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折春-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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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先回泓浵院等我。”说完便走向了王氏,给自己再找个继母的事情看来要提上日程了。
等人散得差不多了,华锦才把自己的意图跟王氏说了。
王氏有些讶异,华桐的反应更快些,并赞许的点点头,“五妹妹是个孝顺的,你大伯母定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争取在上京之前把事情定下来。”
华锦知道与聪明人不用多说,她在这里认识的人有限,比如媒婆这一类人,这样的事还是仰仗王氏更妥帖一点。
事实也证明王氏的办事效率很高,午后就有媒婆上门来了,当然这都是后话。
华锦知道哥哥对于上京这件事情很是踌躇,从钟毓堂出来之后便先回泓浵院找了华琛。
“哥哥。”华锦走进屋子,因着前日里那一场春雨,天气越发的暖和起来,她身上只穿了翠色的夹袄,竟和外头的小草一般欣欣向荣。
“妹妹刚刚为何扯住哥哥的袖子,妹妹是不是很想上京?”
华锦坐到华琛的对面,很认真的看向哥哥,“谈不上想去或者不想去,但这是我们必须要走的一条路。”
第181章 临别()
“妹妹明知道大姐姐对你打的是什么主意,还”华琛有些急起来。
华锦忽而笑了,“哥哥,一个人要想打你的主意,是不管你在天边还是眼前的,最好的办法是改变她的主意。”
“妹妹说的有道理。”华琛赞许的点了点头,既然妹妹能这样说,他便相信妹妹能够全身而退。
“哥哥。”华琛听见妹妹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泉水叮咚温润清脆,“哥哥应当听过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这句话。”
华琛点点头,“听过。”
“哥哥要走科举这条路,那上京便是早晚的事,所以早一步便比晚一步好。”
“哥哥明白。”原来妹妹还是处处都为他谋划,华琛感动并不言说。
“家中不稳,说不准哪一日就要分家。况且这次留在家中的都是章家弃子,如其等着被别人抛弃,还不如我们自己先一步到京中去谋划起来。”
华琛不住的点头,“妹妹说的在理。”
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哥哥怎么想不到妹妹那么深远。”
“哥哥定是舍不下在鹿桐书院读书的机会,哥哥明日到书院中去看看先生顺便向他老人家道个别,想必刘拔先生也会给哥哥一番教诲。”
“还等什么明日,哥哥现在就去,还要去寻宣大哥。”
华琛从太师椅上站起来,刚刚迈出步子,嫣然便匆匆来报:“四少爷、五姑娘,二老爷身边的丫鬟来请,说是二老爷让两位主子到正房去一趟。”
华琛顿住步子,有些不可思议的转身看向华锦,神情就像他刚刚看到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似的。
华锦也从太师椅上站起来,却是一副了然的表情,淡淡一笑,又催促道:“哥哥我们快些,不要让父亲久等了。”他们这位父亲可不是个有耐性的人,搞不好正在房中踱着步子等他们呢。
两个人来到正房,果然看到二老爷正在厅中踱着步子,见他们进来才坐在上首太师椅上,一副很是严谨的做派。
见自己的儿女也会这般的紧张甚至还要拿捏出个姿态来,华锦觉得自己这位父亲的性子也真够别扭的。
但是想到有赵氏那样的继母,想必是诚心的把人往歪里养的,倒是对这位父亲多出了几分同情。
“父亲。”华琛和华锦上前见了礼。
“这么多年了,你们也没叫过为父一声爹爹,想必是真心和为父疏远的。”
一开口就这般说话,倒真是不知道叫他们兄妹如何开口了。
还好二老爷也没给他们开口说话的机会,又道:“这次上京的机会难得,你们好好把握。到了京城多多孝敬你们的大伯父和大伯母,多和王妃走动走动。为父不才,你们以后就多仰仗他们吧。”
此言一出,兄妹两个讶然。
特别是华琛,他刚刚听完妹妹那一番话,此时再听这样的言论,顿时觉得眼前的父亲就好像是那深宅的妇人一般,只能看到问题的表象。
竟还不如她十二岁的妹妹看事通透。
他真的以为他答应长房不再追究祖母的事情,他们就真的觉得欠了他们二房多大一个人情,对待他们就如亲生子女般了?
华锦扬唇笑笑,“谢谢父亲的提点,女儿和哥哥一定会谨遵父亲的教诲。”
华琛虽是有些不情愿,但也如是重复了一遍妹妹的话。
“女儿和哥哥不孝,不能在身前孝敬父亲,还望父亲以后的日子能过得和美。”至于能不能过得和美,指着他是不行了,人的性子不是一天养成的,也不是几天就能改变的。
二老爷颔首,也没有多余的话了,兄妹二人便告退出了正房。
而后华琛去了书院向刘拔先生辞别。
同时院试放榜。
华琛毫无意外的在这次童生试中成为了正式的官学学生,也就是秀才。
刘拔先生惜才,给他以前的同窗,现任京麓书院的山长写了一封举荐信。介绍华琛到那里去读书。
后来上京之后华桐因着宣飞的威胁不敢再迫害华琛,也提出过可以介绍他到最高府学,也就是国子监去读书。
华琛和华锦一致认为仰仗这位大姐姐不见得是好事,所以很干脆的拒绝了,当然这都是后事。
不过随着童生试放榜,竟传出有人在这次院试中作弊。
本来是场最低级别的考试,人们也没有过多的在意,以为就是取消考试成绩或取消科举资格这样的惩罚。
没想最后却因为这场小小的考试牵扯出不少的地方官员,并全部被削了官职,有的竟还落了狱。
华琛说起这事的时候还告诉了华锦自己考试的那天遇到的情况和那个打铁铺伙计的事情。
一个打铁铺的伙计能够牵扯到考试舞弊的事情中来,说明身份也是不简单的。
华锦将所有的事情串起来,不由猜测到为哥哥打造深耕机的那间铁铺也如文渊阁一样是为宣飞办事的。
将人掩在铺子中应该是为了不打草惊蛇。
先是海上走私,又是科举舞弊,宣飞的轮廓已经愈来愈清晰
华琨是在湘芸入殓的第六天醒过来的,从塌上下来后便赶到别庄为湘芸守了一夜的灵,翌日便是出殡。
华琨和华锦谁也没有为湘芸争取能够入章家的祖坟,因为再没有什么意义,他们只想安安静静的把她送走。
华锦为湘芸找了一个很清幽的地方,华琨也很满意,墓碑上刻着的是亡妻之墓。
只要在华琨的心中湘芸是他的妻子就好。
华琨虽是醒了,也没有再大哭大闹,可华锦觉得他的心已经死了,随着湘芸长眠于地下了。
俨然是一具灵魂已经被抽走的驱壳。
这让华锦有些难过。
帮大哥哥忙完了湘芸的身后事。
大夫人那边找来的媒婆也有了消息。
华锦亲自见了那姓黄的媒婆。
黄媒婆说已经帮二老爷留意了几位合适的人选,具还都是黄花大闺女。
华锦微皱了皱眉头,觉得这媒婆有些不靠谱。
特别是做媒婆是帮人牵线搭桥的,她姓黄也是让人醉了。
不过这倒不是问题的根本。
第182章 姓氏(八更)()
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么能够和二老爷性子这么别扭的人处好,更别提掌管经历过这么多风雨的二房,且不说还要应付二老爷的外室。
就说那莺歌,虽然身份摆在那里不能入府,但是听说已经怀了二老爷的骨肉。
华锦突然有些后悔,她这不是在坑人家姑娘吗?
不然还是算了?
可那黄媒婆却不肯放弃,非要跟华锦挨个说说她给二老爷找的这些黄花大闺女。
说到其中一人的时候,华锦微微挑了挑眉,沉吟了片刻。
那黄婆子也是个伶俐之人,忙又把这人的情况又细细说了一遍。
这位姑娘姓徐,人已经过了二十却还没有成婚。
只因其一直帮着父亲打理家中的银铺,以供幼弟读书,一直耽误下来。
后来幼弟科考平步青云做了小官,又娶了门不错的亲。
本来是一桩美事,只是后来这位徐姑娘的阿爹去世,弟媳又是个容不下她的,只觉看着徐姑娘这位老姑娘怎么都碍眼。
无奈徐姑娘已经过了说亲的最佳年龄,相看了几个都是不满意。
家中弟媳越发看她不顺眼,她在家中日子也难过。
打理过生意肯定是精明强干的,帮助父亲供幼弟读书说明是个重亲情的,相看几个不满意说明不是个轻言放弃的,随弯就弯的,在家中的日子艰难过门后就会珍惜并好好经营现在的生活。
华锦不禁点了点头,问身前的媒婆,“黄婆子这徐姑娘长的怎么样?”
“花容月貌。”
华锦眨眨眼,看着撒谎不咋眼的黄婆子,“花容月貌竟能这么大了还说不出去亲?”
黄婆子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小小年纪能帮父亲说亲想必真不是好糊弄的,便说了真话,“就是普通长像,不丑不美。但那徐姑娘家中银铺的首饰都是她设计的”
华锦抬手止住了黄婆子的话,“真的不丑不美?”
黄婆子使劲点了点头,“不敢再欺瞒姑娘。”有点沮丧的低下了头。
“那就劳烦黄婆子回去与那徐家说说,看是什么个意思?”
不丑不美就可以,二老爷身边并不缺美人。
黄婆子大喜过望,“姑娘的意思是?”
华锦颔首,“黄婆子就去办吧。”
翌日那黄婆子就带来了消息,这桩事也算是定了下来。
当然明面上都是大夫人张罗的。
二老爷竟是问也未问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点头应允了,应该是对自己的婚姻已经不抱希望了。
华锦掌管二房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跟大夫人提交了上京随行下人的名单。
她这边白桃和之桃是一定带着的,杜娘子也打算重新折回京城。
菱香和嫣然是自己请愿要跟着她走,华锦也欣然同意。
而哥哥那边丫鬟带了柔香和兮香,小厮则带着陈汉、赵波和秦兵以及武师秦建安。
本来华锦觉得陈妈妈年事已高,想让她留在其子身边养老。
但陈妈妈却坚持也要上京,说要陪伴到五姑娘嫁人,四少爷娶亲,以后百年才能向他们的生母交待。
有时候人执着起来是怎么劝也劝不动的。
恰在这个时候昌邑的信已经快马加鞭的送到。
得知华锦和华琛不日就要上京,严太夫人决定两月后也把小舅舅严绍宁送上京准备参加武举,并让华蕙也一道去,让他们姐兄妹三人团聚。
华锦感念严太夫人想得周到的同时又心疼她老人家膝下又要空虚了。
也借着这机会,华锦让陈妈妈再次回家探亲,等着昌邑那头的人上京的时候再跟到京城。
陈妈妈也觉得自己再次回乡的机会兴许就是这最后一次了,便欣然应了。
华锦忙着这些的时候,华琛终于得偿所愿有机会宴请了宣飞。
得知宣飞几个月后也会去京城,华琛竟是对上京前所未有的期待起来。
而华锦在离开德州之前又去了一趟文渊阁。
那日说要花银子买下那副畅春图本是一个玩笑。
因为以华锦前世的学画经验,畅春图绝对是一幅价格不菲的倾世之作。
她那天付的那些银子恐怕不够这幅画的百分之一。
来到文渊阁,掌柜的把她引进了内间之后便退了出去。
华锦便吩咐白桃和之桃将那幅畅春图挂回原处。
二人正挂着画,华锦便觉刮起一阵穿堂风。
她回眸,果然见到那抹玄色的身影。
华锦浅笑见礼,却不曾开口说话。
白桃和之桃待到挂完了画,便悄然的退出了这间展画的内间。
宣飞上前一步,侧立在华锦的身边,与她一同抬头望着眼前画上的春色。
“多谢公子多次舍身相救。”任何的开场白都是多余的,“若不是公子华锦可能此刻再不能看到眼前的春光了。”
宣飞只觉得耳侧声音如莺啭,让他不自觉的就想到了外头的春天,是比眼前这幅画还要生动的春天。
宣飞只想享受眼前的春意盎然,不想开口说话。
“只是”他又听那道声音将话锋一转,“公子既是多次有恩于华锦,那华锦总不能连公子的名字都不曾知道吧?”
感觉到那温润的目光,宣飞也侧过头去,看着她的目光极其的认真,“其实在下并未隐瞒真实的名字,只不过把姓隐去了而已。也并非有意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