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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东都汴梁闲话回忆录-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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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名清癯儒气的男人,初见时虽病弱却不失风骨,虽穷困却毋忘气节。其才识谈吐,连包大人与公孙先生皆曾交口称誉。甚至经展昭与青师兄先后粗探过其来历背景之后,亦皆无发现有不妥。

    ——可如今这皆无不妥之人,为何会出现于此种交战前线的敏感地带?

    他身上的香味为何与五影阁扯上关系?

    为何明明道此处是青师兄的军帐,自我清醒后至当下,除他以外,皆无再见旁人?

    我感觉到自己当初一片赤诚赔偿,喔不、是赤诚交友的心灵受到了伤害,黑历史好像即将多添上一条有眼无珠打击人信心的标签。

    见他迟迟不改变说词,我却是不能再继续糊涂。于是定了定神,并不受动摇地开口:因为气味。我意志坚定地说,因为我曾在五影阁的地域里,闻过与你身上现时,几近相同的气味。

    直视着他,更斩钉截铁地补充:也只曾在五影阁处闻到过。

    愈发不敢松懈地与他对视,脑中愈发刮起龙卷风。

    脑壳中好像还有甚东西被放逐进小黑屋里去,屋中一只异形在蠢蠢欲动,随时伺机破壳而出。

    面前的这个人,仍是既惊诧又受伤般地瞅着我,一副无辜不知所措的模样。

    直至许久之后,见我望向他的神色依旧坚定并无变化,才逐渐收敛了神色一双本为儒雅实诚的秀眼,竟渐渐沉寂为两潭深黯的无波古水。唇角在一阵沉默过后,泛起一抹似曾相识的冷然笑意。

    二〇八六

    未料想你竟对它尚存有印象。

    孙璜冷冷一笑,面上再不见过往文弱谦恭的样貌。只是将双眉一凛,目色一沉,身形倏然挺直,竟便无端高大了许多。举止间不复见往昔如蒲如柳当不禁风的病弱姿态,竟反而有上几许足踩山巅不怒而威的气势。

    这人是谁啊?!Σ ̄ ̄;

    完全不认识!!

    彼时虽未变身却犹似变身后的孙璜,面上一点不显遭人拆穿的窘态,反而语态很是平淡,彷佛聊话家常:本待用此孙璜身分,暂且稳住你几日,叫你安分于这帐内,待一切尘埃落定。

    我看着面前这位仅将神情一变,就能有几近面目全非般效果的前˙友人,心口一跳一跳,脑壳中蠢蠢欲动的无名物快挣脱出亲娘的怀抱,随即有一堆破碎的画面叫嚣。

    他的嗓声还未停止:既你不愿在糊涂中得个短暂心安,反亟欲将遮布揭开,那我也不必再同你作戏敷衍。

    半月前那场夜来惊梦的情节一幕幕飞掠疾过:赵从恪夜半戴着铁面出现时的异样、他那条想向自己伸来的手臂、自己志勇俱佳的如来神掌最后停格在他那一张被我打落了面具的颜貌上头。

    该人半捂于面上的一只手掌,缓缓地落了下来,那底下露出的面容

    你问我为何人?其实

    我直接打断了他,已先一步猜测出其真正身分,忍不住指向他震惊大喊道:——赵从恪!!

    惊魂梦中面具底下的容颜、在那夜黑暗中凌厉瞪视向自己的人的那张脸——不就是眼前这位、本该以一副酸文骨模样见人的孙璜么!!

    ——原来那段诡异的记忆,并非只是一场夜半浑梦?!

    二〇八七

    孙璜不,彼时该换称作是赵从恪了。

    这人简直像背后灵般阴魂不散!原来他时时戴着面具的目的不是因底下的真容面目可憎会吓跑同盟来者,而是想把真容存着拿来搞间谍战用的!!

    瞧瞧他天翻地覆般的变化!准也是个影帝入围圈里的成员!

    这大宋朝究竟怎么回事?!演艺课难不成是门国民必修的课程么?!是君子新六艺中的一门新兴么?!

    我是只缘身在此山中,才处处不识有顶峰,偶而竟还敢自不量力地以为自己已达顶峰,常抱着奥斯卡在那里说什么嘴!

    简直是可耻丢脸!!

    彼时想来也是一匹竞争年度新番影帝的黑马赵从恪,大约不晓他这番曝光身分的行为,令在下心中油然生起过一秒果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已被踩踏死在沙滩上的狐悲感。进而在短一瞬间小小闪过一个这世间高手那么多还给人混?奥斯卡乾脆息影终生别再踏入影坛罢的出戏又不合时宜的念头。

    他对于我能先一步抢白他的举动,显然略有讶异。只是很快便猜到了我能如此包神探的原因。

    这么看来,你竟是将那夜的经过,全皆记起来了?

    边说边伸手入袖中掏出一物事来,随即瞅也没瞅一眼,揉捏了一掌,便将它任意抛丢去了远处:这物事也是无用。顶不上几次作用。

    他的声音不复如先前遮覆铁面时那般喑哑,显然他先前的那口喑哑竟乃刻意所为,如今这孙璜之音方为他的真声。

    我惊疑不定地看着那被他抛出的香囊状的物事,方才还环绕在近身的淡味儿,随着此物被抛远,已无一般延密,思绪立即便轻松上不少。

    我很快意识到便是此物造成自己方才无缘故甚想惟他的命是从的景况,就连先前误以为打落他面具之事乃在做梦、甚或在当时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梦中面具下的熟人是谁的原因,说不准皆是托了此物的影响。

    这又是他们五影阁这非法药头组织又研发出来哪门子坑害人的秘药?

    事后从五影阁馀党口中得知此物名称魂香,具操纵人心智之效,能使施香者窜改闻香者的记忆,甚至能暗示闻香者将来的行为决定,妥妥一种协助非法催眠药剂——从此意志不坚者,记忆便成他人家的画布,弄不好提早得个老年痴呆,也是有可能的。简直是在为广大的扶养及受扶养家庭造孽!徒增缺德的社会成本!

    得知此香气功用后的我,对研发出这种洗脑神器的五影阁叛党的印象,自此又添一笔,往邪教方面一去不复返,这已乃是后话。

    总之当时在军营的大帐中,那揭露出身分的赵从恪,似乎对我竟自力救济从魂香中找回意志与记忆的壮举,有上那几分讽刺般的赞赏,还称赞了我一句,道:看来你能撑过万蛊蚀魂丹的发作,犹不改口,也非是意外。倒是个心智坚定的。

    心智坚不坚定没法子评,我只觉得自己当下是想冷静却冷静不了!

    你你是从何时——我思绪一跑八百里,不,从一开始,那以孙璜身分被我不巧撞上的人,便是你?!那场巧遇是你刻意安排好的?!你为什么要——

    我心中混乱,思路却转得飞快,一想忽然了然:——是因为那块被邱香带出来的玉佩?从武功郡王府里流落出来的那枚赤玉佩?你们那时还不确定它是否已被我等所觉,进而察觉到你们的反意。是故制造机会与我相识后不久,便假借友人之名,向我探询一块款式相同的百蝠流云的玛瑙玉佩?你是想从我的反应当中,判断开封府人究竟经手过了没有?然后后来

    赵从恪看我自己在那循序推敲地泉涌,才终于接过了话,等同承认道:后来我藉你之便,接触上包拯等人几回,可惜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他微微一笑,也不知是讽还是赞:那包拯与公孙策机敏难探,展昭更是因担心你,对我不无防备。该时我无法探问太过,否则反要打草惊蛇,引疑上身。不过纵是如此,我亦确认了尔等开封府,当时非但尚不知有那枚贡玉赤佩之存在,对我五影阁诸事,亦知悉有限。

    尔后我军起义之日渐近,一场暗香居火,却引你们查至魏登上头。展昭与张赵二校尉俱同离京,其后魏登便在襄州动作频频,无一上报,不得不令我将此二事相连。派人一查之下,才知所以。原因那魏登当年的一桩疏漏,却让你们开封府顺藤摸瓜,进而察觉到我阁将行之大事,竟已入得襄州来幸而发现及早,还来得及急作处置。

    原来孙璜当初以一子虚有的周兄做遮掩,向我探问遗失玉佩之事,不仅是为试探我或开封府人是否已听闻甚或见过那枚可代表皇室身分、进而可引诸多遐想的玉佩;更因经过此一问,日后我们若真得到那枚被邱香带走的玉佩,也必会想起召他相询,如此他便能确实推估出我们了解的概况。

    果不其然,在展昭取得玉佩使人带回后,我果真联想到那枚孙璜先前托己留意上的玉佩,并在辗转弄清楚此玉的辉煌来历之后,开封府亦寻了他前去相询。这赵从恪当时结合日前阁众上报,出城的张龙、赵虎二人,负伤倒于开封府阶前一事,只能猜想此玉估计便是他们二人这趟公干所带回开封府终究是在襄州查出了些要事,不得不提早作提防。

    是故,为避免原定起义大计横生意外失却先机,五影阁于我等出京前便已开始相关谋划,确保起义能提早进行。

    当时人在京城的赵从恪,早猜想当时皇帝派包拯河北赈灾的诏令,乃一掩人耳目的幌子——而包拯一行若是出京,真正目的地必密探往襄州。

    皇帝身边能真正信任,又兼有能力暗中查清此一事的臣下不多,此事既由包拯上奏,则派其亲赴调查之可能甚高。

    他早已下令让襄州严加戒备,留意任何可疑入城之人,并让阁中势力严密监跟领命出京的包拯一行的动向。

    哪知往河北行的包拯一众确实抵达了河北,且极其认真的在视察涝灾,全无其它动作。若非于一次试探中泄了底,恐怕还不能肯定在河北的那群开封府人,竟全是让高手唯妙唯肖假扮而成的冒牌货——更没料想到开封府一众的真身,其实早于替身出京的同日同样易容得彻底,避过京内与沿线乃至襄州城守中五影阁的眼目,已混入襄州城内,一时叫他们的人马尽皆失了开封府人真正的行踪。

    暗中谍对谍,还没到点,前序战便已开打了大半场。

    接下来所生之事,便如前已叙一般,这赵从恪从一被马汉从乱葬坡救起的手下处得到消息,进而让我们在襄州的拖延计画碰壁,还差点把全员都赔了进来。

    二〇八八

    我对这赵从恪事后竟还想拿香催眠人一事耿耿于怀:可你那夜,为何要抹去我的记忆?那时战事早已爆发,孙璜的身分被发现与否,应皆已无关紧要而且我完全在你们掌握之中,根本无逃走的机会,便是你还想用孙璜的身分接近什么人,我也没法泄漏出去。则就算发现到你便是孙璜,那又能如何

    用孙璜这一般平民的身分,便是成功混进军营里来,又能接近什么人套出何机密事?

    如今在战场上的开封府众人和青师兄,各个都是人精,又哪这般容易便会让一个突然出现的小老百姓,唬弄去什么大事?

    赵从恪望着我眯了眯眼,却是闭嘴不语。

    我觉得彼时他站我坐这一高低不等的对立姿态,令人先天上便居了劣势感,于是警戒地从另一侧床边挪下了床,撑在床侧的架子上,与他之间隔着一张简床对峙,瞅着眼前这以孙璜之姿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瞬间如获天启,对于方才还不解的疑问,忽然好像有了点了然。

    我难以抑制道:莫非是因今日的你,还想借着这孙璜的身分,来诓骗我什么事吗?!

    ——不是去唬弄别人,是还要来唬弄我?!

    所以之前被我发现身分后,才想迂回地将事情掩盖过去?!

    ——哇哩咧!!

    我慌忙又扫视了帐内一回,发现此处的的确确乃一顶军帐,他身后旗架上正正插立着的旗帜,的确是写了宋字样的宋军军旗。此为朝廷正规军常用的旗帜,绝非他们自称襄州正统军所用的赵字或襄字样的大旗。

    我心中不免惊疑,不安大盛:这这里究竟是哪里?你为什么为何要让我以为自己已获救,而将我转移到这个地方来?外头的情况——究竟、究竟怎么样了?!

    赵从恪淡淡瞥了我一眼,目如沉水,不见深浅:此地确乃狄青所统领之朝廷镇南军的驻地,大军目前亦确乃正驻扎在襄州界前无疑。只不过此帐,仅乃这镇南军驻营中一名将领的军帐,却非是统领狄青之主帐。我方才所言,大多皆为实话。

    他慢悠悠道:而方才所提之战况,其实亦皆是实话镇南军确实兵分三路,攻占下博望,破了南阳,一路越过邓州,于襄州边界整兵会合,准备近日与襄州城军主力一战。

    我只觉得此人在讲奇谈唬烂人。

    若他所言皆真,为何他明明身在敌营又已与我道破了身分,却仍丝毫不有紧忧之貌,还能这般从容淡定地仿若他正是这座营帐的主人一般?

    你不相信?他微一扬眉,举步逼近,我跛着脚想跑,却被他一把扯住,若是不信,不妨自己亲眼瞧瞧。

    说着拽着我便将我带往外走。

    帐门掀开,一座一座连绵的军帐赫然现于眼前。

    夜风凛冽,帐与帐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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