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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东都汴梁闲话回忆录-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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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回彼时备受关注的正主云师兄及我们无痕雪一派的处境上头。

    原本云师兄受伤住进开封府这事儿,确确实实地让几十年下来从未传出有落网的师门纪录遭受了一回严峻的挑战——是故彼时对我等无痕雪一派的人而言,应是刀锯釜镬一片风鹤唳之色。可事实上自那夜云师兄入住以来,接连二日却是国泰升平,云师兄安然躺床未添刑钺,开封府内一片气氛融洽,反而令我不时有种如履薄冰般的不安全感该不会并非都无风无雨,只是当下乃暂时进入了暴风眼里而已吧?

    在此不得不自豪一下,看来在下于开封府做志工的这三年多来,情感着实深耕有成打那日和众人坦白过隐藏身分之后,开封七子对在下的态度并未有多少改变,行止如常,并未因此对我有了疙瘩,连反应曾让人最心惊胆战的展昭似乎也恢复了日常,浑似此事未曾发生。

    见他如此,我才算是真正松下了气,敢抖擞起精神向他打探情况。

    当时展昭已上过一趟南清宫,打听到八王爷似乎和李香前辈有点交情,是故云师兄之事有转圜余地,八王爷并无深究的意思,而他与狄将军连带亦不至于被重责。

    我还想再深探详情,不料却见他斜来一眼,唇角一勾,竟是拉长着调子朝我卖关子,只从容缓慢地丢下了一句类似本案尚在侦办中,详情不宜透露太多之类侦查不公开的鬼话,尔后就带着春风般的微笑,甩了我一背影的离开。

    我: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这人绝对在记仇这人绝对在记仇!!!

    (一一八八)

    直至相隔在一阵子以后,我才从其他管道得知这位深处在南清宫的八王爷,和自家师父当年可不是只有那一点的交情——师父他生前那个“五十年内不取皇家物”的誓言,有八成原因就是因欣赏这位八王爷才间接发下的!

    这位交友满天下的老家伙,在下对自家师父那传说中的神秘性已经一点也不抱期待了。

    这种简直堪比邻家大哥一般的出镜率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到底有哪点像是在历来传说中行踪最成谜最不曾见光的神偷啊啊!

    江湖传言果真都是不可尽信!!

    (一一)

    总之在云师兄入住开封府的第三日,当张龙跑来通知我云师兄此回是完全清醒之时,我当下正搧着一顶药炉,纳闷青师兄为何从两日前一回宫便不见复返,连个面也未曾再露过,这简直不合常理!

    就算他跟我们间的关连不好曝光,起码应该找借口过来探个病吧?莫非他对韦神医的医术就如此有信心?

    而且他是不是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师兄目前待的这间疗养院本质上仍是一座官府啊喂!

    熊熊把官贼不两立这潜规则给忘光光了吗!(虽然开封府的人也没打算为难师兄)

    更何况,开封府里的中坚份子目前人人大玩死鸭子硬嘴让我不知如今捉贼进度如何,在下还在翘首盼望他能出现为人拨云见日咧!重点。

    顶着日头就着炉焰,光是顾药沁出了我一身的湿汗,发丝黏着额角,滴滴汗水落土,着实是好不难受。

    火急火燎端上煎好的新药,我健步如飞地往西厢房赶去。

    (一一九〇)

    推开西厢房门,屋内却出乎意料地昏暗。

    我说,干嘛拿帘幕来遮住窗光啊?这排厢房的日头并不猛烈啊?

    莫非这云师兄一觉醒转,无端便新生成某种传说中带血字的惧光生物了?

    一边脑洞一边将药递与韦神医,我心带疑惑地瞅向床旁的这两人,两张明显与年龄不符的娃娃脸往夜行生物的方向靠拢,现场顿时就被我脑补出了一股玄幻的诡谲氛围。

    你盯着我瞧,作甚?云师兄开口,嗓子喑哑地厉害。

    想起两日前他虚弱的模样,而如今终于能再看到他那一双泛着幽光的眸中的清明,我心中不免动容,瞬时有些热泪盈眶的冲动:云师兄,你你终于醒了!

    唔,可是,云师兄此时眼瞳的颜色,是不是较平日更深了一些啊?

    云师兄瞅我一眼,便是大伤初醒,神情也是淡然:嗯我已无事,你不必担忧。

    往日清冷的眉眼间,似乎添上了几分暖意。

    我咧嘴一笑,两日多来的担忧,终是能真正地安下了。

    云师兄开口问我:这几日以来的药,皆是你替我煎的?

    嗯,小事儿而已!

    身分都叫开封府的人知悉了?

    我有点心虚:嗯、嗯

    青师弟的事呢?

    我没讲。

    他顿了顿:他们是否为难你?

    我摇头。

    是么云师兄低吟,咳了两声后道:如此便好。此事你莫要掺和,我这儿你暂时能不来,也莫要再过来了。

    我疑惑:师兄?

    云师兄未多言,只道:听话,出去。待此间事了,师兄复再寻你。

    我惊讶:师兄?!

    出去吧。这几日好好待在开封府内,莫要乱跑。

    ——师兄!

    没想到自家师兄清醒后第一件事就是赶人,我惊诧地瞠目结舌,一旁的韦神医趁势将云师兄用完的药碗推了回来,淡淡附和道:听你师兄的话吧。此处有我看着,不会有事。

    (一一九一)

    我就这么维持着手拿一只空药碗的呆样,错愕地站在紧闭的门户前发了半天愣。

    现在是啥米情况?!

    嫌人碍事也给我走委婉风啊!!

第九五章 影帝真的不值钱(上)() 
(一一九二)

    隔日夜半,开封府一级警报大作,有刺客长驱直入闯进府后内院。

    那几日我放心不下师兄,都窝在开封府办公书房角落的长榻上过夜,当听到骚动抓着一袭被子跑出门外的时候还有些怔懵,头次碰上警备系统动作,熊熊有点状况外,只道包大人房处状似热闹非凡,还以为他们半夜三更偷办啥热血活动却没通知我——看这阵仗不会是在消防演习吧?

    夏夜凉风突然吹得我一阵激灵,转头眺望西厢上空,黑深暗重,浓沉得却给人一种几乎要垮压下来的感觉。

    一股不安悄然在心中窜升,待回过神时,手中凉被早被我抛下,人已迈开了大步,在往西侧厢房的路上急赶而去。

    (一一九三)

    踏进西厢客房之时,房中一片狼藉,韦神医歪倒在椅边,只是昏迷却似无外伤,可床榻上竟然空空如也!

    一道飞溅的血痕大喷在床幕之上,鲜红妖冶,看得却叫人怵目惊心。

    我心中大骇,惶恐之下,只记得扯开嗓子大声呼人。

    本该躺于床榻上的,那位于毒重之际尚不忘相护我的,我的师门二师兄他到、到哪里去了?

    怎会倏然便不见了踪影?!

    我搀扶在韦神医的旁侧,望着眼前凌乱的房间,瞬时只觉天地冰冷,一股恐惧无端从心底深处蔓延。

    彷若隔了许久,又或者仅有一瞬,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来到我的面前,他身上衣着有些凌乱,不难想见方才出门时的匆忙,一袭独属于他身上清浅的气息,随着他这一靠近,便彷佛充盈了周围空气。

    他蹲下身与我平视,呼喊着我的名字,那攫在我臂膀上的力道,镇定了我当时惶乱的情绪,我才恍恍然地彷若从梦中初醒,彷若才回过了神来。

    我瞧着眼前的人,抬手指向床幕上一道刺眼的血痕,指尖都不住发颤:展、展昭,云师兄——我师兄他——

    面前的展昭眼神一动,月华余辉彷佛于他两泓玉润的墨瞳里碎裂蔓延开来,他很快将骨节分明的大掌压上了我的肩来,安抚我道:小春,你莫要担心,李前辈他无事。他眼底的目光坚定,此事说来话长,你且先安下心来,再待我细细和你说分明。

    (一一九四)

    是夜,我心情复杂地站在公孙先生的卧房内,觉得自己这次可真是彻底地被涮惨了!

    亏得这些年我闯荡大宋自以为历练出何等精湛的演技!

    原来与这些本土居民一比根本小巫见大巫了?!

    ——这种井底窥天人人问鼎奥斯卡影帝的景况究竟是如何回事!!!

    公孙先生卧房,一盏烛火昏澄,三两人影其中。

    展昭送我到公孙先生房后不久,便有名没见过的人进来找他,看起来不像是开封府里的人手。展昭在听了他几句后便跟着离开,根本来不及将一切事情跟我解释清楚。

    房内,公孙先生与韦神医悠然比邻而坐,抚须喝茶,姿态从容不迫,一点担心的神色也无有。而床上有一人呼吸深稳且绵长。

    我指着床上熟睡的云师兄,抽着眉角发问:这是怎么回事?

    又有种严重遭受群体排挤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原来排挤这项活动,已经于在下不知道的时候,变成一种例行公事了吗?!‵′)┴┴

    公孙先生顺了顺他柔亮得有点刺人眼的山羊髯,眼神十分无奈:小春啊,不是我要说你,你半夜没事不歇息便罢了,普通人凑起热闹也该往闹源跑,你怎地会反跑到西厢去呢?

    他用种你不跑来不就没事省得我如今要解释真是给人添麻烦的表情看着我。

    我:

    谁给谁添麻烦了排挤人还先倒打一耙的啊!

    (一一九五)

    话说李代桃僵这梗是乃日久弥新,在历史的长河中总不免乐此不疲地一再出现,当初会被收进三十六计里头也属实至名归。

    青师兄和展昭这两家伙,不知何时竟关起门里外达成同谋,串上了包大人、公孙先生及韦神医三人,沆瀣一气,合作策划了一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

    他们料想冒牌货一伙人以下简称冒帮为引出李云花了个把月在大江南北弄出这么大的风波,如今李云好不容易出现了,又怎肯仅因一次失手便轻易罢休?

    于是暗中让他们派出探梢的人确定李云受伤中毒暂在开封府休养的消息,再把昏睡的云师兄移至公孙先生房内照看,由青师兄易容成云师兄模样,等在西厢客房内守株待兔。

    我才知道原来从云师兄不得已入住开封府内开始,靑师兄便带头将保密工作做得滴水不漏,西厢房全面进入戒严地带,能进来的只能是些老熟人,冒帮一伙人却无从探查到云师兄的真实样貌。

    在此,不免要先跟各位看倌插楼提一件事,那便是神偷无痕雪一派的开山祖师爷,其实对于双重身分这种生活方式其实十分着迷。因此代代传承下来,身分的保密便成了我们这门派中首要重点关注的传统学科,以此发展出各种外围技能,诸如易容术,又诸如学轻功时,除本门派标志性十足的八卦迷踪步法以外,各门徒定会被要求至少得再学一套以上的他派步法,以便于平日活动之时作掩人耳目之用,不可轻易在外透露出根底。

    说实话,此种隐藏身分的传统演变到最后,我觉得根本已经变得更像是一种执拗了,大有谁真身被发现谁就输了的意味,也不知是在跟着谁攀比。

    若是照着正常的人才培育进度表,入门后光是要学基本的独门轻功、庞杂的机关阵法之学,以及珍宝的鉴定与艺术品历史、偶尔还得涉猎风水地理等知识,就不知要花去多少年的时间,到底哪来更多的脑细胞可以再负荷这些旁门杂学?

    ——这真的不算是在虐待学龄儿童吗?!

    好吧,探讨至此,可能是有些跑题了,咱们言归正传。

    总之神偷无痕雪传到云师兄这第四代,执拗的传统仍旧是被好好维护了下来。因此云师兄过去归隐之前,每回出动去取物之时,基本上会用布巾遮面保持长相秘密由于云师兄的自视甚高,是故他工作时也就上这一层保险,不会再于面罩下另做其它的手脚。可在不上工外出之时,他还是会遵循传统保持真容秘密,都会易容过才出门上街见人

    关于此点在下一直不解,照理说他的真容本就无人知悉,到底平常出门为何么还须如此多此一举易容以掩盖面容?本来就没人认得出他来啊!结果导致每个遵循无痕雪传统的传人每每外出时都得像个仕女一般先闭门对镜贴花个一时辰才能开门见人各位说说此种传统是不是真被发展得有点走火入魔了?

    反正靑师兄一定知晓云师兄秉持了这项习惯,他在与展昭他们密谋来个李代桃僵易容成云师兄的计画之时,铁定不愿因此暴露了云师兄的真实长相,是故便同时准备了两张脸皮——

    一张是云师兄平素面巾下的真容,主要用途便是拿来显摆骗我玩的,顺带向开封府的合作夥伴证实自己高超可信赖的易容技术;另一张则是云师兄平日外出拿来掩盖的假相貌,专门拿来准备应付冒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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