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气丫头VS冰山王子-第6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当初我们的位置互换,”冷舞轻轻的说:“我会选择和你一起逃走,手牵着手逃走,哪怕去乞讨。”
“不!你没有!”冷誉冷峻的面容忽然有些烦躁,“当你妈妈虐待我的时候,你并没有那么做!你也是偎在你妈妈的怀里,做她最乖、最听话的女儿。”
“那是因为那年我只有七岁!而你!你伤害我的时候已经十四岁了!”她平静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微微的冰冷。
冷誉顿时哽住。
而她,却忽然笑了。
她好奇的微微歪着头看他,“我很奇怪呢!为什么又要急着找我回家呢?你们家那么多佣人,并不缺我一个回去给你扫院子啊!还是你妈妈觉得对我的报复还不够,想要把我抓回去继续折磨我。”
“我妈妈病了。”冷誉心乱如麻。
“哦?”冷舞挑了挑眉毛,“那真是太遗憾了。”
“我找你回去,是想补偿你。”他急切的说:“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止我疼爱你。”
“哥,”她叹息一声,“不要这样说,这样说,会让我觉的你很懦弱,我会看不起你的!”
“你肯叫我哥哥了吗?”他又惊又喜的抓住她的手臂。
“一个称呼而已,”她眼神淡漠的耸耸肩,“少爷、学长、哥哥,什么都无所谓,叫你什么,你还是你,曾经无情的伤害了我的你!”
她拂开他的双手,退后几步,朝他弯了弯腰,“学长,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不需要你审时度势的‘保护’,那样的保护太廉价,我不稀罕。”
“娃娃……”他觉得自己难堪的仿佛被她剥光了衣服站在她的面前,被她批判的一无是处。
“娃娃……那时我受尽了折磨,没有安全感,也还太小,”他哑声说:“我会改的,只要你给我机会,我一定会改的!”
“对不起,”她摇头,“我只会朝前走,绝不会走回头路!”
“娃娃……”他的眼眶酸涩肿胀,心痛的就像那时亲手把粗粗的针头刺进她皮肉的时候,“原谅我,无论什么要我怎么做,只要你肯原谅我,我什么都能接受!”
“哥,我不想你做什么,我只想你可以安安心心做你的冷氏家族继承人,做一个高高在上的幸福的少爷就好了,”冷舞静静的看着他说:“无论我们有过什么样的过去,我总是希望你是快乐的。”
“不!”冷誉猛烈的摇头,“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你!”
冷舞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哥,请回吧,我们……回不去了,我要离开了,时间久了,羽会担心的。”
冷舞再次微微的冲他弯了弯腰,护在她身边的俩个少年恭敬的让到两侧,她回身要走。
“娃娃!”看着她转身想要离开,冷誉紧紧地扣住冷舞的双肩,狂热而执拗的盯着她,“娃娃!只要你肯原谅我,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你如果还是气我曾经伤害过你,我愿意向你赔罪……”
说到这里,冷誉忽然膝盖一弯,冲着冷舞,直直的跪了下去。
周围有路过的学生都惊呆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最尊贵、最高高在上的冷少居然就在学校人流穿梭的小路上,对一个女孩儿屈膝!
冷誉的贴身侍从见状,很机敏的疏散人流,然后把这条道路的出入口都给派人堵住,很快整条寂静的小道上只剩下了冷誉、冷舞和管震羽派来保护冷舞的两名少年。
“哥,”望着跪在地上冷誉,冷舞心痛了,那毕竟是她曾经相拥着取暖的哥哥,曾经是她生命中唯一的温暖,她终究还是舍不得他的,她弯腰抓住冷誉的手臂想要把冷誉拽起来,冷誉却只是直直的跪着,他的背脊倨傲笔直,双唇痛楚得没有血色,他即使是以这样无比卑微的姿势跪着,却依然是贵族般不可亵渎的高贵……
“哥,不要这样,”冷舞收敛着心中澎湃的心潮,逼得脸上的神色淡淡的,“这样也没用的……这又代表着什么呢?你忘记了吗?我曾经对你跪过无数次,又可曾换回你一丝的怜悯,又可曾让你有一丝的心软,放过我手中的娃娃?”
冷舞永远也忘不了,她最爱的娃娃,是在冷誉的手中变成碎片,那个娃娃是她妈妈留给她唯一的东西,她不能原谅他,永远也不能!
“这样也不可以吗?那这样呢?”他倏然起身,一贯清冷的眸子里卷起一片猩红的狂野,他冲到冷舞身后,以快的不可思议的速度抢下冷舞身后的一名少年的墨镜。
少年惊骇,想要还招,冷誉却又已经以风一般的速度,退回了冷舞的对面。
他将墨镜狠狠地掷在地上,镜片碎了一地,他再次屈膝跪了上去,尖锐的镜片顿时刺破他膝头单薄的皮肉,鲜血顷刻间流了满地……
“哥……”冷舞心里猛的揪痛,往前走了两步,又停在原地,一直平静无澜的眸子终于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哥……你这又是何必……”
“娃娃,”冷誉执拗的看着她,“我只要你!如果当初是我的错,我愿意恕罪,如果你执意不肯原谅我,如果我注定要失去你,那我宁可跪死在这里!”
“哥……”冷舞无奈的看着冷誉。
血在流,冷誉的脸色在渐渐苍白,冷舞的一颗心在左右摇摆。
她对冷誉终究是有感情的,可是冷誉要的……她……给不起啊!
因为……她……还有管震羽啊……
冷舞低头踌躇了一会儿,下定决心要离开,也许她离开了这里,冷誉就会起来,她不能负了管震羽,他是她的恩人啊,给了她那么多的爱,那么的疼她、宠她,她一定不可以负了他!
冷舞咬咬下唇,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决然的转身离去,冷誉没有看她,冷誉的贴身近卫仇恨的目光却恨不得把她的背影灼个窟窿。
在他的心里,冷舞恐怕是这世上最狠心最歹毒的女孩儿。
很可惜,她却不是。
她转身走了,却没有离开。
她远远的躲在一片高高的灌木丛后面,透过绿叶的缝隙看着冷誉倔强的身影,她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她想看看他在她离开以后,是不是会起身离开。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夕阳西下……
月亮渐渐升起……
冷舞的双腿都站的僵了,冷誉还是一动不动的跪在原地,他的近身护卫急的在他身后团团转,却不敢忤逆他,不敢上前劝他。
冷舞叹了口气,掏出手机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终于问到了冷家管家的电话号码。
冷家的管家是一个精明能干的老人,是冷家的老人儿了,冷誉的爸爸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在冷家就连冷誉的妈妈都得看他三分情面。
她知道,老管家很疼冷誉,而冷誉也很听老管家的话,如今,在这世上,也许他是唯一可以劝得动冷誉的人了吧?
冷舞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只是觉得一颗心似乎在沸油中滚来滚去,煎熬的难受。
老管家终于披着月色来了,他却没有去劝冷誉,而是直接来了冷舞藏身的灌木丛后。
“小姐。”老管家冲着冷舞微微颔首,的神色很恭谨。
冷舞急忙弯腰还礼,“您好,还是请您快去劝劝冷少爷吧,时间长了,我怕他的腿捱不住……”
冷舞的目光情不自禁的瞥向冷誉的方向,老管家抬眸看她,淡淡的说:“不急,我还是先和小姐讲个故事吧。”
看着老管家淡然的目光,冷舞急切的心情也渐渐地安静下来,她知道,老管家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他一定是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说。
“您请讲。”冷舞颔首。
“故事的前半部分是小姐您亲身经历过的,我就不赘述了,咱们就从少爷回家开始说起吧,”老管家远远地看着冷誉直直跪在地上的身影,目光中都是疼爱和怜惜,“少爷和他父亲一样,都是这世上最重情义的男子!少爷回家时年纪还小,夫人见他身上重重叠叠都是被虐打过得伤痕,自然心疼,也就把所有的与怨恨都报复在小姐您的身上。原本,夫人是想把你卖到国外的娼寮……”
冷舞低呼了一声,眼中一片讶异,没想到冷誉的妈妈当年竟存了那么狠毒的心思。
老管家回眸看了她一眼,继续说:“就在夫人已经联系好了买家,就要把你送走了的前一晚,被少爷知道了这个消息,少年以死相逼,才逼着夫人改变了这个主意,可是,夫人也提出了条件, 她要少爷每天做一件伤害你的事情,她对少爷说,她不可能用自己家的米饭养一个仇人家的女儿,她要你在冷家活的生不如死……”
冷舞垂眸无语。
冷誉说的是真的。
他伤害她,是因为他要保护她,保护她不被卖进娼寮,去做人人都可以去欺负的女人。
可是……
“小姐,少爷那时候还小,因为您的事情,他对夫人说了很绝情的话,所以夫人对他也并不亲近,所以,他没有办法保护你,可是,他心里比您还难过,我看着他长大, 他成长中的艰辛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老管家声音低沉, 目光拗痛,“您受折磨的时候,他在折磨自己,用各种残忍的方式训练自己的体能、武功,只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强大到足以保护您……”
老管家望着冷舞,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可惜他没有等到那一天,您就从冷家逃了,夫人骗他,说您在逃跑的途中,失足跌落河中死了,少爷好几天不吃不喝,差点丢了性命,是我偷偷地告诉他,夫人并没有找到您,他才在心里又有了可以找到您的希望,才又活了下来。”
冷舞静静的听着,月光洒落在她白皙娇柔的面颊上,安静美丽,可是她的心里却如同烧开了的沸水。
原来,这么多年,她竟然是误会了他的。
他不但从来都没有故意的伤害过她,反而用尽了他所有的力量来保护他。
盯着冷誉,冷舞的眼眶渐渐地湿润了。
他在惩罚他自己。
可是,他从不曾做错过什么。
是她……
是她不能明白他的苦心,不能谅解他……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冷舞飞快的跑过去,扑进冷誉的怀中,泪水扑簌簌的滑落,淋湿了冷誉胸前的衣襟。
冷誉紧紧地回拥着冷舞,感受着冷舞柔若无骨的身子,仿佛又回到了许多年以前,他什么都没有,每天受尽了折磨,唯一的慰藉,就是晚上入睡的时候,两个人裹着同一条毯子,冷舞用她小小的身子为他取暖……
这一生,他什么也不要,他只要他的娃娃……
只要她……
管震羽派来保护冷舞的俩个少年,见冷舞竟然扑进了冷誉的怀抱,惊愕的对望了一眼,被冷誉摘了墨镜的少年,拨通了管震羽的电话。
管震羽掏出电话看了一眼,见是派去保护冷舞的人打来的电话,知道是冷舞有事情发生,可是他竟然没有接。
他把手机远远地扔到了一边,手机电池摔了出来,悦耳的铃声顿时断了。
他双手抱头,倚着墙缓缓地滑落,蹲在地上,十指狠狠地拽着自己的头发,拽的生疼,却依旧不能让他心里的疼少上半分。
他刚刚从他妈妈的房间里出来,在他身前的不远处扔着一张精致的请柬,请柬半开着,写着管震羽和一个陌生女孩儿的名字。
多么可笑!
十天之后,他就要和这个他从来都没有见过面的女孩儿订婚了。
这是他的宿命!
身为世家子弟的宿命!
如果他不和这个女孩儿订婚,这个女孩儿就会和他管家企业的对手订婚,然后联起手来给他的家族事业重创。
刚刚在房间里,他对着他的母亲愤怒的吼出他的不满和愤恨。
可是,那些都是徒劳的,他的妈妈面对着他的怒吼,很平静的告诉他,他这门亲事早在他八岁的时候,他的爸爸就给他敲定了,无可改变,如果他一定要拒绝,如果他订婚那天逃掉了,那么,他就会看到她的尸体……
他不能无视他亲生母亲的生死,可是……
可是,他的娃娃呢?
他的娃娃呢!
……☆yu★xiao☆xi★zuo☆pin★……
过了很久,冷舞才从冷誉的怀中抬起头来,擦干了眼泪,把冷誉从地上扶起来,看着冷誉血肉模糊的膝盖,她的心脏一阵剧烈的抽搐。
“怎么这么傻呢?”冷舞轻声的嗔责着。
冷誉满不在乎的活动了一下僵直的双腿,无比自然的拥住冷舞的双肩,向他的汽车走去。
那样的自然的姿势,就仿佛他们从来都没有分开过,就仿佛他们始终是几年前,相依为命的俩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