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盼君归-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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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完立马便有侍卫上前来把曲清歌拉了下去。
南宫灵珊看着她踉跄的被拖走,明艳的脸上显出几分娇贵的笑容缓缓开口,“她可真是一个不好对付的女人,这样一直死死地跟着你不放手,也不是办法吧,照我说,不如一刀杀了她,也免得后患无穷。”
“我说完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梁玦一直提着的心神越发提紧了。
他心里很清楚南宫灵珊所说的话很对,像他这样的人,就该无情到底,不应该对任何人动情。
而她的利用价值到将他送到南诏,并且引来阮修远一行人,已经该结束了,还留着她,有弊无利。
可他只要一想到要杀了她,他的心就会很痛很痛。
脑子里总会浮现出他们最后一次在那张兽皮上那般疯狂的时刻,那个时候,他真希望她能怀上他的孩子,这样他便又少了一个杀掉她的借口,可是也许她不会。
但就算她没有,他也依然下不了杀她的命令,更下不了这个手。
以往的一切在他眼里既是演戏,却也是真的。
他把戏当成真正的事情来做,所以不知不觉中,因戏生情,他不仅让那个女子深深的依恋上了他,而他自己也无法避免的一头深深栽在其中。
“也是啊,你的确还不能杀她,我记得,她母亲身上还有你要的东西,你一直都不曾找到的那个东西。”
南宫灵珊的话如同醍醐灌顶一头砸到梁玦头上。
是啊,他还的确不能杀她,他终于为自己不必杀她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很好,那么戏还得演下去。”他的语气瞬间恢复了冰冷,心底里的那些纠结与混乱也顿时不见了踪影。
“带上来。”南宫灵珊有些难过的撇过头。
她刚刚可以尽情的嘲笑梁玦为了一个小小的企图动了心,而她更是为了这个男人丢了心,就如此时她的心里有一万种想要杀了她的想法,却仍然不得不为了他而控制住自己。
“殿下我是清歌你还记得我吗?”曲清歌被一路扭送着,她奋力挣扎,纤指沾黄黄土不管不顾地伸向梁玦。
梁玦眼底一抹沉痛闪过,面上却是冷硬如铁,嘴角更是嫌恶的扯了扯:“这是哪里抓来的疯女人,脏死了。”
曲清歌不理会他嘴里说出来的难听的话,径直看向他的眼神。
她知道要看一个人到底有没有忘情,有没有失去记忆,得看他的眼睛。
可惜的是,梁玦眼底里早就是一片冷寂,只有对她这个陌生的疯女从的讨厌与憎恶,没有一丝一毫曾经的温情。
“殿下梁玦,你醒醒,我是清歌,是你的妻子。”曲清歌不放弃的大叫。
她的声音带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听得梁玦的心神也忍不住揪紧了。
他竭力握住树干,才能勉强让自己身形稳稳的立住了,不为她所动。
“哼,你难道眼瞎,还是说你耳聋,听不到殿下的话吗?他已经记不起你了,你在他眼里,此时就是个来路不明的疯女人,来人,带走。”
南宫灵珊恨恨的骂了曲清歌一顿,转身靠近梁玦怀里,当着曲清歌的面,对准他的嘴唇轻吻一记,梁玦哈哈一笑,顺手揽住了她的肩膀,撇过头去,避过曲清歌的视线,也同时绕过了南宫灵珊凑上来的嘴,让她的嘴唇落空。
只从曲清歌的角度看去,两个人却是非常亲热的深吻,她看得睚眦欲裂,心底痛意宛若井底喷泉,层层喷出,十指攀住地底突起的石头,用力蹬了抓住她的两个侍卫一脚,快速冲上前来,将相拥亲吻的两人冲散,抓过梁玦的嘴,用力咬了一口。
“混帐,你你敢亲她”话未说完,泪意已经打湿整张面容,热泪滚滚而下,烫得她冰冷的脸颊阵阵热发痛。
“来人,来人,把这疯女人拉下去。”南宫灵珊大吼。
“殿下,不要不要这样对我”曲清歌死死扯住他的衣袖不松,手指上的指甲被掰得齐齐断裂,有的掐得紧了,甚至连皮肉都掀了出来。
梁玦心口一阵阵钝痛传来,眼底波光潾潾。
曲清歌以为他还没有完全失忆,以为他快要想起来了,继续深情的呼唤他,却被他抬手一把推开。
她惊得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朝着乱石横生的地面摔去。
“啊”痛得她整个人抖动起来。
他的力气太大,石子扎进她的额头,戳出一个个血洞,破掉的皮,混着殷红的鲜红,染红了那片地面。
梁玦看都不曾回头看他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随即上了马车。
“快走。”他一上车,便靠在马车上凝神静思,不是他不想再看她一眼,而是不敢看,他生怕再看一眼,他便会假装不下去。
可是他未来的路还有很长很长,要做的事还有太多太多,他与她,始终是不能够在一起的,至少现在还不行。
心里一句对不起,眼角有什么东西在滚滚而下。
“殿下梁玦,梁玦”
“屹之夫君”曲清歌趴在碎石堆中,满面血色,将她所能呼唤的梁玦的名字都呼唤了一通。
可是那辆马车一往无前的走着,那么的平稳,那么的快速,无一不是在说明着马车主人心境。
狂奔的马蹄和车轮卷起的沙尘和碎石子再一次击过来,扑头盖脸的打在曲清歌的脸上,甚至有的直接砸进了她微张的嘴里。
她难言的哽咽,连哭都不敢大声,她一身疼痛,顺着车辙的痕迹,缓缓爬行,前方是滚滚的沙尘和碎石,以及一个永远都不会再回头的马车的背影,身后是一条长长的血红的长路,她整个人像是置身于血池中,身上的鲜血与石子混在一起,已经分不清到底谁是她,谁是石子
“屹之,屹之你回头看看我,看看我”哪怕只有一眼也好,好让她相信,他其实没有失忆,这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他是有苦衷的。
可是马车走得决绝,车上的人更是决绝,从头到尾都没有睁开过眼睛。
郎心似铁郎心似铁不过如此。
梁玦未曾回看一眼,倒是南宫灵珊一直不停的伸出头来看着,还不停地绘声绘色的向梁玦描述她所看到的一切。
“啧啧,她那一身,还有被你推的那一下,只怕不太好一身全是血,还在往这边爬,这么远看去,我几乎以为她穿的是一身红衣”
梁玦用力闭了闭眼眸,他知道她穿的是蓝衫,不知道为何她对蓝衫有着近乎痴迷的偏爱,后来为了配合她,他也曾经穿过蓝色的衣衫,他如今还记得他们两个人皆穿着蓝衫出去踏青时,面对乡下庄子里那些老农们惊艳的目光,那个时候,她的笑容张扬明丽,天真灿烂,美得春日的盛开的百花都在她面前失了颜色。
她的声音就好像初春时,最叫鸣叫的黄莺,声声清脆,婉约悦耳。
这一切也许以后都看不到了。
心口也好似破了一个大大的洞,那洞里黑沉阴暗,满满积蓄下他数年甚至是两辈子的仇恨。
南宫灵珊挑唆了一会儿,直到再也看不见那道还在蹒跚的爬行着的身影之后,她才有些遗憾的轻轻叹息:
“是我错了,其实你什么都不在乎。”
一个人能够狠得下心来杀人,甚至屠杀一镇的人,算计自己的亲兄长,可是她却仍然有她在乎的人和事,但是面前这个男人他却好像根本没有,也许会有,只是她还没有发现,但是很明显,这一次,她拿曲清歌来算计他,试探他的行动宣告失败。
他竟然可以不在乎她受那样的苦。
“这一次便罢了,算是我们正式合作的诚意,若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梁玦突然睁开眼,眼眸里全是阴沉与黑暗。
现在的他与之前的他,恍若两人。
南宫灵珊有些心惊的捂住嘴唇,她已经完全分不清楚,到底哪一个才是他,或者都是他,只是他的心思太过深沉,沉到她这么久以来,从来都不曾看穿过他。
“对不起,这一次也是她追得太紧了,你又不让我杀了她,我也只好做些什么让她死心,免得老是出现妨碍我们,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可不是每次都有耐心陪她玩儿的。”南宫灵珊缓了缓心神道出实话。
这一次曲清歌能够这么快找到他们,并且冲破重重守卫自然是她故意授意珍儿放行的缘故,否则,就只凭她一个弱女子,她怎么可能混得进去?
第154章 谁能无辜()
“所以,这一次先不怪你”梁玦寒冷的声音有如地底的寒潭,涌出凉得让人发寒发冷的冰凉。
这未竟的话后面,南宫灵珊自行品味着,翻译过来便是:这一次她的考量还算有道理,只是若有下一次,他一定不会再这么配合,而且不会再纵容,甚至还会对她出手惩罚。
她细细品量着,心底恨恨长出了一口气。
曲清歌动了动,只觉得一身都被包裹起来了,她想要解放自己的双手,可手特别的沉重,无法动弹,她轻轻动了动手指,亦没有感觉。
她惊讶于自己的身体似乎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她吓得大叫。
“啊我我的手。”猛地睁开眼,这是一张普通的木板床,四周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陌生的床,陌生的桌椅,陌生的梳妆台
她眨了眨眼睛,苦苦的思索着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可是想了许久都记不起来。
她最后的记忆落在了那条撒满黄土、血迹与碎石子的官道上。
她趴在那条布满硌人的碎石子黄土路上,记不清她跟着马车爬行了多远,大概是很远很远吧,当时她的手掌痛得已经无法下地,双膝更是痛到抽搐,接着她便不省人事了。
再醒来,就是这里。
动了动眼珠,她看着自己的双手都包裹着厚厚的白色纱布,动一动很硬很艰难,大概都打满了石膏。
是好心的人救了她?
他是谁?
这里是哪里?
梁玦去了哪里?
曲清歌满脑子的问号,可苦于无人可问,只得艰难的转动着唯一能动的眼睛四处打量。
动了许久,突然听到头上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小美人?”
曲清歌听清楚那声音,立刻闭上双眼,假装没有看到了也没有听到。
“喂,小美人,你用不用这么没良心?看我一眼会怎么样?”南宫灵轩有些抑郁的皱眉。
他就不明白了,那梁玦到底哪一个点吸引到她了,就连他抛弃她,她还要追上去。
想到之前曲清歌只只身在黄沙漫天的碎石道上打滚的时候,他的心居然会痛。
抬手抚上她的脸颊,他不敢用力了,如此好皮囊,居然有人舍得那样去虐待。
真是暴殄天物。
“你你放手。”曲清歌利眸睁开,脱口而出。
“原来你醒了。”南宫灵轩收回手,得逞的笑了。
她不是装没看到他吗?他伸手摸她,他就不信,她能忍得下去。
“是你救了我?”曲清歌看避无可避,无奈的抬眸看他。
他是不想看到他,是非常不想看到他。
可是在她最无助,最无力的时候,却是他出的手。
“小美人,你可是我见过的没有良心的人了,我好心救你一次,你就想杀我,我怕你出意外,就一直陪着你,你倒好,还骗我,这回你就做得更加不地道了,答应了与我一同北上,结果了,一转身就又想跟着你那负心汉跑了,留下我们主仆二人”
余下的话南宫灵轩没有说出来,但是他狭长的桃花眼里已经充分说明了:这回看你怎么跑?
曲清歌动了动身子,不由皱了皱眉:“这是哪里?”
“密林,本王子现在废了,哪有地方可去啊。”南宫灵轩的语气有些哀怨,可见他还在责备曲清歌几次放他鸽子的事。
“为什么又回来了,不行,我得去王都。”曲清歌一听顿时抑郁了,挣扎着就要起身来。
“你别乱动,别乱动,这会儿你哪儿都去不了,大夫说了,你得安心养病,否则,你这一身好皮囊可就全毁了。”
曲清歌捕捉到他话里的重点:“一身的皮囊,你做了什么?”她抬手,紧紧扯住了南宫灵轩的衣摆,他怎么知道她一身都是伤?
“你看到了”
曲清歌银牙紧咬,已经临界于崩溃的边缘。
“我我没有,我哪有那么无聊。”全身他是没有看到的,不过手上背上的偷偷瞄了一眼。
曲清歌压根不信,怎奈何,一双手被石膏和纱布缠得严严实实的,想做些什么都不能够。
“你别用杀人的眼神看我,都是她看的。”南宫灵轩用门口扯出一个穿着花布衣衫的少女。
那女子看着不过十二三岁,长得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