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宫:宿命皇后-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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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上……”我连连摇头,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而下,顺势依偎在皇上怀中,激动地哽咽道,“皇上,臣妾从没感到委屈,臣妾知道,很多事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皇上有皇上的难处,臣妾不怨皇上,更不怨太后,只叹臣妾的父亲走错了路。”
皇上扶了我的肩,轻轻替我擦去眼泪,看着我道:“朕明日就会下诏告知天下,并责成礼部负责册后的一切事宜,今后,朕就将这后宫全权交给你了。”
我含着泪,挂着泪痕的脸颊上锭开了一丝欲语含羞,却舒心满足的美丽笑容,我慢慢跪下,俯身磕头道:“是,臣妾遵旨!”
宽松衣袖下的十指紧紧收拢,心中默默地祷告着:娘,你我心灵相犀,你可曾感应到,女儿终于成功了。你等着吧,女儿会将父亲接回来了,一定会!
皇上含笑上前,将我扶了起来,对着我微微一笑,正待开口,门口却传来小玄子慌慌张张的声音:“皇上,不好了,不好了!”
皇上眉头一蹙,脸色立时阴沉了下来,沉声喝道:“作死的奴才,慌慌张张成何体统?究竟所为何事?”
“回皇上,方才宁寿宫传来消息,太后病危!”小玄子吓得目不斜视,只低头恭敬回道溲。
我心中藤地一惊,沉了下去!面上却不动声色,只面带焦急,拉了皇上,急道:“皇上,快去看看吧!”
皇上面色一痛,看着我为难道:“言言,这……”
我急急地拉了他往殿外而去,口中直道:“皇上,这都什么时候了,先去看看太后要紧。卫公公,还不快去把龙撵唤来!”
小玄子忙答应着出去了,皇上没有再说话,只阴沉着脸和我朝殿外而去。
赶到宁寿宫时,御医们已为太后请完脉。皇上一入暖阁,便急急地问道:“南宫阳,母后的身子如何?”
南宫阳微微摇了摇头,沉痛地说:“回万岁爷,太后这几年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今儿午后身体状况又急转直下,如今又一直昏迷不醒,微臣只怕……臣等自当尽心竭力!恧”
我感到皇上拉着我的手滕然用力起来,神情微微有些激动,我知他也心知太后的情况,威严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颤抖:“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开方子!”
太医们战战兢兢地迎着他的怒气,行了礼,退了出去。皇上亲自守在太后跟前,一晚上连着伺候了几次汤药,终于在第二天早晨,太后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皇上欣喜若狂,失态地上前跪在脚踏之上,拉着太后的手痛哭落泪,哽咽道:“母后,你醒来了?你没事,真是太后了。”
太后反握住他的手,沉声道:“皇儿,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母后没事,母后啊,还硬朗着呢!”
太后说着,用冰冷而深邃的眼光瞟了一眼默默立在一旁的我,我浑身止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忙上前扶了皇上,柔声劝道:“皇上,您一宿没合眼了,如今太后醒来了,你先回去歇着吧,这里有臣妾伺候着就成了。”
“可是,母后……”皇上年纪也大了,这几年身子骨也大不如前了,熬了一宿也很是疲惫了,但见太后虽醒来了,可身子还很虚弱,不由得犹豫起来。
“皇儿,德丫头说得没错,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母后啊,没事了。德丫头如今身子重,这么熬着对养胎可不好,你和德丫头都回去歇着吧。哀家这儿,有太医和奴才们伺候着就成了。”
“太后,雨妹妹刚才过来了,臣妾去请她进来陪着你吧。”我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道。
太后点了点头同意了,我这才行了礼缓步走出了暖阁。吩咐几位麽麽准备了清粥,命她们好生伺候着,又请了立于一旁的端木雨好生陪伴太后。
端木雨进屋朝太后请了安后,便从云秀麽麽手中接过早已备好的清粥,用银匙一小匙一小匙喂着太后。
皇上这才放心下来,领着我朝太后行了礼,扶着我缓步走了出来,我们一路默默无语,我知他心情定是沉重无比,只默默地送他回了养心殿,自己则回了月华宫。
此次大病,太后的身子一下子变得十分的虚弱,时好时坏,皇上又不能日夜守在跟前,最终接受了我的建议,命宫里各宫嫔妃以及朝中近臣的贵妇轮流到宁寿宫照顾太后。
我原本也该去的,但因着我日间要处理后宫诸事,且产期将近,所以皇上便免了我的值,只让我时常过去探望太后。
一晃眼已是隆冬,太后的病一拖也已一个多月了,却似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新年将至,宫中却没有一点喜庆,我心情却有另外一件更为挂心的事:我的产期越来越近了。
南宫阳照例抽空过来替我诊脉,诊完脉聊了几句,因着太后的身子要紧,我便没多留他,示意彩衣送了他出去,到门口时却见小安子引着云英麽麽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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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一线(二)()
太后跟前的三位麽麽,就属云英麽麽跟太后最为亲近,实属太后的心腹,云英麽麽平日是极为和善的,所以宫里的人对这位麽麽是极为尊重的。
太后也是极为看中云英麽麽的,一般之事皆是云琴、云秀两位麽麽出面,云英麽麽是很少离开太后身边的。
南宫阳见到云英麽麽进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微微向云英麽麽点了点头致敬,随后跟着彩衣走了出去。
云英麽麽几步上前微微对着歪在椅子上大腹便便的我福了福身子,恭敬道:“奴才给德妃娘娘请安。”
她虽说一直都自认奴才,但是太后跟前的几位麽麽是从来没有人敢真的把她们当奴才的。我素来都很尊重几位麽麽,虽说平日里同云英麽麽接触得极少,但她温柔又慈爱的笑容常常让我觉着温暖。
“姑姑快请起吧。”我忙恭敬起身道,待她站了出来,我才奇怪道,“姑姑今日里来有什么事吗?溲”
太后跟前的三位姑姑里,云英姑姑是时常跟在太后跟前,与太后一向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现在太后正病着,她会离开太后身边实在是非常的怪异,更何况如今是来了我殿里,想来……
我心中一惊,来不急细想,云英麽麽已开口证实了我的话。
云英麽麽看了看一脸疲惫的我,又望了望我即将临盆的肚子,看着我的眼神之中竟有着一丝犹豫和不忍,低低地说道:“娘娘,太后有请。”
我见她这般神情,模模糊糊地有种不祥的预感,却又实在想不出理由推脱不去,只得朝她点了点头。
“主子,让奴才陪您一块儿去吧。”彩衣不知何时已进来和小安子并排立于一旁,如今听说我太后传我过去,站了出来说道,看着我的神情异常的严肃,语气中的坚决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我略微整理了一下,便在彩衣的掺扶下和云英麽麽一起出了宫门,早有软轿候在门口,我们一前一后分别上了软轿,轿夫们抬起轿子踩着雪,噶吱噶吱一路朝宁寿宫走去恧。
我坐在软轿中,听着轿夫们噶吱噶吱的脚步声,声声直入心门,越想越觉得不安。没有道理我产期将至了,太后还要我去服侍,更何况我隔上一两日总会过去探望她,她没有理由派人来传我,更何况来人还是云英麽麽,今儿这情形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
一进宁寿宫,我越发觉着今儿的情形堪忧,正殿里原本进进出出的宫女和太监此时竟然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整个宫殿透着一份诡异的宁静。
云英麽麽直接领了我到了东暖阁,为我打了帘子示意我进去:“德主子,请进吧!”
我停在门口,回头看了看已然偏西的太阳,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走了进去。今儿个太后的暖阁中没有往常那么暗,今儿外面没有下雪,暖洋洋的阳光照耀着大地,想来太后也是见着这天气喜人,也没有拉上帘子,还破例开了窗户透气,阳光自窗外斜照进来,暖洋洋的气氛稍稍缓解了我紧张的情绪。
“臣妾给太后请安。”我因着身子过重蹲不下去,只是象征性地朝卧在床榻之上的太后点了点头表示敬意。
“奴婢给太后请安。”在我身后的彩衣端正跪在地上,恭敬问安道。
“云英,我不是让你只请德妃一人过来的吗?怎么她宫里的小丫头也跟着一块儿来了?”
太后微微坐起身来,靠在软枕上,炯炯有神的双眼越过我看向我身后的云英麽麽和彩衣。那深沉而锐利的眼神让不是被看的我都感到一阵战栗。
“太后,老奴……”云英麽麽低着头,筹措了一下。
“哎,算了。”太后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随即又说道,“你带她下去吧,让她去偏殿候着!你亲自替我守在门口,记住:谁来都不准放进来!”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即使是皇上来了也一样!”
我闻言全身一颤,只觉阵阵寒意自心底涌起,若说来时我觉着气氛不同寻常,那现在我可以肯定地说,她今日里叫我来的目的绝不只是闲话家常那么单纯,否则也不会把彩衣支走,更不会令云英麽麽替她守在门口,还特意强调皇上来了也不准放进来!
“不,太后,奴婢的主子快临盆了,行动不便,请您老人家让奴婢在旁边伺候着吧!”彩衣也感到了空气中的凝重和不寻常的气息,‘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不住地向太后磕头请求道。
我心知太后今日是抱定了主意要单独会会我了,所以无论彩衣怎么求都是没有用的,若彩衣再如此执意下去反而会迫使她先处理彩衣。
我努力让自己的脸上保持着微笑,转过身对彩衣道:“彩衣,你不用那么紧张我,太后只不过有几句悄悄话要单独和我这个儿媳妇说,再说了,还有云英麽麽守在门口,太医们也在旁的屋子里候着呢,你不用担心,快跟着云英麽麽下去吧!”
“可是,主子……”彩衣听了我的话,疑惑地看看我,见我淡定的神情,不如刚才那么激动而坚持了,可还是有些不确定地看着我。
“去吧,我一会儿就会出来的。”我再三保证着,彩衣这才不情愿地随着云英麽麽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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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一线(三)()
“德丫头,你过来一点,坐到这边的绣墩上来,哀家年纪大了,眼神有点不好使了。”
太后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示意我过去。
我只得应了一声“是”之后,缓步走到她跟前的绣墩上坐了下来。自从这次她病重那天后,我已经许久没有离她这么近了。
年近七十的她额头宽阔饱满,用老人们的话讲,这是有福之相的象征,眼睛周围已有了许多岁月的痕迹,但眼中的锐利却是丝毫不减。鼻梁笔直高挺,嘴唇小巧而淡薄,鹅蛋型的脸颊因着年纪大发了福而圆润了不少,不过仍不会影响到她的优雅和高贵,一看便知年轻时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
虽说实在病中,但那花白的头发仍然梳得伏伏贴贴的,仍是那般尊重而典雅,头上没有过多的装饰,只在发髻上簪了几朵小珠花。
身上穿着她向来喜欢的蓝色丝绒起居服,这还是今儿入冬时皇上特意命绣房缝制的,蓝色的丝绒底上用明黄的丝线绣着大大的福纹,寓意福泰安康,长命百岁之意溲。
皇上对太后向来是上心的,无论何时都是将太后放在重要的位置的,有些事即便是皇上心里不赞成太后的说法,甚至有些恼怒着,可在太后面前是从来不表现出来的,一直都是那么的孝顺。
“德丫头,你在想什么呢?”
太后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大胆地盯着她的面容跑了神了。
我不由得在心中暗自责备了自己一下,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思去想那么多,半点没有警觉心,居然那么失礼地盯着她神游太虚。
我迅速地收了心神,振奋了下精神,目不斜视地回视着她,恭敬回道:“没想什么,自太后生病那日后,臣妾便很少过来了,尤其是最近都没有过来了,只三三两两地从别人口中知晓太后的病情,心中十分牵挂,总担心着太后的身子。但今日里亲眼见到总算放下心来,也知臣妾是多虑了,传言总不可信。依臣妾看,太后虽说身子还有些虚,但是精神却是非常的好,想来只需好生调养,不日定能完全康复。”
我话我倒是没有说假话,她的精神真的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好,眼神依然是那么深沉锐利,起色也很不错,两颊上还泛着淡淡的红晕恧。
“呵呵,就希望如你所说吧。”她显然以为我这是在奉承于她,也不在意,只顿了一下,又问道,“对了,德丫头啊,你的产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