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香:皇叔请自重-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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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有人说白家仗势欺人,将他撵走的?”
白棠忽而一笑道:“爹,白家与他吵架不错,他落了下风也不错,但是白家哪里来的势力可以仰仗。”
“那他同保长怎么说的?”
“说的是要去荀凌郡投奔有钱的亲戚。”
荀凌郡,又是荀凌郡。
白棠好端端的在白圩村住了一年,近来却时不时的听到这个地名。
好似大人物,小人物都往那边聚集一样。
“爹,你去过荀凌郡吗?”
“中间隔着五六十里地,去是去过,那边什么都比这里贵,偶尔开开眼就回来了。”
“那么,孙猴说的会不会是真的?”
“真的假的,不归我们管,反正他的借口是件好事,我们也不能拦着。”
白棠听爹的意思,也是希望孙猴离开的,略微放心。
“爹,我上山采了好些橡子,橡子果实很是耐饥,吃了又长力气,回头我都剥出来,炒熟了给家里头吃。”
“大姐儿,你又在担心什么?”
白岩没让事情这么简单的就过去了,自家的女儿,养了十几年,心思还是多少能揣测到些的。
如果,没有一点心事,大姐儿必然是欢天喜地将孙猴离开的事儿当成是一件喜事来说。
“没,没什么。”
白棠想,归根结底,也就要问了石头哥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忙乎了一天,快去吃口热饭,都给你留着的。”
白岩等她走出去,才将徐氏唤进来。
“孩子他娘,大姐儿怎么和你说的关于石家的事情?”
徐氏还特意走到屋门前看了看:“她说和石头没男女之情,兄弟姐妹一样。”
“她还说了什么?”
“她说抛不下家里头的我们几个,根本不可能和石头私奔的。”
“她不上心,石头是上了心的,孙猴得罪了白家,石头把孙猴从白圩村赶出去了。”
徐氏也是才听到这个消息,吓了一跳:“孙猴在村子里住得比我们都长久,被石头赶走了!”
“大姐儿回来的时候见着了,我看她担心的样子,肯定比我们知道的多,但是她不肯说。”
“要不我再去问问?”
“她不愿意说,就别多问,这孩子近来主意大,想告诉的时候,不用我们催促套话,她自然会说的。”
白岩想了想又道:“她平日里上山不会到天黑才回来,应该还被其他事情绊住了脚。”
“孩子他爹,你是说大姐儿在外头又认识了什么人?”
“但愿都不是坏人。”
白棠已经在灶房坐下吃饭,石娃给她搬的小凳子,阿悦给她盛饭,热汤。
“大块头吃了饭又去捣鼓了,说昨天差了半天的工,要慢慢补上去。”
阿悦双手托着腮帮子:“大姐,腊肉炒鸡蛋特别好吃,我们特意留了半份给你。”
白棠一看她就知道是馋虫还往外勾着,一家人,剩下半份,余下的人吃半份,哪里够吃。
她将腊肉挑出来,给对面两张小嘴,一人塞了一块。
不就是腊肉吗,三十文钱一斤,天天吃都吃得起。
白棠不是不舍得花钱,她是不想钱财外露,让爹娘担心,也让有些坏心思的人动歪脑筋。
徐起这个祸害一天不被赶走,就像是在白家埋下的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会出事。
这一次是选着冲她动手,下一次如果是阿悦呢,如果是石娃呢,弟妹年纪还小,不能够保护自己。
那么做大姐的必须要把所有的危险因素都给排除了。
既然明哥已经答应了她,想必很快就会有好消息。
只是,不知道平梁镇上,和明哥作对的对家又是什么来头。
余家刚倒,就想有人趁虚而入,霸占住徐家留下的这一大片势力范围。
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便宜了明哥。
白棠吃过饭,阿悦抢着洗碗,她一颗心还没彻底放下,又出去看孙家搬的怎么样了。
走到村尾,孙家和铁家对门住着,胡氏也站在那里看热闹。
孙家一片灯火通明的样子,他正从里面喜滋滋的出来,乍一看,还真有点要想去攀高枝的福气。
胡氏已经看到了白棠,上一回在白棠手下得了好处,吃了暗亏,胡氏就记住了老铁的一句话,不要得罪白家姑子。
孙猴搬出去,胡氏恨不得敲锣打鼓的庆祝。
不过,胡氏心里头还是很明白,孙猴先得罪了白家,才说要离开的。
一住几十年的老屋子,说抛下就抛下了。
除非是真捡到了金元宝,否则的话,任凭是哪个都不会舍得。
胡氏冲着白棠使了个眼色,让她在旁边等一等。
等孙猴又搬了个小木箱出去,才急急忙忙走过来打听:“白家大姐儿,他是真找到有钱的亲戚了?”
看看,是谁都不太相信。
绝对不止白棠一个人在怀疑。
“他同保长说的,我也才回来,好大一辆牛车停在村口。”
胡氏啧啧作声道:“都是这些年,从我们每家每户赚回去的银钱,没想到这个孙猴,家底还挺殷实。”
手头很有些闲钱的样子,上一回让保长给判了只母鸡给她,还记恨在心,真是个小鸡肚肠来的。
第131章 半个不字()
“胡婶儿,你就住在他隔壁,没听到什么确准的消息?”
“我也就说奇怪了,他昨天回来的特别晚,我正好起来给小山把尿,听到开门声来着,结果今天就要搬走了。”
“有没有陌生人来见过他?”
“没有啊,中午前后,乒乒乓乓的才知道是要搬家了,你也知道我们两家都不说话了,我也不要去问他,早搬早省心,免得看到他那张猴脸,心里头添堵。”
“当真没有人摸上门来?”
“当真没有。”胡氏自打和孙猴结了梁子,对隔壁的一举一动特别留心。
孙猴也使了不少损招,她只有观察细致了,才能够应付过去。
否则的话,哪怕是隔着墙扔块大石头过来,砸中老铁家放在墙根的瓷器,也够他们赔钱的了。
“难道他是骗人的!”胡氏失声喊了出来。
“胡婶儿,他的样子那么高兴,不像是骗人的。”
“这倒是,一整天,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要是都是真的,那么他还算是摊上大福气了。老天爷真不长眼。”
白棠抿着嘴笑笑道:“胡婶儿多留心留心,他的老屋子要卖的,还不知道是哪个会买,就住你家隔壁的。”
这一句话提了醒,胡婶儿一拍大腿道:“我娘家有个兄弟一直让我物色好屋子呢,我赶紧去问问保长。”
白棠顺利将人打发了,依然停在原地,看着孙猴又一个来回,这一次出来的时候,手中只剩下一个很小的包裹。
里面装的应该都是细软值钱的,就见着孙猴默不作声,将笑容收敛了,怔怔的看着自家的院门。
看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咬着牙跺着脚的离开了。
这一连串的举止,统统被白棠看在眼底。
“阿棠,看什么呢?”
白棠不用回头就听出是石头哥的声音,他也来了。
“你别想太多。”
她没有想太多,只是石头哥真不该出现的。
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只能将她的想法都坐实了。
“你让他离开白圩村,连家当都不要了?”
石永言看着她纤细的背影,两个人中间还有些许的距离。
他的身量高,视线尽数落在她乌鸦鸦的头发上,很干脆的承认了:“是,留他不得。”
“只因为他听到我们在草垛边说话,你将他从住了几十年的村子里撵出去。”
“阿棠,就算我不动手,你也会动手的。”
白棠没想到他看人的眼神那么锐利,一句话把她心底里头的想法给戳破了。
她还以为,她隐藏的很好,连自家爹娘都看不出来。
“阿棠,他的这张臭嘴,我能保证三天五天,不往外头说你的坏话,然后呢,十天后,半个月后,他能忍得住?”
白棠是还没有出嫁的姑子,名节最是关键要紧的。
三年前,虽然白家掩饰的很好,村子里也不是没传过些难听的话,只是她当时年纪小,白家做人又本分,才慢慢被淡忘了。
然而,只要有一根导火索,很快就会炸开,连同当年的回忆一起炸开。
这是石永言最不想看到的场面,他在外吃了三年苦,要是换了这样的结局,他会看不起自己。
白棠也很干脆,既然石头哥都承认了,她何必再遮掩:“对,我也在想个法子,让他离开白圩村。”
“所以,我不过是早了你一步,而且面子上也很让他过得去。”
离开一个小村子,去了荀凌郡,还有个可以投靠的肥水亲戚,搬家雇了一辆最齐整的牛车。
哪一件都是非常风光的,所以连保长都深信不疑了。
“石头哥,你怎么做到的?”
“你不会想听这些的。”
石永言的手段简单明了,不过是问孙猴,是要死在白圩村,还是要去荀凌郡重新按个家。
最初的时候,孙猴还想着要强硬几下。
石永言的拳脚上去,他哪里熬得过去,顿时就软了。
当然,石永言有很多法子,可以让孙猴面目无伤的情况下,五脏六腑都翻个遍。
这三年,他不是仅仅在逃亡,学会的实在比别人想的更多。
与其死在白圩村,孙猴识时务为俊杰,一口答应远远的离开。
石永言又说越快越好,孙猴生怕他恼火起来,手下没有轻重,真的一拳打死了自己,那就实在太冤枉了。
所以,半夜三更的摸回来,一晚上都没有敢合眼。
天一亮就扑出去找了最大的牛车,直接将家里值钱的都给搬走。
“阿棠,你只要知道结果就可以,至于我是怎么做到的,其实一点儿都不好听。”
他的手抬起来,分明是想要按在她的肩膀处,悬在半空几上几下,就是落不住。
“石头哥,你还是为了我。”
白棠娇软的应道,石头哥一个大男人还真不怕孙猴在外头说三道四的。
如果全部都是为了她着想,那么他用了什么极端的手段,最没有资格谴责他的人,就是白棠本人。
石永言心口一热,手掌终究是按下去,碰触到了她的肩头。
白棠没有躲闪,她的心跳甚至都没有漏拍。
“石头哥,我却一点都不领你的情。”
石永言的手僵在半空。
“我本来觉得自己可以处理的更好的。”
至少不会让孙猴走得那么急,势必要损失的不少。
那样小心眼的一个人,不知道心里头有多怨恨,只是眼前不是对手,才忍得住心火。
越是会忍的人,越是擅长报复。
白棠不想为着一时的意气用事,让白家以后不痛快。
石永言听出她话语中有责怪之意,想将手抽开。
但是,白棠始终没有避让开来,他就有些舍不得了。
“这些都是我同他之间的事情,要是他以后要寻仇只管来找我,我不会说半个不字。”
白棠抬起手指,在他的手背一拍。
石永言像是被火苗烧灼,赶紧躲了开去,她的手指明明是凉凉的,他怎么会觉得烫的厉害。
“他是瞧见了你和我两个,不会只找你一个人的。”
白棠侧过脸来看着他,还算心平气和的回答:“我也不会说个怕字。”
第132章 一墙之隔(曼打赏加更)()
石永言太明白,他又说错了话,当着阿棠的面,把话给说重了。
明明,他心里面不是这样想的,他本来打算将孙猴的事情快快的处理掉,让阿棠好放心,只要他回村子了,就没有人能够欺负到她头上。
怎么这样一番苦心,最后变成了莽夫的行为。
虽然孙猴走了,阿棠依然没有安心。
抚慰的目的没达到,她明显生了气,还不显露在脸上,叫他根本捉摸不透。
石永言一直等白棠低头走开,还觉着自己的手背发烫,他应该追上去,再多说几句解释解释。
却生怕,再一次说错话,在她的面前,他想表现出最好的,留下的只有糟糕的印象。
石永言呆呆站了会儿,做了个很傻很傻的动作。
他将手背伸到嘴边,轻轻的用嘴唇碰了碰。
他是栽倒在阿棠手里,这辈子大概都寻不到门路脱身了。
她怎么就这样招人疼,招人爱的。
如果,如果没有在明哥那里听说阿棠身边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出现,他兴许不会这么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