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女相:陛下,请矜持-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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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与她交好的兄弟姐妹,大概也是有各自忙活的事情;
她并不能真的和别人彻底打成一片,没有被人欺辱也不曾被人保护。
这样的人,才能真正成为断绝人情、清冷孤寒而适合计谋的人吧。
若是这样的人从一开始便信了佛,该说佛门又要出一个佛理精深的大尼。
假若是嫁给了大户人家做当家主母,那将会带动整个家族成为不可撼动的一方权威——就像现在一样。
无论什么时候,这种不通人情,都不会带给她弱点。
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学习说话的艺术,还没有学会在没有感情波动的时间,就已经用充满智慧的头脑接上了对方的话语,让自己真正成为无懈可击的人。
华家人,对她的期望应该很大。
然而一夕之间,华家覆灭了。
仅仅留下一个十六岁,还没有学会完全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还没有明白这世界上的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怎么一回事的女孩子。
而这个女孩子在情感这种她之前十六年生命当中,也许曾经出现过却被轻易灭杀的东西,再度出现的时候,却是以仇恨这种刻骨铭心的形式,彻底占据了她的心。
不得不说,穆浅时的分析虽然基于的事实不同,但结果却是大抵符合的。
穆浅时想了想,终于觉得临时抱佛脚这种做法虽然治标不治本,但也是现下这样急切的状态下能有的最好的办法了。
第134章 人情练达即文章()
谢家和夏侯家都去过了。
接下来的任务,按照计划,就应当是想办法接触皇室了。
然而这两大世家的会晤,应该说都是失败的。即便是最后拿到了谢家谢阁老的手书族印的协议,或者叫合同,但是并不能保证这样的环境下谢家人会同意进宫面圣,进而成为推动钱庄的朝堂力量。
这样就麻烦了。
华盈琅决定了,去问一问玲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不是很愿意刺探别人的隐私昨夜和穆浅时谈论了一晚上,她就已经很疲惫了。
浅时说,那仅仅是因为她对玲珑有一些想要保护对方的感情罢了。
且不说想要保护对方这样的所谓感情,到底是意味着什么。
单就论内容而言,她不是很喜欢保护这样的词。她作为一个特战队军人,是最最不希望自己的安全掌握在别人手里的——那是一种弱者。
所以她像讨厌同情这个词一样的讨厌保护。
她同时还觉得,玲珑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她去问。
她知道,玲珑现在一定处在一种愧疚和痛苦交织的状态。
玲珑为人和她一样重义,她一定想着报答自己才会选择做自己的侍女,如今却因为她而让谢家一方的协议增添了未可知的变数。这应该会让她愧疚。
若要说起痛苦那就是简单多了,毕竟论谁看见曾经的心上人和别的女子站在一起,还是有说有笑,那都会不痛快的,更不要说自己如今的身份已经配不上那个他。
至于说为什么是心上人?华盈琅表示,那种哀怨的眼神儿,和当初大姐伏在自己肩上的样子,可是分毫不差的。
但是现在来看,这不是一个纠结的时候。
毕竟只有玲珑能够说明白当初发生过什么,世家之间又经历了多少倾轧算计。
世家之间,除了维护他们自身的基本权力地位之外,为了各自家族的目的,必然也是不会少了纷争。
她同时也很怀疑——一个清流文臣世家安家,并一个世代武将世家穆家,为什么一个全族几尽大小姐流亡,一个满门牺牲仅剩继承人。
这不像是在西蜀这样世家统治占上风的地方,应该有的样子。
这样的密辛,不仅仅影响了顶级世家当中的关系和西蜀整体的权力分配,还显然是决定了华家未来会在西蜀布局的所有可能。
莫名其妙少了两个世家,这是皇权在试图集中,还是其他世家联手所为?
华盈琅不知道,但她相信,玲珑会告诉她,她所需要的答案。
现在虚堂虽然已经重新建立,但是即刻重新恢复所有的情报网,基本是不可能的。光靠智库黎潇湘一个人在西疆恭州撑着,也就是建一个大概的架构。她不回去做好设计,下面的人当然也不会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现在,可以相信的唯一西蜀人,就是玲珑了。
在认真地聆听完玲珑的讲解之后,华盈琅感慨万千,默默回到自己房间里去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西蜀的世家包括皇族,都是不一般的唯利是图——或者说,一切的一切为了家族利益。
她心里大概是有个猜想了。
第135章 何言众口能铄金()
但是,毕竟是在西蜀,猜想的证实是需要时间的。她想了想,还是没有动用华家和如今的虚堂的任何力量。因为她意识到,群狼环伺的环境下,做的事情只有明面上正大光明、私底下也无可非议,而且还不牵扯任何家族势力,才能真正让他们震慑到。
当一个人以完全光明的方法,出其不意地在一众豪强的眼皮子底下徒手遮天一样的改变格局,豪强便会在心理上忌惮这个人。
因为没有人知道他有多少后手。
华盈琅心想,果然还是祖父当年的光辉事迹吗如今她也要单口说服十大世家了。
只不过当年,祖父起码还是个正经的朝廷使节——她呢,只有她自己了。
至于说没有势力怎么能完成她的布置?
这很困难吗?
挑拨离间是世界上最简单的对付敌人的办法了。
华盈琅的猜想是正确的,只是仍然需要时间的证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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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锦官城里慢慢有一些新进城的民众,开始“四散谣言”。
夏侯家的少主,作为圣上内侍读的夏侯瑾在出宫门往自家的小茶楼去的时候,就听到了各种各样三教九流的民众,开始议论纷纷。
他莫名有些想笑——这般明显的街言巷议,也不知道是谁的手笔,竟让一介说书先生来讲事体。
这个发布消息的人,不是那三尺庭深七丈小院里的无知妇人抹黑别的女人,便是一个完全不通世俗事宜的败家纨绔。
没见过这般直剌剌送人把柄的。
他觉得甚是无趣,今日在朝堂上还是颇有心得,正好有前几日将西疆华家的所谓家主打回原形的谈判做衬,他想到了些新的东西。
正是准备在自家茶社好好休养休养,回回劲儿将最近的朝政思路捋一捋的清静时刻。
不料得雅间门外的说书人在大堂上颇有些手舞足蹈指点江山之意,说的舌灿莲花口齿生香的,令人深觉烦扰。
他无法,实在是觉得,宁可听听这些所谓的故意为人所知的“传言”,也较之回到府上被一众姬妾争来攘去,做了那女人间争夺不休的爱物儿,是要强得多。
罢了,锦官城这么大,竟然是连一个清净地没有。也不知我夏侯家的茶楼说书人,是该如何的易于被人收买,以至于什么消息也敢乱传。
这么想着,他摆了摆手坐下,兀自取了甘露酿倾来,完全将珍贵的万金酒浆做了解渴的俗物儿。
属下知道自家大人一旦扶额颦眉,便是在细思朝政,旁人不得干扰。正当属下准备出去命那说书人安静下来时,却莫名听得自家主子一句。
“你且莫要乱动,让我听听当个乐子就是了。”
“是。”
属下老老实实退下,心想什么乐子能叫说书人说了。这么喧哗吵闹的地方真是不适合他们家强大且邪魅的主子。
夏侯瑾似乎有什么不满,举杯细细品了些甘露酿,又唤属下:“你前去取些酒窖里的红烛醉来。”
第136章 必使积毁以销骨()
蜀地的酒也是一绝,因蜀地常年温和潮湿多雨,凡无旱无涝之年,均是粮谷丰收。又因蜀地多山,依山而建往往有大酒窖,湿润阴凉。绝世佳酿的产出还得有些好水——这是蜀地所不愁的。天府之国,坐拥秦山岷水,清澈山泉有之,百年深潭有之,古井古窖有之,无根无萍亦有之。
甘露酿是以所谓“无根之水”,即天降甘露酿成,算是蜀地的酒中极品。
蜀人嗜辣喜饮,大概是地缘多雨常湿要时时排解体内湿气之故。蜀中常出些闻名于世的饮中仙酒中圣,大概也因如此。有需求就有市场,蜀地的酒也是三国之中,虽非顶尖却亦轻易不能及的。
喝了些许尝了尝,这位常年的酒鬼就抬了手。
熟悉夏侯家少主的属下们知道,这是主子对酒不满的意思。
甘露酿这等珍稀佳饮都没能换得主子一笑,果然是主子的品味越发高雅了。
急忙的取了红烛醉回来为主子斟上,一边斟酒一边想,这是主子在思慕哪一位美人儿吗?
没错,红烛醉这酒,说的就是闺房红帐当中,洞房红烛之醉。这是巫家的特产之一,除了巫家的占卜之能,巫家还有统领巫医的职责。这个大家族常常出品一些通灵的东西——比如这种据说能让夫妇百年好合、让思慕者得到心仪之人的酒。
夏侯瑾倒是没想到这些,他现在一心一意都放在了外面那“随随便便就交给了一个说书人”这种“技巧拙劣漏洞百出把柄满地”的所谓谣言上。
他心想,这是什么样的水准,能做出这样的谣言——一如是什么样的巫家能做出这种大大咧咧忝列于蜀中十大名酒之门墙的所谓珍稀酒品来。
什么酒配什么话。他心想。
这样的场合让甘露酿出场太过奢侈。
然而刚刚进了半樽清酒,外面的说书声就彻底吸引了他的注意。
“最近江阳一带似乎是准备开城门迎接流民了啊。”
江阳一带的流民?
这他是有所耳闻的。
“流民听说是不少,大凡也应该是些云昭人。云昭那方百夷族人是时时刻刻不忘了想着进我们蜀地——谁知道又是要来抢我们的什么。”
夏侯瑾听之哂笑。千万别跟他说,这样低劣的谣言,竟然来自之前就想要拿这些东西做文章的华家!
如若当真是这样,那是上天不给琅琊华家留些福祚了。
但是接下来还有呢。
“百夷人是时时刻刻准备来抢我们的东西——这真是够了!他们的祖先没有选好地方,他们就来打我们的主意了。”
底下附和人还是众多。毕竟这说书的人说的句句在理。
“是啊,这南面的蛮夷就是蛮夷,不开化的地方时时刻刻就知道强抢人家的东西。”
“也不能这么说,他们抢进我们蜀地来,不就是看我们西蜀物产丰富能生养人口吗?”
“不过是谁也没道理抢了别人生活的地方啊。”
众人切切喳喳,夏侯瑾轻蔑一笑。
第137章 欲为圣明除弊事()
真是有意思极了,这群民众懂得些什么。
云昭国的百夷人就算打算大肆流进西蜀,那也是流民罢了,云昭自己的地方还能无人吗?一群小民自己的东西被人抢了不甘,也不过是如此。
西蜀养一些流民,还是养得的。
“但是,”人群当中有人窃窃,“关键是我们每年抚恤云昭,不过是因为他们是我们的附属国罢了。我们的钱粮财物,最后都到哪里去了,有多少被云昭人拿了去了?”
有书生羽扇纶巾笑话说话的人:“那你可就别多想了,朝廷抚恤云昭那是每年都有定数的,咱们不跟他们一般计较。”
然而有一个人讷讷开了口:“这不一样吧”
不耐烦者开口:“去去去,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还能怎么不一样?”
讷讷的那位又说话了:“粮食钱财可是不同于布料;就算是小布碎料还能一点点布头接起来做件千家衣呢。粮食小袋小袋地买了赠送出去,谁知道最后堆在一起都是从哪里来的?”
众人有没听明白的:“这跟流民有什么关系?”
聪明人往往是一点就透的:“这,毕竟每一回隔个十几年就会有云昭人又说自己那里干旱了,出来一大群流民到了我们西蜀;这时间未免是太巧合了些”
那人顿了顿,疑窦丛生的样子:“云昭人从来都是靠我们西蜀的抚恤岁赏度日,他们时不时在我们边境闹些战乱,几年之前还把穆家军搞倒了。我就不明白,他们动不动就干旱的性子军队粮草是哪里来的?”
众人默默。
这时候茶楼的掌柜也是细思极恐,忙不迭的敲柜子:“莫谈国事——”
夏侯瑾怔了个彻彻底底。
利用民意算什么,利用官意甚至圣意才是高招。
是他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