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盼君归-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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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由离去,曲清歌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她站在窗前,看着庭前的小雏菊完全绽放开来,银杏树叶飞黄,片片随风飞起,在空中打着转儿,轻轻落下。
梁玦站在门口双手环肘看着窗口边的女子,她一身淡青色对襟绣兰花长裙,腰间系着圆白系带,细腰下挂着一个精工细织的香囊,还未走近,便已经闻到她身上的专利,他知道那香囊里面一定放着她最喜欢的南诏云间香。
“清歌!”他站在门口半晌,里面的清歌都没有发觉他的到来,没办法,他只好亲自上前,轻拍她的玉肩,将她从不知道飞向了哪里神思拉回来。
“王爷!”曲清歌想心事正想得入神,被他这番一吓,秀丽的脸庞一白,背上冷气浮过,心神狂跳。
“王爷吓坏我了!”曲清歌轻抚胸口,眸带娇嗔瞪了他一眼。
这毫无威慑力的一眼在梁玦看来跟媚眼没有什么区别。
他扶着她的肩,下巴搁在她的肩头,轻轻凑在她的玉颈边小声道:“天色已暗,夫人何不用膳歇息!”
他的声音带着他独特低沉的磁性,曲清歌很没有免疫力的被他这般声音挑…逗得身形一颤,两条腿顿时失去了支撑的力气。
“王爷回来了,我竟失神了!”曲清歌回过神来,连忙吩咐人上菜。
梁玦看着红木雕梨花的圆桌,今日所摆的菜品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
他想到了没由,知道定是他看懂了他的暗示,他的眉头恍然一舒,微微展开。
浓眉像两片弯变的宽边柳味似的看着格外精神,再看他的脸,五官精致,棱角分明,只是安坐在桌旁,眉头舒展,看着就已经足够令人心喜。
“王爷,近日为着外祖父一家的事,劳你费心了,多吃些!”曲清歌站起身来,轻挽云袖,细心为他倒酒,手执了银质小刀,为他割开鹿脯。
梁玦看着桌上精致的菜食,再看清歌一脸笑语盈盈的模样,心里好似喝了蜂蜜一般,甜到了心底里。
看吧,他费尽心思接近她,娶了她,果然这是他做得最对的一个决定,没有之一。
“你让我吃这个?”梁玦指着盘中切成细长条的鹿脯,眼神深幽。
曲清歌无辜的眨着凤眼,眼角眉梢带着别样的风情:“你不是一向都喜欢吗?”
梁玦不爱吃其他的肉,只沾鹿肉。
他道是他生性冷血,吃这个身体方能热血。
“你可知这鹿肉除了热血之外,还有什么功效?”梁玦姿势优雅,慢条斯理的嚼着嘴里的鹿肉,咽下一块,狭长的狐狸眼眸瞅着清歌。
“功效?要什么功效,喜欢就吃,不喜欢我就命人撤下!”曲清歌被他带着深意的眼眸盯得脸上泛红。
他不提她没有想起,他这么一说她顿时清醒过来。
坏了,这鹿肉
鹿肉自来燥火,男子吃了这个东西,似乎在那方面会格外要强些。
他就算平日里不吃这个,亦是一把子蛮力,在床笫之间,因着怜惜她骨架生得小,某个地方亦是紧窒,他一向都有所克制,未曾完全尽过力。
这回要是再食用了这鹿肉
曲清歌脑子里已经完全混乱起来。
到最后这顿晚膳是怎么用完的她都没有注意过。
等她彻底回过神来,已经月上中天,在梁玦的催促下,她勉勉强强的沐浴洗漱。
火红的灯烛将正房照得通亮,曲清歌看着只穿了一身白色中衣而来的梁玦。
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溢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挺鼻如峰,浓眉如弯月,幽眸似深还深。
薄唇带着淡笑,浑身散发着沐浴过后的氤氲水气,他像天神一般走来,身形高大,曲清歌心神一紧,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呃,那个,今夜不如,我”曲清歌一边说着一边连连后退。
梁玦依然笑着,不动声色的点头,然后在她还没有退开之时,突然上前,微微蹲身,一把将她拦…腰抱…住。
“宝贝!”他温柔低沉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曲清歌长出一口气,心里的防线渐渐后退。
“那个,我我外祖父的事还想再问问你!”曲清歌强行把话题岔开。(此处省略三千七百字,进君羊看)
“嗯,你问我答!”梁玦丝毫不在意她的开小差,大掌在她身上忙活,嘴里却从善如流的回答着她的问题。
“你你不要这样”曲清歌纤纤玉指抚在他盖在她纤腰上的大掌,坚决反对他的进一步探索。
“不要哪样?”梁玦低眸,眼中是风雨欲来的先兆
第275章 定州大乱()
烛光映在床帐上,两个细长的人影交、叠而卧,像一幅生动的图案,久久的贴在上面。
曲、径通、幽处,好比繁花似锦,落英缤纷的桃花源水。
水润流长,纤手轻拨,那番搅动就似是捧起的清澄明澈的泉水,泉水刚好照见天上的弯弯月影,这般轻捧间,好像已然将那一轮皎月捧在了他的手心里一般。
衣袂翻飞,花影婆娑,轻舞摆弄山花,在那番浪涛中沉浮,一丝馥郁之气溢满一身。
这番冒险恰似弄花香满衣欲去惜芳菲!
这一觉,曲清歌直睡到了晨光大亮,斜斜的朝阳透过半开的窗棱射进屋中。
她微微睁开眼眸,疲惫地看着屋中的一切。
头顶是青紫绣荷鱼的花纹,纱帐掩映,她看不清外面的东西。
只能看着阳光漏过帐帘射了进来,她睁开眼,便直直的刺进她的眼眸。
她不悦地嘟了嘟唇。
“来人!”她太累了,叫出来的声音极低,连唤数声,伺候在门廊里的夏草才匆匆进来。
“主子!”夏草凑近:“是要起了吗?”
曲清歌点点头:“王爷了,他走了,你们也不唤我起来!”
夏草一脸冤枉:“这是王爷的意思,王爷说主子昨夜累了,特地交待奴婢等不准打扰!”
曲清歌心神微紧,柳眉一蹙,脸上唰地红了片,心里暗道梁玦也太
这下不知道昨夜之事的人也全都知道了。
夏草忙着替她准备要穿的衣衫,并没有看到她脸上的异常,兀自道:“主子,我伺候您梳洗,秋雁一直在小厨房替您煨着燕窝粥,王爷特地吩咐的,辰时就炖上了,这会儿定是煮得软软糯糯的!”
曲清歌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这出口闭口都是王爷吩咐,王爷交待,梁玦他怎么就那么闲了,还能不能要点紧呢?
尽管她这些吃食上的小事了!
尽管曲清歌心里这般腹诽,可心房里却好似流动着的暖流,在她的五脏六腑里穿行,让她整个人一直都处于一种美妙的状态。
上下两辈子,她都没有见过如梁玦这般细心的男人了。
再加上昨夜梁玦尤其的体贴,尤其的大胆,二人之间的交缠达到了空前的和谐,清歌心里的甜蜜无法言说,总之比那蜜糖甜蜜。
曲清歌在一众婢女的服侍下,用过早膳,她看看时辰,日头好像还没有出来,就已经缓缓被乌云遮住。
今儿个天阴,她的心里却并没有被天气所影响,只是在幸福之余,却更加担心玉国公府之事。
她正担心着,不知如何是好之时,没由拿着梁玦转过来的信来回话了。
“主子,属下奉王爷之命前来送信,只是王爷说了,您看了信可不能着急!”
曲清歌端坐在房间的长榻上,定定地盯着没由。
她现在也不知道她看到信后会不会着急,只是现在看不到,肯定是异常急的,见状,她话也不说,直接抢过,手忙脚乱的展开。
一目十行地扫过,她似是不信似的,又从头看了一遍,抬眼刚准备问话,却见门口的光亮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
她颤抖着双手,紧紧捂住双唇:“王爷你看过了呢?”
梁玦快步上前。
他身上还穿着紫纹蟒袍,锦带玉织,将他身形衬托得越发高大挺拔。
曲清歌原本着急慌乱的心在看到他之后一下子安定下来。
她知道,他总是她最强大的依靠。
梁玦握住她的双手,放在手心轻轻安抚:“看过了,不过你别急,这消息都是五日前的,边境情势瞬息万变,明日说不定会有转折。”
曲清歌摇头:“可是再怎么转折,也改变不了三表哥带兵北上,到达定州的事实,也改变不了阿暖出师不利,遇袭失踪之事。”
梁玦挥退房中下人,索性将她抱到怀里,低头却见她眼圈红红的,只是性格倔强,却硬是把泪水憋了回去。
他心里微疼,早在看这封消息时,他就犹豫过要不要给她送过来。
经过再三权衡,他才选择让她看到消息,其实也预料到了她大约会难过,故而前脚没由送信,他后脚就跟了过来,为的就是安慰她。
曲清歌正难过的紧,见梁玦没有说多余的话骗她欺她,只是安静的陪着她,心觉不安,抬眸便察觉到他情绪上变化,还有他行事风格的转变,她反应过来,反手握住他的大掌:
“我我虽然着急难过,但但我还是想要知道有关国公府的事,王爷你千万不能把消息掩藏起来。我要是什么都不知道,才是真的难过!”
她生怕梁玦看到她难过,就会直接断了她的消息来源。
毕竟她能够知道这些,全都是靠的梁玦特有的消息渠道。
“我知道!”梁玦叹息:“我不会那么做!”
她要不要这么敏感,他还只是想了想,并没有打算实施,就已经被她看穿,不过,就算他想,他也不会那么干。
别的女子呆在后院之中,只需相夫教子,管理后宅,可他的清歌自是与常人不同的,她的天地无需只局限在这方宅院之中。
她的翅膀有多硬,他就会纵容她飞多高,只要她记得回家的路,能在疲倦时记得回来!
送走梁玦后,曲清歌小睡了片刻,艰难的熬过一日。
翌日,她勉强打起精神,独自在房间里拿着大梁和东越边境的堪舆图对应着两国之间历来交往的国志研究。
东越虽称东,可他们并没有在大梁的东边,它的位置比较居东南一边。
先前时,那里所居之人皆是越族之人,后又有吴、越等国相继统治,传到一百年前,才有东越姓明的一个大将军撤掉幼主,黄袍加身,登上帝位,自此才有东越。
东越建立后,明帝因着是武将出身,就一直野心勃勃不甘只屈居大陆一隅,想要拓展疆域。
故而多次侵扰大梁。
两国之间多有交战,可两国的实力先前相差无几,几次三番下来,双方损失巨大,可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进益。
后来大梁乾元帝登基,自觉大梁再这样与东越耗下去,南诏、北狄,甚至是犬戎人和东北边的女真人都在蠢蠢欲动。
便与东越君主约定,两国连年征战,又无进益,不如大家先各自都不要再打,甚至把从前东越对大梁的侵犯,也轻轻放过。
恰逢那时,东越皇帝新近登基,内政不稳,也急需有一个安定平和的外部环境来安定内政。
再加之东越其他大臣也都同意攘外必先安内,因而东越与大梁之间的局势得以缓和,双方签订停战协议,并且约定各自送质子为证。
所以当时的瞎子梁玦便成为了大梁送到东越的质子。
而东越送往大梁的质子,恰巧也正是此次前来的大梁的质子明杨舟的亲生父亲。
“竟然还是他们一家人!”曲清歌叹息。
这明杨舟父子两人为何连续被当成质子推往大梁。
难道他们在东越就如此不受重视?
至少大梁派往东越的质子便是挑着不受宠的。
了解清楚了东越与大梁之间的渊源,曲清歌又将目光投向离州与定州。
离州是离着东越最近的一个边关之地,也是最重要的边关要塞,那里常年驻守着十万大军,而定州却是离离州百里之外的另一个平原边塞。
如果看消息的话,那么也就是说玉延昭和其军队的确已经到达定州,而定州的指挥使吴阿宝是梁璜的人。
曲清歌心头一跳,捂住狂乱的心房,连声呼唤没由过来:“定州那边可有最新消息?”
没由是晚了一会儿才过来的,来的时候他气喘吁吁,手里还拿着一封已经开封的军报。
“有,有了,有了,属下就是前去取军报才会晚到!”没由喘平了气,双手将军报奉上。
曲清歌看看日期,也依然是五日前的。
不过今日又是过了一日,想着今儿个怎么地也得有新消息了。
她一字不漏地,细细的看,生怕漏掉什么。
“定州大乱!”曲清歌越看眉头越皱。
没由已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