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锁春深-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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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锦墨有时候也太过啰嗦了,自己心中却觉得很暖,在这种不得见人的地方,有一个可以完全依靠的人,心中也安定不少。
“确实是有一串红珊瑚手串,只不过样式和这个相差太远。”锦墨点点头,库房里确实是有一串红珊瑚手串,只不过皇上赏赐的那串红珊瑚比这串的颗粒要大上话多,而且颜色也更加的鲜艳润泽,若是想李代桃僵,麻痹对手的话,怕不是上上之选。
“无妨,戴在手腕处,藏于袖口下,旁人只得见那一抹鲜艳的红色,况且珊瑚珠也并非多么名贵的东西,又有几个人会当真计较珊瑚珠子的大小和样式呢?”年若雪摆摆手,笑着说道。
“小主是想假装不知道,好安她们的心,引她们露出破绽?”锦墨一点既通。
“这样才能慢慢知道刘采女身后的那个人,才能防患于未然。”年若雪冷冷的笑道。皇上给的这份恩赐,倒成了催命符,这深宫中,怕是人人都想扳倒自己吧。
“奴婢觉得,顺德妃的嫌疑最大,而且刘采女也说过,那串红珊瑚手串可是顺德妃赏赐给她的。”锦墨又细细推敲道。
“也不尽然,这深宫中想要借力打力的人太多了,人人都隐藏的很深,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年若雪也并未完全否定锦墨的话,事实上,她的心中也认同是顺德妃所为,可是却又总觉得哪里不妥当。
主仆两人刚止住话头,便听门外有人叫道:“顺德妃娘娘驾到”
“她怎么来了?”年若雪的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入宫十多天的时间,自己可从未与此人有过什么交集。
虽然心中很不解,年若雪还是快速的起身,迎到门外,见顺德妃的身后还跟着梦才人。
“嫔妾拜见顺德妃娘娘,恭祝娘娘万福。”年若雪很是恭敬的对着那娜福了福身子,说道。
“妹妹当真是客气了。”顺德妃一面说一面抬手虚扶了一下年若雪,精致的脸庞上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倒是本宫不请自来,还望妹妹不要见怪。”
年若雪也跟着笑道:“娘娘能来嫔妾的‘锁烟阁’,那是嫔妾的福气,只会让嫔妾满心感激的。”
“俪才人这张小嘴儿就是甜,怪不得皇上如此宠幸呢。”那娜一边说着一边走进正厅,端坐在首位。
“梦才人万福。”年若雪又对着一旁的梦月茹福了福身子,笑道:“梦才人请坐吧。”
“你我同为才人,彼此之间本就不用行礼,倒是俪才人客气了。”梦月茹嘴里虽然如此说着,可是面上的一丝得意却早已看在众人的眼里。
“我比你早入宫几年,若是俪才人不嫌弃的话,称我一声‘姐姐’便是你我之间的姐妹情分了。”梦月茹坐在那娜的下首位,一只手不停的拨弄着手上的一只玉镯子,很是随意的说道。
“既是如此,那妹妹恭敬便不如从命了。”年若雪也坐在一旁,看着锦风和半夏为两人奉了茶,这才又对着那娜笑道:“嫔妾今儿备的是六安茶,不知娘娘可还喝得习惯?”
那娜端起茶杯轻轻品了一口,这才点头赞叹道:“色泽宝绿,清香高爽,滋味儿鲜醇回甘,果然是上等的六安瓜片,应是谷雨前提采的‘提片’。”
六安茶根据采制的季节,分为两个品种:谷雨前提采的称为“提片”,品质最优,其后采制的大宗产品称为“梅片”,品质略次。
那娜顿了一顿,抬眼看了看年若雪,嘴角勾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说道:“妹妹果然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所得的赏赐也皆为上上品。”
“娘娘才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嫔妾资质平庸,不过是茵茵绿草,娘娘凤仪万千,乃是枝上繁花。”年若雪谦逊的说道。
“哎”那娜突然长叹一口气,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凭他什么花,都会有开有谢,当真是时间匆匆过,红颜弹指老啊。”
年若雪敷衍的笑笑,说道:“娘娘今儿心情好像不太爽快,若是有什么烦心事儿,嫔妾愿意为娘娘分忧。”
那娜闻言忙正正神色,一改刚才的忧郁之态,笑道:“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倒是让两位妹妹见笑了。”
梦月茹忙得插口道:“娘娘入宫以来,一直圣宠优渥,娘娘如今的这种担心,是不会出现的。”
那娜又叹一口气,说道:“自古以来,深宫中女人的荣辱,所倚仗的也不过是圣意的阴晴,只是若想在这深宫中平安长久的活下去,便不能只依靠那份飘渺的帝王之爱了。如此以来”
那娜说到这里,忙得止住了话题,对着年若雪假笑道:“你看你看,本宫倒越扯越远了。不过白说一番胡话,妹妹可切莫当真啊。”
年若雪闻言也是一愣,她怎么就敢和自己说这种话呢?若是传了出去,对她来说,可是及其不好的,还是她笃定自己不会说出去呢?
“娘娘不过是和嫔妾唠几句家常,只是嫔妾愚笨,记性又差,倒让娘娘白费口舌了。”年若雪也马上笑着说道。
“妹妹最是聪颖灵慧,本宫觉得与妹妹说话,也是一种享受。”那娜斜眯着眼睛看了看年若雪,这才起身说道:“不知不觉的,本宫也在这里叨扰妹妹半天了,也该回梦新宫去了,估计沐风这会儿正到处找本宫呢。”
路沐风,年方三岁,是路怀仁的第二子,大齐王朝的二皇子,其生母是顺德妃那娜。
“既是如此,嫔妾就不虚留娘娘了。”年若雪也跟着起身,对着那娜福了福身子说道:“嫔妾恭送顺德妃娘娘。”
“嫔妾送娘娘回梦新宫。”梦月茹也忙得起身,对着那娜讨好般的笑笑。
“妹妹恭送梦姐姐,梦姐姐好走。”年若雪闻言随即又温柔的对着梦月茹笑笑说道。
那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路过年若雪身边的时候,压低声音说道:“本宫今儿个说的话,妹妹细想便是。”
一句话说完,那娜便又满脸带笑的对着年若雪说道:“妹妹改日闲来无事,便到本宫那里坐坐,咱们姐妹儿说话也方便。”
“嫔妾本是想上门拜访娘娘的,又怕扰了娘娘清净,如今娘娘既是如此说,那嫔妾可就少不得要常常叨扰娘娘了,到时候,怕是娘娘烦了,又该躲着嫔妾了呢。”年若雪跟在那娜的身后,一直将她送到了锁烟阁的大门外,这才敛了笑意,用手指揉了揉脸,长吁了一口气。
听顺德妃话中的意思,左不过是想拉自己入她的阵营罢了。可是自己如今还为搞清楚宫内的形势,也不宜太早站队才是。
就在年若雪准备回屋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先是舒缓如流泉,沁人心扉,继而急越如飞瀑,铿锵作响。
“锦墨,你可知这是何人在弹琴?”年若雪停住脚步,问道。
第17章 俊男美女琴舞交融()
“锦墨,你可知这是何人在弹琴?”年若雪停住脚步,问道。
锦墨仔细的听了一会儿,摇头说道:“奴婢听不出来,不过听其方位,大致是在离这儿不远处的会芳园了。”
“会芳园?”年若雪疑惑的重复道。那是什么地方?莫非也是妃嫔的住所吗?可是妃嫔的住所不是只分为阁,苑,殿,宫四种的吗?何时多出来一个园?
像是看出年若雪的疑惑,锦墨解释道:“小主有所不知,这会芳园并非是妃嫔的居住之所,而是培养各种花草的地方。整个会芳园其实就是一个很大很大的花房,里面一年四季如春,芳香迷绕,当真是个好地方。”
“那这会芳园有没有什么禁忌?”年若雪问道。那一阵阵激昂的琴声,似牵扯住了年若雪的心房,让她有种想要一窥究竟的冲动。
“任何小主都可以去到那里赏花的。不过会芳园中的奴才每天都会折了新鲜的花枝送到各小主的住处,所以一般时间,也就没有小主会去到那里赏花了。”锦墨掩口笑道:“如果小主想要去赏花弄草,奴婢便带了小主去会芳园中逛逛,那里面百花齐放,倒也迷人。”
年若雪点点头,说道:“那走吧,正好也避一避各宫前来恭贺的妃嫔,明明知道她们个个都不安好心,却还不得不敷衍着,当真是累得慌。”
年若雪主仆二人信步来到会芳园外的时候,里面所传出的琴声也正是激昂如万马奔腾之时,铿锵的琴音中还带出了一丝肃杀之意。
年若雪放轻脚步,轻轻推开会芳园的园门,那道琴声清亮激昂瞬间便扑面而来。
年若雪顺着琴声的方向走了片刻,心中也越来越惊讶。一是惊讶这满园竞相怒放的鲜花,二是惊讶于此人弹琴的功力,琴声居然可以传得那么远。
不一会儿,年若雪看到一名白衣男子坐于古琴之前,白皙而修长的手指按在琴弦之上来回拨动,俊朗的面庞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专注的看着前方。
年若雪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发现在一片白海棠花的包围中,一名身着红色舞衣的绝色女子,正随着琴声翩翩起舞,时而柔弱无骨,时而凌厉飒爽。
这名男子究竟是谁?在天子的后宫中,居然还会有绝色男子在内?
这名身穿红色舞衣的女子又是谁?居然在天子后宫中与其他男子琴舞交融?
“好像是娴淑妃。”锦墨拉了拉年若雪的衣角,小声的提醒道:“依奴婢看,小主还是悄悄的回吧,莫要惊动了娴淑妃。”
年若雪闻言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
这个女人居然就是娴淑妃洛昭阳?她不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吗?为什么会在这里为其他的男子跳舞?
“小主,走吧。”锦墨又拉了拉年若雪的衣角,小声的说道。
自小在宫中为婢,锦墨深知宫中的生存法则,知道越少,方能活得长久。
年若雪点点头,自己也实在不宜在这个时候出现,不管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娴淑妃始终都是皇帝的妃子,是不得与皇上之外的任何男子有过份接触的。如今他们一人弹琴,一人跳舞,时而四目相对,也是报以对方温柔的笑意,任谁看到了,也会多想的。
亦如来时一般,年若雪悄悄的转身,准备安静的离开。
只是,那铿锵的琴声戛然而止,自年若雪的身后传来一道戏谑的男声:“是不是这琴声和舞蹈不合姑娘的心意,所以姑娘便要离开了?”
年若雪停下脚步,心中暗道不好,原来自己早就被人发现了。
“看着倒是眼生的很,你是新入宫的妃嫔?”洛昭阳依旧是站在那片白海棠花的中央,声音清冷异常。
年若雪深吸一口气,回过身来,面上已然带上了标准的浅笑,对着洛昭阳福了福身子,说道:“嫔妾锁烟阁年若雪拜见娴淑妃娘娘,恭祝娘娘万福。”
洛昭阳自花丛中走了出来,精致的脸庞上不带一丝笑意,冷漠的简直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退缩。
“原来你便是齐怀仁的新宠。”洛昭阳一面说一面着年若雪仔细的上下打量了一翻,这才淡淡的说道,“如此模样,倒也配得上他。”
年若雪立于原地,并不答话,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居然敢直呼皇上的名讳,还带着淡淡的嘲讽。
这个女人,究竟有何倚仗?
“昭阳,你这种冷冰冰的样子会吓坏若雪姑娘的。”依旧坐在古琴前的那名男子嘴角弯起淡淡的弧度,笑道。
“大胆,你究竟是何人?居然敢直呼娘娘和小主的名讳,难道你就不怕皇上降罪吗?”锦墨闻言便怒声冷喝道。
小主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恐怕今儿无论如何都不能善了了,不过,自己就算拼掉一条性命,也要护得小主周全。
洛昭阳闻言,原本舒缓的眉头紧紧蹙起,一双凌厉的眸子也扫向锦墨。
年若雪忙得将锦墨拽到自己身后,脸上依然是那种标准的浅笑:“是嫔妾管教无方,纵容贴身宫女在此大声喧哗,还请娘娘恕罪则个。”
“本宫直呼皇上的名讳,而他直呼本宫和你的名讳,本就触犯了礼法,冒犯了龙颜,你的宫女又何错之有?既然无错,本宫又要如何恕罪?”洛昭阳依旧用那副冷冰冰的腔调问道。
年若雪头脑转得飞快,闻言便立刻含笑说道:“早就听闻皇上最是宠爱娘娘,想必直呼皇上的名讳,也是经过皇上允许的。既然娘娘与皇上亲密于此,那么娘娘的朋友便是皇上的朋友,朋友之间以名呼之,再正常不过了,至于嫔妾的贱名,便不值得一提了。”
洛昭阳闻言,面上带出一丝厌恶之态,顿时冷笑道:“如此说来,倒果然是那宫女的错处了?不如杖刑二十,以示惩戒如何?”
“嫔妾的宫女虽有过错,但皆是因为嫔妾平时教导不严,嫔妾愿意领罚,还请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