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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一女官-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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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瑶却不知就里地劝慰:“入了宫再见家人就不易了。书信倒是可以的,每十日宫内集中收递一次,很是方便。”

    “谢谢娘娘,我只怕用不着了。”

    她总不能说自己其实不是寇家的女儿,所以和寇家没有通信的必要。她更不能说自己其实也不是霍家的女儿,虽然她很想知道霍英姿和真正的寇小姐如今究竟是个什么境遇。

    亲人。

    如果还有亲人,她不应该是眼前的珊珊吗?

    一抬眼,看到了莫瑶目光疑惑不解,只得硬着头皮继续编:“家中人丁稀少,而珊珊……数年前生病走了。”

    “哦。”莫瑶语带歉意,“也难怪你见到我就掉眼泪,触景生情啊。”

    “对不起,美人娘娘,我知道这对你大不敬……”

    “没事,我不忌讳。以后在宫中,有什么难处,和绮罗说,也可以和我说,不必太过拘束。”

    她越是这样温柔解人,玲珑越是难以自持。她努力隐忍着,让自己面对这个“珊珊”,不想起那个“珊珊”,可这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莫瑶也在看着玲珑。

    眼前这个小小的宫女,和别的宫女不一样,她有谨慎,也有大胆;她有冷静,也有情愫;她有机智,也有宽厚。莫瑶只是不争,却不傻。

    玲珑的心中有故事。

第18章 肩上痣() 
莫瑶曾听几个宫女私下议论,寇玲珑的才情相貌在这届的秀女中本属翘楚。家世虽不顶尖,一州行商之女,却也高过那几个普通人家出身的才人和良人。

    罢,后宫又有何公平可言,从恩宠有加到冷若冰霜,原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你甚至不知道是因为什么,那门前的宸道,便再也不曾落下一丝欢愉。

    绮罗熬了一碗浓浓的汤药,端过来递于莫瑶。

    “娘娘身体不适?”玲珑想起那些古装剧,闺秀们没事就弄点药喝喝,跟21世纪的人喝杯牛奶般寻常,这大齐的皇宫不知是否也是如此。

    “我问你,采菱的绣作可好?”绮罗不正面回答,反而笑吟吟地问。

    “别的尚未能一见,见过几副鞋样子,用色精妙清雅,针脚细腻流畅,别具绰约生动之情态。”幸好游历多处,工艺品店也没少逛,尚能说出一二。饶是如此,寇玲珑同志也深感搜肠刮肚得很是辛苦。

    “采菱的绣作人人称道,却是咱美人娘娘的徒儿。”

    “不用你说,我自己说。”莫瑶笑着截过绮罗的话头,她与绮罗之间颇有点不计尊卑的亲密。“绮罗没准就会夸张,说得人怪不好意思。采菱原本出手便好,到了我宫里,见我平日也爱刺绣,便常与我一起制些什物。”

    玲珑心中却有些疑惑,从来都只见采菱坐在桌前飞针走线,莫瑶却并未出过手。

    “我已久不动针线了。”莫瑶似乎看穿了玲珑所思,“脖子落了毛病。一受累便头痛难当,连累得肩背亦无法动弹。”

    玲珑一听,这不是颈椎炎的症状?便问:“娘娘是否曾经感觉恶心欲吐?”

    四道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她,很有内容的那种目光。

    “你如何知道?”绮罗抢着问。

    “能让我摸一下娘娘的颈骨吗?”玲珑大着胆子问。

    莫瑶解开衣领,云纹织锦的袍子略略从肩头褪下,露出一段雪白的颈脖。朱漆的屏风在她身后衬起一个美丽的侧影,像电影里百转千回方能迁就出的一个海报画面。

    诱惑的美人,这个皇帝究竟为什么,竟弃了她。

    幸运的是,她像一株茉莉,独自暗香,独自婉转,不曾因无人关注而憔悴老去。

    触手之处的肌肤,细腻温暖如玉。她的身子竟然不是凉的,这和她的柔弱外表实在不甚符合。

    颈脖处可感觉到突起,果然是颈椎炎的典型状态。

    就在莫瑶整理衣袖的时候,玲珑却突然从她的衣领深处看到了一颗痣!

    那颗痣!

    她非要这么折磨自己?刚刚才从珊珊的幻影中清醒,又要将她坠入珊珊的梦境。

    是的,又是一模一样!

    我就将她当作珊珊又如何?玲珑悲伤地想:我以尊卑之礼待她,内心如姐妹一样爱她,又如何?

    玲珑掩饰住内心的波澜,替她将袍子轻轻整理好,细声道:“娘娘,这是颈椎炎。”

    “颈椎炎?治的御医都说是风寒湿邪侵袭、气血不和所致。却没听说过颈椎炎。”绮罗说。

    倒是莫瑶好奇地问:“玲珑,你懂医术?”

    懂,这个范围可大可小,再者,大齐王朝的医学水平到什么地步,自己一无所知,在现代社会接触的那些知识,到这里能派多少用场,很难说。做人要谦虚,不谦虚容易挨刀,那会很疼。

    “娘娘,奴婢家中行商,从小跟着父亲游历过一些地方,见识过一些民间的土法,和宫中御医们的医治方法大为不同。本不敢将娘娘作为试验,只是这颈椎炎的民间治法倒不吃药,只需每日做颈椎操,不说可以根治,起码可以预防,与身体亦无害,娘娘试试无妨。”

    “颈椎操?这说法好新鲜,又是什么玩意儿?”要不是绮罗见识了玲珑的“雨中莲”,肯定会觉得她在说天书。

    “是啊,向来只听说卫国的将士们要出操,还真没听说过女人们也有什么操。”莫瑶也好奇。

    玲珑找了个空地站立,一边示范,一边解说。

    “自然站立,放松,双目平视。双腿分开,与肩同宽,双手叉腰,缓缓抬头望天,停留十秒……”

    “十秒又是何意?”莫瑶模仿着玲珑的姿势,仰着头,辛苦地问。

    该死的,一放松,现代语言便随口溜出,挡都挡不住。“呃,片刻。就是片刻的意思。”好在莫瑶不是穷追不舍的好学之徒,没有继续向下问。

    “好,接下来缓慢地向前胸部位低头,同时吸气,双眼看地。做此动作时,闭口使下颌尽量紧贴前胸,停留片刻。之后,再上下反复做4次。”

    只听得轻微的“卡”一声,从莫瑶颈间传来,绮罗脸色大变,惊呼一声“娘娘”。莫瑶却道:“没事,原本僵硬得很,这才活动开,不疼。”绮罗方才放下心来。

    这真是个护主的宫人。玲珑心中暗赞。莫瑶这数年,幸得有这样忠良之人相伴,若都像挽翠那般,真不知被欺负成啥样。

    颈椎操本就简单易学,莫瑶跟着玲珑,将接下来的举臂转身、左右旋转、提肩缩颈、左右摆动、波浪屈伸一节一节地做完,竟有些微微的气喘。

    “长日在宫中,倦怠少动,稍稍伸展一会儿就气喘,真是没用。”莫瑶有点不好意思。辗转之间,又觉得脖颈之间果然松动许多,不免称赞此操有效。

    玲珑见她高兴,便如自己得了便宜一样也高兴起来:“娘娘日后刺绣,不可时久,每隔一段时辰便做一遍颈椎操,症状应该能慢慢缓解。“

    “我还可以刺绣吗,我以为再也不能了呢!“莫瑶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当然可以,但是不能太过操劳,时间不宜久。等这个操做熟了,奴婢再教娘娘做难度更高的,效果也更好。“

    “好啊好啊,这下日子便不无聊了。“莫瑶高兴起来像个孩子。

    玲珑却听得心疼了。她在宫里过着多么漫长而枯寂的日子,却不牢骚不幽怨,只那样静静地按自己的方式活着。她的心里难道没有波澜?那些波澜又要用怎样的耐心去平复?

第19章 溺水事件() 
雨终于停了。

    久违的太阳羞答答地,不肯露个全脸,偶尔洒给人间一些轻薄的阳光,小气巴拉。

    可这就够了。

    嫔妃们的阶级斗争脸,和宫人们的苦瓜脸,此刻都舒展了,走向昭阳宫或者合德殿的脚步也轻快了。要不是寇玲珑同志现在也顶着十六岁的身子,肯定又要羡慕她们的青春了。

    这几日,宫中但凡有点门路的嫔妃几乎都穿上了“雨中莲”,找谁制的,不得而知,只知道马房里连正常使用的贵重马鞍都少了好几付,惹得车马局的几位公公见谁都像小偷,尤其是娘娘们穿着“雨中莲”的那几宫的小太监,只要被车马局的公公瞪到,必定是要瞪死的节奏。

    有趣的是,便是雨过天未晴,也没挡住娘娘们对“雨中莲”的热情。听绮罗回来说,嫔妃们似乎很享受高人一等的感觉,更何况她们都觉得穿了“雨中莲”走路,不由自主地就保持了一种昂首挺胸的姿态,让她们显得窈窕而有型。

    是啊,由低到高易,由高往低难。见识了高处的视野,自然不愿再回到从前的视线。

    人都是这样。所以莫瑶竟是个异类。她似乎从无东山再起之心。

    但她也并不避世。丘良人的心理创伤很快治愈了,想来心理应该也升级得更强大了。这日,她与邓良人一同来福熙宫串门。莫瑶虽不八卦,却也常常听她们讲些其他嫔妃的闲话。宫里憋闷不堪,莫瑶再清心寡欲,到底也不是出世之人。

    今日话题是玲珑的老熟人袁青——袁才人。自从上次在皇上面前摔了个四脚朝天之后,袁才人直到伤情恢复都没见到皇上。

    袁才人是性子暴躁的袁才人,她深知自己容颜略逊,全凭着老子那点战功,才受了皇上一点儿惦记。一跤摔下去,搞得当晚没能接驾,下一次皇上再惦记便不知猴年马月,一想到此,情绪便十分不稳定。

    这日,一位宫人竟不知何故冲撞了袁才人,手中一碗煮得热腾腾的燕窝悉数翻在了袁才人身上。

    袁才人怒从心头起,挥手便是热辣辣两个耳光,打得宫人晕头转向,倒在路边石头上磕掉了两颗大牙。

    谁曾想,这宫人竟是雅容华身边的行侍宫人思梅。

    从身份上说,嫔妃比宫人,高了不知多少。但是,有些事情,那世界和这世界都一样。比如一个在公司里呆了十年的清洁工,说话兴许就比刚来的新人要有份量。思梅挨的那两记耳光,好比正正地抽在了雅容华的香腮之上;思梅掉的那两颗大牙,好比撬动了雅容华的牙床。

    雅容华又是谁?

    雅容华17岁进宫,在皇上身边呆了整整八年,一直隆宠不衰,便是后来沈美人入宫,一时风头无两,雅容华依然是皇上的重点照顾对象。雅容华的父亲是征西营里的左将,战功赫赫,这更让她地位稳固,便是如今后宫主事的芳贵嫔,和“九嫔”里的四位娘娘,也对她礼让三分。

    打狗还需看主人面。袁青这两巴掌,扇得很解气,但也很莽撞。

    嫔妃们说起这些,津津有味。寇玲珑却觉得甚是无趣,也许是因为自己不在那个局,即使是曾有些瓜葛的袁青,也激不起她的兴趣。

    她只关心莫瑶。

    “绮罗姐姐,绮罗姐姐——”只听得外面传来采菱惊慌的声音,随后又听扑通一声,是倒地的声音。

    屋内数人,莫瑶,邓良人和丘良人,连同绮罗和玲珑,齐齐地跑出去。

    只见采菱瘫坐在地,脸色煞白,神情慌张,手指着宫门外,半天说不出话来,显然是受了惊吓。

    “别慌,采菱,我在呢,出什么事了?”绮罗过去搂住她。其实采菱并不比绮罗年轻多少,但绮罗却像个真正的姐姐那样,给她怀抱。

    “外面的荷花池里,有个人,有个人……”采菱喘着粗气,努力平复心情,“好像淹死了。”

    莫瑶大惊,赶紧让玲珑去找寿全,自己带着宫人跑去荷花池看个究竟。邓良人、丘良人也不甘落后,再跟上她俩的宫人,一行人颇为浩浩荡荡。

    福熙宫不远处便是荷花池,寿全一听出了事,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溜烟地往荷花池去了。急得玲珑在后边好生追赶。

    这荷花池真是三生有幸,它在此处已多年,便是接天莲叶或映日荷花的时候,也没有如此受人恩宠,今日围了一圈既好奇又害怕的姑娘,隔得远远的,从指缝里看着热闹。

    秋天的荷叶早已没有夏日的繁华,或枯黄萎靡,或犹自挣扎,却总是少了一股生气。这样的荷叶已经无力霸占整个池塘,也恰恰是这种无力,才让那溺水者得以浮出水面。

    那人穿着宫人的衣服,脸朝下,身子浮起,头发散乱。

    邓良人已遣自己的宫人去禀报芳贵嫔,不多时,几个小太监先跑了过来,穿戴水具下去捞人。

    随后,一个美丽的宫装妇人前呼后拥地走来。她身材矮小,却自有成熟风韵,肤色并不白净,但却光洁如瓷。一袭流彩飞花蹙金翚翟袆衣,笼着她苗条的身躯,衣衫腰间挂有不知何用的小铃铛,疾步行来,裙摆的波浪与众人的心情一样,起伏不定;而铃铛发出的清脆悦耳的声音,并没能让围在荷花池边的女人们心情愉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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