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废后-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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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情况不好?你不呆在她身边侍候着,跑这来做什么?”玄寂离说着便迈开大步。
秀珠跪着转了一个圈,冲着他的背影叫道:“皇上,俪嫔娘娘安然无恙,主子遣奴婢来带一句话:放过宁静如,为腹中孩子积福。”
男人脚步骤然一顿,拨转身子,盯着地上的人问:“她果真是这么说的?”
秀珠不出声,只重重地点了一个头,说真的,她并不愿意跑这一趟,恨不得皇上快点杀了那个恶毒的女人,无奈主子非要她来。
“宁静如,蓄意谋害朕的女人还有皇子,罪该当诛,现念在俪嫔替她求情的份上,死罪可免,即刻赶出宫去,永不许踏入京城半步。”
只听得“咚”地一声,宁静如晕倒在地。
“朕,希望这样的事再不要发生。”他的目光一一扫过女人们的脸,凌厉而森然,像是无言的警告。
安景凉率先醒过神来:“臣妾谨遵圣谕。”
其他妃嫔也如梦初醒,齐齐跟诵,玄寂离听在耳里,却如梗在喉,这些都是自己的女人,天天讨他的欢心,谁知道是因为爱他还是爱他手上的权利与荣华?
“都散了吧。”
他有些疲倦地挥了挥手,孑然而去。
夜色中,皇上的撵轿在宫里疾行,李莲成跟在一边略有些吃力,“皇上,方才来的路上,徐太医说俪嫔娘娘这一向害喜严重也跟食物搭配不当有关。”
“嗯?怎么回事。”原本倚在轿撵上的人一下子坐了起来。
李莲成不敢隐瞒,当即回道:“前儿个海南不是进贡了不少螃蟹吗,俪嫔娘娘觉得新鲜,多吃了几回,原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
“只是什么,你再吞吞吐吐的,小心朕治你。”玄寂离已然猜到其中必有故事,只是不知道这次又与谁有关。
咳咳两声,李莲成一气说了下去:“只是俪嫔娘娘那日给皇后请安时,多吃了两只柿子,皇后见她喜欢,便将余下的都送了她。这螃蟹与柿子都是好东西,只是不能同吃,否则便是好人也会恶心呕吐,何况是有了身孕的人呢。”
又与皇后有关。
月碧落,你太让朕失望了。
到了下一个路口,玄寂离一拍轿杆:“去太后殿。”
四名轿夫脚步一转,便一路抬到了太后的慈宁宫外,轿落,男人无言地走下来,脚步深沉地一步步走上前去。
掌事太监慌忙迎上来打了一个千儿,看来他料想得不错,太后还没就寝,不然,刘喜不可能这么晚了还守在这里。
“儿臣给母后请安。”
玄寂离进去,端端正正地冲着歪靠在贵妃榻上的母亲行礼问安。
“坐吧。”孝仁太后没有起身,只扬手指了指榻边的椅子,一脸疲累地闭了目:“没想到宁静如这么丧心病狂,一而再再而三地害人,哀家看她不止是糊涂,还愚不可及,这种人死不足惜。”
他抚了抚明黄色的袍,淡淡地一笑:“若只是她糊涂倒也不足为虑。”
“皇帝的意思是……”孝仁太后哗然张开双眼,“你怀疑皇后?”
玄寂离面色不改,“儿臣没有。这么晚了过来,一是让母后受惊了,儿臣心中过意不去;二是想问问母后,当初的约定还算数吗?”
第98章心事不一()
他答应娶月碧落为后,太后则接受窦涟漪以及她未来的孩子,这是他与孝仁太后之间的约定,除了母子二人,再无一人知晓。
“当然算数,难不成你竟怀疑哀家不曾?”太后一直拨弄着手中的佛珠,闻言,手猛然一顿,佛珠也跟着停止了转动。
男人起身告辞,“母后,儿臣不打扰您休息了。另外,儿臣觉得皇后一个人打理后宫,精力毕竟有限,皇贵妃的身子看上去已无大碍,着她一起协理着,由您着人去宣吧。”
“来喜,皇上的意思你也听到了,去传哀家的懿旨。”孝仁太后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内殿门口,这才收回视线。
来喜犹豫了一下:“这么晚了,怕是都睡下了,不如…。。”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以为她们睡得着。”太后微哼了一声,扔下一句,便闭目养神去了。
来喜再不敢怠慢,立即赶往坤宁宫,皇后果然还没睡,见她深夜前来,也不觉得惊讶,“来喜姑姑,太后可还好?”
“还好,请皇后放心。”来喜恭应一声,不再废话,“太后懿旨:皇后一人打理后宫终是辛苦,即日起着皇贵妃安氏协理后宫。”
月碧落端庄依旧:“臣妾谨遵懿旨,请太后放心,臣妾一定与皇贵妃共同打理好后宫事宜。”
“奴婢还要去皇贵妃那里传达,这就告辞。”
玲珑送走来喜回来,小心地问道:“娘娘,夜深了,还等吗?”今儿是初一,按例初一和十五皇上必来中宫陪着皇后,今儿个只怕不会来了。
“等?就算本宫等到天亮,他也不会出现的。”月碧落幽幽一声,眼底说不出的落寞与黯然,“只怕以后也不会来了。”
玲珑连忙安慰道:“不会的,今儿个事出突然,皇上少不得陪着俪嫔,其实皇上心中是有皇后娘娘的。”
“他都怀疑上我了,你认为皇上心中还有你家皇后娘娘吗?”
玲珑愣了一下方才会过意来,不禁大惊失色:“娘娘的意思是,皇上怀疑今晚的事与您有关?不会的,一定是您多心了。”
是自己多心吗?月碧落倒愿意是自己多心了,她苦笑一声:“怨不得他起疑,当初是本宫留了宁静如一命,如今又将她调到身边,现在她出了事,本宫纵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这个宁静如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害了自己是活该,如今还连累了娘娘,着实可恶。”玲珑一跺脚,恨恨不已。
月碧落摇摇头。
“她也是遭人算计了。”宁静如靠上自己,一心想回到皇上身边,这个时候绝不会出此下策,去动窦涟漪腹中的孩子的。
玲珑又是吃了一惊:“是谁这么大本事,一箭双雕,可真是好计谋。”
还会有谁?
放眼宫中,除了皇贵妃安景凉,只怕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谁是这次事件最大的受益者,便是谁。”女人长长的指甲在衫子上无意识地划过,上好的锦缎不堪尖厉,留下一道道划痕。
“她?”
玲珑冲口而出一个字,便悚然住了口。
“绿笛,将窗户关了。”月碧落起身,忽然觉得全身发冷,便拢了拢身子,吩咐一声,正在外面值夜的绿笛压着声音,却难掩诧异:“窗户本就关着,娘娘觉得冷吗?可今儿个既无风,也不冷呀。”
呵,是她的心冷。
皇上,如果今天换作是窦涟漪,你会怀疑她吗?我猜肯定是不会吧。
女人一步步走向雕梁画栋却孤枕难眠的大床,眼底有深深的失意,而失意之下,掩藏了不为人知的心绪。
正如她所料,皇上正在关睢宫陪着他心爱的女人。
“我说这次怎地害喜如此严重,都怪四儿贪嘴,寂离别生气了。”女人偎在男人怀里,仰着头,娇嗔一声。
墨眸星沉,玄寂离爱怜有加地望着她:“寂离不是生你的气,是生自己的气,也生她们的气,亏你还替人求情。”
窦涟漪从他怀里钻出来,正色道:“皇上,您切莫怀疑皇后,娘娘进宫时日不多,但行事有度,宅心仁厚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便是对我这位前皇后,也多有维护与照拂,应该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但愿吧。”清官难断家务事,他再睿智,碰到后宫这团乱麻也理不清了。
其实他心思那么缜密,如何看不出事件多有疑点,只是后宫与前朝一脉相承,牵一发而动全身,
方才急着赐死宁静如,就是怕她牵扯出太多的人,一发不可收拾;再者,也是希望重典之下,意欲加害的人就此收手。
对于天家来说,为了大局枉死个把人不算什么,可是身畔这个女人却不这么想,她心善,又坚持公平与正义,往往不能理解他的作为。
窦涟漪见他神色仍是不喜,嘟了唇,撒娇不已:“好啦,不许生气了,你老板着一张脸,四儿心里慌倒是其次,孩儿会以为父皇不喜欢他呢。”
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攸关,她的唇色略有些发白,越发地我见犹怜。
“你呀,就是心太善了,朕就是弄不明白,她们怎么下得去手。”在后宫,到处是冷酷如他之人,像她这般心思简单又直率的却是少之又少,是以他包容甚至纵容着她。
女人的嫉妒心是世上最毒的蛇,但别人毒,她却不能:“寂离,不管怎样,我只相信一句:善恶有报,好人会一生平安的,你说是吗?”她重新偎进他的怀抱,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殷切地看着他。
“是。”
得到这样好的女人,夫复何求,他俯下身去,温柔地擒住了她略有些失色的唇瓣,暗暗下了决心:我的女人,我一定会保你与我们的孩子一世平安与荣耀。
此刻的他又怎能想到,两人之间观念上的不同终有一日导致他与她反目相向,以致他一怒之下,再一次将她打入了冷宫。
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两日后,窦涟漪在徐太医的精心调理下,身子差不多恢复过来了。
“主子,有人求见。”日上三竿时,她正坐在西暖阁的桌子旁做着一只小鞋,素云进来禀告,便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声:“谁呀?”
“宁静如”
这个名字一出口,秀珠便嚷了起来:“不见,不见,她还有脸来。”
“让她进来吧。”窦涟漪却想都没想,便同意了。
秀珠在一边干瞪眼,身子一转,呼地跑到一边呕气去了。
不一会儿,素云带了人进来,宁静如趋上一步,倒身跪在地上重重地叩了一个响头:“奴婢多谢俪嫔娘娘救命之恩。”
“起来吧。”
窦涟漪正在虎头鞋面上绣不断头的福字,手中的活计不停,只是看了素云一眼,示意她将人扶起来。
“你这是要走?”方才那一撇,见她提着一个包袱,应该是来辞行的。
果然,宁氏点点头:“是,奴婢马上要走了,想来想去,还是亲自来谢了恩方才安心。另外,奴婢想告诉一声,奴婢羡慕嫉妒也恨过您,但决没害过您;奴婢说这话,不是想为自己开脱,是想提醒您当心,这宫中有人想置您于死地。”
“谢谢。”
窦涟漪终于放下手中的绣活,极其珍重地道了一声谢,“对了,你这一出去,以后的路只怕不好走,素云,去拿五十两银子来。”
“万万不可,奴婢是绝不会拿的。”女人急着推脱。
及至素云取了银子来,窦涟漪亲自塞进包袱里:“这一去山高水长,以后只怕再难见面,我便祝你得一良人,共携一生吧。”
“承您吉言了。”眼底终于闪烁出泪花,到底也是要强的人,宁静如抬手狠狠地抹了一把,硬是挤出一丝笑容,将手中的一本小册子递过来:“这是奴婢没事的时候整理出来的,上面记载了各种香料的配方以及禁忌,娘娘留着或许有用。”
以色示人终是不能长久,窦涟漪是不会用这些玩意的,但人家一番好意不便辜负了,便欣然接过来:“如此厚礼,我却之不恭了。”
“再见,珍重。”
宁静如再次跪下去,端端正正叩了一个响头,起身,竟是毫无犹豫地去了。
从此,宫中少了一个逐梦的女人,窦涟漪在心中祈祷,愿她寻得一心人,从此世上多一对恩爱夫妻。
却不知道,这宫中从来不乏追逐美梦的女子,比如杨凝芷。
此刻,女人坐在存贤堂的抱厦间里,陪着皇宫妃闲聊。
“怎么无精打采的,是不是病了?”安景凉品了一口龙井茶,一脸关心地问。
人倒是没病,只是心里发苦,杨凝芷涩然一笑:“臣妾真是没用,让娘娘白帮着出主意。”这几天,每每想起那日,皇上抓着自己的手含笑赞美,她的心便止不住地飞扬激荡,可惜好景不再,怎不让人抱憾。
“这么快就灰心了?那本宫可真是白帮了你一回。”安景凉如何猜不出她的心事,皇上一顾倾人心哪,多少女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拨。
第99章是谁在骂皇上坏()
杨凝芷不禁愤愤道:“都怪那个宁静如,早不害人晚不害人,偏在太后生辰上做手脚,害了自已原是活该,害得我……”一想到大好的机会就这样失去了,一抹痛惜与愤恨自眼底浮现,久久挥之不去。
“本宫倒是很欣赏宁静如,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活得清清楚楚。她不过跟你一样,想在窦涟漪的手里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