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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东都汴梁闲话回忆录-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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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着众人严肃的目光,我心中如埂如塞,低头捏紧袖子,从几年前的某一日,在一山飞雪中被师父收留下时讲起,一五一十将我和神偷无痕雪一派的关系娓娓坦承:师父嘱我保密的叮咛、我未向他人提起的缘由一直以来,此事我连当初要好的春花也未曾说过,只是默默放在心底。

    一开始,是不必说。事情爆发后仍未对他们坦言,一方面乃因有顾忌,可一方面也是因为不知如何开口。而前头的这份顾忌,其实更多系来源于长久以来保密保成的安全感,忽然要我主动坦承,总有种好像忽然要在别人面前献跳大腿舞的别扭感,更何况此事后来又牵涉上同门安危,要我如何再启得了齿?

    几经深思,我省去青师兄也是神偷夥伴一节——无关对开封府众人信任与否,只因青师兄身分特殊,先是将军后是密探,如今又担任护宝守卫,动辄容易惹麻烦上身,先前他又特别叮嘱过我,要我莫对他人透露其身分,是故未经他同意,我不好随便将他的身分说出来,还在这大公无私的包大人面前?

    话语说至尾声,经过一夜的折腾,众人面上皆已微现倦色。

    包大人训斥几句后,缓缓抚着胡髯,面色稍霁,似有意不再计较。

    包大人道:罢了,此事于你,亦为两难,说起来也不能完全怪罪于你。你且抬起头来吧!

    却是长叹了一口气:唉,不过你师兄也实在冲动,如此横插一脚,反倒要便宜了那冒名之人。

    我抬头偷瞧了一轮群众表情,除展昭神色似有些难以捉摸以外没办法,谁叫他被我骗最惨,其他人脸上却多是恍然惊悟之色,倒是没见到想象中的嫌恶神情及挞伐声浪,令我不禁松下口气,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七上八下不能踏实。

    想了想,却尚有比自己情况更重要的事情,是故我踌躇一会后,有些怯怯地问:包大人,那我师兄他不会有事吧?我是说,最初寄帖的人不是他,他也未动过将宝物据为己有的念头,后来又将宝物完璧归赵,也无伤到人,可不可以

    包大人摇头,正色道:李云擅闯王宫是事实,纵将宝物归还,亦难免其罪。

    我心头一紧,正欲张口为师兄说几句好话,却听展昭道:大人,李云前辈身手非凡,尤其是其轻功脚力,连属下也未必是其对手。倘其昨夜非为了相护,恐怕早可突围而出,今日若再想寻人,乃已难如登天矣。

    包大人定定望向展昭,隔了片刻,方叹了口气,道:展护卫,你的意思本府明白,李云为护你受创,本府如何不感念?早先同你们打探过此人风评,便觉他行事虽有偏离,却仍算侠心仁义之辈。惟习武者,最忌以武犯进,若动辄恃身手肆意而行,则天下秩序何存?他两度擅闯南清宫,危及皇室尊严,此事若非八王爷不予追究,恐怕难有转圜余地。

    包大人!我急了,有种将见自家小白花将被吹落风尘里的惶恐感,也不及细想,伸手就想去拉包大人的袖子求情。

    大人。展昭便在我快攀上他家大人的袖子前将我挡了回来,横在我的前头,将下摆一撩,随后竟是喀通一声跪地,看得我在一旁张大了嘴

    大人,李云前辈于属下有救命之恩,请大人允许属下上南清宫一趟,求八王爷一见!展昭双手合握神情凛正地抬首道。

    我闭上了大张的口,左看右瞅地想了一想,随后也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滑跪坐地,挨在展昭身旁,同他一起翘首楚楚相望于包大人

    结果?

    结果包大人显然被我们这阵仗给雷到了,胡子当场一抖,花了二秒才控制住跳动的神色,摆手示意众人退下,让我们先莫轻举妄动,容他先好好想想再说。

    (一一七二)

    垂头丧气从花厅内退出来,赵虎这愣头青从不知世间其实有门叫察言观色的学问,绕着我啧啧称奇:哇,小春,没想到你竟然是那个传说中的神偷前辈的门人?咋不够兄弟啊,这般大事居然捂得般严实,看不出来啊!

    他搥了槌我的肩:我就说啊,难怪瞧你平日明明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日子却还能过得跟个凯子一样原来是背景深厚!

    我:

    你说谁是凯子?别给我说你不懂得此词乃是贬抑用语喔!

    国文考卷都被狗吃光了么!!

    在下强烈抵制这种带有傻意的标签,愤慨地反驳他:我的吃喝用度的银两大多是靠自己赚来的好吗!不懂就别乱猜啊你!

    张龙摇了摇头,趁机打击报复:想当年李老前辈好歹也是一名传说中十全的人物,怎地就收了你这个只知道关扑的徒弟?说出来也着实丢人,难怪他会嘱咐你要小心保密了。

    我:

    我直接送了他一记扫堂腿。

    王朝清咳一声,也道:说句老实话,小春你听了莫要往心里放。他眼神忽然变得有些飘忽,顿了半晌才开口:其实倘若在今日之前,即便你突然和我们坦言自己是李老前辈的徒弟估计我也是难信的。说不准还会以为你在同我们开玩笑

    我:

    马汉斩钉截铁:俺也不信。

    我:

    接着,两人有志一同地齐用这世间怎会如此无奇不有,真是能吓傻人了的目光瞅到了我的身上来。

    我:

    突然有种好想关门放狗的冲动怎么办?

    ——哪里有狗快借我一打牵过来放生啊啊啊!

    最后四人一至院口,纷纷摇头叹息扬长而去,各自上工,只留下一排潇洒背影供人瞻仰,气得我一阵哭笑不得——

    不介意在下对你们的隐瞒是很好,可难道这便是你们要人宽心的表达方式吗?

    你们这些个七、八尺汉子注:赵虎除外,肠子应该直通到底给我背个小钢炮不要学白玉堂玩傲娇啊啊!!

    (一一七三)

    目送完四人背影的在下讪讪回头,却发现还有一人脱队站在我的身后——此人从踏出花厅开始便一路保持沉默,于四大闹源离开后更显得安静,静静地立在那儿,愈看愈发碜人。

    莫非这便是所谓暴风雨前的宁静,他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仔细一想,我可不是从决定上南宫家起,便状似老在唬烂他,说起来他若生气也属应当。难为这个好人方才还不计前嫌地替云师兄说话

    我低着头小声地向他道了一句:谢谢你。

    可我瞒你并不是因为不信任你,是因自己心中太多忐忐,一时调适不过来而已。

    彼时,展昭便是那般一脸沉静地立在院边一棵满开的石榴树旁,本不知在思索何事而半垂的眼廉,听了我一句谢后蓦地掀起,身旁鲜明红艳的石榴花与他身上那套大红官袍相互竞彩,浓烈得几乎令周围都要失了颜色。

    院中一阵茉莉清香飘过,我还在感叹此男与红色的相适性,就听他磁玉般的嗓音缓缓响起。

    你无需向我道谢。说着,移开了目光:李前辈于我有恩,我方才作为乃属应当。

    就算如此我搔了搔头,可还是谢谢你。

    你师兄展昭视线重新落了下来,道:可知晓你与我们间的关系?

    我点了点头:我跟他提过,曰你们帮了我许多忙,是我的好朋友。

    他瞅着我,兀地便笑了:难怪当时我便纳闷,素不相识,他为何愿舍身相救?如今想来,估计是托了你的福吧。

    我:?

    他闭上眼,复又睁开,视线已看向他处:玉堂早知晓你与无痕雪间的关系了罢。

    云淡风轻的语气,却令我胸口猛地一跳,迟疑半晌,终是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是。

    他垂下眼:难怪杭州之行,你们一路言行举动多有奇怪之处当时只知你们避开我在讨论着事,无想到却是如此。

    他顶上一朵开得极盛的石榴花于风中徐徐晃动,其中一朵不堪吹弄,抖了一抖后,倏然从枝头凋落,恰好落在他的肩上,一抹艳红彷若从他官袍中猛然跳出的一撮红火。

    我抬起了眼,见他正垂首直望向我,眸色间浮浮沉沉,看得我迷惘忘神。

    玉堂他他薄唇轻动,他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我突然发觉自己的良心很是刺痛,无法再开口唬弄这个凡事待人以诚的好人,便把师门玉佩一事的缘由如实告诉了他。

    是么,原来从那么早以前便

    展昭呢喃低语。不知是否为当时的错觉,火红花树之下,绿枝条条,他那时低垂眼帘的模样,看过去竟似有几分寂寥。

    我张了张口,忍不住问:展昭你是不是在怪我瞒你?

    惴惴煎熬实在难受,为了减轻心脏负担我决定早死早超生,干脆开门见山问个清楚。

    怪你?可展昭只是看向我,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怪你。以你的立场而言,密而不宣亦是无可厚非,说起来你也未曾因此给我们添堵,要我从何怪起?

    可你的态度让人很挫啊!

    正腹排嘀咕之间,却见他突地抬手,顿时一展大红色的官袖几乎遮蔽住了我全部的视野,从他袖口处暗飘来的淡淡血腥气味,夹杂着几分云师兄身上的兰香、几分方才于房内沾染上的药味,与他本便固有的气息相互混杂,瞬间令我恍惚了心神。

    头上一阵骚痒,他收回手时,指尖上拈着一只残花落瓣,看着我一脸懵的模样,忍不住淡笑了出声来:瞧你紧张的。

    说罢,随手将那残花落回到树株园圃的矮墙之内,道:莫要担心,我真未怪你。

    顿了一顿,又道:我只是觉得,连玉堂皆早便知晓的事情,自己却是浑然不知故而一时有些感概罢了。你无需要放在心上。

    (一一七四)

    感慨?感慨什么?感觉重点就在这里了快说清楚啊!

    (一一七五)

    展昭摇了摇头,看着我,状似半开玩笑地道:这般想来,小春你还是未够信我啊。

    我:——?!oo||

    我听了一惊,正想开口辩驳,却见一展红袖又迎面而来,他一张坚实骨感的手掌将我摁得难抬起头来,顿了几顿,却是在头上轻揉了两下,尔后很快便松了开。

    只愿小春你往后若再遇有烦恼,莫要忘记,尚有展大哥在便好。松开的同时,他这般轻若羽拂地道。

    我懵懵抬头,却见他已越过我向前走去,在将踏出院落之时,却是止下了步:八王爷那边,我会尽力去试着求情,让他莫要计较此事你先稳下心来,莫需再瞎操心。

    他并未回身,继续说道:若是担心你师兄,今日便陪着他吧。公孙先生那儿由我跟他说,你且安心。

    说完,大脚一抬,转身便出了院落,独留我一人原地发愣。

    (一一七六)

第九三章 明星脸无所不在地出没() 
(一一七七)

    青师兄和白玉堂这对猎奇组合找来开封府的时候,云师兄的药恰巧煎出,端至了厢房内,正准备与他服用。

    听闻云师兄中毒昏迷,青师兄愣了一会,随即一路直冲西厢客房,彼时韦神医惟恐云师兄心脉虚弱,不堪药力猛烈,待喂药之时,虽已施金针护脉,仍请来展昭以内力护持作双重保障,青师兄赶来时自告奋勇曰要披挂上阵,抢了展昭的这份工作。

    内力这种东西,自家出品的当然要比他牌生产的更容易磨合,韦神医表示阵前换将毫无压力,卸磨杀驴,转眼让展昭连降三级,沦落成门外护法,简单来说要做的事便跟守卫差不多,多亏展昭个人修养一向良好,纵使满头雾水也任劳任怨,乖乖走马上任,这便跟着我一齐到门外罚站来了。

    不过守门这活对他们这种耳听八方的高手而言,说穿了实在闲得发慌——尤其是他此类具有劳碌本质的人种,自然会不甘寂寞,没事找事,美其名曰善加利用时间。

    现场风尘仆仆的白玉堂自然而然成为了他重点关注的对象。

    一问之下,昨夜南清宫的那一场热闹,白玉堂果然没缺席。他当时潜伏在南清宫外,见青师兄与展昭双双追人而去,自然尾随而至,后来见青师兄独自引着人离开,基于先前一同于在下家捣毁过某种昆虫巢穴纂下的革命情谊,见他行单影只,便追跟上去帮忙,这才有了方才他们竟是一道找来府内的奇景。

    那名领头的蒙面人呢?展昭直问重点。

    白玉堂倚在门边,手中檀香扇懒懒挥了两下,道:跑了。

    跑了?展昭长眉一拧,有些不可置信:你与狄将军二人连手,要擒下此人应是绰绰有余,怎会让他跑了?莫不是你半途又心血来潮,突然窝里反了,方让人趁隙逃走了罢?

    白玉堂吹头发瞪眼,气翻了:好你个死猫!五爷我劳心劳力地做事,你竟还敢于此处诬陷我?甚么心血来潮?甚么窝里反?我白玉堂岂是你口中这种搞不清状况的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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