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非花-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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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大陆门户洞开,兴起西部探险开发的热『潮』,钻石公国雷霆动作,又抢先登上了时势的『潮』头。
钻石公国出兵占据温泉关后,第一时间便大开言路,通告天下:
自人族斗气文明诞生以来,人族内部纷『乱』不已。星云两个大陆各安其生,幸有斗神结界力保,不至生灵涂炭。而今斗神结界化为虚无,人族风起云涌,星之大陆动『荡』不安,云之大陆亦飘零不定。宝鼎初开,群雄竞逐,无序必致混『乱』,狂热必生屠戮,内耗不休,征伐不止。为免人族自相残杀,恶『性』开发,钻石公国兹代表天地,执行道义,施之以序,行之以理,务使星之大陆井井有条,云之大陆欣欣向荣。自今日始,钻石公国谨受天命,扛使命于一体,当联结人族同袍,重建秩序,戮力齐心,竭诚安内,殚精于外,循序渐进,共谋发展,福泽天下。若有背逆,天人唾弃,共伐之!
就像惊雷响彻在天地间,钻石公国的通告迅速传遍了人族各联邦和公国的每一个角落。通告的中心思想只有一个,星云两个大陆门户大开,兴起西部开发的热『潮』,本已焦灼不堪的人族关系火上浇油,为免动『荡』蔓延,人族内耗加剧,钻石公国替天行道,担当大任,藉由独家掌控星云两个大陆之门户,从此以后,由钻石公国作为一个主导者,组织人族各联邦和公国,共同、有序开发西部,避免无序恶『性』竞争,同享西部开发福利。听闻这个通告后,与钻石公国向来交好的各联邦和公国,自然大为振奋,而与钻石公国素来不睦的各联邦和公国,则是嗤之以鼻。
不过,人族各联邦和公国把这个通告暂时搁在了一边,这一日,整个人族的目光,都投向了兰戈联邦。
出乎人族各联邦和公国的意料,驻守在云之大陆阿里山脉北端阿里山口的五个军全数覆灭,兰戈联邦竟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当日稍晚一些的时候,消息传出,一向以温和著称的兰戈联邦宗主耶久重在兰戈联邦元老院紧急召开的会议上自陈罪过,黯然辞职。兰戈联邦宗门群龙无首,一片静默。
至于驻守在云之大陆阿里山脉北端东梅山东边平原上的铁剑联邦军务府第三十六军团五个军五万军士,钻石公国外务府向铁剑联邦外务府发出了一份照会:限时十日,自行撤回,过期封闭关口,不予通行。
面对钻石公国的强硬态势,雄霸星之大陆两河平原西南部数万年、位列人族八大联邦之一的铁剑联邦竟然没有抗议,也没有作出其他表示,直接下达了一个命令,让铁剑联邦军务府第三十六军团五个军在限期之内迅速撤回。
如同此前数万年一样,但凡钻石公国雷霆行动,确立规则,人族再无联邦和公国敢撄其锋芒。
星云历92608年,8月24日。
两河平原中北部,白银公国。
白沙城,清流府。
莫妮卡呆呆地坐在床榻前,容颜憔悴,目光呆滞。
床榻上,云淡淡面『色』蜡黄,形如槁木。
流转着银『色』光晕的银『色』箭杆将要完全融入云淡淡的体内,只『露』出了2cm长的一点尾翼。
莫妮卡已记不得请回多少高人了,面对此种魔法箭,所有的人都束手无策。
对莫妮卡来说,日复一日,眼睁睁地看着叶非花、禾香农、云淡淡三人的生机一点一点地流失,这个过程实在是太痛苦了,心灵就像在油锅里煎熬一样。莫妮卡真想把魔法箭直接拔出来,但是,作为一个高级魔法师,莫妮卡清楚地知道,若是直接拔出魔法箭,叶非花三人必死无疑。
如今强力保命丸也失去了效用,云淡淡声息全无,也许下一个瞬间,云淡淡孱弱到极点的心脏便会停止跳动。
想到云淡淡走了后,下一个就是禾香农,莫妮卡只觉得喉咙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一样,喘不过气来。
莫妮卡痛苦地颤抖了一下,随后捂住嘴,起身奔了出去,奔去了禾香农的房间。
到得禾香农的房间,莫妮卡一步一步,缓缓走向床榻,双足仿佛重若千斤。
到了床榻前,莫妮卡又缓缓坐了下来。
莫妮卡双手按住床榻,俯身凝视着禾香农,疲惫的双眼黯淡无光,充满了哀愁。
“呜呜呜……”许久后,莫妮卡突然嚎啕大哭。
自4月9日叶非花、禾香农、云淡淡三人中箭昏『迷』,直至今日,莫妮卡一直很坚强。近日天下突发大事,人族风雨飘摇,再看云淡淡油尽灯枯,莫妮卡终究是难以自控,悲哭出声。
176章:劫后余生1()
莫妮卡这一哭,真是泪如坠珠,撕心裂肺,把积压了几个月的无助与绝望全都宣泄了出来。
“你这个大骗子,你不是说要骑着白马来找我的吗?白马呢?”莫妮卡声泪俱下,不住地捶打着禾香农。
“你怎么不说话啊?你这个大骗子!呜呜呜……”莫妮卡哀恸不已。
莫妮卡捶打了几下,生怕将禾香农捶疼了,又停了下来。
“禾香农,你这个大骗子!你倒是说话啊……”莫妮卡轻抚着禾香农胸膛上的创口,泪如雨下。
『露』出创口的银『色』箭杆还有3cm长,正闪耀着银『色』的光晕。
莫妮卡神情悲切,由于挨得很近,几滴泪珠掉在了创口周围。其中有一滴泪珠甚至不偏不倚,掉在了箭杆上。
恍惚中,莫妮卡好像看到银『色』箭杆颤动了一下。
莫妮卡怔了一怔,随即抹了一下眼睛。
没错,银『色』的箭杆确实颤动了一下,并且还在颤动,似乎往外挤出了一点点。
就像甘霖渗入旱土,那一滴泪珠竟然神奇地融入了箭杆。
创口周围的几滴泪珠,也慢慢地渗入了皮肉。
莫妮卡目睹这个异状,不由睁大双眼,止住了哭泣。
身为一个高级魔法师,莫妮卡很快就想到了什么。
莫妮卡屏住呼吸,颤抖着手指,把脸颊上的泪珠刮落下来,小心翼翼地涂在了箭杆上。
奇迹出现了,泪珠渗入箭杆,箭杆颤动了一下,又往外挤出了一点点。
方才这一番嚎哭,有许多泪珠掉在了禾香农的身上。
莫妮卡呼吸急促,手脚忙『乱』,赶紧把滴落在禾香农身上的泪珠收拢到一起,全都涂到了箭杆上。
银『色』箭杆吸收了泪珠后,就像被绳子牵着往外拔出一样,开始一点一点地脱离禾香农的胸膛。
三分钟后,仿佛瓜熟蒂落,银『色』箭杆自行脱离禾香农的胸膛,滚落在床榻上,箭杆上的银『色』光晕倏地熄灭了。
再看禾香农胸膛上的创口,竟然已经愈合。
在这之后,一股阔别多日的蓬勃生机重回禾香农的心房之内,然后,就像开闸泄洪一样,汹涌向禾香农的四肢百骸。
看到这神奇的一幕,莫妮卡不由圆睁双目,大感不可思议。
莫妮卡盯着禾香农看了好一会儿,随后腾地站了起来,冲向云淡淡的房间。
可是,到了云淡淡的床榻前,尽管莫妮卡神情黯然,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哎呀!这要怎么办才好呀?”莫妮卡急得团团转。
想到云淡淡的生命之火孱弱不堪,也许转瞬既灭,莫妮卡不由心焦如焚。
“云公子,你好惨呐!云公子……你如此年轻,如此英俊,又如此善良,上有老,下有小,如今却遭此劫难,真的好惨呐……”莫妮卡想起云淡淡往昔的音容笑貌,再看到云淡淡如今的惨状,心里到底是生起了几分悲切。
“呜呜呜……”莫妮卡越想越伤心,最后终于哭出声来,涕泗横流。
当然了,痛哭归痛哭,莫妮卡思维清晰,动作一点也不钝慢。
莫妮卡把眼泪收集到一起,一股脑抹在了银『色』箭杆上和创口周围。
同样的奇迹出现了,只『露』出2cm长的一点尾翼的银『色』箭杆一点一点地往外脱出。
五分钟后,银『色』的箭杆完全脱离了云淡淡的胸膛。
莫妮卡敏锐地察觉到,云淡淡体内本已孱孱欲灭的生命之火忽地绽放,开始熊熊燃烧。
趁着心中悲切犹在,莫妮卡大哭特哭。
莫妮卡取过一个『药』匙,将眼泪收集了起来。
待得收集得差不多了,莫妮卡转过身,就像一阵风一样,冲去了叶非花的房间。
莫妮卡的这一番嚎啕大哭,早已惊动府里的仆『妇』。
其实偌大的一个清流府,只有一个仆『妇』,名叫纾缦,莫妮卡叫她缦姨。
缦姨站在院子里,并没有走近。
待得莫妮卡从叶非花的房间出来后,缦姨迎了上去。
莫妮卡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缦姨……我想睡觉……”许久后,莫妮卡懒懒地说了一句,脸上疲态尽显。
“妮卡,睡吧!”缦姨看着莫妮卡,语音温和,眼里满是疼爱。
这几个月,只有缦姨知道,莫妮卡不眠不休,为了房间里的三个年轻男子,『操』碎了心。
夕阳正暖,橘红的夕阳余晖洒满了院落。
缦姨搀着莫妮卡,循着小径,没入了花树丛中。
花红沾白『露』,月残又一梦。
对叶非花来说,就像做了一个梦。
晨风吹动窗页,“咯吱”作响。
叶非花忽地睁开双眼,醒了。
慢慢地,意识渐趋清晰,四肢重展活力。
叶非花眨动了一下眼睛,随即一按床榻,翻身坐了起来。
叶非花低头看向胸口,只见衣甲半褪,袒『露』出来的胸肌就像鼓凸的岩石,线条硬朗,泛着古铜『色』的光泽。
当日中箭的画面从叶非花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异常真切。可是,此时的胸口却完好无损,毫无受创的痕迹。
叶非花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他死死地盯着胸口,眼里闪过了一丝茫然。
许久后,叶非花缓缓地抬起了头。
叶非花张望了一下,随后下了床,走向门口,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晨风清新,扑面湿润。
这是一个幽静的院落,花团锦簇,绿树成荫。
叶非花慢慢移动脚步,满怀戒备地打量着四周。
当叶非花的目光触碰到花丛中的一个女子身影,叶非花先是怔了一怔,紧接着眉目舒展,温和地笑了。
“谢天谢地!你可终于醒了!”花丛中的女子艳若夏花,风情万种。不是别人,正是莫妮卡。
昨日回到自己的房间,莫妮卡倒头便睡。
一夜休养,莫妮卡疲累尽消,再度神采奕奕。
由于惦记着叶非花、禾香农、云淡淡三人,莫妮卡一大清早便赶了过来,在院子里静静地候着。
“我怎么会在这里?妮卡,是你救了我吗?鸡公呢?淡爷呢?”叶非花急切地问道。
“小猫哥,不用急,你能活下来,那他们二人也没事!”莫妮卡微笑着说道。
莫妮卡笑容满面,一双美目眨也不眨地盯着禾香农的房间。
根据莫妮卡的判断,这会儿叶非花醒了过来,那么,禾香农也该醒来了。
果然不出莫妮卡所料,“吱呀”一声,禾香农房间的门打开了,只见禾香农风风火火地冲了出来。
禾香农一眼看到莫妮卡,不由脚步一顿,呆住了。
莫妮卡定定地盯着禾香农,一动不动。
“禾香农!你这个大骗子!”许久后,莫妮卡眼眶一红,恨恨地骂了一声。
禾香农定了定神,把视线从莫妮卡的脸上挪开了。
叶非花站在不远处的檐下。禾香农看到叶非花,明显松了一口气。
不过,禾香农很快又变了脸『色』。
禾香农扫了一眼四周,急声问道:“小猫,我们这是在哪里?淡爷呢?”
叶非花没有答话,一双眼睛只是盯着莫妮卡。
“淡爷我在这里呐!是谁在大喊大叫?扰了淡爷我的清梦……”随着一个大为光火的声音,云淡淡房间的门打开了,云淡淡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禾香农盯着云淡淡看了几瞬,随后看向叶非花,愕然大叫:“我们又没死?”
说到“又”字时,禾香农刻意提高了音调。
“没死!”叶非花脸带微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哎!你们二人怎么回事?瞧你们这幅神情,难道还想死不成?”莫妮卡柳眉一竖,从花丛中走了出来。
“不是想死,而是对我们来说,想死,太难了!”禾香农笑道。
“额……”莫妮卡闻言之后,朝着禾香农翻了一个白眼。
禾香农目视着莫妮卡,突然想起了什么,沉声问道:“哎哎哎!刚才你骂我什么来着?”
“骗子!大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