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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闲说中国美食-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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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双版纳是傣族自治州。傣族的吃,在其中又是很重要的。

    傣族人吃饭,简单时太简单,讲究时又能很讲究。先说简单的。傣族与糯米结有不解之缘。去地里干活或去林中打猎,通常用芭蕉叶包一团热糯米饭,里面再塞点辣椒、烤肉、腌菜之类,就功德圆满。往怀里一揣,走到哪儿饿了,打开来,芭蕉的香味已浸透到糯米里。这有点像日本的饭团,加了生鱼片、酱油的寿司呀什么的。况且连碗筷都用不着,携带方便。出行时比啃面包,啃馒头强多了。

    若有条件的话,还可以做竹筒饭。一定要用当地的香竹(细得跟旗杆似的),因其内壁有一层奇香无比的竹膜。将盛米的竹筒(一端用芭蕉叶塞堵)在火灰堆里烤熟后,撕开薄薄的竹片,发现乳白色竹膜已粘在米饭上。即使没有菜,香竹饭吃起来也不觉得寡淡。当地人将其当点心。

    在西双版纳几天,州长岩庄请我品尝各种傣家风味菜。吃得我晕头转向:那些烤、蒸、剁、腌、煮、炸的菜肴,要么我记住了菜名却猜不出做法,要么打听到做法又混淆了菜名。岩庄告诉我:傣族风味菜肴,可以酸、辣、香、脆四字来概括。他知道我来采风,偏重于饮食习俗,就送了本《西双版纳风情奇趣录》(征鹏、杨胜能著),供我日后写作时参考。

    今天写西双版纳的吃,这本书可帮上大忙了。

    我在北京重读,仿佛又去西双版纳吃了一遍。那种种滋味,再上心头。谨查阅一下给我印象最深刻的几道菜肴。

    南瓜花肉馅:将五花猪肉去皮洗净、剁碎、再把肉跟南瓜花剁在一块,拌入切好的葱、蒜、盐等配料。肉馅分成若干份,每份塞进一朵南瓜花里包好,用竹片夹住放在火炭上烘烤。将滚烫猪油淋在烤熟的南瓜花上,等油滴干以后,肉馅呈深黄色,切开食用。这倒是一种食花的办法。云南花多,光是看而不能吃,多浪费呀。应该有视觉、嗅觉、味觉的多重享受。

    叶包蒸猪肉:将猪肉剔皮剁碎,并将香茅草结成一个小疙瘩,和切好的葱、蒜、青辣椒一起放入肉盆中,撒上花椒粉与盐,调匀,然后按一两一份分成若干份,用芭蕉叶包好,放入蒸屉蒸熟。形状像棕子,肉软酥香,花椒味也很能“压阵”。

    粽包蒸脑花:把猪脑花划成小块,将猪舌头剁细,与切好的葱、姜、大芫荽、野花椒、蒜、青辣椒、盐拌匀,分成若干份,每份放一片香茅草叶(结成小疙瘩),用芭蕉叶包好装入甑子里蒸熟。异常软嫩。

    腌牛脚筋:将黄牛头、脚用开水一烫,刮毛后放到火塘上烧透,放入大盆里用水泡,再用小刀刮洗干净,切成小块放入大铁锅煮烂。将煮烂的牛头牛脚放凉,剔掉骨头,切成条状放入大盆,用淘米水浸泡数小时后捞出,再用冷水淘洗干净,滤干。将红辣椒切碎,姜、蒜舂碎,加盐,连同野花椒叶一起拌拢,装入瓦罐密封。半月后即可食用。呈乳黄色,清凉爽口,适合下酒。

    还有夹心香茅草烤鱼、蒸笋肉、马鹿肉剁生、酸猪脚、酸笋鸡肉、酸笋煮鱼、煎荷花蛋蛹等等,就不一一例举了。

    到傣家竹楼做客,主人会邀请你用叫做“南泌”的酱下饭,可分为螃蟹酱、番茄酱、鱼酱、辣椒酱、竹笋酱、蔬菜酱、花生酱等多种。我尤爱叫做“南泌布”的螃蟹酱,用糯米饭蘸着吃,既鲜又辣,额头自然渗出细小的热汗。相当于给胃洗一回桑拿。

    云南的吃(3)

    除傣族外,布朗族的饮食也很有意思。主要表现在制作简单。以前由于较贫穷,“家里除了火塘上的铁三角架、铁锅之外,很少使用铁质器皿。不少群众用砂锅煮饭,用竹节做碗、勺、匙,甚至舂盐和辣椒的器皿也是竹盆,用竹筒代茶壶的现象更是处处可见。”(征鹏、杨胜能语)烹饪方法以清煮为主,缺油寡盐也能对付。为节省碗筷,每人端着一段芭蕉叶盛饭盛菜,用手抓着吃。真会就地取材啊。当然,现在富裕多了,早已结束了手抓饭的历史。

    都说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可布朗人在野外劳动时没有锅灶的情况下,也能想出办法做饭。布朗族名菜卵石鲜鱼汤即是一例。除当场捉到的活鱼和随身携带的一点盐巴外,不用任何佐料:“只要在沙滩上刨一个坑,在坑内铺上几层芭蕉叶代替铁锅,然后装上清水和鲜鱼,再将河中卵石取来放在火塘(或野外火堆)内烧红,又将烧红的卵石一个接一个地投入装有清水和鲜鱼的芭蕉叶‘锅内’,于是不用锅不用油的鲜鱼汤便烧成了。这种鱼汤味甜,而且有烧石的干香,吃起来别有风味。”(引自《西双版纳风情奇趣录》)这是渔民或猎人在野外抓到鱼后,既馋又饿,临时想出的笨办法。仔细推敲,又一点也不笨。聪明着呢。还有谁能在没有火堆支架和锅的尴尬境地里,做出既解馋又抵饿的鱼汤?人为了满足口腹之欲,很会让“脑筋急转弯”的。

    还有一点很重要:必须带着火种。否则绝对喝不上鱼汤,只能改吃“三文鱼刺身”了。

    西双版纳的村寨,家家都有火塘。靠火塘做饭,靠火塘取暖,夜间还靠火塘照明。

    我去爱尼人家中吃过包烧肉。圆形篾桌支在火塘边,以靠近火塘的席位为首席,一般留给长者。包烧肉,就是将瘦肉剁细,加上苤菜根、香蓼、芫荽、辣椒等佐料,用芭蕉叶裹上三四层,埋于火堆内,主人和客人一边聊天一边等肉慢慢烧熟。扒拉出来,剥开烧焦的芭蕉叶,喷香。客人也顾不上客气了。

    坐在火塘边,还可以用夹棍烤鱼、烤肉。通常将鱼或肉剖开,抹上各色调料,夹在特制的棍子上,伸入火塘中慢慢烘烤。饮食因为带有游戏般的可操作性,而充满乐趣。

    想起西双版纳的民间饮食,我仿佛就看见一口深挖在屋子中间的经久不熄的火塘,上面支有铁三角架,吊着铁锅、砂锅啊什么的。锅里煮的什么,要等盖子揭开了才能知道。可我已提前闻到了泄密的香气。

    我还看见火塘边被映红的一张张面庞。火光使他们的表情更为神秘,也更为丰富。

    不知多久以后,火塘会废弃,里面残留有陈年的灰烬。当地人,迟早要改用煤气灶做饭。方便倒是方便了,是否也会缺少一些古老的乐趣?

    我很尊敬并羡慕那些在火塘边长大的人们。他们体会过真正的人间烟火。

    去周庄吃鱼(1)

    去周庄肯定要吃鱼的。

    周庄是江苏昆山的水乡古镇,为澄湖、白蚬湖、淀山湖和南湖所拥抱,四面环水:“咫尺往来,皆须舟楫。”江南原本就是鱼米之乡,周庄更是鱼米之乡中的鱼米之乡。很有代表性的。

    去周庄不单单为了饱眼福,也要饱口福。在秀色可餐的周庄,人也会变馋的。不吃鱼,吃什么呢?那不等于白来一趟嘛。

    在周庄吃鱼,能吃出别样的滋味。不信你就试试。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回靠得真够近的。可以坐在跨河的骑楼上吃,在湖边吃,甚至在船上吃。

    鲈鱼就是很好的例子。著名的蚬江三珍,即鲈鱼、白蚬子、银鱼。鲈鱼居榜首。去周庄的任何一家餐馆点菜,老板或小二,都会抢先向你推荐新捞上来的鲈鱼。正养在屋檐下的水缸里呢。

    更难得的是,他们还会像训练有素的导游一样,给你讲点典故。这个典故其实已收入成语辞典里,叫“莼鲈之思”。晋惠帝永宁元年(公元301年),在朝的大文人张翰,对黑暗政治忍无可忍,以秋风起,思念家乡的菰菜、莼羹、鲈鱼为借口,从洛阳辞官返回故里,游钓于南湖,吟诗作画,不亦乐乎。表面上他是嫌弃北方的饮食粗糙,大碗酒肉,不如江南的一小盅鱼汤可口,但他真正追求的还是超然物外的逍遥:“人生贵得适志,何能羁宦数千里,以要名爵乎?”

    这简直是另一个陶渊明。

    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辞了小小县令不做,把酒西风,采菊东篱。张翰的官可能做得大点,也一样挂冠而去。遥远而温柔的莼丝鲈脍,更坚定了他放弃仕途、回归自由的决心:哼,老子就好这一口!不跟你们玩了!

    人们一直以“莼鲈之思”来比喻思念家乡和故土之情。这我早就知道。来到周庄之后,才第一次听说他是本地人。原来他所思念的,是周庄的莼菜和鲈鱼呀。

    张翰的书法了得,诗也写得好,有名句“黄花如散金”。李白对他评价很高:“张翰黄金句,风流五百年。”

    不爱江山爱美人,已经够离谱了,但还容易理解一些。张翰更另类:不爱江山爱美食,为一碗鱼汤就抛弃了高官厚禄。值还是不值呢?要看谁来评价了。欧阳修倒是体谅甚至赞赏张翰的豪举:“清词不逊江东名,怆楚归隐言难明。思乡忽从秋风起,白蚬莼菜脍鲈羹。”

    为纪念这位大隐士,当地人把南湖称为张矢鱼湖。因为它是张翰钓鱼、食鱼的地方。张翰本人跟周庄的关系,也是一种鱼水之情。

    周庄是张翰的桃花源。一个人的桃花源。他的喜怒哀乐、酸甜苦辣、只有天知地知。

    说起周庄,人们首先会想到沈万三,那位慷慨解囊赞助朱元璋筑南京城墙的“大款”。周庄至今尚有一道名吃,就叫万三蹄,传说是沈万三家招待贵宾的必备菜:“家有筵席,必有酥蹄。”我在沈厅酒家品尝了,还额外买了几袋真空包装的,准备送给办公室同事。但愿能带给他们一些财气。

    我这次来,还有个意外的收获:了解到周庄是“莼鲈之思”这个典故的“原产地”。原来周庄除了沈万三之外,还有个张翰。在我眼中,后者甚至比前者更有意思,更有魅力。

    沈万三充其量不过是物质的富翁。张翰并不逊色呀,他绝对算得上是精神的富翁。我想,不管在哪个朝代,精神富翁永远比物质富翁要少的,也更难做。

    万三蹄煨煮得再酥软,还是有几分俗气。比不上东坡肘子。更比不上张翰的鲈鱼。

    张翰的鲈鱼,不像是游在水里的,而像是游在空气中。影子一样的食物。尤其跟务实的万三蹄相比,它彻底是务虚的。

    在周庄的这顿酒(饮的是当地土酒“十月白”),我喝得有点高了。感觉张翰的鲈鱼,就游动在我身边,甚至指缝间。稍一松手,它就会溜走。这条鱼的名字,也许叫“自由”。

    张翰回到这个有莼丝鲈脍的地方,他就自由了。那是一种类似于李白“天子呼来不上船”的自由。

    我如果真能受到张翰的影响,也就自由了。游啊游,名利于我如浮云,如幻影。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去周庄肯定要吃鱼的。最好是鲈鱼。那使一千七百年前的张翰直流口水的鲈鱼,想得心里发慌的鲈鱼,归心似箭的鲈鱼。咱们也应该尝一尝啊。

    莼菜鲈鱼羹,被列入江南三大名菜。张翰使莼菜和鲈鱼同时出名了。

    鲈鱼有四腮、两腮之别。周庄出产的鲈鱼一般为两腮、背上没有刺戟,但有花斑,肉嫩刺少,入口绵软。据一份叫《九百岁的水镇周庄》的旅游手册介绍:“鲈鱼有很多种,蚬江中野生的塘鳢鱼,也可称为鲈鱼,三四月间,菜花盛开,其鱼最肥,故又叫菜花鱼。”清《周庄镇志》记载:“菜花鱼亦名土附,那张翰所思的鲈鱼,较之松江鲈鱼仅少两腮耳,佐以新笋煮汤,食之味最鲜。”看来做鲈鱼汤,没有莼菜时,可以新笋为替代品。滑腻的莼菜挺娇气的(被称为“娇生惯养的水生作物”,只适合在水温暖和、水质清纯又风平浪静的港汊生长),竹笋则皮实多了。新笋再嫩,也嫩不过莼菜呀。莼菜跟入口即化的鲈鱼肉一样,是一种务虚的食物。它们真是一对绝妙搭档。你能说清谁是主角或配角吗?

    去周庄吃鱼(2)

    叶圣陶也好这一口:“在故乡的春天,几乎天天吃莼菜。它本来没有味道,味道全在于好的汤。但这样嫩绿的颜色与丰富的诗意,无味之味真足令人心醉呢。在每条街旁的小河里,石埠头总歇着一两条没篷船,满舱盛着莼菜,是从太湖里捞来的。像这样地取求方便,当然能日餐一碗了。”在周庄,我也亲眼看见了那种捞莼菜的小舢舨。莼菜很轻,舢舨很轻,捕捞者的动作,也很轻很轻,仿佛生怕把梦一样漂浮在水面的莼菜惊动了……

    蚬江三珍,除鲈鱼外,还有白蚬子和银鱼。

    白蚬子是一种贝类,煮汤,色白如牛奶,异常鲜美。若再加进几块咸肉熬煮,味道会更醇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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