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女王爷:巧戏残暴君-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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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纱榆跪倒在雪地里,情归无恨也跪了下来,女帝,终于正式成为了他的母后,女帝驾崩,他自然是该跪的。
在所有人都没看见的角落,有一白衣身影,静静伫立在风雪中,他冰雪般清俊的面容苍白失色,目光紧紧看着不远处的那抹身影,心里悲痛欲绝,眼泪簌簌而下,他知道,一直都知道,她爱着的人啊,终究是那个能与她并肩天下的人……
沉沉地闭上眼睛,转身,脚步沉重地离开……
大雪连续下了七天,宣布深冬的正式到来,地上的积雪已经厚至膝盖,这么多年来极其罕见。为了女帝的丧礼,派出了大部分禁军去清扫积雪。
郑纱榆终于明白了女帝临终前的放下仇恨是什么意思了,她早便知道帝君到了强弩之末,她放下仇恨只会让自己好过,否则,人都不在,她空有一腔恨意,可是找谁去报仇呢。帝君并非真正的大奸大恶之人,任何事情,都是两面的……
郑纱榆将女帝与帝君一同葬入了皇陵,没有追究帝君的假传诏书,没有在帝君死后将他鞭尸或者抛尸荒野,她选择放下仇恨,按帝君的规格将帝君厚葬,与女帝同棺而眠,让女帝与帝君死后能够完满。
这样的绝世之恋,她如何能不成全。
她真的不愧是女帝的亲生女儿,在感情上,和女帝一般的糊涂,一般的愚蠢,亲情与爱情不分。承诺、激情、亲密,三者才能构成真正的爱,女帝糊涂了一生,那么她呢,她现在是不是在糊涂着……
女帝的国丧之后,郑纱榆并没有登基为帝,而是以江山为聘,正式以煞雪国风俗迎娶长恨国皇帝,只是没有办任何仪式,只说这是补给情归无恨的聘礼,他们的婚礼,早在长恨国皇宫的时候便举行过了。
情归无恨娶一位王爷得了一个国家,一时间传为佳话,长恨国与煞雪国合并,加上原先攻下的原文昌国,三国并于一国,情归无恨正式将国号改为长圣国,大赦天下,免除农民一年赋税,有的地区免除三年赋税,自然是举国欢腾,合家欢庆。
煞雪国的几位王爷身份全部不变,只是不再排名,三王爷郑烟尘封为尘王,四王爷郑纯洁封为洁王,五王爷郑芯怨封为芯王,至于六王爷郑酒酒也被封为王爷,为德王。而太子,她自请离去,郑纱榆许她一个贤王封号,只要她什么时候累了,都可以回来,这个家,永远是欢迎她的,郑新月感动得又哭了一场,带着满身心的疲惫,周游天下去了。
郑纱榆在女帝的国丧后出了宫,直奔王府而去,遍寻不着无言时,却被告知无言今晨刚走,在皇宫出大事的那天之后,无言便在东厢阁半步不出,而今晨却匆匆忙忙离开。
她听此飞奔掠了出去,无言是朝着东面走的,那便是东城门方向。
情归无恨看着郑纱榆焦虑急躁的背影,并没有追上前去。那天在皇宫,他知道无言躲在某个角落里不愿出来,以无言平时的武功他是不会轻易发现他的,可是当时无言已经受了重伤,气息难以平稳,所以他便察觉到了。
无言为何会走?或许因为暗卫牺牲了绝多数,曾经与他出生入死的暗卫如今只剩下不到千人;或许也因为他身受重伤,自知会拖累郑纱榆接下来的行程,不想成为负累,所以提前离开,到别的地方待命吧……
第156章 牺牲2()
无言的马车行在山间小道上,一路而来,他避开了暗卫所有的耳目,避开了王府的侍卫,避开了青卫军,出了东城门,他一直朝南走,那是北燕国的方向,为了不让郑纱榆追上,他选了走小路,僻静无人行的小路。
马车是买来的,随行的他雇了一个小厮,带了很多药,路上还要养伤。
他的确伤得很重,过去了两月余,他的伤没愈合反而加重了。这两月余,他压根没有好好养伤,为了被困皇宫的郑纱榆,他在后面安排着暗卫的所有事情,情归无恨对暗卫毕竟不熟悉,任人上便会出现很大问题,很多事情都得他亲自做。虽然如此,他也看到了情归无恨那非凡的能力,在运筹上、在调度上、在心机上,情归无恨的计划几乎天衣无缝。
郑纱榆被关在天牢里时,华清御医来找他,说是女帝的病情急转直下,根本撑不下去了,他是神医亮雪华的徒弟,也是素来有神医的称号,来问他有没有办法医治女帝。如此,他不得不暗中进宫,给女帝诊治。
若非他的出手,女帝根本撑不到两个半月。当女帝清醒的时候,看到他一点也不意外,女帝从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她全部都知道。
从五岁的郑纱榆偷溜出宫遇上他开始,女帝便着手调查他的身份背景,若非他是亮雪华的徒弟,女帝根本不会允许郑纱榆无数次的溜出皇宫。而女帝还知道,他是长恨国姬氏世家第十代传人姬莫因的孙子,他在女帝面前,身份完全是袒露的。
女帝更是知道他与郑纱榆的所有事情,包括他们一直以来的经历,包括暗卫实际上都是他在理事,包括郑纱榆娶他为夫。女帝说,她无法答应让他的名字刻在皇家玉牒上,他的身份,女帝不会承认……
不是女帝看不起他,不是女帝容不下他,不是女帝不喜欢他这个女婿,女帝看得比任何人都通透,真正容不下他的,是情归无恨……
情归无恨贵为帝王,怎么能容许自己的妻子三夫四侍,他若是真正成为了郑纱榆的夫郎,情归无恨必定千方百计将他除去,女帝不同意他的身份,是为了保护他,女帝知道,郑纱榆是喜欢着无言的,真正的喜欢,真正的爱……
情归无恨自然是看出这一点的,如今乱世,他不会对他下手,可是往后呢?往后会如何,依着情归无恨暴戾残忍的性子便可知。榆儿若是知道他们两人水火不容,她有多为难,她又会怎么办,与其三个人痛苦,不如,无言,你放手吧……
女帝说,无言,不若,你放手吧……
他怎么能放手,十多年的相依相伴,他把她刻到了自己的骨血里,他如何能放手,可是若非如此,往后三个人怎么办呢?
女帝说,感情之事,若有第三者插足,此生便会痛苦不堪,她深受其害,不希望郑纱榆步她的后尘。无论从哪一方面看,情归无恨是最适合郑纱榆的,身份、地位、智谋、手段都极为出色,他配郑纱榆,绝对是天作之合。
那么,无言你便放手吧,为了榆儿也好,为了你自己也罢,爱,不一样非要栓在身边的,你现在走,榆儿或会记住你一辈子,若非,往后死于非命,你便什么都没有了……
女帝深深的叹息,让他的心迅速冰封。
他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他不想离开,留下,至少能一直看着她,即便没有夫妻之实,也是有着夫妻之名的,他能正大光明地爱她,走在她身侧。可是女帝的话浇了他一头冰水,让他不得不清醒。
他忍心看着郑纱榆为难吗?不。他忍心看着郑纱榆为他与情归无恨的不和两头不是人吗?不。他忍心日后若是自己死于非命,郑纱榆痛苦不堪吗?不……
两个人的爱情,怎么能容许第三者插足,即便,真正插足的是他情归无恨,可是感情本来就没有先来后到吧,爱情在三个人面前的时候,只能选择最适合的那个,往后,或许会因为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忘了退出去的那个人……
他无言,是不是注定成为被遗忘的那个……
惨淡一笑,罢了吧……他不希望郑纱榆最后走上和女帝一样的道路,他会心痛,心痛的恨不得死掉。他知道郑纱榆的心,她是真的爱他,可是那又如何,她爱的,不只有他啊,她更爱的人,是情归无恨……
他不是决定放手,只是暂时离开,养伤也好,调整心态也罢,他决定换一种方式守护她了,如果像女帝所说的希望榆儿能真正做到一夫一妻,他无论再痛,也会去成全的……
可是如今乱世,他还不能走,原本想着等皇宫的事情告一段落才离开,可是……
若不是半路出了那个黑衣人,他不会动武,不会加剧内伤,不会在原本就没有痊愈的身体上雪上加霜。
那个黑衣人便是上次被郑纱榆开了一枪伤了肩膀的首领,他的突然出现,不知道目的为何,从皇宫的西面一路潜伏进来,无意被他撞见,或许,那个黑衣人首领根本就是来找他的,否则以他这副伤重未愈之躯怎么可能发现他的存在。
仇敌碰面,自然是兵戎相见,尽管看出了黑衣人并不想伤害自己,但他必须为钟庆书还有死在黑衣人手下的暗卫讨回一个公道,他自然是全力以赴。他本就不是黑衣人首领的对手,如今负重伤就更不是,幸而情归无恨及时出现,那两人也缠斗了良久。
如此,情归无恨才会拖延了去天乾殿的时间。
黑衣人见势头不对,只能飞身离开,他与情归无恨都急于郑纱榆的安危,只能让情归无恨先去天乾殿,他负责让暗卫潜入皇宫。当时内伤加剧,他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只能服下一颗雪丹保持一些力气,等他艰难地到了天乾殿时,恰恰看到情归无恨推着女帝出去,他不希望郑纱榆看到自己这副重伤的模样,免得她担心,所以便躲在角落里看着。
那日从皇宫回到王府,他的重伤让自己只能卧在榻上,几乎是动弹不得,修养了整整七天,他才能稍微下床,便着急着离开之事,他知道黑衣人首领那日不甘不愿离开,定然会再来,还极有可能是找他的,为了不让郑纱榆处在危险的境地,他只能先去北燕国。
虚弱地躺在马车车厢内,一番折腾下他已经累得动不了了,内伤的剧痛加上马车的颠簸,让他痛苦地皱着眉头。
刚刚合上眼睛,却立刻感觉不对,蓦地张眼却看到面前蹲了一个人……
郑纱榆追出城门,无言却是了无踪迹,城门守军道是往北而去了,可是北边完全没有无言经过的痕迹,她灰心地返了回来。无言选择如此离开,定是不希望她追出来的,凭城门守军怎么可能知道无言真正离开的方向。
站在城门外的路口,郑纱榆环视着四个方向,最终选择了南。
南边,她不走官路,从城门守卫那牵来一匹马,往偏僻的小路驱马直去,她不知道能不能追上无言,她只是凭着直觉而来。
“阁下有何贵干?”无言恹恹地靠着马车壁,淡声问着面前坐下的不请自来者。
不请自来的人一身灰色衣袍,优雅地坐在无言面前,一头银发柔柔地披散在身后,没有半点装饰,即便如此披头散发,却还是给人一身风骨、犹如上仙的感觉,来人,正是东侧其。
东侧其一掌拍上无言的胸口,一股雄厚的内力源源不断地渡到无言体内,原本剧痛的内伤,顿时上了仙药一般,痛楚缓缓减轻,有些百骸清明起来。
“把这药吃了,”东侧其收回手,递上了一个白色瓷瓶,“本宫知道你医术极好,你的药也是最好的,可这个是我们姬氏世家的独创伤药,是世间最好的疗伤圣品。”
无言望了他一眼,伸手接过,倒出一颗药丸咽了下去。
“没罪找罪受,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东侧其一个转身也侧躺了下来,马内车的座位本就是为能躺着而设的,足够躺下三个人,空间自然阔落。
无言也不担心东侧其会对他不利,毕竟东侧其是他亲生祖父,若是要害他,早便动手了,根本不会给他疗伤,“阁下到底有什么目的,不妨明说。”
东侧其优雅地笑了笑,“果不愧是本宫的好孙儿,够直接,本宫很喜欢,”话锋一转,他侧头看向无言,“本宫想问你,什么时候肯认本宫?”
无言清俊的面容一片淡漠,“钟庆书,是你杀的吧,”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无言的语气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可是眼神却冷如这深冬的霜雪。
“那丫头来了,”东侧其没有回答,说了另一个话题。
闻言,无言扶住车壁坐了起来,掀开车帘往后面的小道看去,果然看见一匹马远远而来,是她……
吩咐车夫停下马车,郑纱榆很快赶了上来,及至马车前,郑纱榆飞身掠了进来。
东侧其饶有兴味地看着头发有些蓬乱的郑纱榆,很满意她脸上因为看到自己而闪过的错愣神色,他轻笑了一声,也不打算避让,更没有下去马车将空间留给二人的意思。
郑纱榆看到东侧其在,实在有些意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东侧其,便躬身蹲在了无言身边,无言的脸色有些苍白,唇上没什么血色,他目光复杂地看着她,那眼神似乎饱含了千言万语。
“无言,我们回家好不好?”郑纱榆露出一抹温柔无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