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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东都汴梁闲话回忆录-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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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柄巨阙剑却听说是展昭的师父传给他的。

    他师父交与他的那年,他正好十八岁,正是人生中最斑斓快意的年月,混迹江湖三载,名气渐长,罕逢敌手。他师父见他具备驾驭此剑的能力,便将宝剑传交给他,自己天下逍遥去了。

    少年英雄,江湖名人,友遍四海,加之千古名剑傍身,是何等地意气风发?

    可那一年,也正是他离家多年终归故里,却发现自己未过门的妻子竟得病暴死的同年。

    母妻纷逝,从此家乡故里,除宅内一名守顾的老仆以外,再无牵挂,实可谓江湖得意,却人生失意。

    此后,他一头栽回是非混杂的江湖之中,沉浮两载,遇上包大人,进而义无反顾地跳入另一淌更加深浑不见底的漩涡里,一直,直至今日。

    展昭后来曾和我提过,他决意入身公门之时,曾与其师见过一面,向他禀明了自己的意向与决定。他师父当时神色如常,并未反对,只淡淡让他自己想明白便好。

    无论如何,你皆是为师的徒儿,此事永生不变。他师父最终这般道。

    将当时的展昭感动得几欲眩泣,跪在他师父面前,磕足了三个响头。

    此后,他道自己却未曾再有机会见上这爱四处云游的师父一面,一直乃他内心的一遗憾。

    回忆过往,斑驳若梦。

    他师父当日所说的那句话,却始终放在了他的心上,成为他心底一处温暖的炉火,支撑着他,面对曾经无数来自江湖同道、甚至是过往友人的误解与鄙夷。

    遥记他当初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侧目望着他,见他脸上的线条,比起初识之时,已少了好几分的意气,更增添上了许多的坚毅。他的理想,他的抱负,在那时,早已在他心里茁壮成一棵深根的大树,再没人、再没事,可轻易撼动他的信念。

    ——彼时的我已经很久,未曾见他再彷徨、再犹疑过了。

    他当时一翦身影立在天地之间,潇洒清挺,山风吹眯了他的眼睫。

    我是知道的,此人从来都是名顶天立地的男儿,至情至信,明明有颗柔软的江南心,可偏偏又至正至刚,不容许自己纵情肆意,总是压抑着自己的心意,坚强着自己的心志,遇上矛盾,也只是打落了牙和血吞,一旦跨过,便弥加坚韧。

    他待人如三月暖风,对已却似玄月秋飒——其实人生苦短,如梦似幻,又何苦要活得如此严律束缚?

    但或许正因为如此,他所拥有的一切特质,于旁人眼中看来才总是如此耀眼与炫目,令人望之自形惭愧。可待在他身边,又好似立于一参天的古木之下,枝繁叶茂,安稳平和,风雨骤至而心不惊,一朝流连在外,又让人止不住怀念这片繁荫。

    当时同他一齐立在山顶上的我,着实是无法预料得到,便在不久后的将来,自己竟会为了躲开这风雨不摇的身影,而长离开封数年之久,期间是一次也未曾归来。

    ………………

    批注:

    西游记:一本旷世的神怪,以唐代僧人玄奘法师西行取经的事迹为蓝本写成。猴精孙悟空与如来佛皆是其内出现的人物。至于为何此作旷世却无人耳闻,乃因作者是个低调迷信的作者,写作志在兴趣不在卖钱,因有占卜大师跟他说此着当代发表会一文不值,要等到百年后才会大红大紫,是故该书作者便嘱咐自家子孙要在百年后才能将此着的内容发表出去。而在下会知道这本书,完全是某次去他家作客时看过的关系。

第六五章 没双犀利眼混不了江湖() 
(九四一)

    忆起此事,未免惆怅,不提也罢。

    话说回庆历七年,往常州路上的山间客店,原竟是一家害人的黑店!

    几名主谋让展昭出手制服后,我们顺着密道通到黑店地底的一间密室,在里头发现了原该休憩在隔壁房中的商贾与他的伴当,被人五花大绑,似吊猪肉般挂于悬粱之上,人看上去是昏了没了意识,可好在性命无碍。

    密室的地上血迹斑斑,层层交迭,肉眼能见的最底一层,竟已呈现出深黑之色,早不知沾染上了多少年月。

    一旁大桶里,人体残肢有若杂物般堆叠,倒知以冰块封存,可溶出的血水散发出了腐败的恶味,却是怎样也无法掩盖。中央一张大木桌上,放了一具被剐了半截的胸骨,旁边装着一盆剁烂的绞肉,扮着葱花,一如平日店家拿来充填肉馒头的内馅,细思极惊。密室中血气浓重腥味四溢,弥漫不去,光是伫立其中,便叫人头晕目眩,肠胃作恶。

    我扶着门框差点没呕出来。

    展昭紧拧一双墨般的剑眉,星眼中怒火四溢,一柄巨阙在他手中被握得格格作响,低鸣长久未止。

    (九四二)

    复返回房后,两名大汉在展昭杀气的威逼之下,吭吭哧哧将罪行交代地一清二楚。

    原来他们于此地经营黑店已有数年,专找落单易下手的外地旅客作目标。一开始只偶尔杀人劫财,可是后来想想买肉作菜撑个场面也是笔开销,灵机一动,便突发奇想,干脆废物利用,将人肉割来入菜,做成肉馅,顺道还方便毁尸灭迹!

    却无想到以此人肉做出的肉馒头竟是热销,吃过的人不但不觉有异,反大赞其鲜美多汁,甚为可口,拿去邻境小镇贩卖,更大获好评,常一早便销售一空,实在是好生惊悚而便在尝到如此甜头以后,这些人食髓知味,从此愈发大胆,不分男女,劫财劫色,杀人取肉,至今已不知有多少旅人遇害,魂断此地,留一缕冤魂无继前途。

    听到他们自白到最末,展昭眼中的怒火简直快具现化烧了出来,估计要不是他已投身公门兼自制力超群,这群歹人十之九点九九,便得血溅当场被直接了!

    (九四三)

    发生人肉馒头这种重大案件,当然得将歹人送交官府的。

    官府在哪里?这辖区的主管位在盱眙。

    盱眙在哪里?它在都粱山之前,换句话说,咱们还得走回头路。

    我内心简直泪流满面

    好在老天保佑,看来两年来的进香多少有拜有包庇,搭縺中的香油钱没有白花,半路竟恰巧让我们遇上盱眙县出来办事的捕快们。展昭一亮出身分,他们立即肃然起敬露出了崇拜的目光,纷纷拍胸餔挂保证,定将这群黑心歹徒压送进大牢候审,让他们接受法所应得的制裁,要展护卫放千万个安心交手。

    若非如此,在下这大腿上的换肤疗程还得再多上几个回合?抵达目的地时这腿还是自己的么?!

    (九四四)

    亲见过黑店密室中那一幅惨无人道的场景之后,我和展昭接下来一路上,心情皆甚是沉重,少有话聊。如此情气氛,一直持续到将这些歹徒送交给盱眙县官差、自此眼不见为净之后,才渐有了改善。

    与盱眙县捕快们道别以后,路上,我问展昭是何时察觉那间客店有不对劲的?毕竟他不像我听过类似店名的故事,有闻名判店的学识,难不成早在发现房内躲人之前,他便已有所察觉?

    展昭告诉我,他的确是甫进客栈没多久便生了戒备了。

    甫进客栈就发现了?

    怎么发现的?

    莫非此乃传说中老江湖的直觉?!

    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快点给解答啊!!

    (九四五)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我瞠眼瞪他:那我们干嘛还住进到这间客店里头去?!

    展昭一副理所当然样:为何不住?彼时天色已晚,且看似将要落雨,能有个遮风避雨之所,岂不是件好事?即便店中似有些可疑,留心些也便是了,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句彻底体现出强者自信的话当下噎得在下这个普通人半晌说不出话来。

    更何况,展昭按在剑上的长指一敲,随即沉了神色,假若那住店真有问题,也不该放之任之,总得进去看看如今我倒是庆幸我等错过了宿头,方恰巧住进到那间黑店里要不然,尚不知需得再赔进多少条无辜的人命,才能将这等恶人绳之于法。

    密室中那幅惨相又浮现在眼前

    我默了半晌,忍住胃中复发的翻腾之感,赶紧将话头引回了正题:可你究竟是如何察觉那客店有古怪的是因为它开在这种深山野岭的缘故么?

    将水囊新灌满了水,展昭重新将它们系回鞍上,一边与我说道:于此地开设客店,倒不至于十分奇怪。主要乃因我入店后便发觉,那名银娘子步履轻盈,走路以足尖点地,稳实而有力,分明是位会武之人。而我事后借机探过她的手,也确是位熟练兵器之人才有的情况。

    就因为她懂武?

    我不理解莫非他们这些武林高手们,还有个歧视同道中人的习惯?

    展昭轻声笑了出来,系好了水囊,回过身向我道:自然不止。可出门在外,遇上懂武之人,便值得多留上几分注意。在她领我们入座,并转身入厨房之前,我恰好看见了她与当时隔壁那两人彼此以眉眼示意。

    我是真不解:她也与你眉来眼去了不少趟啊,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单纯在四处放电而已呢?

    展昭蹙了眉:何谓放电?

    我讲解道派:啊?喔,就是抛媚眼的意思。

    放电?展昭好奇:此种说法倒是未曾听闻,不知是从何处听来的用语?

    我:

    我不觉有些发汗:喔、此此为我家乡的用法,就是一种方言而已。这不重要,你快跟我讲讲,究竟从何判断那银娘子与隔壁那桌大汉们眉来眼去,并非单纯抛下媚眼,而是在与他们暗示讯息?毕竟你知晓她一现身后那双眼可真没清闲过尤其是对你!我食指直接就指到了他的眼前!

    展昭只瞥了一眼,然后就堂而皇之地无视了它,迳自说道:因他们眉目之间,不单只有调戏勾引之情,尚别有深意,且看似彼此相识。既然相识,却又假作不识,岂不可疑?

    (九四六)

    居然就这么波澜不惊地忽略掉在下后头那句揶揄他的话

    而且这家伙的视力是三点零么?

    就那匆匆间的一瞥,真的可以看出那么多的内情么?这会不会太厉害了点?便是上个核磁共振玩一遭都未必能透视到这般的程度啊!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九四七)

    我默默将眼前这人的标签从变种人升级为生化人,决定以后不应该再被此人身上展现出的任何奇才大惊小怪否则身为他的朋友,这般态度岂不是太跌分了?特显得自己等级不够!

    于是我镇定地问他:是故之后那两名汉子会吵起来是在作戏?为了什么?

    展昭答得淡然:八成是想试试我的身手罢。

    是故你那时才挡得那般勉强你是故意的!我恍然大悟。

    展昭笑了笑表示默认。

    可你装一下也就罢了,有必要真将自己给弄伤么?害我当时在那边猜测脑补了半天。

    为让他们相信我确是武艺平平,进而松下戒心,如此方更加稳妥一些小春你莫需再担心了,不过点小擦伤,没几日便可痊愈了。

    我不以为然,脑中却忽然灵光一现,却想到另一个严肃的问题。

    喂,展昭。于是我喊他,是真认真地在问他:我说你有没有想过假使他们当时更周全一点,打开始便在茶壶上涂了毒或药,借试探之机顺道划伤人的话,那你那我们如今岂不,就要阴沟里翻船了?

    ——诸如你上床榻,我下屠宰场之类的。

    展昭:

    展昭深深拧起了他一双斜飞入鬓的剑眉,沉默了。

    半晌过后,他方有些不甚情愿地开口:你说的此种可能虽低,确实亦并非全然不可能

    我:

    视线凌空交错,我俩一时相顾无语,于彼此眼中所见者,尽是名为复杂的情绪。

    (九四八)

    叹了口气,我道:经过这件事后,可不恰好验证了一句话。

    展昭挑了挑眉:何话?

    我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最、难、消、受、美、人、恩!

    他不禁笑出了声:小春,莫不是看上那位银娘子了?

    哪有啊?当时谁敢跟你抢。

    还说没有?甫进客栈的那当会,是何人瞅她瞅地眼神都发直了?暗里提醒了你几次她有古怪,你却皆未往心里去,显然一颗心扑都腾到她的身上去了。

    我:

    原来你当时对我又挡又挤又拉的行为,不是在假藉护崽之名行剿除竞争者之实,而是在提醒我她有古怪么?

    这种暗示谁读得懂啊?!‵′)┴┴

    而且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么个容易沦陷把持不住的形象吗?!

    到底是怎么看待自己兄弟的啊!!‵′)┴┴┴┴┴┴

    更何况在下看得可是她的屁股!不是风迷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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