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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倾城废后-第12章

小说: 倾城废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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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今儿个既要处理前朝政事,还要安排德安太后的葬礼,恐怕没空过来,让奴才过来代为问候,听说太后赏赐了不少好东西,皇上特地挑了一件礼物,还说皇后见了必定喜欢。”

    窦涟漪这才发现他左手一直托着一个托盘,浅蓝色丝帕下有样东西若隐若现,却也猜不出是什么物件,因笑道:“皇上宜发小孩心性了,神神秘秘的,秀珠,拿过来,本宫看看到底是什么?”

    “是。”秀珠笑嘻嘻地接了过来,送到她跟前,窦涟漪便伸手挑开丝帕,双眼蓦然一亮,绘有鸳鸯戏水图案的托盘中,赫然是一对通体剔透的玉枣手串。

    “这是皇帝特地命人为皇后定制的和田早生贵子玉枣手串,还让奴才带一句话:不与旁人生。”

    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这不仅是希望她能为他早诞皇子,誓言除了她,不会与其他妃子生孩子,还含了死生契阔,与子成说的意思吗?

    “秀珠,快赏。”窦涟漪激动地吩咐一声,收了一上午的礼,唯独这份礼物最珍贵,也最合心意了。

    秀珠取了一只金锭来,李莲成双手接了,称谢不迭:“谢皇后娘娘恩赏,皇后娘娘且休息着,奴才回去复命。”

    “去吧,好生侍候着,替本宫也带一句话给皇上:皇上的心意臣妾知道了,让他别挂心。”她挥了挥手帕,道。

    李莲成恭行退出,秀珠小心地取出一只手串,用丝帕穿过去滑入玉腕,一粒粒枣红色的玉枣用羊脂白玉串在一起,十六粒玉枣儿红得剔透,且形状栩栩如生,叫人爱不释手。

    “娘娘这下不用担心了,皇上的心意再明白不过了。”秀珠也为主子高兴。

    她是不用担心了,可是家人呢?

    “秀珠,你悄悄地去打听一下,德安太后的葬礼是如何安排的。”三十六响钟鸣,看来皇上有意风光大葬,毕竟母子一场。

    秀珠不觉搌了一下眉头,“娘娘,您身体还没好,这些事自有太后皇上各宫妃嫔们管着,您只管落个清闲便是。”其实她的意思没有明说出来。

    窦涟漪自然听得出秀珠没有明说的那层意思,这个时候还是别沾德安太后才好,如今家族的命运全系于她一人身上,万事须得小心,可是德安太后毕竟是她的姨母,又待她不薄,她怎么可能不管不问。

    “去吧。”她有些疲累地闭了眼睛,口气却很坚决。

    秀珠无奈,“那奴婢让人传早膳,这就去打听。”说完,便急匆匆地出去了。

    早膳很丰富,据说是皇上特地叮嘱开了小厨房,专门为她做的,不光要口味好,营养好,还要对她身上的伤有治愈作用。

    可是她实在没有味口,将就着用了一点便叫人撤了,刚漱完口洗了手,秀珠便回来了,便命其他人回避了,急忙问:“可打听清楚了?”

    秀珠用力点点头,挨着她蹲下,小声将打听来的情况一一告诉她:“太后的灵柩停在保成殿,皇上请了法师为太后大做法事,看样子是打算风光大葬,只是……”说到这儿,她顿了顿,见主子示意自己快说,唇无奈地一弯:“只是那些妃嫔大臣害怕惹祸上身,个个避之不及,竟然没有一个人前去吊唁,更别说守灵了。”

    “秀珠,帮我找身素净的衣服出来。”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掀开被子便要下床,被秀珠急得一把按住了:“我的娘娘,您不能乱动,小心伤口撕裂了,皇上会要了奴婢们的命的。”

    自己是急了一些,伤口确实扯得有些疼,窦涟漪便小心地挪到床边,“我知道了,你照我的吩咐去做吧。”

    “娘娘,您这是要去保成殿吗?”秀珠不但没有动,还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窦涟漪点点头,近似于自言自语地:“我不能让德安太后一个人孤灵灵地走。”

    扑通一声,秀珠跪在她面前,令她的动作一滞,言辞更是少见的激烈:“娘娘,您今天就算治秀珠大不敬的罪秀珠也不让您去,这个时候别人躲还来不及呢,您还主动往上贴;有些话奴婢没有告诉您,是怕您担心或是生气更不利于伤口复原,如今奴婢再不能隐瞒了,前朝已有废后之议,只是皇上一直不作声,便压了下来,娘娘,您千万不能予人以打击您的口实啊。”说到动情处,秀珠落下泪来。

    窦涟漪呆了一呆,原来真有人拉她下马,甚至欲置她于死地的也大有人在吧,只是她若不去,良心上如何过得去,沉默良久,她抬眸,眼神坚定得令秀珠绝望:“去找了衣服出来,先叫小环来帮我梳洗吧。”声音更是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秀珠只得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起身办去了。

    在小环打了水来帮她洗漱的当口,秀珠找了一件藕荷色滚雪纱裙来,小心地帮她换上了,坐在镜前梳妆,头发挽了一个简单的低髻,脸上只扑了一点霜,未施胭脂唇膏,一张素净的脸愈发肤白胜雪,毫无颜色。

    “娘娘?”出发前,秀珠最后一次提醒似地唤了一声。

    窦涟漪自顾走向门外,乍一见到太阳,双眼被炽烈的光芒刺到了,她本能地低下头,眼泪还是涌出来了,过了好半天才适应了外面的光线,在秀珠与小环一边一个的扶持下坐上撵轿,四位抬轿的小太监便抬着她轻车熟路地往保成殿方向而去。

    一路上都有忙忙碌碌的太监宫女,突然看到她,俱是愣了一下,迟疑之间最后还是恭恭敬敬地向她行礼问安。

第023章守灵。夜话() 
也难怪他们,她是德安太后的亲侄女,却救了皇上一命,听说皇上待她恩宠有加,是跟她划清界限还是巴结讨好,奴才们也糊涂了。

    何况宫中一下子出了那么多事,别说这些奴才们了,就算是后宫妃嫔也惶惶不可终日,生怕一不小心被归入了谋逆一党中。

    秀珠的神色愈发凝重了,每往前一步,心中的恐慌便多一分。

    在皇宫中,保成殿因它的特殊功用,地处比较偏远,渐渐地,沿路上少有人迹了,又行了一段路,隐约已能听到诵经声,窦涟漪便用手压了压轿杆,示意落轿。

    “娘娘,您行吗?”她下了轿,秀珠明白主子这是要步行过去,以示对逝者的尊重,不免担心她重伤初愈,身体吃不消。

    “没事。”窦涟漪一边一个搭了小环与秀珠的手,慢慢地向着保成殿走去。

    到了殿内,一眼看见德安太后的灵柩搁置在佛像脚下,上等的楠木棺打造,宽阔至深极其庄严,灵堂上方的牌匾是皇帝亲笔所题:德至功高,女中尧舜。

    这评价实在是高,不知道德安太后地下有知,会作何感想。

    “皇后娘娘您怎么来了,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殿内掌事太监已是老熟人了,见到她,唬了一大跳,连忙跑上来打了一个千儿,都有点语无伦次了,实在是敏感时期,她的出现让人备感意外。

    窦涟漪环视了大殿一眼,除了四周诵经的僧人,竟是没有一位皇室成员,显得太后的灵棺孤零零的,便淡淡到:“本宫代表皇上来给太后守灵。”

    “皇上孝感天下,昨儿夜里便来过了,早上又来了,刚走一会,前朝事实在是太多了。”那名掌事太监感慨到。

    皇上这是做给天下人看呢!

    窦涟漪便至灵柩前跪下,端端正正磕了三个头,然后闭目合十,诚心祷告,愿亡者早登极乐,这一跪便是一天,只中途进了一点流食,不管秀珠与小环如何苦劝,说为太后守灵虽是大事,可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可她充耳未闻一般,半句都听不进去。

    夜如期而至,整个保成殿燃起了无数根白烛,亮如白昼,却又说不出的阴森,“皇……”蓦然听得秀珠惊呼出一个字,却戛然而止,窦涟漪张开眼,低垂的视线,余角便落在一只明黄色的缎靴上,不由怔了一怔,尔后缓缓仰起头,果见他一身简素,端立于一旁。

    她原地膝行,面朝他行了一个礼。

    玄寂离俯身将她扶了起来,站起来的那一刻,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幸亏有他一直牵着才不至倒下去,“皇上怎么也来了?”她低声问道。

    “怎么,四儿觉得朕不该来,还是没想到朕会来?”只觉她的手好凉,一天下来,脸色比之前更差了一些。

    他的表情淡淡的,令人猜不透情绪,还有,明知道“四儿”是她临时起意胡诌的一个名字,他似乎很喜欢这么叫她。

    窦涟漪斟酌着,低声回答:“都不是,听说皇上很忙,以为皇上没空来了。”

    玄寂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视线一转,看向德安太后的灵柩,“朕十岁那年父皇病危,母后莫名其妙地卷入一场巫蛊事件中,被打入冷宫,朕便交由当时的德贵妃也就是后来的德安太后抚养,一年后父皇病逝,朕的两位皇兄相继莫名其妙地过世,朕成了长子,顺理成章地继承了皇位,由德安太后辅政,十六岁那年,一个偶然的机会得知,所谓巫蛊事件还有两位皇兄的离世都是德安太后一手策划的,她膝下无子,却权利欲旺盛,更不甘心后半生孤独地老死宫中,所以从父皇病危起,并开始谋划将来了。”他的声音低沉,少了几许往日的清冷。

    “臣妾不懂政治,更不懂权力有何巨大的吸引力,令人变得如此不择手段;臣妾今日为太后守灵,不为别的,只是送别一位即将长眠于地上的长者,皇上不会怪臣妾吧?”他一直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教她些微安心,只是君心难测,难免心中惴惴。

    玄寂离别过脸,凝视了她一会,唇缓缓而启:“四儿果然如众不同,合宫没有一个人敢来,只有你敢。”

    这话,是责难吗?她的脸色白了一白,“皇上,臣妾让您不高兴了是吗?如果皇上想要责罚,臣妾决无怨言,只求皇上等臣妾送走太后之后再罚不迟,好吗?”她仰着头,眼底充满了祈求,配了卡白的脸色,叫人心疼。

    “四儿替朕尽孝,朕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又怎么忍心责罚。”他一直盯着面前的灵柩,声音很轻。

    他很想告诉她,对于躺在里面的那个人,他其实有着不为人知的复杂情愫,可以说,没有德安太后便没有他的今天,可是他也永远无法忘怀与母亲生离死别的那一幕,可是就算告诉她,她能体味他的感受吗?

    良久,他别过头,眼底含着怜爱:“只是一头,顾着自己的身子,朕希望四儿早点康复。”

    实在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窦涟漪有些感动,“皇上真的是这么想的吗?皇上没有怪四儿,四儿便放心了。”第一次,她没有以臣妾自称,而是随了他的口吻,这一刻,身子是虚的,心却是甜蜜的。

    德安太后出殡的那天,所有皇室成员都参加了,按照国丧大礼,由皇帝玄寂离亲自主持并以沉痛的语调念出祭文,时辰一到,太后的灵柩在皇家护卫的护送下缓缓抬出宫门,葬于帝陵之旁。

    如此风光大葬,也算是极尽哀荣,德安太后地下有灵,大概可以安息了。

    只是活着的人,似乎没有那么幸运了,太后娘家兰氏一族死的死,下狱的的下狱,无一幸免,这其中便包括当今皇后窦涟漪的父母,侥幸不死,在刑部大牢中度日如年地等待着最终的宣判。

    大权独握,玄寂离终于可以大展鸿图,按照自己的心愿治理自己的天下,千头万绪的自然很忙,可再忙,他每天都要抽时间来皇后的冷芜宫,有时看看便走,有时也会一呆数个时辰,只是依旧不过夜。

    是晚,一轮明月高悬,无数颗星星布满夜空,轻风吹拂如羽毛撩动着人的脸颊,舒服极了,可如此难得的良辰,窦涟漪坐在院子里的石板凳子上,愁思不掩于面。

    “给皇上请安。”蓦然传来一声,将她惊醒,站起来的时候已然抹去愁容,笑着上前福了一福,“这么晚了,皇上怎么还来?”

    “怎么,不欢迎?”

    她倚着他笑:“臣妾哪敢,臣妾巴不得皇上天天来呢。”话是真话,可到底藏了心事,笑容不是那么开怀。

    玄寂离心情似乎不错,顺手摸了摸石板凳,责备道:“虽是夏天到了,你身子弱,不该坐在它上面的,奴才们也不知是怎么当差的,也不拿张褥子垫着。”

    “不怪他们,是臣妾不让的。”窦涟漪怕他真动了怒,责罚下来累及旁人,赶紧解释,想他日理万机,这么晚了还跑来看自已属不易,现在连凳子凉这点小事也注意到了,其情可嘉,一时间百感于心,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轻轻抬起她的下颌,尖尖的,柔弱得令人心疼:“四儿有心事?”

    “没有。”他的指尖微凉,却很温柔,生怕弄疼她似的,那肌肤相触的感觉虽轻浅,仍是令她的心莫名地悸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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