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香:皇叔请自重-第3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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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形势很危机,她呼吸困难,出了很多很多的血,眼见着肚子中的孩子,跟着也要窒息而死。”
她选择了救孩子,如果放弃孩子,那么她还有三成活命的机会。
三成的机会来换取一个孩子,她不忍心。
“这些都是我后来去了她和你父亲落脚的村子,听那里的人告诉我的,她苦苦哀求你的父亲,要让他把你从她肚子里取出来。”
白棠听明白了,母亲没有办法顺产生下她,所以要求父亲剖腹取子。
一个重伤的产妇,再被剖腹的话,存活的机会,等于是没有。
更何况,母亲的伤还是在肺叶上头。
“你父亲终于被她说动,亲自用刀子剖开她的肚子,把还没有足月的你取出来,然后她只来得及看了你一眼,流血太多,死了。”
“是谁伤了她,是谁用刀伤了她!”
白棠差点失控的大喊出来,让父亲亲手剖腹取子,就等于是父亲间接杀死了母亲。
两个人又是深爱彼此,父亲的心里怎么承受得住。
就算是母亲自己要求的,可是那样的场景,白棠只要想一想,都抑制不住全身发抖。
“据说是碧逑国的杀手。”
“据说……据说!”
“阿棠,我当时不在场,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等我找到那个村子,你母亲早就入土为安了,你被你父亲带走,我找不到你们,我真的找不到你们。”
“那个村子在哪里!”
“阿棠,村子里,我都打听遍了,而且隔了十几年,你就算再去一次,也没有用。”
“父亲带着我离开,带着我离开。”
白棠重复说着这两句话,如果她的记忆不错,那么她记得白岩说,她的父亲不知怎么就找到这个昔日的小厮,把白棠交给他,然后蹒跚离开。
这中间,不过是很短的日子。
父亲随即被白宗元带回白家,得了所谓的失心疯,然后死在家中。
这中间,父亲是故意服食了乌香吗?
白棠的心口猛地剧烈跳动,如果杀害母亲的凶手就来自碧逑国。
第703章 别吓我()
再加上,白棠先前得到的消息,十多年前,乌香本来就应该从荀陵郡流入,开枝散叶,成为最大的毒害。
是什么,是什么阻住了碧逑国的奸计。
“阿棠,你别吓我,我一直不想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怕你承受不住,事情已经都过去了。”
不,事情没有过去。
十多年前,父亲背负着什么样的心念,做到了他想做的事情。
“阿棠,你要去哪里!”
卢紫莹看白棠双目空洞,却飞快的站起身来,向着外头走去。
赶紧跟着起身,要想拦住她。
“你坐下来,事情都是十几年前的,你只要知道你的父母亲之间相知相爱,才有了你,而且他们都已经不在人世了,这样就足够了。”
白棠惨笑的看着卢紫莹。
“卢姐姐,只有这些怎么够?”
卢紫莹根本无力反驳她,换做是谁,都肯定不能释怀的。
她只想把白棠的伤害降低到最小,她尽力了。
“我想再去见一个人,确认我的一点想法。”
白棠把卢紫莹的手拨开:“卢姐姐,父亲亲手剖腹,他没有做错。”
“嗯,他没有做错。”
“母亲知道自己撑不住了,她想要留下和父亲的孩子。”
“对,对,表姐的脾气如此,她肯定就是这样想的。”
“所以,用刀伤了她的,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白棠知道,碧逑国已经有两个人被捉拿住,她可以问一问。
哪怕是过了十几年,她还是可以问出来的。
既然应氏都能把父亲是因为服食乌香而死的真相告诉白旗河,那么她可能会知道的更多。
“你要去见谁,你告诉我,否则我不放心的。”
“卢姐姐,我去见阿澈。”
“见王爷?”
“是,我和他一起抓着个碧逑国的奸细,我让他陪着我去审一审。”
卢紫莹偷偷松一口气:“是和王爷一起吗?”
“嗯,阿澈会陪着我的,姐姐不用太担心了。”
“好,好,你可不许骗我。”
“姐姐,碧逑国的奸细,那是重犯,没有阿澈的同意,我是见不着的。”
“那你去问过了,再回来我这里,我帮你补一补身子。”
“姐姐,等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弄清楚了,我就不纠结,也没有心事了,那个时候,不用补,我都会振作起来的。”
白棠辞别了卢紫莹,慢慢朝着外头走。
她想要走得快些再快些的,奈何两条腿,就像是灌了铅,浇了生铁,拖都拖不动。
麦冬见她进去的时候,虽然脸色憔悴,至少还能有说有笑,出来的事情,一脸的青灰色,简直就像是见了鬼。
“大姐儿,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麦冬,你过来扶我一把。”
麦冬赶紧过去扶住她的臂膀,才发现,白棠的衣服都是湿的。
这种天气,要出多少冷汗,方能把衣服都浸染湿了。
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连问都不问了,卖力的把白棠送上马车,把软垫铺好。
“大姐儿,我们去哪里?”
“去见阿澈。”
白棠觉着脊梁骨底下,一阵一阵抽凉气,坐都坐不住,整个人歪过来,斜斜倒在软垫上。
“好,好,去见王爷。”
麦冬生怕她要去见什么坏人,拦又拦不住的,听着说要去见陵王,才算心定了些。
陵王在的话,就算天塌下来,都不用怕了。
她赶紧告诉车夫,要去陵王的府邸,然后不停用帕子给白棠擦拭额头双手。
白棠全身像是要融化了,冷汗一层层停不下来。
她知道再这样下去,身体是要虚脱的,不行,她要坚持走完这一步,把整个真相给彻底刨出来。
“麦冬给我喝水。”
麦冬手忙脚乱的倒出茶水,送到她嘴边。
白棠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又像是呛到了,大声的咳嗽,茶水从鼻子嘴里喷出来,样子更加狼狈不堪。
麦冬慌了神,又要拍她的后背,又要去收拾那些水渍。
“大姐儿,你被吓我,你千万别吓我。”
她完全不明白,白棠见了老夫人已经神色不太对劲,照理说,去见了卢娘子,总会好些。
怎么整个人像是受了重击,气息虚弱,奄奄一息了。
“不吓你,我不吓你。”
白棠不想就这样倒下来,她摸到自己的荷包,取出鹿皮卷。
“大姐儿,你要做什么!”
“我给自己扎两针,定定神。”
白棠用力深吸一口气,不让自己再继续发抖,卢姐姐有一句话说的不错,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早就成了铁板铮铮的事实。
活着的人,不能再继续纠结。
她要的是真相,而不是搭上自己的小命。
好不容易,取出金针,白棠的手指握住针尾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冷静下来。
金针缓缓刺入身体中,她慢慢配合着呼吸的节奏,觉得全身的冷汗,终于慢慢收住,不再继续失控下去。
等金针拔出来的时候,白棠全身绵软脱力,需要麦冬帮忙,才能将金针收回去。
麦冬见过她平时怎么处理,按着步骤将金针放在原来的位置上,再收入荷包中。
“大姐儿,都弄好了。”
麦冬一句话下去,等不到白棠的回应。
她吓得扑下去,就差脸对着脸,查看白棠的情况。
白棠的气息没有刚才那么混乱,脸色依旧苍白。
“麦冬没事的,我想休息一下,等到了阿澈那里,我再起来。”
“好,好,大姐儿,你休息就是。”
麦冬守在她身边,提心吊胆着。
两处相隔的本来就不远,这一场动静太大,连车夫都听见了。
“要不要我先下去通禀一声?”
麦冬赶紧点头:“大哥,麻烦你了。”
“没事的。”
车夫平时根本不说话,也是事态严重了,才帮帮手,他毕竟本来就是陵王身边的人,直接敲门进去。
不多时,门帘一掀,苏子澈出现在麦冬眼前。
“王,王爷……”
麦冬差点失声痛哭起来。
“不用担心。”
苏子澈难得安抚了她一句,这个丫环也是不容易了。
他没有问到底什么情况,而是展开手臂,小心翼翼的把白棠抱了出来。
第704章 融化在指尖()
白棠沉陷在一种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一碰触到他身上熟悉的清冽香气,眼角酸痛的厉害,眼泪像珠子一样沁出来。
“棠棠,没事的,我抱你先进去,别怕。”
苏子澈的声音特别特别柔和,低下头,用嘴唇在她汗湿的额角蹭了蹭。
“别碰,都是汗。”
白棠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话。
“都是汗有什么关系。”
“阿澈,我要去……”
“哪里都不许去,先缓一缓,无论是什么事情,都不会比你更加重要的。”
苏子澈的手指,在她的嘴唇中揉了揉,不许她再强行伤害自己。
“无论你发现了什么,都必须稍等。”
他的话语温和,却不容置疑。
然后,迈开长腿,步伐稳定,抱着她进了府邸。
白棠听话的偎在他的怀中,嗯,就这样,阿澈正抱着她,她不想睁开眼睛,都听他的安排就好。
苏子澈见着她的这副样子,心里头疼得不行。
他虽然没有过问,大概也知道,必定是关于她父母的死因。
白棠的世界其实很简单,很简单。
眼前只有他,而过往的双亲已经早早离世。
但是,她放不下来,都放不下来。
他直接抱着人进来了卧房,也不管她一身的汗渍,把人轻轻放下来。
白棠的后背脊碰到最为柔软的锦缎,还是觉得全身都疼得要发抖一样。
苏子澈的手,很及时的送过来,盖住了她的额头,盖住了小半张脸。
掌心温热而干燥,仿佛有源源不断的力量,透过皮肤的相触,从他的身体里,传递给了她。
“棠棠,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发现了很残酷的事实,但是,你必须先珍惜你自己。”
“珍惜我自己。”
“是的,为了所有深爱你的人,珍惜你自己。”
白棠听了这句话,想到苦苦哀求父亲,不惜舍弃自己性命的母亲,她轻轻在阿澈的掌心,侧过头去,眼泪如珠,纷纷滚落下来。
“阿澈,我母亲死了。”
“我知道。”
“我父亲也死了。”
“是,他们走得早,所以没能够见到如今这样美好的你。”
“他们的死都与碧逑国有关联。”
白棠渐渐找回能够正常说话的能力,她不能哭,不能再虚弱下去。
“因为乌香吗?”
白棠在他的掌心中,像是在点头。
“虽然不能完全肯定,但是八九不离十了。”
“是卢娘子告诉你的?”
“祖母,卢姐姐,还有应氏的话。”
所有的,全部糅合在一起,再加上白棠自己的想法。
“你想去问问华风?”
“是,但是你说得对,我暂时不能去,我不能用这样狼狈的样子去。”
必须要在气场上压制住碧逑国的混蛋,必须的。
“你能这样想就很好,很好。”
苏子澈松开手,旁边有人端了温水进来,他亲手拧了面巾,帮她擦拭,仔细而缓慢。
从她的额角,眉眼,脸颊,一直到下巴脖子。
白棠轻轻哼了两下,这种温柔,简直是最好的伤药。
温水仿佛能够渗入到肌肤内层,渗入到五脏六腑。
“脏得像花猫一样,我看你最好是洗个澡才好。”
白棠的脸颊,贴在他的掌心,蹭了蹭。
“阿澈,不许你嫌弃我。”
“我怎么会。”
“阿澈不会,我自己都会,一身臭汗。”
苏子澈的鼻尖都快贴到她的双颊边。
“一身汗是真的,臭倒是不臭。”
他从马车中抱出大汗淋漓的白棠,没有不好闻的味道,他只觉得她异常的悲伤。
“那我再缓一缓,就起来洗澡。”
白棠缓缓睁开眼,方才见到苏子澈的脸容。
哈,两个人贴得真近,他的鼻尖都像是蹭到她的汗,还真是一点不嫌弃。
“阿澈,我只想到要来见你。”
“我明白的。”
“阿澈,我心里头难受。”
“歇一歇会好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