华氏盈琅入宫参见。
——毕竟,若是夏侯瑾和谢牧两个人联合起来提出要建立钱庄,华家必定是出力不讨好,白白送出方案却没有一点结果的。
华盈琅回想起这两天一心一意进她的闺房,四处翻腾找她的方案的那些夏侯家和谢家的暗卫死士们,暗暗心笑。
啊,如果我连你们的存在都感觉不到的话,我可能早就辞世了啊。
至于说你们找的方案在哪儿?
不知道这世界上最不能被人翻到的地方,就是人的脑子吗?
华盈琅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的就抵达西蜀皇城宫殿,在几个黄门内侍的引导下带着常伴身侧的侍人余容,颇为悠然地进了宫。
她似乎能想象的到自己在没有见到西蜀圣上之前会受到怎样的磋磨。
历来没有任何面缘的人才在谒见较为高阶的人物的时候,都会受到种种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