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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倾城废后-第5章

小说: 倾城废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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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子上,还是念在小院里的两面之缘呢,她情愿是后者,可是这可能吗。

    秀珠摆摆手,令跟班太监们先回,自己便扶着主子前行。

    窦涟漪一路胡思乱想着,一会儿欣喜,一会儿失落,心神恍惚,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座独门小院外,与御花园花红柳绿,春日融融相比,这里却是杂草丛生,一派萧索。

    正要打转,忽闻里面传过来央求声:“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太妃的病再不医治,只怕挨不过今春。”

    “去,太医照顾太后皇上还有各宫娘娘们的身体还来不及呢,岂有功夫跑这冷宫来,老妮子别惹事。”一声讥笑过后,门被呀地踢开,有人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一眼看见门外站着的主仆两人,她一向穿得素雅,所以那名小太监一时猜不透身份。

    “大胆奴才,见了皇后娘娘,还不跪下。”秀珠素日便气不过奴才们怠慢,当即喝了一声。

    小太监倒身便拜:“参见皇后娘娘,小的有眼无珠,请皇后娘娘恕罪。”

    “免礼,起来说话。”窦涟漪等他谢了恩站起来,情知自己是泥菩萨过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天生的同情心使然,还是多嘴问了一声:“里面住着谁,病得很重吗?”

    小太监垂首答道:“回娘娘的话,这里住着先皇的一位废妃。”

    原来这里便是传说中的冷宫,既是先帝的妃子,便是太妃了,只是不知道犯了何事,被幽禁在此。

    “废太妃病了,按宫规该怎样处置?”她确实不知道,可是既然被判幽禁,便不当死,病了自然应该医治吧。

    “这……”小太监似乎不好明说。

    院子里突然奔出一个人,看打扮应是宫女,只是年纪不小了,跑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娘娘救救我家主子吧,您的大恩大德小的永记在心。”

    “起来说话。”窦涟漪不觉敛了眉,小太监没说出口的意思她懂,宫里人势利是有目共睹的,她一个不受宠的皇后,背后还有太后这棵大树撑着呢,还不是受尽冷落,何况一废太妃,便道:“带我去瞧瞧。”

    “是,娘娘。”老宫女喜出望外,恭敬地将主仆二人引了进去。

    穿过破败不堪的小院,低矮的小屋里除了一张床和一桌一椅再无余物,空气中潮湿的气味直冲鼻端,她走到床边摸了摸,被褥湿糯糯的没有一丝热气。

    咳咳咳,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从半卧在床上的人口中发出。

    “是风寒吗?”窦涟漪别过头问。

    老宫女哽咽着点头:“这里太冷了,冬天的时候又没有碳,他们说正经主子都不够呢,扣着不肯发,从年前就开始咳嗽了。”

第009章准备侍寝() 
“秀珠,你把本宫宫里的被褥棉衣拿些过来。”窦涟漪回头吩咐一声,又转过来道:“这样吧,本宫悄悄地问一问太医,看吃什么药,回头叫人送来。”

    老宫女大喜过望,便要跪下去,被她虚抬手制止了,老宫女口里不住地谢恩:“谢娘娘,谢娘娘。”

    “阿喜,别为难这位娘娘了,我是不祥之人,别拖累了旁人。”废太妃好不容易止了咳,病中之人,两眼毫无生气,叫人看着心酸。

    窦涟漪能忙安慰道:“不会的,本宫先告辞,你们便等我的信。”在那名老宫女千恩万谢中,只身出了小院,叫上秀珠往回走。

    走了一段,才发现不远处便是花园深处的那座小院,原来方才心神不定,竟是走岔了路,想起他给她的处罚,便径直走了过去,不久,悠扬的笛声飘荡在这万物复苏的时节里……

    是夜,清冷的月辉洒下大地,也照耀在“冷芜宫”三个大字上,初春的夜寒气还是很重,内殿中,热腾腾的雾气从大木桶里升腾,弥漫在空间里,是以内殿倒是暖融融的。

    窦涟漪在宫女的侍候下,褪去衣衫,抬起纤足迈入桶中,水面上飘浮着朵朵玫瑰花瓣,与隐约可现的玉体交相辉映,水波荡漾,她的身体深处蓦然生出一种渴望,渴望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指抚摸,玩弄。

    唉呀,在想什么哪,她突然醒悟,羞愧地将脸埋入双掌中。

    不想这一夜,竟是做了一晚上的梦,早上起晚了,草草梳洗一番,窦涟漪赶去慈恩殿请安时,嫔妃们来过已经离开了,太后正在院子里修剪一盆冬青,见她来了,招手让她过去。

    “早就听说太后喜欢花草,又工于培养,果然不假。”窦涟漪请完安,一边欣赏一边赞叹,发现旁边一盆花树已有凋零之态,不觉“咦”了一声。

    太后颇有深意地说:“此为连翘,有清热解毒之用,前儿个小宫女不小心剪断一枝,没想到今天另一枝也活不了了。其实人如花树,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可不是,所以爹爹常说全家都指着太后呢。”窦涟漪笑着附和道。

    太后赞赏地看了她一眼,忽然想起什么似地问道:“听说皇上还没去过你那,漪儿呀,要加把力,宫中的女人如果得不到皇上的宠幸,即便贵为皇后也什么都不是,明白吗?”

    “是,漪儿明白。”窦涟漪的脸一下子红了,想起昨夜沐浴时的隐秘渴望,愈加地不好意思,应答的一声小的连自己都听不见。

    太后摆摆手:“别急,哀家自会想办法帮你,可是你自己也要努力,与其做些没用的,不如讨皇上喜欢,你只有讨得皇上的喜欢了,才能帮哀家看住皇上。”说到这略顿了顿,道:“罢了,哀家今天说的话有些多了,你下去好好想想吧。”

    “是,太后。”

    窦涟漪出来,不免苦笑,这种事要她怎么努力,皇上不来,难不成她去拖了他来呀。

    唉,她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难受,回到宫里,小环端了早点来,这才记起刚才赶着给太后请安,早膳都还没用,可是吃了两口,便没味口了,人懒懒的不想动,便靠在贵妃榻上养神,脑子里像一团麻理也理不清,心里一会喜一会儿忧,也不知是怎么了。

    傍晚传了晚膳,也是勉强用了两口,便命人收了,“冷芜宫”早早地关了门准备歇息了,反正这里形同冷宫,白天都少有人来,晚上更不会有人来了。

    “敬事房掌事太监刘启来了。”宫女春儿忽然兴冲冲地跑进来禀报。

    敬事房?那不是专门负责皇帝侍寝事宜的处所吗?这么晚了过来,难不成……

    窦涟漪不敢往下想,只怕希望越大失望也大,又怕万一他真的来了,自己不知该怎样与他面对,一时间慌了神,手心冒汗,心咚咚地乱跳。

    “恭喜皇后娘娘,今晚皇上点的是娘娘的名字,皇上现在怡心殿批奏折,批完了便会过来。”刘全的宣读,以及含着巴结的口气,让人终于相信,冷芜宫真正的春天来了。

    刘启前脚刚走,慈恩殿掌事宫女凝若后脚便到了,手里捧着一个托盘,托盘里置着一方雪白的丝帕,“恭喜娘娘迎承恩露,这是德安太后吩咐奴婢送来的,太后希望皇帝与皇后鸾凤合鸣,早生贵子。”

    “谢太后成全。”窦涟漪这才明白,冷芜宫的春天是怎么来的了,唇边不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凝若姑姑走了后,屋子里开始忙碌起来,沐浴,更衣,梳妆……

    窦涟漪审视着镜子中的自己,一袭累珠叠纱粉霞烟萝衣,云鬓高耸,头戴凤凰展翅六面镶玉七宝明金步摇,枊眉如画,双腮似锦,唇瓣娇艳欲滴,实在是太娇艳了。

    “换了。”

    她一面吩咐一边亲自动手摘下步摇,在宫女们的侍候下脱了萝衣,秀珠早已被小姐的倾城之姿给迷住了,见她一声换了便将忙活半天的艳丽形象给破坏了,又是惋惜又是不解道:“娘娘,您这是为何?”

    “太艳了,不适合我。”

    她重新换上一套水蓝色烟纱撒花裙,云鬓散开,只在头顶用一只银钗绾了低髻,雅致中透了俏皮,却也不知道合不合他的味口,便遣了众人,独自坐在床沿上,等待他的到来。

    床中央,象征洁白无暇的雪白丝帕已经铺就,只等着新妇落红的那一刻,她羞窘地移开目光,脸上火烧火燎地只觉得热,盼着他来,又害怕他来,体味着从未有过的矛盾。

    “娘娘,要不要派人去请。”直到二更已经敲过了,人还是没有来,秀珠不免着急起来。

    “不用。”她的心直往下沉,还没沉到谷底,吊在半空中,没着没落的更难受。

    红烛燃尽一根,又换上一根,三更敲过,她终于熬不过,身子歪向床上眯着了,却在这时,红烛一闪,坐在主子脚边打盹的秀珠一下子警醒,正要喝问一声“谁“,见那人以手示意不许出声,便慌忙闭了嘴。

    虽然从没见过皇上,但秀珠已经断定这看上去气度不凡的男子便是,见他摆手示意自己出去,竟连问都不敢问一声,脚步不由自主地照着他的指示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第010章襄王无意() 
玄寂离走向床边,就着残余的一点烛火细细打量,女人想是一直在等他,鞋子都没脱,头朝里脚朝外,身子横着蜷缩一起,半边脸压在合掌上,神情澄静极了,只是眉头似蹙非蹙,好像有心事。

    他忍不住俯下身子,伸出手想要帮她抚平轻拧的眉头,目光突然瞥见身畔一方雪白的丝帕,手蓦然一顿,冷笑浮上唇角,谁能想到,原是检验新妇贞洁的白丝帕,今晚却有着另外一层功用,于是,贵为皇帝的他,也不得不临幸一个不想临幸的女人。

    真不想临幸吗?他的目光竟有些眷念地看了一眼那张脸,然后轻哼了一声,和衣躺了下去。

    清晨,晨曦透过南边的窗棂洒进内室,床上的人嘤咛一声,伸了一个懒腰,温软的触感令她吃了一惊,窦涟漪一下子清醒过来,急忙睁开眼睛,这一看,整个人不禁痴了,睡梦中的他少了一分冷情与霸道,剑眉入云,凤眼入鬓,薄唇水色一线,竟是说不出的魅惑。

    他是什么时候睡在自己床上的,她懊恼极了,这么重要的时刻竟然睡着了,小手痛恨地捶了头几下,粉唇不自觉地嘟了起来。

    “朕的皇后在干什么?”

    窦涟漪吃了一惊,慌张地抬起头,不期跌进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里,水里仿佛有股看不见的璇窝,令她一直沉沦下去,再也爬不出来。

    “皇上,臣妾在责罚自己。”她翻身伏在床上答。

    轻“喔”了一声,玄寂离眯了眸望着她,慵魅的声音问:“何事责罚自己?”

    “皇上令臣妾等皇上,臣妾竟然自己睡着了,害得皇上……”她看了一眼他的睡姿,竟也是头朝里脚朝外,这会单肘撑着头,不错眼珠地盯着自己,脸不觉一红,蓦然垂下眸去。

    云鬓蓬松,星眸迷离,加了这羞怯怯的样子,美人如斯,纵他面冷心更冷的一个人,也不禁为之心旌神摇了一回,只是面上波澜一丝不现,非但不现,他懒懒地欠起身子,捉住了她的一只手。

    “皇上……唔……”

    第一次肌肤相亲,窦涟漪将将含羞唤了一声皇上,手指上蓦然传来一阵刺痛,惊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取下了她头上的银簪,刺进了她的指头,全然不顾她吃痛的样子,将它拨出来扔了,只捉着她滴血的指头按在雪白的丝帕上,红梅点点,便在他的捉笔下成画。

    “太后若问起,皇后应该知道怎么回答吧。”画完,玄寂离丢了她的指,抽身起床。

    十指连心,痛的不是指,她忙跟着起身,眼泪在眼底打着转转,却若无其事地笑着:“臣妾明白。”走到门口唤奴婢们进来侍候。

    先是小太监捧着朝服进来了,她便亲手侍候他穿上,奴婢们进进出出,端的端水,递的递毛巾,虚假的繁荣背后,是她强行吞进肚子里的眼泪。

    “恭喜皇上皇后,皇上皇后辛苦了。”凝若姑姑一进来,便笑着道喜。

    玄寂离已穿戴整齐,洗漱完毕,正要去上朝,知她是来取丝帕的,不过凝若是太后身边的人,不能不给几分薄面,遂难得一笑道:“倒是姑姑辛苦了,来回跑了两趟,皇后,赏银可不能少了。”说完,扬长而去。

    凝若姑姑依旧用托盘取了丝帕,临走前传达了太后懿旨,说皇后昨晚辛苦了,今儿早安便免了,她道了谢,少不得打了赏,叫人送了出去。

    “恭喜皇后,贺喜皇后。”凝若姑姑一走,宫女太监们齐齐跪下,齐声道贺,一个个喜孜孜的,竟比她这个主子还甚。

    也难怪他们高兴,在宫里,主子的荣宠便是奴才的荣宠,谁也不愿意侍候一位不受待见的主,跟着受气不说,一丁点好处也捞不到。

    窦涟漪少不得打起精神,一一赏了。

    “贤妃、淑妃驾到。”

    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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