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特卫:我与绝代女军医-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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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置疑,造成这样的局面,我李正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倘若当时是我首先朗诵出了A首长的那首题诗,恐怕局面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也轮不到姜副团长扬眉吐气,更轮不到一直表现并不是特别优异的孙玉海有了出头之日。在一定程度上来讲,能够分到首长办公室,是一件光宗耀祖、功德无量的益事。这将意味着权利、地位、人气的三重合成。这就如同是旧时的宦官,哪怕是没多大级别,但因为靠皇帝近,也自然而然得到满朝文武的敬畏。孙玉海便相当于现代的宦官,分配到首长身边第一线,直接承接和接手关于A首长的一手信息。就此引伸开来,便不难想象出姜副团长此时的得意,他的亲信进了A办,将会为自己带来多少间接的情报和机会?
但实际上,由于我被发配到了基层,也引得了阵阵嘲讽。从基层直接考学上来的学员,他们回基层任职并无不妥,那是理所应当。但我毕竟在团部和局里工作了很长一段时间,大家一直以为我毕业后仍会分配回局里,因此一直对我还算友好。但是分配结果一出来,我便成了被贬下凡间的天篷元帅,别人看到的只是猪八戒的丑陋,却忽略了他曾经所有的风光和成绩。
姜副团长今晚喝的很尽兴,逢人敬酒便毫不吝啬地干杯。但付副局长却一直很矜持,只是象征性地喝了几杯。待会餐进入到了中层阶段,姜副团长甚至没有征求付副局长的意义,派遣一名干部,将孙玉海请到了领导桌就餐。
对此付副局长很郁闷,却又不得不摆出海纳百川的姿态,接受孙玉海的敬酒。孙玉海很快便进入了角色,在一桌子的高层领导中游刃有余,夸夸其谈。要知道,一个肩膀上挂着红牌的学员,与诸位正团正师甚至是将军坐在一起,是一种多么巨大的落差。但是凭借着A办的准头衔,孙玉海竟然没有丝毫的尴尬与卑微,反而是很快便与诸位高级领导们打成了一片。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往往越高位置的领导,越不屑与小鱼小虾们在一起拼杯,聊天。但问题是孙玉海的准地位,已经远远超越了小鱼小虾的范畴,兴许他们今后还有用得着孙玉海的地方,因此,又不得不放下姿态,与之碰杯言欢。
会餐很快进入尾声,孙玉海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出了餐厅。六七位学员与之侃侃而谈,颇有同甘苦共患难的嫌疑。对于孙玉海鲤鱼跳龙门的传奇升迁,很多学员想跟着沾沾光,因此打肿脸跟孙玉海加深交情,进一步拉近关系。但孙玉海仿佛一下子站到了泰山玉皇顶,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显得渺小甚微。他像是鹤立鸡群一样,昂首挺胸迈着大步子,仿佛是对几位同学凑近乎的行为不屑一顾。不得已,六七名学员,最终只有两名,陪他走完了从餐厅到营房的这段路。
局团领导在大队长、大队政委的陪伴下,在一棵柳树下谈笑风生。见到孙玉海回来,姜副团长马上眼睛一亮,伸手召唤他过去。
一位少将常务副团长与一名普通的学员站在一起,如同泰山与小坟堆的差别。但是这种差别的用意,不单单是表面层次的内涵,更重要的是一种炫耀,抑或也是一种默契。以至于,当我准备走进营房的一刹那,一直憋了一股气的付副局长,以同样却不同类的方式,招呼我走了过去。
179章久违的天使()
但我在这一刻,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卑微。也许这种卑微的源泉,仅仅是因为那一首‘悲壮’的小诗。或者说小诗并不悲壮,反而是很有意境。悲壮的是,由这首小诗而引发出来的悲壮结局。我无法走出如孙玉海一般的高昂旋律,更无法像孙玉海一样,在领导面前谈笑风生。我只感到,在走近付副局长的这段短暂的距离中,我迈不开脚步,更踩不出激昂的旋律。我觉得自己更像是一只卑微而渺小的蚂蚁,随时都有可能被人踩在脚下。别人很难踩死我,但我却也很难成长为巨人。
付副局长将我叫到一旁,远离领导们的听觉范围。我心里有些发凉,尽管能够猜到付副局长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得不做好充足的准备,去接受暴风雨的来临。
付副局长挤出极不自然一笑,叼上一支烟,却将没有过滤嘴的一头叼进了嘴里,想点燃时才觉得不对劲,赶忙将烟倒了过来,噗噗几声吐出了含化在口中的烟丝。但他试量了再三,早已被他唾液浸湿的香烟,已经很难再点燃。
但他并没有再换一支,而是干脆将湿了的香烟夹在中指和食指之间,说道:现在知道后果了吧?
确切地说,我没想到付副局长会开门见山这样一问,而且这个问题也很难引申开来回答。因此我只是点了点头,低下脑袋,如同一个罪人。
付副局长接着道:我本来还想把你调回局里,当个参谋干事。但是我很难与大的环境作对。
我尴尬地道:我明白。
我所谓的明白,主要是指他口中的大环境,也就是那一首小诗引发出来的大环境。
正在这时候,我发现一辆红色的本田车,突然驶了过来。我瞧了付副局长一眼,付副局长也禁不住自言自语了一句:谁?
疑惑间,这辆本田车却径直停在了柳树旁,随着一声刺耳的鸣笛,从车上走下来一个人。
这一刻,我猛地呆住了!
确切地说,当这个人从车走下来的瞬间,我甚至觉得自己是在做梦。风在轻轻地吹,空气中似乎还夹杂着些许湿润的小水珠,她轻轻地走着,那般高贵,那般轻盈。这真实的环境,却也让我无法真实地投入。我总觉得,一切似梦。
是姜天天!从她下车的一刹那,我便认出了她的身份。但此时的姜天天,仿佛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天真烂的小女孩儿了。她穿了一件宽松却很漂亮的韩装上衣,下身是一件纹边女士短裤。足上蹬了一双足有十几厘米高的高跟鞋。这一切的气息,都让我觉得相当陌生。而且,她的鼻梁上,还戴了一副深色的墨镜,雪白的脖颈上,挂着一件荧光闪闪的项链,面色晶莹剔透,光滑圆润。身材纤美,步伐坚定。
是啊,转眼之间又三年!这三年多,我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这个几乎为我付出了一切,最后却落得浑身伤痛的痴情女孩。这三年多我们一直没再联络过,我也丝毫没有得到过她的任何消息。
但此刻,她却突然出现在了教导大队。她是单纯是想过来看望自己的父亲,还是探听到了我的消息,想一并………………想到这里,我禁不住自嘲地一笑。我也太把自己当成个角色了。眼前的姜天天,已经给了父亲一下深情的拥抱,尽管她与我只隔了六七米远,但她却仿佛根本没有发现我的存在。或许是墨镜掩饰住了她的眼神,或许是她早已视我为路人。
姜天天的到来,引得诸位领导相继走了过去。付副局长也饶有兴趣说了句:咦,天天从国外回来了………………然后快走两步,到了姜天天跟前。
望着姜天天与局团、大队的各位领导亲切地打着招呼,我的心里却是五味翻滚。我觉得我的两只脚在进行着复杂的纠结。想凑上去,却又担心已经物是人非;想驻在原地,却又有些不太甘心。毕竟,她一直是我牵挂的人,也是让我满怀歉意的人。
我几乎是硬起了头皮,一只手抚着胸口,控制着心跳的速度,走了过去。当然,这种心跳并不单纯是因为激动,更多的却是那无边的纠结。然而这短短的几步路,我却仿佛是走了一个世纪。这段路途中,还原了多少记忆。当我与姜天天相隔两米的时候,姜天天终于扭过头来瞧到了我,她像是要摘去墨镜,但手停在鼻梁上方,却又重新收回。
她一直没有摘掉眼镜,我确信她不是得了什么眼疾,也许她是不想看到这个真实的世界。因为曾经的真实,给过她无尽的伤痛。
三年后再次与姜天天晤面,我已经拿不出当初的从容。我甚至觉得,我们像是在这一刻才刚刚认识。我想伸出一只手跟她一握,却又担心这只手会尴尬在时空的隧道里,再也收不回来。于是我第一次尴尬的直搓衣角,我像是个扭捏的大姑娘一般。
没想到的是,姜天天却表现的比我坦然很多,她甚至是提高音量冲我喊了句:李正同志!
我心里猛地一震!这四个字,没有丝毫的亲切感。刚才还存在的一丝幻想,在瞬间破灭。我本以为她仍会像以前一样,叫我一句‘烤地瓜’,那也许会唤醒很多尘封住的美好记忆。但她没有,她近乎生硬地叫了一句‘李正同志’,让我的心有一种拔凉拔凉的感觉。其实,我一直想喊她一句天天,但是在听到‘李正同志’这四个字的时候,我改了口,在‘天天’前面,加了一个重重的‘姜’字。
我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姜天天姓姜。她是姜副团长的女儿。
姜天天很坦然地笑了笑,这才一甩头发,摘掉了墨镜。我在她的眼睛当中,感受到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或是岁月,或是成长。
她长大了。从她这从容、美丽的眼神里,我发现了太多的风霜留下的痕迹。这种风霜的确是一种成长,成长可以让女人变得更加端庄,更加大方。更重要的是,可以让女人淡化一切凄美的记忆,甚至是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情。
我已经鼓不起勇气来说什么,有很多话从心里冒出来,却被卡在了嗓子眼儿,哽咽不出。我意识到了自己的苍白无力,甚至是想像以前一样,被姜天天拉到一个无人的角落,互诉心声。当然,岁月的长河,可以轻易地淹没所有的激情。不管她现在怎么看我,哪怕是已经将我遗忘。我却仍然很想问问她,这几年过的好不好………
但所有臆想中的情节进展得到了颠覆。姜天天将墨镜装回到了坤包里,几乎是很生硬地冲我说道:挂上红牌了,据说要毕业了?
我尴尬地笑着点了点头,我本以为自己会很荣耀。但经由姜天天这么一问,才知道,自己仍然很渺小。曾经,我是在姜副团长面前渺小,从而被他拒之门外;现在,站在姜天天这个刚刚从国外回来、带有几许异国情调的女人面前,我再次被衬托的如蚂蚁一般渺小。
姜天天并没有再跟我说话的意思,我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缓解冷场。僵持了片刻后,姜天天坤包里传出了一阵悦耳的旋律。
是一首日文歌曲,很轻柔,但又觉得有些逆耳。当姜天天从坤包里掏出手机的一刹那,我没有从这种旋律当中,识别出任何熟悉的基因。我基本上已经确定,此时的姜天天,已经不再是当初我熟识的那个姜天天了。
姜天天熟练地一甩头发,接听了电话,并用日语与对方亲切交流。她的日语流利的让我诧异,也让我尴尬。就像当初她喜欢说英语一样。最后她用流利的日语结束了对话,她手指按键的一瞬间,让我感应到了一丝熟悉,这一刻,我本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将手机亮到我的眼前,问我她的新壁纸好不好看……但实际上,她没有。她将手机重新装回到了坤包里,就像是将曾经所有的美好记忆,扔进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我多么希望,夜晚的灯光不要如此明亮,如此刺眼。以至于将我曾经的天天,照出了一个全然陌生的模样;我多么希望,刚才姜天天说的,不是日语,而是母语,或者是英语。但这一切都像是一把明亮的剑,毫无悬念插进了我的胸膛。以至于让我清醒地联想到,姜天天这三年,或许是去了日本,或许是结识到了日本的友人,甚至是男朋友。
曾几何时,姜天天也曾经学过日语,也曾无意当中在我面前说过几句日文。但是当她知道我对日本人和日本文化没有丝毫好感的时候,她变得与我一样义愤填膺,从此发誓与关于日本的一切,挥手告别;发誓这辈子不再学日语,不再理会日本人。哪怕是,工作需要。
但此刻,她的日语却讲的比日本人还要流利。我再一次深深地意识到,我的姜天天,早已不在;面前的这个姜天天,已经不是我认识的姜天天了。
我正要借机离开这个物是人非的环境,却听得姜副团长突然冲姜天天问了一句:天天,你不是说要带男朋友回来的吗,他没陪你?
付副局长愣了一下:什么,天天谈男朋友了?
姜副团长似是很自豪地笑道:是啊。天天的男朋友,是一家跨国集团的总裁。不过我只见过照片。
在炫耀之后,姜副团长还有意地瞧了我一眼,老谋深算的表情当中,藏了一丝不屑的神韵。我知道,他是故意在向我示威。这时候付副局长说了句:天天的现任男朋友,是个商人啊?
他的这句话插的略有拘谨,想必是要故意将姜副团长一军。姜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