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妃别跑-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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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揽月阁中出现了这等的事,可摄政王只下了令,让王妃至死不能出揽月阁。可这阁子中的奴才都没事啊,说不得迟些便会有口谕下了来,王妃这是趁早给她们准备退路啊。
顿时,一屋子的女人便抽泣成了一片,而边缘只淡淡地扫过神情略有愧疚的红叶,道:“红叶,可是我曾薄待了你?”
“不曾。”
“那为何红叶要背叛我呢。”
“如果小姐一定要红叶说出一个理由的话,那红叶便告诉小姐,因为我恨小姐,明明我与绿衣与我能力不相上下,为何绿衣便能得到个一等丫鬟,而我还是个二等,为何绿衣就能贴身伺候小姐,而我却不能。”红叶此时的表情是有些愤恨的。
“红叶,我想听真话,这不足以成为你诬陷我的动力。”边缘淡淡地说道。
“奴婢说的都是真话。”
红叶看着边缘那清澈透明的双眸,不由地一惊,她觉得小姐的双眼有穿透力,仿似能看透她一般,可她想起了家中的双亲与兄长,只能倔强与边缘对峙着。
“红叶,你今年已经十五了罢,与紫罗、绿衣一般的年纪。”
边缘说着,而一旁的红叶则好奇地看着边缘,不知道她下一刻要说些什么。
“我记得我嫁入王府前,我让母亲给紫萝寻一门好亲事,还厚待于她。而红叶你,能放弃这些美好的前途而随我入府,怕是个心性高的,有做人上人的念头吧。而现下,我若倒了,你的盼头必定落空了,所以红叶你,绝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委屈便背叛我了?”
郑麼麽与红叶闻言,皆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边缘,这是她们所认识的小姐吗?虽然清醒后的边缘是个有些小聪明的,可却不想她的眼光犀利至此。
思及此,郑麼麽对边缘更是心服口服,她一把年纪的,当初选择当陪嫁麼麽随小姐入府,倒不是全然真心为了小姐的,她也无非是想挣个好名头,然后能给子孙们一些荣耀。
“我不知道小姐在说什么。”此刻的红叶倒是闪过了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边缘看着红叶那张姿态不凡的脸蛋,然后道:“你若能说出谁是幕后之人,我也可帮你达成所愿,如何?”
红叶望着边缘好一会,然后才艰难地道:“小姐待我等都不薄,若是小姐能与那人抗衡,我岂会弃了小姐,此生,红叶注定辜负了小姐,若是有来世,再让红叶做牛做马伺候小姐了。”
红叶本就靠近柱子旁,加之现场又无习武之人,所以她们都只能看着红叶直直地撞到了柱子上去,然后鲜血染红了柱子一片。
“小姐,对不起,红叶也是情非得。。。。。。已。”红叶这一撞是拼尽了全力,她在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便彻底地闭上了眼睛。
“红叶。。。。。”
众人皆想不到红叶最后竟还是做了这般的选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红叶的生命在她们的面前消逝。
红叶这一走,这王妃的清白大约是再难洗清了,众人连最后一点期盼也没了。
“你们都收拾东西好东西,然后到我这领走你们的卖身契,主仆一场,这也是我最后能为你们做的了。”
边缘只觉得此刻心好累,她自认为a大毕业的高材生,就算适应不了现代的龌龊事,可应付这些文明落后的古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她自来到这个世界,她很多事不是看不透,而是不在意,可红叶的事情却是实实在在给她一个警醒,她如今人已入府,该如何才能过上安稳的生活呢?
第31章 31。求见()
一个时辰后,郑麼麽协助张麼麽一众人把红叶处理好之后,便向边缘提出了辞行。
边缘也没多说,打开一个精致的箱子,从里面拿出了郑麼麽的卖身契,直接给了她,仿佛这卖身契在她眼里也不过一无甚用处的纸张。
“婆子谢过王妃。”
郑麼麽拿着卖身契是激动得不得了,一般她们这些做麼麽的,除非能对东家贡献极大,东家才会给回卖身契的。可现下红叶之事,她怎么也是有些过错的,但王妃还这么痛快就给了她,倒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继郑麼麽之后,再提出辞行的便是绿衣了。
“小姐,绿衣自知留在小姐身边也是无益,所以绿衣自请离府,只是绿衣一日是小姐的人,一辈子都是,这卖身契绿衣不要。”
“傻绿衣,那卖身契我一个废妃拿着有用吗?还不如还给你,以后外面的世界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只是少了绿衣在身旁,往后我怕得天天梳着个玉骨辫了。”
边缘有些惆怅地说道,她倒是不怕身边少了伺候的人,只是这大燕的服饰与发髻实在是太难了。
“小姐,王爷总有一天会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到时你让绿衣再回来伺候你,可好?”绿衣肯定地说道。
“好,如果有那么一天,绿衣你可一定要回来。”
边缘说着,便把一个小匣子递给了绿衣。
绿衣打开一看,最上面的是她的卖身契,而下面厚厚一沓的全是银票。
“小姐,这是???”绿衣粗略地看了一下,里面至少有三万两的银票。
“这里可有三万五千两的银票,是我一大半的嫁妆了。我是想着绿衣心思活,绝对是个做生意的好手,而我又出不了这王府的大门,所以希望绿衣拿着这些钱帮我经营一些小生意,往后亏了算我的,赚得咱俩一起分,可好。”
边缘虽扮着一副心疼银票的样子,可绿衣却是明白,小姐这是信任她,如若小姐真的一辈子都要老死在这揽月阁,那这银子还不是白花花给了她绿衣,再如若她绿衣拿了银票便远走高飞,那小姐就算能翻身,可人海茫茫又能去哪里寻她。
但是,这是小姐信她,那么她也不能辜负了小姐不是么。
绿衣走后,粉果也提出了辞行。
“小姐,粉果来辞行了。”
粉果比边缘还要小上些,一路来,她都较为依赖于边缘的保护,边缘倒也疼惜她多几分。
“呐,这个是给我们粉果的。”
边缘说着,便拿出了一个小匣子,里面无非也是些小银票以及卖身契。
“这个还是小姐留着。”粉果把匣子推回给了边缘。
“粉果,还没看怎么知道这些东西你用不上呢。”
“反正不是卖身契就是银票,我在王府中倒是用不上这些的。而且银票多了,我还不一定护得住,还请小姐替我保管。”粉果理所当然地说。
“你不是向我辞行吗?又怎会留在王府。。。。。。难道粉果你宁愿到王府其他地儿去吗?”
“是的,小姐,哪怕是把粉果调到后房去当个浣洗丫头,奴婢也愿意。”
“粉果,你要想清楚,今日之事不是你平日里闹着玩的。”边缘此刻有些气恼,自己平时还真是纵坏了粉果。
“小姐,粉果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小姐不是常说,只要不是做理亏之事,都随着自己的心走便可以了。”
“粉果,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小姐,粉果心意已决。”粉果说完,便径直走了出去。
继粉果之后,张麼麽是死活不肯出府去,最后还以死相逼,边缘不得不暂时打消了让张麼麽出府的念头。
最后,只剩下薯片与果冻两个粗使丫头,她们的卖身契本来就是属于摄政王府的,边缘也没权让她们离府,便只能去求慕容景,让他能给这两个粗使丫头一条生路了。
待揽月阁所有人和事都处理完之后,已经是酉时了。
看着一下子凋零了的揽月阁,边缘忽然觉得清清冷冷的,原来她在不知觉中早已习惯了这养尊处优的日子了,原来她已经在一步步适应着这个时代了。
暮色黑得早,张麼麽早为揽月阁掌起了灯,而边缘劳累了一整天,连午膳都未曾进,更勿提晚膳了。
“王妃,用些膳食吧。”
张麼麽在揽月阁的小厨房给边缘弄了些吃食。
“麼麽还是如在国公府时那般,唤我小姐吧。”
边缘回过了神来,淡淡地答道。
她是知道一个至死不能出揽月阁的王妃,那跟废妃也无甚区别了,只是让她伤神的是红叶背后之人,能让她近身之人这般毅然赴死也不肯道出真相,如何能教她不担忧。
“麼麽,你自己用膳罢,我要出去一趟。”
边缘说着,便拿起了那九尾金凤的紫檀木小匣子,往清晖楼去了。
“王妃。。。。。。”
张麼麽本想说摄政王今天下过命令的,可转念一想,还有什么状况能比现在更差吗?于是,她也收住了嘴。
“麼麽,放心。”
边缘回头望了一眼张麼麽,留下四个字,便迈着步伐走出了揽月阁。
酉时三刻,清晖楼里,李怀仁也正向慕容景汇报着今日揽月阁的事情。
当他听闻边缘第一时间不是治罪于红叶,而是遣散身边的奴才时,他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个邪气摄魂的笑容,道:“她倒是会怜悯身边的人。”
“王妃,请止步。”边缘这次并没有向往常一样可以顺利进入清晖楼,而是被陌白与陌尘拦在了门外。
“麻烦通报一下王爷,就说我求见,见过王爷后我便会回揽月阁,至死不出揽月阁。”
陌尘看着边缘,那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不敢亵渎。
“你等着。”陌尘看着眼前从容的女子,终于还是迈开了脚步。
陌尘今日倒是对这个王妃有了新的改观,在大燕皇朝,皇室中最忌讳的当属这厌胜之术了,若是一般的女子摊上了这事,那个不是惊慌失措的。
“王爷让你进去。”
这次,边缘在外面等了足足一个时辰,都到了亥时三刻,陌尘方出来。
陌尘后面还跟着个李怀仁,李怀仁在经过边缘身边的时候,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然后怏怏地离开了。
边缘听闻慕容景让她进去的时候,也不顾这一个时辰受的风寒了,迈着她那小碎步,小小的身板稳如泰山地走进了清晖楼。
陌尘望着那抹淡紫色的人影消失在视线中,他也不由得失了神,自王爷听说她求见之后,手中拿着一本神明公案沉默了一个时辰,最后还是见了她。
第32章 32。死禁()
边缘走过清晖楼的院子,到主院门口的时候,驻足了。
偌大的房间里,灯火在夜风下摇曳,而那个男人一袭玄衣背对着她,修长的身影被烛光拉得老长老长,忽如其来的冷意让边缘从心底打了个冷颤,这人的气场真的强大到让人无法忽视。
“王爷。”
边缘唤了声,可背对着她的慕容景并没有回身,仿若她不存在一般。
“王爷,这是王妃的印信。”
边缘跪了下来,双手奉上了那个七尾金凤的紫檀木匣子。
“还请王爷不要迁怒揽月阁的其他人。”
边缘说着,便跪了下来,实实在在在地给慕容景磕了个头。
“我会依王爷的谕旨,至死不再踏出揽月阁。”
见他背对着她,毫无理睬之意。边缘把手中的匣子放下,然后站直了身子,就这样豪情万丈地走了出去。
“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本王说的。”在边缘快要走出院子的时候,慕容景的声音冷冷地在边缘的背后响起。
“没了。”边缘说完便大步迈出了清晖楼。
边缘迈出清晖楼后,慕容景把手中的神明公案狠狠地丢了出去。
那个女人当初逃婚给他抓个正着的时候,她那愤然的小模样竟然历历在目,她说:“爹爹,女儿这膝盖可跪天、跪地、跪父母,可就是不会跪他。”
可如今,她为了几个贱婢就向他下跪了,却也不为自己辩驳一句,他就这般不被信任?
她还把这清晖楼当什么地方了,想来就来?把王妃的印信一扔,甩手走人,他就这样不被人信任了?
思及此,慕容景顿时觉得一股子的气在胸口,让他憋得难受。
许久,他才惊觉,他为了一个女人魔怔了,还是一个他厌恶多年的痴傻女。
轻烟阁,她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只见她那一双青葱白玉般的手,轻持独山玉茶壶,神闲气定地煮着茶,仿佛她在做一件研究,而不是在泡一壶茶。
“小姐,王爷让她进了清晖楼。”橙儿在轻烟的耳旁低语了一番。
轻烟闻言,那煮茶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对橙儿道:“收下去吧。”
橙儿闻言,乖巧地收了了茶具,她自小便跟在小姐的身边,虽然小姐喜怒不形于色,可她却知道小姐哪些动作代表着生气,哪些代表着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