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废后-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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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
彼此,彼此,你安皇贵妃也好不到哪里去,月碧落心底腹诽着,端秀的脸庞在朝阳下神圣而光明:“本宫忝居后位,自当为君分忧,做合宫之表率。”
嗤,安景凉差点失声笑出来,若人人效仿皇后,这后宫只怕暗无天日,到底将笑意给忍住了,一脸认真地点头:“正是如此,臣妾一直以皇后作榜样,就怕学不好,学不会呢。”
“快别这么说,安皇贵妃的贤德也值得本宫好好学习。”一阵风儿吹过,额间的凤点头口中衔着的一串垂珠轻轻地荡来荡去,令她眉目间的神色忽明忽暗。
安景凉便福了福,“臣妾不耽搁娘娘透气了,先行告退。”
在虚抬了手,以示退下后,月碧落继续被中断的散步,及至那道玫红身影走出了视线,身后亦步亦趋的高成觉得有必要提醒主子。
“娘娘,安皇贵妃应该知道了被假孕一事,因何一点也不着慌,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前面那道高贵的背影顿了顿,随之继续缓缓而行:“除非你做得不干净,林太医还活在世上。”
“不可能,奴才亲眼见到他死了。”浑身的汗一炸,高成很后悔引火烧身。
月碧落哼了一声:“那你还担心什么?听说婉妃的胎象平稳了,是怎么一回事?”
“正要回主子呢,安皇贵妃已经察觉有人将婉妃的药材改了剂量,暗中派人悄悄了改了回去,这药用对了,婉妃的胎象自然平稳了,好像福贵人尚不知情,要不要去提醒一下?”
高成说一句便察看一下主子的脸色,生怕一不小心又祸水自引。
“不用了,让婉妃尤其是皇贵妃的胎儿再大一点,到时引爆这惊天秘密,戏会更好看。”眼底终于露出毒辣的光芒,月碧落难得地现出一丝欣赏的神色:“福贵人倒是没叫本宫失望,玲珑,等会挑些首饰给她送去,一来她自己用,二来收买帮手也得使银子不是。”
玲珑恭应一声:“是,娘娘。”
花了近半个月的时间,五儿终于完成了抄写女训一百遍的任务,当最后一个字落笔时,她大大地吐出一口气,将笔甩了出去:“呜啦,终于可以玩了。”
“别高兴得太早,皇上可是说了,若是挑出一个错字,便得重写十遍,二个错字二十遍,以此类推。”窦涟漪存心想让她多学点文化,便故意吓唬道。
那条刚刚迈出去的腿一下子缩了回来,五儿万分不甘却又不得不重新坐回椅子上,乌黑灵活的眼珠儿一转,“主子姐姐,姐姐两个字怎么写?”
“怎么想起问这个。”主动问一个字怎么写,这还是破天荒头一遭,窦涟漪不觉奇道。
五儿拉着她央求:“您就教我写嘛。”
见她想学,窦涟漪哪有不依的道理,便手把手地教她,五儿其实很聪明,只要她专心想学的字,一会儿便学会了。
“那,姐姐的夫君是不是叫姐夫?”
窦涟漪噗哧一声笑了,点着她的额头笑道:“小脑袋成天都在想什么哟。”
“您就说是不是吧?”五儿满不在乎地一扬唇。
她便坐回旁边,“当然是了。”
“姐妹俩说什么,是不是又在背后说朕的坏话?”随着一声,一道明黄色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屋子里顿然明媚了几分。
窦涟漪笑着起身,正要迎上去,书案后嗖地冲出去一个人影,下一秒,便传来脆生生的一声:“姐夫来了,姐夫走累了吧,姐夫快请坐。”
两个人俱是一愣,什么情况这是,窦涟漪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观察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玄寂离清冷的容颜忽如春风扑面,满眼都是笑意:“你方才叫朕什么?”
啧啧啧,死去的亲娘教得真是没错啊,嘴甜讨人喜,连皇上也不例外啊,五儿当即忽闪着一双杏仁眼:“姐夫呀,对了,您是皇帝,所以应该叫您皇帝姐夫。”
哈哈哈。
皇帝突然爆发的笑声令泡了茶端进来的秀珠惊住了,皇上这样纵情的大笑可是没听过几回哟,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事令他老人家这么高兴。
“朕喜欢,说,你想要什么,朕赏你。”笑毕,玄寂离笑眯眯地主动提出。
五儿脱口而出:“要我的键子。”
“就这?”玄寂离觉得好没成就感,一只键子,这赏也太小了一点。
哪知五儿用力点头,大声回答:“奴婢就要键子。”
“好,朕叫人给你做一只五彩花翎孔雀毛键。”玄寂离大手一挥,出手不凡。
五儿喜得小脸发光,不过,她还有更大的目的,硬是将喜悦收藏好,跑向书案,拿起自己没日没夜地赶抄出来的成果,献宝似地呈给男人:“皇上,请您过目。”
窦涟漪恍然明白过来,赶情是被自己错一个字罚十遍的话给吓住了,拼命讨好他呢。
“皇上,您可是说过错一个字罚十遍的。”她“提醒”道。
玄寂离眉目一扬:“朕说过这话吗?”
某人不知道是没听出自己的用意,还是故意装傻,窦涟漪微拧了眉头,而五儿哼哧哼哧地搬了太师椅过来,拉着他坐下,又从秀珠手里接过茶盏递到他手上:“皇帝姐夫,您边喝边检查。”然后闪到他身后,捏着小拳头捶起背来。
“嗯,不错。”才瞄了一眼,玄寂离便赞了一声,旁边的窦涟漪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一声姐夫便给收买了,真是没原则。
五儿从身后伸出脑袋,得意地一晃:“主子姐姐教得好,皇帝姐夫您是不知道,这段时间主子姐姐可遭罪了,捉着手教,还要陪着到深夜。”言下之意是,您若罚,罚的可不止我噢,您老看着办吧。
“所以,你要听话,别让你主子姐姐操心,听见没?”他扫了她一眼,钧钧教导,颇有点姐夫的架势和感觉了。
五儿大声回答:“是,五儿记住了。”
第133章啖肉食腥()
玄寂离满意地点点头,一页页地翻过去,窦涟漪见他蜻蜓点水似的,咳了一声,刻意提醒道:“皇上,看到错字没?”
“没有,还没看到。”他又翻了一页,想都没想地答了一声。
无语,窦涟漪欠身伸手一点,语含不满地:“这不是,皇上,您太不负责任了。”
咳咳。
玄寂离汗颜,索性将“书”一合,“她还小吗,能写成这样便不错了,罢了,本姐夫作主了,罚抄到此结束。”
呜啦!
五儿欢呼一声,跳到他前面来:“那奴婢是不是可以玩去了?”
“去吧。”玄寂离大方地一摆手,嗖地一声,小人儿飞走了。
窦涟漪气呼呼地往椅子上一靠,继续看自己的书,他走过去,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声音自上方传过来:“生气啦?”
“还问呢。”她啪地放下书,别过脸狠狠地睨了他一眼:“皇上也太没原则了,不过是一声姐夫,就将堂堂玄月朝的皇帝给收买了,传出去也不怕笑话。”
“我就是喜欢被四儿的妹妹喊姐夫,谁敢笑?”他想做她的夫君,而不是皇帝。
窦涟漪如何猜不出他的心思,脸色缓了下来:“我也喜欢。”随即又现忧心之色:“可是这孩子太皮了,本来指望你扮演一下严父,结果你一点也不配合。”
“好啦好啦,她还小,就让她多玩两年。”玄寂离还是不以为然。
她一脸无奈地摇摇头:“我们要是有了孩子,必会被你惯坏。”
“我不会惯他,但我会疼他爱他,给他世界上最好的一切。”他的眉眼盛满了笑意,语气充满了憧憬。
窦涟漪的眼神黯了一黯,儿女绕膝的场景只怕是永远不会出现了。
“四儿,我们会有孩子的,相信我。”情知又触动了她的心事,他紧了紧拥住她的双臂,柔声抚慰。
她赶紧收起伤感,故意嚷嚷道:“没有孩子也好,若是像五儿一样,我要头疼死了。”
玄寂离当然知道她是怕自己难过故意这么说,抚着她若雪的肌肤,疼惜涌上心间:四儿,就算没有孩子,寂离也会爱你如初。
没过两天,李莲成将一只可谓世上独一无二的孔雀毛键子送了来,五儿一见之下,喜得蹦了起来:“李公公,替我谢谢皇帝姐夫。”
窦涟漪摇摇头,冲着李莲成旧话重提:“你家主子也是,还真整一只孔雀毛键子,有他撑腰,只怕这丫头越怕难管教了。”
“还不是因为五儿是您的妹妹吗,皇上是爱乌及乌。”李莲成最会揣摩主子的心思,一语道出了真谛。
转眼到了年底,虽是隆冬季节,华清宫却是温暖如春。
九龙湖是行宫别院的一个天然湖泊,分为南湖和北湖,中间九龙桥相接,桥上南北相对着爱晚亭和迎朝阁。
早晨的太阳暖融融地照在人身上,楼台亭榭倒映在清辙的湖水中,湖边,窦涟漪在五儿的指导下钓鱼。
“咬钩了,咬钩了。”
浮镖一沉,五儿大叫着示意她提杆,又一尾鱼儿被提出了水面。
笑声,欢叫声,令一向沉静的九龙湖一时间热闹非凡。
五儿又在湖边烧了一堆火,用木棍串起鱼身,架在火上烤,这情景别说窦涟漪和秀珠第一次见,便是素云因出自书香门第,也未曾经历。
“这能吃吗?”
窦涟漪看着黑糊糊的鱼,不敢下口。
“好吃,您尝尝就知道了。”五儿的脸被烟熏得黑一块白一块,没事人似地用口撕着鱼,一边吃得津津有味,一边极力鼓励外带怂恿。
闻着倒是蛮香的,窦涟漪试探着咬了一口,又鲜又嫩,味道还真是不错,不禁又吃了一口,蓦地,视线外出现一个人,惊抬眸,赫然对上一双温润如水的眸子。
“广陵王。”
她慌忙甩了挂着鱼的木棍,站了起来,又恢复了那个雍荣华贵的俪嫔娘娘,双手叠至腰间福了一福:“见过广陵王。”按规矩,皇后以下的妃嫔见了同姓王爷是得见礼的,广陵王虽是异性王,因月家地位尊崇,与同姓王待遇同等。
“俪嫔娘娘不必拘礼。”月惊枫一领青色斗篷,疏淡地纹了几只闲云野鹤,更衬得整个人温润如玉,自有一种漫卷云舒之态,但见他虚抬了手,含笑,令人如沐春风:“不知本王有没有口福,尝一尝这道烤鱼。”
窦涟漪当即浅笑吟吟:“广陵王若不嫌弃,臣妾却之不恭,请入席。”她故意将“入席”两个字咬得很重,莆一出口,不禁掩口失笑。
纯真烂漫之态令他的心蓦然一荡,当即凛了心神,唇边依旧擒一抹淡若月华、暖如朝阳的笑容:“那惊枫便不客气了。”随之“入席”而坐于草地上。
窦涟漪原也是不拘小节之人,见他席地而坐,不拘形态,自是暗暗称许,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五儿,帮广陵王……咦,这孩子跑哪去了?”
“哎,来了。”
随着一声,五儿从湖边跑了来,才蹦跳了两步,便放慢了脚步,脸早已洗干净了,一步一挪地走了过来。
“五儿,你怎么了?”窦涟漪觉得奇怪,平常猴子一样闹腾的人,突然这么娴静,甚至有一点点扭捏,实在让人不习惯,“快过来,让广陵王尝尝你的手艺。”
月惊枫含笑而问:“你叫五儿,这是你的杰作?”
“是。。。。。。是奴婢弄的。”五儿的脸忽然红了,急忙蹲了下去,替这位尊贵的客人烤起鱼来。
窦涟漪又招来秀珠三人,大家便围在火边,一边烤一边吃,月惊枫从五儿手中接过烤好的一只,斯文地咬了一口:“嗯,好香。”
“这恐怕是玄月皇朝从来没见过的场景。”窦涟漪微微一笑:“传出去,只怕笑掉大牙,王爷就不怕自毁美名。”他可是头顶“天下第一君子”和“天下第一美男子”两项美名的王爷呢。
月惊枫啃着鱼身,不以为然道:“这你就不懂了,是名士自风流。”
好一个是名士自风流,比那些假清高的人强多了,此话甚合她意,当即一起啖肉食腥,好不痛快。
最难得的是五儿,素日那么顽皮的一只小泼猴,竟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由始自终未发一言,默默地烤鱼,脸旦儿被火苗映得通红,眼神儿更是流光溢彩。
吃罢,净了手,各自散去,临行之前,月惊枫掸了掸身上的草屑,又是那位玉树临风的温润王爷,唇边绽开的一抹浅笑,若清风暖暖,春日融融,又如明月清辉,“此情此景,惊枫只怕永世难忘。”
“正是呢,这样的情形只怕难得,涟漪想必也是忘不了的。”她快活地嚷着,全然未发现男人眸底深处涌动的异样光芒。
情知她的不会忘与自己的难忘不是一回事,他的眸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