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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倾城废后-第63章

小说: 倾城废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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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英子一进来,便扑通跪倒在地,浑身时不时地抖一下。

    宫刑司的头领先将搜到的赃物递与失主,将经过回禀了一遍。

    安景凉紧紧地攒紧失而复得的宝贝,激动地叫出声来:“这支簪子是祖传之物,臣妾嫁入皇宫时母亲亲手交与本宫的,说是见它如见家人,失去的这几日,本宫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皇后,您可要替臣妾作主。”

    “窦夫人,你平日是怎么管教底下人的,怎的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来?”

    皇后质问的话音未落,坐在右下首的萧淑妃撇了撇红唇:“谁知道是底下人干的,还是主子教唆的?”

    “淑妃,还嫌不够乱吗?”坐于正殿凤座上的月碧落不悦地扫了她一眼,面向跪于堂下之人:“大家也别胡乱猜疑了,还是听听他怎么说吧。”

    小英子伏在地上筛糠似地抖。

    “快说,你是怎么偷的,可有同伙?”头领上前踢了他一脚,大声喝问。

    在最初的震惊过后,窦涟漪渐渐冷静下来,这里面必有文章,而且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当即沉了一口气,温言提示道:“小英子,你只管实话实说便行了。”

    小英子仍是没有开口,坐中有人不耐烦了。

    “再不说,拉下去用刑,保管他竹筒倒豆子。”

    “就是,害大家一起坐在这里白等。”

    “以前从没发生这样的事,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尽出些幺娥子。”

    闻得这一句,一直没有说话的安景凉闲闲地扫了那人一眼,似笑非笑地接口道:“你的意思是,以前好好的没事,皇后娘娘一接掌后宫便出了这等子事,是吗?”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那人吓得花容失色,连声否认。

    好个安景凉,明明是她想说的话,却借口是别人的意思,月碧落清了一下嗓子,殿中顿时安静下来。

    “小英子,快快从实招来,不然皮肉受苦只怕是轻的。”她素来宽厚待人,但偷窃最为后宫所不容,加上这是她位立中宫以来,第一次处理事端,万不能叫人小瞧了去。

    小英子决然地抬起头来:“回禀皇后娘娘,这簪子不是奴才偷的,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快点说。”他而是了半天也没下文,坐中早有人不耐烦了。

    牙一咬,小英子一口气道:“是皇贵妃交与奴才的,要奴才将它偷偷放在窦夫人的房里,好陷害窦夫人。”

    话一落音,举座哗然。

    就连窦涟漪也错愕当场,一时没转过弯来,她猜到了开头,这一场失窃的戏码肯定是想架祸自己,却没猜到小英子当场揭穿主谋的结局。

    “小英子,你可知道污陷主子会是什么罪?轻责梃仗,重责可处死。”月碧落显然也被这一指证惊住了,声音不由自主地拨高了几分。

    小英子似豁出去了,身子也不抖了:“奴才句句属实,恳请皇后娘娘明鉴。”

    “皇贵妃,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月碧落转过脸,朝着左下首的宫装贵妇询问一声。

    安景凉弹了弹衣衫,好像那上面落了什么灰尘似的,这才慢条斯理地开了口:“臣妾若是喊冤,皇后娘娘信吗?”

    “本宫信不信不要紧,关键是要大家信,你说呢?”月碧落回以轻轻的一声,却也绵里藏了针,不是那么好回答的。

    果然,安景凉笑道:“正是这个理呢,所以臣妾要求彻查,若是不弄个水落石出,臣妾还不答应呢。”

    窦涟漪听得心惊肉跳,看安景凉的样子,只怕留有后手,否则不会这么镇定自如,小英子这一关只怕难过。

    “小英子,你既然敢指证皇贵妃,可有证人?”

    见此一问,小英子道:“有,那日皇贵妃指使奴才的时候,宫女佩儿一直在旁边。”

    窦涟漪一听,略略安了心,佩儿这一向与秀珠走得近,听说对其主子颇是不满,可是不对,依安景凉心思之细密,断不至于如此大意呀!

    会不会有诈?

    就在她越想越觉得不对时,皇后派人将佩儿叫了来,唯今之计,她只能暗自祈祷,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佩儿,安皇贵妃召见小英子的时候,你是不是在场?”皇后亲自问道。

    佩儿跪在地上,闻言抬起头来,一脸茫然地答:“奴婢不知道,奴婢的主子什么时候召见过小英子?”

    完了,窦涟漪哀叹一声,自己果然担心得没错。

    “佩儿,你忘记了,那天还是你来传的话,怎么会不知道?”小英子失声叫了起来,这结果肯定也超出了他的预想。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佩儿忽然恍然大悟道:“噢,我明白了,你家主子恨我家主子,所以指使你来污蔑对不对?怪不得这段日子,你们新月阁的人老是接近我,还给了我不少好处,原来存的这种心。”

    小英子拼命摇头:“不是,不是这样的,你胡说,你撒谎……”

    可是相较于他空洞的指责,佩儿却拿出了实证:秀珠为了拉拢她,先后三次给过她好处,一只金镯子,一对珍珠耳坠,外加她父亲病重时接济的五十两银子。

第093章往死里整() 
“窦夫人,你有什么话要说吗?”同样的一句话,月碧落这次问向的是另一方,彰显着皇后的公平与公正。

    窦涟漪的脑子急速转动着,怎样回答才能既置身事外,又救下小英子?可是左思右想,压根没有万全之策。

    “不干主子的事,是奴才一个人做的,要打要杀,奴才一个人承担。”小英子不笨,知道大势已去,唯有认罪,或许不至拖累旁人。

    “好你个奴才,我平日是缺了你吃的,还是短了你用的,竟做出这等不堪的事情来,枉我白教了你们。”没办法了,窦涟漪只能将全部的希望寄托于皇后娘娘的仁慈上了,痛心疾首之余,冲着端坐于正位上的人盈盈跪了下去:“娘娘,都是妾身教导无方,才令底下人做出错事,要罚便连妾身一起罚吧。”

    “窦夫人,出了这样的事你的确责无旁贷,可人心难测,谁能保证身边人个个清白,你们的意思呢?”月碧落抬起视线扫了一圈,征求大家的意见。

    夏若桐一直提心吊胆,这下趁机建言:“皇后娘娘明鉴,臣妾等心悦诚服。”

    “臣妾等愿听皇后娘娘示下。”有人带了头,一众人皆跟着附和。

    月碧落满意地点点头,最后问向安景凉:“皇贵妃,你呢?可有什么想法?”

    “皇后一向宽仁,不愿责罚窦夫人,臣妾觉得有道理;只是刁奴委实可恶,断不能轻纵。”眼底杀机一闪而逝,面上,安景凉只是稳稳地说着道理。

    一个奴才,还是一个犯了事的奴才,没有人肯为他出头。

    “拖出去,梃仗一百板,以敬效尤。”朱唇轻启,皇后下了懿旨。

    窦涟漪心头一震,这也太重了,可求情的话冲到唇边,又被她强行咽了下去,皇后头一次处理后宫争端,正是立威的时候,自己贸然开口,非但没用,只怕越帮越忙。

    “皇后娘娘圣明。”眼看小英子被人拖了下去,她心急如焚,“妾身管教不严,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求娘娘责罚。”

    皇后正要张口,被萧淑妃冷笑着抢了先:“你结党营私,教唆手下污蔑他人,简直是罪无可恕!此等心机险恶之人若不严惩,皇后娘娘,安皇贵妃,臣妾怕今日的一念之仁带来后患无穷。”

    “就是,臣妾知道皇后娘娘和安皇贵妃仁慈,可窦夫人栽赃陷害的行径实在是太恶劣了,若人人效仿,后宫将永无宁日。”杜婉莹岔岔地附和道。

    夏若桐当即反问:“窦夫人栽赃陷害可有实证?既无实证,凭什么将罪名强加在她头上,莹嫔口口声声指窦夫人污陷好人,那你仅凭子虚乌有的猜测便妄下结论,又算什么?”

    “你……”

    月碧落扫了一眼气急败坏的杜婉莹,令还欲反驳的她住了口,态度鲜明道:“本宫相信窦夫人的为人,这事就这么定了,大家没事的话,跪安吧。”

    “谢娘娘维护。”

    窦涟漪又意外又感动,没想到这个时候,竟是皇后保全了自己,伏地叩了一个响头,便急急地退出坤宁宫。

    一出来,见秀珠与素云焦急地候在外面,她脚步匆匆,一边走一边从头上拨下一根金钗递与秀珠:“速去刑房打点,恳求施刑人手下留情。”

    随即,转向另一边的素云:“你去太医院找徐太医,叫他备好治伤的药立即来新月阁等着。”

    两个丫头领命而去,她独自回到新月阁等消息。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秀珠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

    “怎么样?”窦涟漪正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一见她,上前抓着她便问。

    秀珠摇摇头,将手中的钗一举,眼圈都红了:“他们不肯收,好像是有人发话了,让往死里打,奴婢起初听见小英子惨叫不止,后来不叫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窦涟漪觉得自己真是天真,安景凉一心置小英子于死地,怎么可能给她救人的机会,“但愿他能挺过去。”

    就在主仆两人一边祈祷一边焦心不已时,受完刑的小英子被人抬了回来。

    “他是不是死了?”看着小英子浑身是血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秀珠颤声问。

    窦涟漪伸出指头探了探鼻息,心下略松:“还活着,素云呢,怎么还不见回来?”人尚有一丝气息,可看这情形,若不施救,随时可能过去。

    “奴婢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素云匆匆走了进来。

    “怎么就你一个人,徐太医呢?”窦涟漪看她身后空无一人,急忙问。

    素云看到床上的血人时,惊得“啊”了一声,这才气愤地回答:“安皇贵妃发了话,太医院不准救一名小偷,若是有人不听,便是与她作对;还说了,太医院的药材是拿来医人的,不是来救贼人的,是以,也不得私自动用。”

    这不是摆明了让小英子活不成吗?

    “主子,要不您去求求皇上?”秀珠提议道。

    万万不可,窦涟漪秀眉紧蹙,微微摇摇头:“如今在外人眼里,所有错全在我们一方,若皇上毫无原则地偏袒,天威何在?”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眼看着小英子死?”秀珠急得直跺脚。

    “看我,急糊涂了。”素云忽然记起什么地猛拍了一下脑门,自袖中取出一张折叠的纸来,“这是徐太医给的,奴婢瞄了一眼,好像是药方。”

    窦涟漪一把抓过来,打开一看,果然是一张药方,密密码码写满了药名还有方法与注意事项,可是太医院抓不出药,空有方子有什么用?

    “咦,这反面画的是什么?”秀珠眼尖,失声叫了起来。

    她急忙翻个面一看,只见反面画了好多株野草野花,一时猜不透用意:“徐太医搞什么名堂?”

    “拿来我瞧瞧。”

    门口蓦然传过来一声,三人抬头一看,竟是夏若桐赶来了,窦涟漪眼睛一亮,急忙迎了上,将手中的纸递给她:“你来得正好,快帮忙看看,徐太医这是何意?”

    夏若桐接过去扫了一眼,唇边浮起一丝苦笑:“亏他想得出来。”接着便解释道:“这些都是治伤的草药,太医院既抓不出来,你们可照着样子自己去找,花园,后山,仔细找应该能找全,便算找不全,有一样算一样,总比眼睁睁着看着人死强一些。”

    “秀珠,素云,快。”

    窦涟漪一听,连客套话都免了,叫上两名丫头便要出门,脚刚一挪动,被夏若桐给扯住了,没好气了瞥了她一眼:“你就别添乱了,叫人看见岂不笑话,让我的人也一起去,咱们便在这等吧。”

    “也好,那你们快去找。”

    见她说得有理,何况床上的人也得人照看着,窦涟漪没有坚持,便找了外间当差的一名小太监过来,帮着擦拭小英子身上的伤。

    “唔……呜……”

    床上人间断地发出一两声痛苦的呻吟,听在人耳里越怕焦心。

    “他怎么不叫了?”

    到了后来却半天没有声音,身上的血迹倒是洗干净了,人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越怕像个死人一般,窦涟漪的心提了上来。

    夏若桐探手试了一下鼻息,又翻了翻小英子的眼皮,发现瞳孔已经焕散了:“不好,若再不医治,只怕没救了。”

    “这可怎么办好,秀珠,素云,你们倒是快点回来呀。”窦涟漪冲到门口,踮着脚望,哪怕是先回来一个也好呀。

    夏若桐从怀中摸出拇指大小的一片来,递与那名小太监:“想办法塞到他的舌根底下。”见窦涟漪回头问询地望着自己,她解释道:“幸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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