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折春-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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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上前一步将华锦揽在怀中,捂着她的眼睛,“别看!一切都结束了!”
是啊,罗氏殁了,一切看似结束了,可真的结束了吗?
姜氏和严绍宁在章家住了三日,一直等到罗氏的事情有了结果。
对于罗氏和段婆子是以为互相报复厮杀而双双毙命的事实,没有人提出怀疑。
因为罗氏父母双亡,长兄杳无音信,所以只能将其草草下葬。
在这之前,免不了要有一番争论。
罗氏虽然是罪妇,但仍然是章家妇,靖宁侯章钰山认为罗氏这样的人不配入章家祖坟。
而姜氏认为,罗氏名义上还是华琛、华锦的继母,但若是让他们为杀害生母的继母披麻戴孝,她严家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
最后,还是靖宁侯请示了太夫人,又命令章钰峰一纸休书将已经殁了的罗氏休掉了。
华锦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严绍宁和华琛正在帮她修那只断了翅膀的蝴蝶风筝。
她抬起头来问之桃,“父亲可是痛痛快快的就写了休书?”
之桃走近华锦,悄声的道:“听说二老爷在案几前站了一个时辰,最后才写下了那封休书。罗氏在黄泉下知道了这个消息得气得跳起来。”
华锦听了到不觉得意外,她这位爹爹,性子绵软优柔寡断,最要命的是还很多情,不知还要坑了多少女人。
“七姑娘可是有什么反应?”华锦思量片刻又问道。
之桃皱了皱眉,“七姑娘什么反应都没有。这几日不哭不闹,照常给太夫人晨昏定省,这是面上看得到的。我又悄悄的问了她院子里守门的小丫鬟,也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
就是没有反应都没有才奇怪。都已经九岁了,又不是两三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竟然连母亲去世了都能够做到不哭不闹,这章华薇到底有着怎样的一副心肠呢?
思忖间,她听到小舅舅有些遗憾的道:“哎呀,这风筝就算修好了恐怕也飞不上天了,真是可惜了。”
“没关系!”华锦莞尔,“不能飞起来也不影响它的美观,挂在墙上做装饰品好了。”
“等到春天了,我会带着妹妹去放飞那只蜻蜓风筝的。”华琛也安慰他。
“春天啊!”严绍宁挠了挠头,“我就应该不在这里了。”他有些遗憾,“不能同你们一道玩了。”
这位小舅舅得靠哄的,华锦莞尔,“小舅舅不是想做大将军吗?想做大将军的人当然不能整日都惦记着玩了。”
“是啊!”严绍宁嘻嘻的笑着,“等小舅舅当上了大将军再带你们玩。”
华锦和华琛都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只是这一场欢快又带着些许遗憾的对话刚刚结束,姜氏就派人来通知要启程回昌邑。
第135章 落定()
姜氏不放心家中的严太夫人,所以事情落定了之后马上启程。
华锦和哥哥一直把姜氏和严绍宁送出章府的大门。
马车缓缓而行,姜氏眼中全是依依不舍。
她从袖口中掏出一个荷包塞在华锦的手中,“外头天冷,快回去吧!这点银子留给你和琛哥傍身,等到来年舅母再接你们去过年。”说到最后已经有了鼻音。
华锦还来不及说不,姜氏就已经放下车帘,吩咐车夫,“快走吧!”
华琛华锦心中也很是酸楚。
另一辆马车中的严绍宁却从车窗中探出头来,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他挥舞着手臂,“等小舅舅当上了大将军一定带你们来放风筝,还把你们接到军营中去玩。”
华锦和华琛也对着他挥了挥手,“小舅舅好好学本事早上考上武状元当上大将军。”
华锦还不忘嘱咐:“小舅舅不要再惹外祖母生气。”
马车越走越远,严绍宁仍然趴着窗子望着他们,“放心吧!小舅舅我会学好本事保护好身边的人。”想必这次母亲死亡的真相也对他有很深的触动,华锦和华琛也希望他在这次的事情上能够成长。他虽然顽劣,但心地纯良。
一行马车拐出太平巷,华锦和华琛又略站了会儿,兄妹二人才转身看向章府大门。
门前的石狮子依旧威严,门廊下挂着的大红灯笼仍旧喜庆洋洋,红漆大门上的门钉金光闪闪还是那么耀眼。
罗氏的死似乎没有对这里造成任何的影响。
可华锦和华琛却觉得,这座深宅大院对他们来说似乎更加陌生了。
华锦率先回过神来,她扯了扯华琛的袖子,“哥哥,舅母也给我们私房银子了,你猜猜有多少?”
华琛笑笑,很是配合,“舅母当家,总要比小舅舅阔气的,怎么也有每人一千两吧?”
“不管银票多少,外祖母家的荷包是真多。”华锦玩笑着将荷包打开,瞪大了眼睛看着里头的两万两银票。
华琛也探过头来,不可思议的道:“两万两?外祖母一家还真是喜欢一言不合就送银票啊!”
华锦听了哥哥的话扬唇一笑,“之前外祖母给了我们六万两,母亲又给我们留了一万五千两,再加上大舅母和小舅舅给我们的。”她不动声色的将银票放回荷包中,“哥哥我们竟然有了十万两的积蓄了呢!”
“哎呀!”华琛挠了挠头,“我妹妹成了小富婆了!”就像这些银子跟他没什么关系似的。
果然,他抬手将温暖的手掌盖在了华锦的头上,“妹妹,这些银子哥哥打算都留给你做嫁妆。而且,哥哥以后也要努力挣很多的钱给妹妹花。”
“哥哥现在说的是这般话,但以后取了娘子肯定要听人家的啊!”
华琛连忙摇头摆手,“不会,不会,她要是对妹妹不好哥哥便不娶她。”
华锦露出灿烂的笑容,“一言为定!”她觉得一个恶小姑就这样诞生了。
“一言为定!”华琛连连点头,“妹妹将来的夫君要是对妹妹不好,哥哥也定不会饶了他。”
华锦笑拉着华琛进了院子。
正月十五一过,这个年也算过去了。
正月里,华锦和华琛过完了他们的十二岁生日,各房的人都送来了贺礼。
反而他们这房的亲爹和亲妹没有任何的表示。
七姑娘华薇还是那般的让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二老爷章钰峰更是没再跨入泓浵院一次,而且每次去给太夫人请安都是避开他们兄妹。
听说出现在太夫人那里的时候也都是带着一身的酒气。
这次的事件过去之后,章钰峰和他们兄妹的关系好似更加遥远了。
那道鸿沟,越来越宽,无法逾越。
不过华锦也能够理解,他无论是看见他们兄妹还是看见华薇,恐怕都会想起他忘想要忘却的痛苦不堪的往事吧?
有些人的生性就是喜欢逃避,哪怕他还担着父亲的责任。
幸好华锦和哥哥都不是这样的人,也本不对这位父亲抱着希望。
迎来了新的一年又长了一岁,华琛带着要考院试的雀跃重新回到鹿桐书院,而华锦也重新掌起了二房的权。
华锦正思忖着要不要请个女先生来二房开堂授课。
长房没有女孩,大夫人王氏在没有太夫人授意的情况下不会提这事。
而三夫人柳氏早就掏了私房银子,琴棋书画、针线女红的女先生没少往家里请。
虽然她觉得六姑娘内向,七姑娘阴冷,打心里不想与她们多接触。可整日被圈在内院中,再不找点事情做岂不是要闷死。
正这样想着,嫣然又如以前那般跑进来禀道,“四少爷的马车进了内院了。”
这是哥哥过年后第一天去书院上课,华锦忙吩咐白桃,“快把我的披风拿过来,我要去迎哥哥。”
“五姑娘,小心慢着点!”
白桃不这般提醒,华锦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这样心急。
披了披风,她便由白桃服侍着出了泓浵院。
转上抄手游廊的时候,看到华琛略有些失落的表情,华锦不禁皱了皱眉头,迎上去问道:“哥哥这是怎么了?”
华琛看到华锦勾起唇角笑笑,不过看起来有些强颜欢笑。
“哥哥这是怎么了?”难道与宣飞有关。
“不知为何宣大哥没有来书院上课。”
果然被她猜对了。
“哥哥可有打听书院中同窗?”
华琛颔首却难掩失望,“打听了,没有人知道。”
也是,凭着对宣飞的了解,华锦认为他是不会把行踪透露给任何人的。
她很了解那枚小鲜肉吗?
华锦摇头暗自否定。
“妹妹摇头是何意?”华琛有些不解的看向华锦。
“没没什么哥哥不必替宣公子担忧,也许他是回乡探亲还未归来,他身手这般了得,身边也有随从,哥哥有什么可担忧的。”
“嗯。”华琛颔首,“哥哥不担忧,妹妹也别担忧。”
她有担忧吗?
华锦扶额,问了问华琛在书院的情况。
兄妹两个便一起去给太夫人请安了。
因为去的早,朝晖院中还清净的很,连守门的小丫鬟都没在。
华锦有意放轻了脚步,听到暖阁里头传来太夫人的声音,“人救下来了?”
第136章 消息()
华锦微微凝眉,待想听被问话人的如何答话,守门的小丫鬟却突然跑了进来,口中还嚷嚷着:“杭妈妈,您要的红纸和剪刀拿过来了。”看到华琛华锦兄妹,她忙上前行礼,“四少爷和五姑娘来了。”
屋内的杭妈妈打起帘子迎了出来,表情略有些僵硬,“是四少爷和五姑娘啊,老奴没有听到动静,未曾出来迎接,还请两位主子恕罪。”这番话说出来就有些意味深长耐人寻味了。
华锦不动声色的走上前,微微一笑,“祖母可在?今日哥哥下学早,我们便早些来请安了。”
杭妈妈的表情早已经恢复了原先的柔和,“老奴正想剪几张窗花给太夫人解解闷呢,既然四少爷和五姑娘来了,太夫人自然是不会再觉着闷了。”说完,亲手打起帘子将两人让进屋子里去。
华锦跟在哥哥的身后进了暖阁,看到太夫人正坐在临窗的大炕上,手中还端着一杯茶。
那茶盏的盖子已被揭开,却没有腾腾的热气冒出来,显然已经放了很长时间。而太夫人正垂眸轻啜着茶,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更确切的说她是在掩饰。
华锦的脑海中想起刚刚那句话来:人救下来了没有?
到底是谁救下来了没有?
屋内并没有别的什么人,可见太夫人是用杭妈妈单线跟外头的人联系的。
若是杭妈妈不露出什么马脚,她很难打探到消息。
心中思量着,动作倒也没有慢下来,和哥哥一同给太夫人行礼问安。
“祖母今日的身子可好些了?”起身后她又抬眸看向太夫人,企图从那试图掩盖的情绪中看出些端倪来。
太夫人这才放下茶盏,唏嘘的道:“年岁大了就是一年不如一年,你看看祖母这眼珠子都没了光彩,可谓是人老珠黄了。”
太夫人和杭妈妈这两位老者加起来也有百岁了,早已经千锤百炼深藏不露了。从她们的身上很难找到破绽。
华锦和华琛不动声色的夸赞了几句万年长青之类的云云,待到长房三房来请安,又是这类的话不绝于耳,虽热闹却客气。
这让兄妹两个真的很怀念严家的温情
从德州往乐陵的路上,有两个小山坳,这地方也是赵信被打断腿的地方。
此时,黑黢黢的山坳边,两个黑衣男子正提着防风灯看着低处躺着的一具尸体。
一阵寒风吹来,卷起地上的尘土发出沙沙的响声,提着灯的男子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手中的灯笼摇摆将两人的影子也衬得摇摇曳曳。
其中一个男子看了脚下的尸首一眼,又伸腿踢一脚道:“这都面目全非了,就凭着身上的往来书信能证明是我们要找的人?”
提着灯笼的男子则道:“我们一路追踪,不会有错。他身上的信正是罗家的下人捎给他的。这死亡现场和尸首都查勘过了,明摆着是一场劫杀,有盗匪跟了他这个走私贩子很久了。”
“杀人劫财怎么会伤了脸?”
“拴在马上在地下拖了很久,后来晕了就顾不得脸了,想必是逼问他银子都藏在哪里。”
男子又看了一眼地上尸体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啐了一口,“死守财奴!”
“早晚的事,被我们抓了也是死,而且还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既然犯了罪,死也得抓回去跟将军交差啊!”
另外一个男子看了看天色,“正好月黑风高将尸首运回去。”
说完两人抬着尸首装入尸袋中去
冬末的阳光也有了几分耀眼,斜斜的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