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的娱乐生活-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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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林宛央起床煮了三碗面条,放了点盐和植物油搞定。
姚暮和谢文颖吃得很感慨,只有一个想法,浩哥我们真特别想你!以后不管你什么,我们都吃的时候都会抱着感恩的心。
林掌门亲自下厨,敢不给面子吗?显然是不敢。
他们吃完早餐,把东西带好,顺着两边爬满了青苔的石板路走下来,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余煊。
姚暮笑着问:“不是说昨天来找我们喝酒吗?没来啊。”
“我刚好有事情耽误了,回来再喝吧。”余煊看着三个人,“我们走吧。”
“嗯。”林宛央点了点头。
苗寨之间是不相互干扰内务的,余煊要插手,族长没什么意见,但是他的母亲却不同意。
如果是林宛央出事,她也不会坐视不理,但如果是不相干的人,何必惹上大麻烦。
苗寨本来就不问俗事。
余煊执意要去,不但是因为林宛央,而且他觉得这么做是错的,不能不管。
失踪的人也是命,他们也有家人。
四人一行穿梭在山林中,早上九点到了目的地,山中的薄雾才散开。
这个苗寨要相对大一点,吊脚楼修得井然有序,大约有两百来户人家。
入口倒是没人看守,他们很顺畅的就走了进去。
第七十八章()
苗族如今大致分为生苗和熟苗。
熟苗就是指生活习性差不多被汉化的那部分人呢;基本上和汉族人饮食习惯没太大差别。
生苗是还维持着从前的生活习性;避世而居。
深山里的苗寨就是生苗;这些人大部分都笃信蛊;只是轻重不同。
在很多传说里;蛊婆是邪恶的存在;如果一天不在别人身上放蛊;他们就会自己不舒服。
因为蛊虫要找吃的,蛊婆必须把蛊放出去,不然就会反噬。
还传言很多苗女也会放情蛊给男人。
姚暮说到苗女;余煊没忍住笑了出来,说苗族的姑娘漂亮能干,何愁找不到好男人;为何要用蛊虫来控制人心。
其实这是谬论;苗族也不是人人会蛊,这是少数中的少数;就像是四川人也不是家家养着大熊猫;新疆人也不是骑着骆驼去上学的。
所以他们现在进寨没人拦着;大部分都很平和;就是普通的山民。
几个人边说话边往里面走。
姚暮突然站住了脚步;看着前面的人问:“我觉得他有些奇怪。”
坐在地上的人穿着青色苗服;他的表情呆滞,双眼无神。
姚暮会注意到对方,是因为挥舞的手上;有一个纹身图案。
自从经历了那件事后;他对别人身上纹身就很注意了。
少数民族也是可以纹身,但是对方手指上那个图案是个法国小众摇滚乐图的名字。
能把偶像的名字纹在身上,这人绝对是乐队的忠实粉丝。
一个目光呆滞,看起来不正常的苗人,会是法国乐队的粉丝?
这件事就已经非常的诡异了。
姚暮朝着人走了过去,开口问了几句。
那个年轻的男人呆呆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时候恰好一个阿婆路过,余煊叫住人,开口问:“阿婆,他这是怎么呢?”
阿婆看了人一眼,说:“这是阿花家的男人,脑子有些不太好,你们不是这寨里人吧,不要管了,别惹上事情。”
说完像是怕惹上麻烦,加快脚步离开了。
这下姚暮已经确定了,男人绝对不是苗寨的原住民。
可能是和苗女结婚了,这才住到这里来,不然刚才那个阿婆会直接叫对方的名字,而不会说是谁家的男人。
姚暮还准备问,突然身后有个凉飕飕的声音,把他吓得半死。
“你们干什么?”女人阴恻恻的问。
苗女不耐烦的看了眼地上的男人,语气不善:“谁让你跑出来的?”
痴傻的男人,看到她马上露出了惊恐的神态,拼命的往后退,嘴里念叨着:“我不要吃虫子,不要打我。”
女人把对方从地上拽下来,“走,快跟我回家!”
男人在惊吓之下,神智有了一秒的清醒。
他看着几个人,慢慢流出来了两行泪,张嘴含含糊糊说了个词。
女人本来担心他乱说话,发现不是求救,只是痴语,明显松了口气。
她瞪了这几个多事的生面孔一眼,粗暴的拽着人走。
男人身材高大,但是一点也不敢还手,只能狼狈的被人拖拽着往前走。
姚暮见人走远,开口说:“他刚才和我求救,用法语。”
深山里神志不清的人会法语,这就很诡异了。
姚暮去过法国几次,简单的词他是能听懂。
法语又不像是英文普及度那么广,所以对方才会用法语和他隐秘的求救。
他到底在害怕什么是怕求救不成被发现,遭受到更多的痛苦?
林宛央和余煊对视了眼,他们肯定这个人是中了术。
刚才都没有阻止,因为不想太早打草惊蛇。
擅长蛊术的人在苗寨地位很高,或者受推崇和尊敬,像是余煊的母亲。
或者就被人所惧怕着,比如这个寨里的李浩成和他孙女。
蛊术也分很多种,医蛊和毒蛊,分别是救人和害人。
余煊打听了李佳月住的地方,然后就径直的走过去。
李佳月是门派这代巫女,虽然年纪不大,却已经颇有手段,前几年斗败了很多苗家门派的蛊术,以狠辣出名。
不过名声大噪后难得安分了几年,没想到现在干起了人口拐骗的勾当。
姚暮觉得毛骨悚然,他从前一直听说妇女儿童被拐卖,这个世道男人也不安全了吗?
他从包里拿出了个口罩,递给了小道长:“快戴上,小心待会儿那女人看上你,要你抛弃祖师爷,来做上门女婿,这就大事不妙了。”
谢文颖:“你”
他刚想说,你的脑子里装得都是水吗?转念一想有道理,接过口罩戴了起来。
姚暮也把口罩戴好,宁市的冬天空气不好,经常有雾霾,所以他出门随身戴口罩。
余煊有些懵:“你们”
林宛央笑着说:“他们是精致男孩,你会慢慢习惯的。”
转头不客气的吐槽:“拉倒吧,李佳月比起你们,更喜欢余煊这个类型的。”
她会对李佳月有印象,不是对方推了自己。
而是干妈说过,李佳月的爷爷曾经提过一次,他孙女和余煊的婚事。
联姻之后,大家也能更好地交流,互相的促进。
据说这个提议还是李佳月本人的意思。
不过干妈后来拒绝了,说那边的行事作风太诡异,道不同不相为谋。
姚暮说:“其实我还有个口罩,苗家小哥你要吗?”
余煊:“我不要。”
三个人到的时候,对方显然是已经收到了风声。
李佳月坐在外面的护栏上等着,她穿着白色的上衣,以及长及脚踝红色百褶裙。胸前、手上都带着银色的首饰,黑瀑一般的头发披着。
她的脚凌空轻轻晃着,浑然而成的少女俏丽。
眼前的和照片上的素描小像有七成像,但是更鲜活,让人看着会觉得艳色袭来。
“今天来客人了,请问有何贵干?”
李佳月视线扫过众人,语气带着几分轻佻,每句话的最后都像是带着把小钩子。
听着十分缠绵。
姚暮和谢文颖,来之前想不通,什么样的女人能同时把三个男人骗走。
但如果是眼前这样的,那是绝对能!
色字头上一把刀。
余煊不想和人啰嗦,开门见山的问:“两周前,有人在古镇看到你骗走了三个人,是你做的吧?”
李佳月笑了下,手指卷起了一缕头发,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下:“我没有惹你,我和汉人的事情你最好别插手。”
余煊:“别人找上了门,那就是和我有关。”
李佳月轻盈的从护栏上跳了下来,她走到几个人面前,视线定格在林宛央的脸上。
“想不到,你还没死。”
林宛央声音淡淡道:“那真是抱歉,不过你会一直失望,我还会活很久。”
李佳月听人这么说,脸上有了怒容,她很快又压了下来,转过身往里走。
不紧不慢的声音传来,她说,林宛央,你以为你师父做得就全部是对事吗?他就光明磊落吗?
林宛央眼里,这人和神经病似的,对方说得每个字都没有琢磨的必要。
看着李佳月走进去,门外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也都跟了上去。
李佳月像是没骨头一样,靠坐在椅子上,她笑着说:“我这里没有茶水,不过有才洗好的梨子,给个面子尝一尝?”
姚暮看着那盘梨,应该是很甜的,不过在这里谁敢乱吃东西。
四个人都没有动。
余煊说:“把人交出来,这件事在我这里,就算过了。”
“你说让我交我就交。”李佳月笑得魅惑,“明明是那些男人,迷上了我的姑娘,乐不思蜀不愿意走了。”
“一派胡言!”
李佳月托腮看着人:“我辛苦找来的人,凭什么给我,如果要人的话,就自己去抓啊。”
林宛央:“这就是谈不拢的意思?”
李佳月:“还想动手?”
“对。”
林宛央话落音,就抓起旁边的那盘梨扔过去。
梨没有洒地之前,两个人就交上了手。
女人打架还是很可怕,几个人纷纷往后退。
谢文颖最先反应过来,他们这么多人,不需要和对方讲究什么道义。
能够以多欺少,何乐不为?
他没有犹豫马上加入了战局,李佳月渐渐的落了下风。
李佳月往后退了一步,看了眼旁边的余焕,然后翻身从窗户跳了出去。
几个人追到窗口,就发现她消失不见了。
余焕看着林宛央:“你这脾气还是非常好。”
林宛央对人抱拳,谢谢夸奖,一切尽在不言中。
姚暮叹了口气说:“可惜一地的水果。”
林宛央:“这有什么可惜,你捡起来看看。”
姚暮怔了怔,这掉地上都磕坏了的水果,难道还能将洗洗接着吃?
林掌门太节省环保了!
姚暮刚想说算了,就看到地上的梨突然寒光一闪,觉得不对劲,他把捡起来一看。
这梨子里面有刀片
姚暮又捡起来好几个,然后细细查看,每个梨里都有刀片,削薄而锋利藏得很好。
如果不是磕坏了,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
他突然后怕,刚才要是不注意一口咬下去,肯定会血溅当场了。
林宛央说:“这就是吃陌生人东西的下场,记住了吗?”
姚暮、谢文颖:“”
那女人可真是毒辣,他们以后吃水果都得一点点掰开,看看有刀片没有。
巨大的心理阴影。
余煊说:“这是苗人的放歹之术。”
林宛央:“放歹是一种咒术,施法者对‘歹’做法,让它改变形状,进入物体里,但是外形看起来毫无破损痕迹,比如说把刀片放在梨里,但是表面看来完好,在少数民族地区曾经一度盛行,古书有记载‘食中置,其毒以食物或物品咒而用之’,就是说得这个。”
歹的种类很多,这只是一个分支。
林宛央以前还处理过一个中了‘火歹’的人,这也是黑苗常用的一种咒术。
巫婆把火歹放在路边,如果过路的人碰到,回去就会双足疼痛难忍,出现很多疮口,然后血流不止,重则不治而死。
除非是把放歹的人请来念咒祛除,在用独特的秘法拔除,这才能痊愈。
不过这种咒术也有风险,如果失效或者被人破解,放歹的人就会被反噬。
所以据说很多黑苗都有足疾。
谢文颖和姚暮点头,表示以后会更加小心。
林宛央说:“咱们还是快追吧,我推了一卦,他们在东南方向。”
姚暮犹豫了下说:“我们要不要报警?”
林宛央:“当然要,等抓住了他们的确凿证据再说。”
人口拐带,自然是在警方的治辖范围
山寨的东边有一栋独栋楼,修在山崖边上。
这就是李浩成住的地方。
李佳月的父亲在十几年前就死了,从小跟着她爷爷长大。
李浩成做事阴狠毒辣,除了他的弟子,苗寨的人都不敢靠近,所以今天哪怕两边有矛盾,寨民也不会偏帮任何一边,避免神仙打架,祸及凡人。
几个人走到了房子前,门敞开着,正中央摆着一张床,上面睡着一个年轻的男人。
面色惨白,但是显然是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