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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孟鸽传-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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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面认真的看着我的动作,一面说:“听魏禧说,你最近日日都去千熹堂,与鄯王极聊得来,还说,鄯王因着近日心情大好,气色也改善许多。”

    手上不由一顿,我在千熹堂逗留一事,他也清楚?

    这几日,鄯王看着确实好转不少,若是放在以前,我自然会认为是好事,如今却不敢轻易断言了,皇宫这地方,稍不留神,便是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不过,我去千熹堂之事,原本就是他有意安排的,知道这些也是应当,再怎么说他也是皇帝,这点掩人耳目的本事,还是有的。

    想到这儿,干脆合上书,郑重其事的问他可知鄯王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许是没想到我突然如此,他回想一阵,才说:“那日在睆羽宫,太医把脉后,说他是先天胎里不足,体质太过虚弱,所以时常病痛。”

    他竟当着太后的面被诊过病,看来太后对他的压制,不止是背地里的那些动作。突然觉得他好生可怜,自幼丧母,又不受先帝待见,年幼之时便牵往封地,无依无靠,还被如此毒害。

    这位黎太后的手段也是高明,能做到如此地步,想来,也不在意那些面子功夫,或许,她也知道鄯王对自己的病情一清二楚,却只能无能为力,这般压迫,比将他囚禁起来更为有力。

    见我忽然冷笑一声,濮阳临问道:“这段时间下来,你可是发现了别的什么?”

    原本去千熹堂之事便是受他之命,自然没有隐瞒的道理,于是将鄯王中毒之事如实禀告,自然,略去了我自己的那些揣测。

    他听完后,沉默良久,最后说了句,此事果然没有那样简单。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自然要由他来决断,是否出手救鄯王于水火。

    如今可以明确的,是他有意图与太后抗衡,鄯王只是一个开端,只是,我仍旧不明白,以鄯王如今的处境,自身尚难保全,又如何帮助他与太后进行权位之争呢?

    最后,他所给出的意见与鄯王一致,此时驱解金公之毒,只怕才是真的对鄯王不利,虽然现在他养在千熹堂,实则与软禁无异,但只要任着太后所希望的方向发展,至少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其实,我一早便料到他会这样说,所以才想着回来找方子,既然暂时不能为鄯王解毒,先用清毒温补的方子调理也好,总好过太医院那些虚补之药。

第39章 第三十九 归去() 
鄯王在千熹堂养了整整三个月,直到中秋前夕,鄯王妃不远万里传来一封家书,说府中小儿思念父王,日日啼哭,望鄯王尽早回府,同庆佳节。

    中秋本就是一家人团圆之夜,濮阳临自然顺水推舟,如此,太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鄯王这才得了应允返回晋州。

    离宫之前,他将一本素书赠与我,说:“此玉钤经得来不易,本王珍藏多年,难得与相宜有缘,特以此相赠,还望相宜莫要推辞。”

    相传素书乃远古奇书,其间所涵盖的内容道理之深,非四书五经之类可以媲拟,昔日黄石公三试张良,才得以相赠。

    今日,我平白受此珍奇之物,难免内心难安,才要推辞,他又说:“子房当年虽然凭借此书助太祖夺得天下,但他终究没有完全领悟其间奥义!曾有一说法,此书不传于不道不神不圣不贤之人,若非其人,必受其殃,得人不传,亦受其殃,故本王此举,亦是顺应天理。”

    他如此说,我自然不好再推却,再三答谢,承诺定好生参悟其中道理,不负所望。

    临行之际,他又嘱咐:“素日里受相宜影响,曾大致涉猎医书,记得素问中有一篇,说到,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数术,食其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乃度百岁而去。相宜精通医理,定能知晓其义,若能加持于身,即便身处混沌,也定能保全。“

    他深知皇宫凶险,也知我是在受他人之命,此番是在提醒我,要多加当心,保全自身。

    看来,他也是一早就猜到,我出现在千熹堂并非偶然。

    只是,这几月相处下来,我未能为他排解病痛,反而从他身上学到许多东西,感触颇深。

    或许因为身体里都流淌着津国的血脉,我们格外能感知彼此的内心,也正是这一份心心相惜,我十分能体会他身不由己的处境。设身处地为他担心了数月,如今总算好了,离开皇宫,至少少了一份性命之忧。

    小印子蹦蹦跳跳的进来,见我在晒书,便十分欢喜的上前帮忙,一边说:“那位鄯王可算是走了,这下子姐姐就不用日日都耗在千熹堂了!”

    不曾想他这一脸欢喜竟是这样生出来的,我只无奈摇摇头,将一大摞书塞到他怀中,他却无半分心领神会,仍旧一路跟在我身后,“听说那鄯王离宫的时候,太后娘娘和陛下赏赐了好些东西,他也真是福薄,病病殃殃的,这几十年就没好利索过!”

    我这才转身,面露愠色朝他一瞪,他也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闭上嘴。

    不想我刚走一步,他又黏上来:“姐姐,我还有一个好消息!”

    “又是什么呀?”我无奈的暗自翻了个白眼。

    他立马蹦跶到我面前,“魏公公说,姐姐这段日子照料鄯王可谓尽心尽力,甚是辛苦,所以要提姐姐做书史,那可是从五品的职位,以后旁的宫女监人在姐姐面前,就都要唤一声姑姑了!”说着,还作势朝我一福。

    书史?濮阳临这样快便提升我的阶品,就不怕太过显眼,惹来祸端吗?

    他见我半天没有反应,疑惑着问:“姐姐怎么看着一定都不高兴呢?”

    我只一脸漫不经心的样子转过身,继续整理书架,“照顾鄯王是我们做奴才的本分,我委实不敢受此褒奖,况且,我来追云阁的时间尚短,毫无作为便提升书史,所谓无功不受禄,只怕是欠妥。”

    “姐姐差事办得好,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再说,这是鄯王亲自跟陛下提的,姐姐定然受得起,就不要多想了!”他倒是比我还激动。

    虽说是晋了职,但这追云阁中原本就只有我与小印子两个人,我又一向不怎么出门,所以与以前也没有什么不同的。

    倒是后来,魏禧陆陆续续送来一些文书,都是还未行朱批的。濮阳临的意思是,如今各方文书种类繁多,需要追云阁从旁协助。

    原本,我以为自己的职责就是整理记录,不想竟还有这一桩。说起来,追云阁协助批阅文书,这在前朝也是有先例的,但当时追云阁领事之人是翰文院的长吏,是文学大家,而我不过区区一个女书史,他倒是不怕惹人注目。

    如今时常有文书要送到追云阁,日日叫魏禧来回跑总归不便,所以每次我整理过后,都让小印子送回上清阁,偶尔他不得空,我便自己跑一趟。

    这一日过去,正好碰上连知韵,如今由他来为皇帝请平安脉,想来也是一早就被濮阳临收入麾下,难怪当时有瑞能请到他来问我瞧病。

    在门口碰上正跪安退出来的他,因着是在上清阁,所以只点头示好,原本两人已擦肩而过,不想他忽的又折回来,叫住我:“小印子拿过来那方子,是你写的吗?”

    回想半天,方记起他所说的方子!

    那时候刚得知鄯王的病情,我确实翻过好几本医书,找了几个对症的药方,但因当时情况特殊,不能冒然为他更换药方,所以便一度搁置了。

    还是后来得到他要离宫的消息,才又连日翻阅古书,将那几幅方子稍作修改,又新添了几味药。因为连知韵精通医理,与我也算熟识,所以曾特意让小印子悄悄拿去让他看一看。

    当时他看过后,只在用量方面又做了批注,并未多问别的,如今鄯王已离宫数月,也不知他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了。

    但他既是濮阳临的人,鄯王之事应当也是知晓的,这样一想,我也没再多顾虑旁的,点头称是。

    他思虑片刻,又上前一步,压低声音,“知韵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见他如此谨慎,我也轻声回应,“连太医但说无妨。”

    他却并未急着细说,而是先看了看四周,又稍稍靠近,“此时说来话长,且不易宣扬,晚些时候我会去一趟追云阁,到时再同你细说。”

    他如此谨慎,想是连濮阳临都不知晓的事情,我点头应下,这才转身进了暖阁。

第40章 黎氏皇后() 
回到追云阁的时候,正好看见小印子捧着一杯茶进屋,不由纳闷是何人在此时来访,跟着进屋,只见连知韵端坐在案旁,正埋头认真的翻着书卷。

    他说晚些时候会过来,我只以为会过两日,不想他竟已过来等着了!

    只见他一手接过小印子递上的茶杯,不等入口,先似笑非笑的看了小印子一眼,道:“早就听说,产自东渡的庐望雪,是茶中极品,细数整个皇城里,恐怕也只有这追云阁中的茶水能与陛下所用的珊瑚萃相媲美了,印公公倒是会享受!”

    小印子这才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兀自摸摸后脑勺,却不答话。

    见状,连知韵似乎来了兴致,干脆合上书本,一脸认真的继续朝他说:“所谓茶者,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惟有文字五千卷。可见一杯好茶,是可从中品出滋味万千的。”

    他这一番长篇大论,听得小印子一愣一愣的,只呆呆站在原地,依旧不知如何回应。我只悠闲的站在门口,准备看一场笑话。

    看那连知韵似乎更加来劲,作势仔细端详起小印子,片刻,又道:“民间素有绿茶久置为草,白茶久置为宝的说法,白茶陈放过后,更有去邪扶正之效!不过”他欲言又止。

    小印子却生了好奇,也难怪,面前这位可是在御前侍奉的太医,医术自然不容置疑,于是赶紧追问:“不过什么?”

    只见那连知韵得意一笑,接着慎重其事的说:“虽说白茶有多种保健之功效,但其属性偏寒,适合体质偏热、精力充沛之人!我瞧印公公面色苍白,舌体虚浮胖大,色淡而嫩,应是脾虚体寒之症,是不易饮此茶的!”

    “哦!”小印子恍然大悟般的点头。

    那边连知韵得逞一笑,我再也忍不住,兀自进了屋。许是发现自己的恶作剧被人尽收眼底,他这才敛了笑意,微微坐正身体。

    我只当什么都没看见,朝他一福,他也点点头,一手握拳凑到嘴边,干咳了两声。小印子仍旧没瞧明白,还站在原地,纠结着茶水一事。

    说来,他虽来追云阁比我早,但事事都向我讨教,算得上我的半个徒弟,今日这般表现,着实丢了我这张老脸。

    前面的连知韵一直没再开口,只自顾自一边看书一边饮茶,我痛心疾首的瞧一眼旁边的小印子,暗自感叹一声,说翰文院近日要送一批书进来,让他先过去瞧一瞧,将他打发出去了。

    果不其然,小印子前脚刚一出门,对面的连知韵便不由噗嗤一声,我只极难为情的跟着一笑:“是我教导不善,让连太医见笑了。”

    一盏茶过后,我切入正题,询问究竟是有何要事,他这才正襟危坐,脸色却有几分犯难,沉思良久才开口:“皇后娘娘久病未愈,宫中太医虽多,但终究男女有别,不能时时在身边照看。我想着,你既精通医术,又知施针布药,若能去永和宫照料几日,定当比寻常宫女要好。”他的视线始终落在面前的茶杯上,说完话之后,也没有抬起头来。

    说起那位皇后娘娘的病情,我倒是略有耳闻,听闻她素萦疾病,终日缠于病榻,自进了永和宫就没怎么出来露过面。

    有宫人曾私底下打趣,说这皇后娘娘进了永和宫,便有进无出。

    后来,这话传到太后的耳朵里,太后勃然大怒,当即下令将那两个宫人乱棍打死,至此,再无人敢随意议论皇后娘娘的病情。

    那位皇后我倒是从未见过,听说,平日里除了皇帝和太后偶尔过去看望一眼,宫里真正见过她的人并不多。说起来,她是寰方的一国之母,但身上却一直笼罩着一层神秘。

    寰方宫中虽设有医女一职,但从医的女子甚少,所以如今太医院中并没有女医,连知韵先前便知道我懂医术,这才想安排我去照料皇后。

    他如今也算是太医院的院首,医治皇后,想法子找人前去照料,都是分内之事。但他专程来追云阁跑这一趟,显然是不希望旁人知晓,而且,根据他方才的神情中可以看出,此事,并非表面上这样简单。

    见我没有回话,他这才抬起头,试探的询问:“可是有什么不便的?”

    “我自是没有什么不便,只不过,我根本称不上什么医者,皇后娘娘身份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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