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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倾城废后-第138章

小说: 倾城废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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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病?

    对付?

    这两个词交替在脑海中闪现着。

    “对了主子,您去中宫看望皇后娘娘的当口,二小姐来过了,说是皇上派她来传话,今儿奏折多怕是要晚点才能过来。”小英子这才抓到机会回禀。

    闻言,不停地绞着缨络结子的玉指蓦然一顿,窦涟漪求证似地问道:“二小姐来过了?除了传话,她都干了些什么?你仔细回忆一下,每一个细节都不许遗漏。”

    素云若有所思地看过来。

    小英子有些不明白,主子何以对二小姐的动向这么感兴趣,但想着必有原因,当下仔细回忆了一下:“二小姐今儿个倒是很客气,进来传完话,说是有点私事找主子,奴才便请二小姐坐着等,还问二小姐喝不喝茶,二小姐摆摆手说不用,叫奴才不用守在一旁,奴才便出去了;过了一会二小姐出来了,说是皇上那里少不得人,不能再等了,一边说一边急急忙忙地走了。”

    妹妹来过了,而且一个人在屋子里逗留了好一会,足够做点什么。

    窦婳姒,希望是姐姐错怪你了,窦涟漪眸底风云漫卷,不点而红的朱唇轻轻一启,一声令下,秀珠三人立即行动起来。

    ……

    翌日,专为皇室服务的灵性大法师被请进皇宫,一场法事在众人的不安中开场了。

    太后还有各宫妃嫔一齐聚集在坤宁宫正殿等候消息,不时有宫人出来通报进展。

    “灵性法师披上黑底彩纹法袍,背上画着白底大圆圈,圆圈上写着大大的法字,一手执着铜铃,一手拿着风轮法器,在皇后床前跳来跳去。”

    不一会儿,那名宫人去而复返。

    “灵性法师一手执剑,剑上挂一符纸,口中不停地喷火。”

    ……

    随着宫人不断地通报,正殿里的气氛愈来愈紧张,最初还有三三两两的交头交耳声,最后全部大气不敢出了。

    “报,符纸上现出字来了。”一名宫人跑出来,激动地大叫一声。

    众人神情一震,天机终于显现了。

    “快说,上面写的什么?”孝仁太后厉声喝问。

    那名宫人这才发觉自己许是太激动了,竟是什么也没看清楚便急着出来禀报了,赶紧折转身去,没过一会便抓着一张黄色的符纸出来了。

    “请太后过目。”宫人将符纸跪呈当中而坐的太后。

    孝仁太后一把接过来,迅速打开来看了一眼,手蓦地一抖,脸色哗然大变。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盯着老人与她手中的纸,既不安,又好奇,不知道那上面到底写了什么,令见过大风大浪的孝仁太后也如此惊骇。

    纸上的几个血字不由得不令老人惊怒交加。

    东南向,巫术现。

    二十年前,也是这六个字,差点断送了自己的性命,不得不动用先帝赐予家族的丹书铁券才算幸免一死,却也为此生生在冷宫守了二十年。

    “太后,上面到底写了什么,可否让臣妾们一观?”窦涟漪将冷笑隐于唇边,不动声色地问。

    孝仁太后终于下了决心一般将符纸一翻,几个血淋淋的字赫然映入大家眼帘,有胆小地吓得惊呼一声,别过头去不敢看下去。

    “东南向,巫术现?这是什么意思呀?”做法事是杜婉莹提出来的,自然表现得比旁人更热心,念叨着上面的六个字,却不解其意。

    底下也是议论纷纷,大多是年轻妃嫔,也都不甚了解,有的猜是女巫缠身,有的猜是一名叫巫术的恶鬼附在了皇后娘娘的身上。

    “巫术是宫中大忌,谁这么大胆,敢用如此恶劣的手段加害皇后娘娘?”萧丽云到底是宫中的老人了,自是知道一些,“东南向?那不是关睢宫所在吗?”

    一语既出,所有视线投向一个方向。

    虽然许多人不知巫术为何物,但到了此刻,都知道了它一定不好,否则太后娘娘不至于惊惧至此,而这个不好的东西跟宫中最得宠的俪妃娘娘挂上了钩,除了少数两人外,其余的莫不幸灾乐祸外加喜闻乐见。

    “这不可能,臣妾虽然年轻,却也知道巫术害人向来为宫中大忌,又怎么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已的事呢?”窦涟漪脸色一白,起身行至太后面前跪下,大声为自己辩白。

    杜婉莹大致有些明白了,虽然具体怎么做不知道,但一定是弄来害人的玩艺,这么好的机会岂肯错过,“佛祖的提示会有错吗?至于损人不利已之说只怕也站不住脚吧,自打你与本宫共掌后宫起,便开始大耍威风,拉一派打一派,背后早就有人议论俪妃觊觎后位了,本宫先还不信,如今看来证据确凿不容抵赖了。”

    “臣妾惶恐,太后,臣妾的为人您是最清楚不过的,求太后明鉴。”窦涟漪的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这指责太恶毒了,不由得原地一挪,气愤地质问:“婉妃娘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可是掉脑袋的事,你凭什么恶意中伤于我?”

    对面的萧丽云微微哼了一声:“俪妃娘娘,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是不是中伤,一搜宫不就水落石出了?”说毕,面向上首欠身请命:“臣妾不才,愿带着宫人前去搜查,请太后恩准。”

    “俪妃,你若现在交待,哀家可看在腹中皇子的份上网开一面,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孝仁太后是深受过其害的,自然知道一旦搜出证物,不管是不是她做的都会付出惨痛的代价,委实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遍。

    她将身子挪正,坦然地面对老人严厉的眸光,一字一顿道:“臣妾无话可说。”

    孝仁太后抓在扶手上的指蓦地紧了一紧。

    “哼,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太后,对她这种心思歹毒之人不必仁慈,臣妾恳请一同前往搜查,请太后下旨吧。”杜婉莹已经迫不及待了。

    坐于上位的华贵老人长叹一声,终于下了决心一般用力一挥手:“去吧。”

    萧、杜二妃早已按捺不住了,太后懿旨一下,转身得令而去。

    “你且坐回去吧,再怎么说,肚子里的皇子要紧。”孝仁太后眼神复杂地投向她,不管是看在这去的交情上,还是顾念皇室唯一的血脉,老人都不希望是她。

    可是佛祖显灵,不容怀疑。

    底下,夏若桐急出了一身冷汗,李美人则在心中暗自祈祷,有如恩人的俪妃娘娘能逃过此劫。

    至于其他人,表面上不动声色,却个个喜在心头,若这次能扳倒俪妃娘娘,后宫专宠的格局就此打破,她们的春天才有可能来到。

    总之是,有人焦急万分,有人欣喜若狂,有人惴惴不安,也有人迫不及待。

    终于,带队搜宫的萧、杜后妃回来了。

第197章死不悔改() 
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大殿门口出现的两位各具美艳的宫妇身上,气氛空前地紧张起来。

    相较之下,倒是“嫌疑人”泰然自若地坐在那里,徐徐地啜着茶,茶雾袅袅,令她的脸别具一种朦胧的美丽。

    萧丽云与杜婉莹双双走进大殿,冲着上首的华服老人行了一礼。

    “搜到没有?”孝仁太后虚抬了手示意不必多礼了,显然急于想知道结果。

    二妃相视一眼,你推我我推你,最终还是杜婉莹一脸沮丧地摇摇头:“回禀太后娘娘,臣妾二人带着宫人搜遍了关睢宫,并无发现。”

    噢。

    坐中齐齐发出低低的一声,你可以认为是松了一口气,也可以认为是大失所望。

    “太后,东南方向的建筑又不止关睢宫一个,何况佛祖所示又未明说一定是在某座屋子里,东南方向范围可大着呢。”

    经窦涟漪一提醒,孝仁太后也恍然大悟,频频点头:“哀家也是糊涂了,加上萧杜二妃言之凿凿的也影响了哀家的判断,淑妃,婉妃,以后可不许随便怀疑人。”

    “是,臣妾谨记太后教训。”萧、杜二妃气急败坏,又不敢表露分毫,只得诺诺称是。

    及至二妃复归坐位,孝仁太后忧心忡忡地扫了一眼众人,最后将视线落在窦涟漪身上,“俪妃,如今一日找不到害人的源头,皇后的病一日好不起来,你看如何是好?”

    太后急,其实皇后应该比老人家还急。

    窦涟漪一想到皇后一心等着在自己宫中找到害人的源头,然后好让病情立马好转,如今却山重水复,事态并未按她的预想发展,必定会急得跳脚却又不敢发作的样子就想笑。

    “佛祖既有明示必不会错,依臣妾的意思,派人掘地三尺也要找出它来,不然皇后娘娘的病再拖下去怕是不好。”她煞有介事地提出自己的建议。

    杜婉莹头一个表示反对:“东南方向那么大一片,如何找?”

    “婉妃这会倒是知道东南方向是个大范围了,方才是谁直指关睢宫的?幸好本宫幸运,不然只怕是百口莫辩,落得如太后当年一样的下场。”

    窦涟漪一番连讥带刺,令杜婉莹想发火却又无从辩驳,一张脸气成了褚色。

    而太后联想到自己当年的遭遇,后怕之余,对方才误会于她也觉不该,“俪妃,大家也是一时情急才犯下此错,你素来大度,千万别放在心上。”

    “是,臣妾明白。”

    窦涟漪得了便宜,自然懂得卖乖了。

    “那就按俪妃说的办,淑妃、婉妃,这事便交给你们二人负责,多派些人手往东南方向寻找,务必尽快找到。”孝仁太后揉了揉太阳穴,这法子虽笨,可目前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萧丽云与杜婉莹立即领旨而去。

    只是一出中宫,萧丽云坐上轿撵便吩咐回宫。

    只见她抚了抚红宝石耳坠,冲着随后上轿的杜婉莹道:“本宫不过是一介闲妃,寻找“小人”这样的大事,还是由皇上钦定的暂理后宫之人,也就是婉妃去办吧。“说完,一拍轿杆,轿夫得了令快步稳健地如飞而去。

    杜婉莹那叫一个气呀,什么协理后宫,风头都叫窦贱人给抢去了,吃苦受累的事都落在了自己头上,真是倒霉。

    怨归怨,却也不得不依命行事。

    且说窦涟漪回到关睢宫,秀珠几个围在一起乐成一片。

    “主子姐姐,您是没看见淑妃和婉妃刚进来的那副嘴脸,气势汹汹处带得意洋洋;结果里里外外,床上床下柜子里角角落落都搜了一个底朝天,却一无所获,那叫一个大失所望的模样,奴婢现在想起来还想笑,哈哈哈……”五儿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那一幕。

    素云暗自庆幸,幸好主子事前想到了,不然今天只怕难逃厄运。

    原来那会,窦涟漪听说妹妹来过后,与皇后装病联系起来一想,心中豁然开朗,当即命秀珠几人将宫里搜了一遍,果然不出所料,最后在床垫下找到一个写着皇后生辰八字、浑身扎满银针的小人。

    “皇后害主子也罢了,二小姐居然帮着外人陷害主子,真是太过份了。”秀珠想起来便气愤不已。

    明箭易躲暗箭难防,而来自亲人的算计更是防不胜防,如果这件事不是亲妹妹所为,窦涟漪不至于投鼠忌器,错失一个反噬皇后的大好机会。

    “小英子,去请二小姐来一趟。”窦涟漪略略沉思一会,决定跟妹妹好好谈一谈,这丫头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只怕将来害人害已。

    小英子有些为难:“二小姐只怕不会听奴才的。”

    “她是个聪明人,你只管去请。”窦涟漪语气极笃定。

    如果妹妹此刻还看不清状况,那真的不配呆在这人吃人的后宫之中,即便赖在宫中不走,也只会伦为别人手中的一把利器而已。

    过了一会儿,窦婳姒如她所料地来了,不情不愿地行礼问安。

    如果是从前,她早就拉住妹妹让其别见外了,今儿个却规规矩矩地受了妹妹一拜,姐妹?从妹妹将小布人放入自己宫中的时候,恐怕在妹妹的心中,亲情便已不复存在了。

    然而,妹妹可以不认,她却不能不顾。

    “坐吧。”

    是以,她还是决定以姐妹的关系来进行这场谈话。

    “奴婢不敢,俪妃娘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窦婳姒也察觉到了一丝疏远的意味,却也无所谓,梗着脖子含酸带讥,尤其在“奴婢”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窦涟漪暗自摇摇头,怎么会摊上这么一个不懂事的妹妹,被人当枪使了还不自知,尽做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姒儿,姐姐记得当初娘亲劝我留下你时,还说姐妹间也好有个照应,我现在不求你我能相互照应,只求别手足相残,你能答应吗?”

    窦婳姒双眼一瞪,大声嚷了起来:“俪妃娘娘这叫什么话,奴婢听不懂。”

    做了这么大的错事,还这么理直气壮、死不悔改,窦涟漪不怒反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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