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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一女官-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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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赶紧去一趟御医院,不要惊动其他人。储御医在,便请他来,不在的话什么都别说,马上回宫。”

    她说得异常严肃郑重,不容一丝反驳。玲珑不忍放下怀里的莫瑶,犹在犹豫。

    绮罗抽起腰间一方丝帕,团成一团,塞进莫瑶的嘴里,以防她咬伤自己的舌头。

    “这病暂不致命。”她推开玲珑,“我抱着她,你快去!”

    是啊,这个病绮罗一定不是第一次见了,她为什么从来未曾提过。现在要让自己去找储若离,是感觉到什么不妙了么?

    玲珑在深深的宫廷里奔跑,夜色笼罩着她孤独的身影。

    忽又想到一个问题,自己值夜已非一两次,为何从未听闻莫瑶发病,恰恰今日,竟一连发作了两次。

    一切都透着怪异。

第26章 虎爪草() 
御医院的三级医官储若离大人,居然真的在。

    当寇玲珑带着一脸泪痕,急急地喊了一声“储大人”的时候,储大人吓了一跳。不知道是被一个女人的眼泪吓到的,还是从来没被人称呼为“储大人”所以不太适应。

    “储大人”连东西都没收拾,就被玲珑拽走了,还好他没忘记自己安身立命的家伙——那个针灸包。

    赶到福熙宫的时候,莫瑶的病情已经稍有缓解,不再那样剧烈地翻滚抽搐。绮罗拥着她,不让她抖得太厉害。她的汗水已经沾湿了所有的衣衫,样子十分狼狈。

    玲珑给莫瑶盖上薄毯,放下层层缦缦的霞影纱账,才让储若离进屋。

    储若离大人的看病方法比较独特,要求凑近莫美人闻一闻。绮罗不敢造次,警惕地看着这个面白无须的年轻人。

    “没事,让他过来。”莫瑶不知何时渐渐清醒,虚弱地说。

    就这样,深宫里的卧榻上躺着一个病美人,娇弱无力,洁白无瑕,从帐中伸出半截玉臂,将手掌摊开。一个年轻精壮男子,凑到病美人的手掌上仔细地嗅,要不是他忽尔皱眉,忽尔眯眼,你会以为他是二郎神的哮天犬转世,在辩人间忠奸。

    片刻过后,储若离朝绮罗点点头,示意望诊已经结束。绮罗将莫瑶的手臂放回薄毯之下。

    “储大人,这究竟是为何?”绮罗问道。

    好嘛,短短一个时辰,两个美女称呼自己“储大人”,在药房呆惯了的储若离大人非常恬不知耻地想晕倒。

    “储大人……”玲珑见他眼神明显跑偏,也在旁边焦急地追问,言下之意就是:储若离,你醒醒,姑奶奶等着听你的下文呢!

    “娘娘此病,非常罕见。所谓疑难杂症,这便是最最典型的症状啊。”

    “别打马虎眼,储大人。若非罕有,岂要深夜召你一个罕有机会给人治病的御医?”绮罗顿了一下,朝床上虚弱躺着的莫瑶看了一眼,“储大人请跟我来。”

    “绮罗,此事何必瞒我,便在此处说吧。”莫瑶的声音幽幽地帐中传出。

    “美人娘娘,你得好好休息。”绮罗垂首。

    “不知因果如何,教人怎能好好休息。”莫瑶语气虽低沉而缓慢,却透着坚持。

    “今日回到御医院,我便翻阅了美人娘娘从入宫以来的诊治记录。皆是感染风寒、气血不和等等轻微病症,看上去,美人娘娘的身体非常健康。”储若离原来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不着调,这半天,他竟然是在御医院下了一番功夫。

    玲珑却抓住了储若离话说中的重点:“储大人,为什么是‘看上去’?”

    “因为美人娘娘就在眼前,是否真的健康一目了然。”储若离看似语气和缓,却说得一点不含糊。

    轻雾一般的霞影纱帐默默地垂下,纹丝不动。纱账遮掩过多少人间春色,便也遮掩过多少病痛苦难。

    “你是说,御医院内的诊治记录已经被人动过了手脚?”莫瑶悲凉的声音,经由那霞影纱帐的缝隙传出,没有染上丝毫的喜色。

    储若离思忖片刻,谨慎地说:“卑职不敢这么说,实情如何,卑职实在不知。”

    “储大人,咱就不绕弯子了。白天娘娘发病时,听说就是您施的针,您当时给昭容娘娘的解释是此针仅仅镇定安神而已。”绮罗边说,边观察着储若离的反应,“不过,便是御医院的首席御医史大人,当年亦只能看着娘娘备受折磨而束手无策,储大人这么好的医术,怎么会在御医院抓了两年的药呢。”

    储若离轻叹了一口气,无奈说道:“娘娘这不是病,而是中毒。”

    “啊……”绮罗和玲珑齐齐倒吸了一口气。

    “什么毒?”绮罗追问。

    “掌心多汗,体内毒素排出时难免会有味道。卑职刚刚嗅闻掌心,便是在辨别此毒。初步判断是北方抛罗国的虎爪草。”

    “虎爪草?”绮罗表示没听过,玲珑一看绮罗都没听过,自己没听过也很正常了,于是也赶紧表示没有听过。

    “虎爪草生于抛罗国极寒之地,生长缓慢,集多年阴气,性子极为苦寒。若是身体本身偏阳质,尚能抵挡此草。娘娘却属阴虚体质,此草于娘娘便是极毒之草。”

    “可有法子解毒?”

    储若离缓缓地摇了摇头。

    屋内一阵沉默,空气也似凝固得让人绝望。

    “绮罗,把帐子挂起吧,让我见一见储大人。”

    绮罗不敢多言阻止,将帐子挂起金色帘钩之上,扶着莫瑶坐起,在她身后放好两个厚厚的枕头支撑。

    好吧,这个脸色苍白的女人,只用一种苍白,就秒杀了绮罗的暖色和玲珑的俏色。储若离不得不承认,大隐隐于朝,大美也一样。这后宫里看似一个冷冰冰的角落,也会藏着一个足以艳倾一方的美人。

    “储大人,请原谅我也许问得不敬。连首席御医史大人都不曾判断出的病症,缘何您闻一下便可知是虎爪草?”莫瑶虚弱,说得缓慢。

    “娘娘有所不知,在下原本是药官,常年追随师父东奔西走。入南荒,走北地,去西域,往东海,皆是常有的事。抛罗国在下虽没亲自去过,却在大齐边境遇过一位来自抛罗国的医官。若娘娘能理解一心向医之人的好学,定能理解在下追随他学习了三个月的苦心。”

    “原该这样,很好。”莫瑶轻声赞道。

    在旁边听着边角的寇玲珑一想便知,御医院那些老家伙,凭着多年经验吃老本,又夹杂在说不清道不明的宫斗里,早就自保多过医技,不创新、不更新,而宫里相对封闭的环境给了他们生存的空间。

    “在下在抛罗国的医官那儿见过虎爪草,我记得它的味道。日间娘娘发病,我已疑心是此物所致,可此去抛罗国,不远万里,小小虎爪草怎会流入宫中,故不敢确定。”

    见他说得坦荡,莫瑶等心中已了然。又见储若离神色颇为懊悔地说:“当时,却没有问一问何物可解虎爪草之寒。”

第27章 迷雾() 
莫瑶弱弱地一笑,反而宽慰起储若离:“储大人不必自责,能让我知晓缘由已是感激不尽。世间哪有料尽之事。”

    “有些话,卑职不知该不该说。”储若离谨慎地停下。

    但凡这样问,便是想说。若不想说,连问都不会问。此时,他需要一个助力。

    “还不快说!”焦急的玲珑便是那个助力。

    储若离转头,诧异地看了玲珑一眼,大概是想,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一不是娘娘,二不是行侍,着什么急。

    莫瑶却没有责怪玲珑的多嘴,反而向储若离点头示意,请说。

    “娘娘中毒有多久了?”

    绮罗惶恐地看着莫瑶,不敢接话。莫瑶也在犹豫,看了看绮罗,又看了看玲珑。不知为何,玲珑渐渐让她生出些信任,甚至依靠的感觉。可玲珑是个才16岁的孩子,不像,不像!

    玲珑也在看着莫瑶,这种看是关切且坦荡的,因为储若离的问题玲珑无从回答,她根本不知道情况,她和储若离一样,在等着答案。

    “两年。”莫瑶清晰地说。

    玲珑心里一下子通透了,两年前,这不正是莫瑶失宠的开始吗?

    难道……

    储若离又道:“娘娘,只怕两年前开始,你就再也不能情动了。”

    “你怎么知道!”绮罗用一声低呼,证实了储若离的话。

    “阴虚之人中了此毒,再也躁热不得。情动自然是大忌。但凡心念翻转,情欲初动,便周身犹如针扎抽髓,苦不堪言。”

    这一句一句,重重地敲在莫瑶的心上。

    便是这样!便是这样!

    可她却不能表露,这两年来,她一直用淡漠清冷的态度面对一切。只有这样,她才能平安地度过这一天又一天。

    玲珑总算明白,怪不得自己来福熙宫多日,睡在外室也已数日,却是第一次见到莫瑶发病,原来是因为白天出人意料地与皇上的偶遇。

    莫瑶的表情平静如水,那眼神里却翻过百种滋味千般苦楚,看得玲珑心疼。原来这才是储若离想说又不敢说的话。后宫的女人,失去了作为女人的一切资本,她就是枯井里残留的一汪水,人未死绝,心已百年。

    这个大齐皇宫里的珊珊啊,可怜的珊珊,你的心里住着一个注定不属于你的人,住得太深太牢,走不散,挣不脱。

    离开的时候,玲珑看到绮罗偷偷地往储若离手里塞了什么东西,储若离有点错愕,却也没有拒绝。

    这就是后宫,处处都有潜规则的后宫。

    储若离朝福熙宫的宫门深深地看了一眼,别有内容。

    次日清晨。

    莫瑶依旧早早地站在昭阳宫门前,丝毫看不出昨夜曾经有过的风波。

    只有身边跟随的寇玲珑,知道她微笑却淡漠的表情下,到底藏着些什么。她依旧很虚弱,可她又很坚强,就凭她站在昭阳宫门前,却不输给任何嫔妃的端立,玲珑就知道,莫瑶软弱的表情,真的只是表情而已。

    有谁懂她?

    经历了昨夜的惊心动魄,主仆间有了一种隐隐的默契。玲珑觉得自己在慢慢地拨开迷雾,又觉得身后的迷雾渐渐地拥上来。

    昨夜送走储御医,她和绮罗二人替莫瑶清洗更衣,颇费了一番功夫,也是累了,却又不敢离开,便在内室左右沉沉地睡了。

    随着宫里的晨钟敲响,惊醒了玲珑。照例先唤绮罗,绮罗却充耳未闻,躺在自己的矮榻上喘着粗气。玲珑伸手一摸,身子好烫。

    绮罗竟然病了。

    这病一点预兆都没有,便是一夜折腾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熬到凌晨,自己竟垮了。莫瑶便让玲珑陪同自己去昭阳宫晨省。

    为什么是自己?不是语薇、不是采菱,不是挽翠?

    或许因为语薇和采菱都快出宫了,这宫里已经无人可用。可是,还有挽翠啊,她的资历比自己更合适。

    只能理解为:这是一种奇异的亲近感。而挽翠的愚蠢,往往又会衬托出这样的亲近感。

    事情开始越来越显得很奇怪。

    徐美人和邓良人都告假了,理由是突发疾病。

    莫瑶深深地不安,这两人都不是柔弱多病之人,往日纵有些小灾小难,也断断不至于到误了晨省的地步。

    玲珑更是心里直打鼓,从绮罗开始,到徐美人和邓良人,都算得与莫瑶亲近之人,如果算上莫瑶自己,那么昨天一个晚上,几乎可说一网打尽。

    太蹊跷!这一定不是巧合。

    玲珑几次看莫瑶,都在犹豫,要不要把自己疑惑的东西讲给莫瑶听。一旦开口,自己便有可能真的进入了某种圈子里,再也不是在边缘游荡的灵魂,自己将成为福熙宫真正的一份子,围绕在莫瑶身边的、知晓某种心照不宣秘密的一份子,甚至,以后会是同声齐力的一份子。

    你要这些吗,寇玲珑?她问自己。

    这不是要不要的问题!寇玲珑在内心说。玲珑啊,你只需在内心里说句实话,你真的要这样看着她继续受苦吗?

    一个21世纪的情感打捞队队长,到了大齐王朝,完全应该再捞一下自己心疼的人。

    凝香斋。

    徐美人的病情和绮罗一模一样,周身发烫,嘴唇焦黄。一位稍有年岁的御医正在开方子,表情放松,不似有大碍,莫瑶的心放了一半。

    又听御医在嘱咐徐美人的行侍宫人双儿:“娘娘此为燥热之症,按此方煎药服用,两三日之内也就能复原了。”

    莫瑶问御医:“希宜阁邓良人听说也病了,不知是否和徐美人的病情一样?”

    御医朝莫瑶行过礼,答道:“希宜阁卑职已经去过,良人娘娘亦是此症状,卑职已经开了方子。”

    “今秋雨水多,算不得特别干燥,二位娘娘向来身体也是强健,怎会染上此症?”

    玲珑听到莫瑶的问话,心中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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