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帝-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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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不语,不知在思考什么,但他周围,没有一人敢靠近他,因为在他的脚下,踏着百具鬼域的鬼尸。
有秋宫国泥人族公主手持金丹,意味深长地说道:“如今的生死榜怎得调动如此平凡?是高手太多,还是垃圾太多?”
更有北寒国第一学宫北寒学宫的内门弟子冷冷道:“你这般狂妄,小心被人后来居上,也不知这第二位的人到底是谁?”
投目望去,忽有变化。
两字现上,为南淮!
南侯国,兵士齐聚的南家!
一座香炉前,一名俊美男子摘下紫金头冠,突然,他双目一睁,可见其中一片紫光。
他冷笑一声,目望灵山郡的方向,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南淮刚才的招式。
他苦苦追求这么多年的境界,却被一个让人叫做十二年的废物练成。
他不甘心,凭什么,身为南家的大公子,天赋绝顶的他怎么能被一个废物后来居上。
“砰!”
他一拳打在香炉之上,其内炉火如被海水覆灭,升起一缕青烟。
忽,一道道裂缝蔓延开来,香炉成了碎片,不见一缕灰尘。
“大公子,大公子”
门外一奴仆慌慌张张,目望四周,似有什么着急的事情。
南岳缓缓起身,抑制住心里的愤怒,走到门前,打开。
他不悦地问道:“什么事情,不知道我在闭关吗?”
那小厮颤抖着手臂,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道:“大大公子,是死灵堂的人,信上说二公子二公子死了。”
他微微一怔,心想应是他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前去寻仇。
可废物终究是废物,死了就死了。
南岳并不觉得伤心,反倒是惊喜,更多的是贪婪。
一向被人瞧不起的无敌南淮竟能步入大极境界。
他想了想,道:“听说寒梅王尊正在寻找南淮和那位神师的下落。”
小厮惊诧,问:“公子,你是说让王尊去寻?”
南岳点了点头笑道:“寒梅王尊对神师情深义重,可神师却避之不及,似乎有什么隐情,既然二弟已死,倒不如以他的死换来神师的秘密你下去办吧!”
小厮领会心意道;“明白了二公子,小的一定办好。”
古楼,雨淋青送来了一份重礼,也恭喜南淮进入生死榜第二位。
踏天为之兴奋,嘶叫了一整晚,以至于所有人都没睡好。
可看李若寒,却摆出了一张冷淡的神情。
南淮步入生死榜第二位,似乎让他不怎么开心。
虽然李若寒一直都是这般表情,让人觉得好难相处。
烟斗老人抖了抖烟灰,问:“你是在担心,她要追来了?”
李若寒点点头:“本是不担心,但淮儿不说了。”
烟斗老人说道:“趁她寻来之前,赶紧离开,要不然凭那小丫头的个性,恐连北寒国也不够阻拦她的!”
李若寒心知肚明,但依有顾虑:“认识我的人太多,我需要灵山秘境的那味药材。”
烟斗老人知道李若寒指的是什么,现为凡人的他,需要改头换面,以另一种身份出现在世人的面前。
“不如让我去?”
李若寒摇摇头:“你不够格!”
回答很扎心,却也是实情。
那味药材为李若寒亲手所栽,无人知晓。
但这又给了难处,一边要躲雪寒梅,一边又要进入灵山秘境。
忽,有一想法浮上心头,只听老人道:“听说宫中的大皇子自前些日子病倒,久久未曾好转,就连那颗虎魄丹也没用。”
李若寒解意,微眯起眼睛:“这倒不失为个好办法!”
“既然如此,那我就去找宫中的小太监了。”
烟斗老人笑了笑,拍了拍肩上的灰尘,从地上站了起来,缓缓离去。
深夜至,灵山皇宫灯火通明。
一队铁甲将士举枪从墙下过。
舞龙轩是大皇子寝宫,门前宫女跪拜天地,手捧花灯,放至夜空。
一张祝语,寄于远方。
那漫天的孔明灯在空中结成火海,盖过星光,格外耀眼。
忽有一箭射来,烛火熄灭,灯落意亡。
“谁!是谁敢这么大胆,不知道此是大皇子的寝宫吗?”
有宫女怒喝一声,望着那熊熊燃烧的灯纸,慢慢归为碎屑。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打来,就见三皇子大摇大摆而来,嚣张跋扈,令人厌恶。
“区区宫女,敢如此对本公子说话,小三,给她点教训,让她懂点规矩。”
“是,三皇子。”
那娘气的太监狐假虎威,撩起衣袖,作势就要狠下手掌。
“啪啪啪!”
三声脆响,太监倒飞出去,抬头欲骂,却再猛地低下头,背留冷汗,不敢乱讲。
宫女身旁,雨淋青身着白衫冷眼瞪着那太监,眼中的杀气让人不敢直视。
“呦,这不是五妹吗?怎么,今天没出宫去玩吗?”三皇子将弓箭扔给一旁的侍卫,双手插着腰问道。
雨淋青扶起宫女,冷冷道:“关你屁事!”
“关我屁事?你是我妹妹,关心你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来,跟皇兄说说,你那颗虎魄丹哪来的?”
雨淋青心中一惊,心疑他是哪来的消息?
“我的东西哪来的需要向你汇报吗?另外,这里是大皇子大的寝宫,不欢迎你!”雨淋青指着宫门,意思很明显。
三皇子冷笑道:“想赶我走?哼,也罢,反正这舞龙轩迟早都是我的,等三日后的宫廷比武我夺得头衔,将太子之位收入囊中,小小的舞龙轩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看了一眼雨淋青娇美的身材,又道:“到时候本皇子也正好将你收入我的塌下,反正你与你母亲非我人族,只不过是我父皇生下来的羽族余孽罢了,想来我玩玩父皇也不会在意。”
“你你无耻!”雨淋青心生杀意。
可这三皇子天资卓越,年仅二十二,便是天劫境中境的实力,她又怎会是对手。
“无耻?”三皇子嘿嘿一笑又道:“无耻便无耻,你这郡主身份若不是有大哥做靠山,谁会惧怕你,现在大哥倒下,我倒要看看三日之后,谁还会奉你这羽族余孽为郡主。”
第四十九章生死棋局()
“咳咳!”
空气中传来那舞龙轩紫金殿内的咳嗽声。
声音低沉且愤怒,几声断断续续,却也给人莫名的震慑力。
那三皇子眼睛微微眯起,宫廷比武不日到来,也不差这些时候。
现在与大皇子闹翻,分割立场,把他逼急,自己也难以做人。
不过皇室继承大统的事情千百年来向是如此。
生在皇家,注定没有所谓的亲情。
一切,都是用杀戮与鲜血求得的回报。
“我们走,给我大哥好好养病,在比武上一展神威!”
那嚣张的三皇子不再逗留,留一冷眼,回身离去。
忽,一阵脚步声从黑漆漆的墙角传来。
有一身穿太监服的男子挺背走来,他的身前带着一位老太监。
老太监眉发苍白,眼神慌张,走路之时,小腿肚子都不停地在发抖。
在宫中做了这么多年的太监,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带着这么一位人物进宫。
半空中那燃着烛火的孔明灯有点好看,李若寒驻足望去。
脚步停在原地,墙角的黑暗将他的身体笼罩。
不知是在观赏那群灯,还是在等什么人离开?
待到那三皇子的身影消失在黑前的月光中,李若寒身动,继续向前走去。
“大人,小的只能领你到这,前面就是舞龙轩,里面都是些宫女丫鬟,没什么侍卫,待到一个时辰后,奴才再来接您出宫。”
老太监领着李若寒来到舞龙轩的宫门前,弯腰拱礼,继而退去,不敢久留。
舞龙轩内充斥着一股梅花香,香气盎然,亦有翩翩蝴蝶自在飞舞,可在不觉间,却能感受到那一抹淡淡的忧伤。
轩内有水池,水不清,不见底,水面漂浮着点点药渣,一片残景。
李若寒觉得可惜,不过是个小病,哪里值得动用这些个名贵药材。
想想当年的乱天仙帝年轻时,受了瘟疫也只是喝着清水熬过来的。
“也罢!”李若寒叹息一声,缓缓走去。
宫殿内,药味儿扑鼻而来。
门前炉火燎然,风轻轻吹,炉火一动,却像个女子一般去了又来。
雨淋青手捧着一碗药汤,药汤苦涩,故里面加了几颗红枣,微甜,却还是掩盖不中那让人欲吐的气味儿。
有位身穿淡黄色睡袍的男子躺在玉床之上,他双目无神,嘴唇发白,那一对招风耳就像折弯的柳叶瘫在玉枕上。
他聪明一世,天赋八品神印,自小吟诗赋,一笔画江山,一言断人命。
苦修至今,却落得个床上废人的下场。
“大哥,喝药了。”
男子侧过头,见自己的羽族妹妹缓缓走来,她的步伐是那样的优美,可再过几日,自己就不再有能力保护她!
病已重如此,哪来的生机?
喝这么多的药,除了折磨自己,就是浪费药材。
他轻轻推开那一碗精心熬制的药汤摇头道:“我不喝,你你走吧!”
雨淋青道:“大哥,这是最后一味药,神医说过,只要你把这味药喝完,就一定能够痊愈的。”
男子冷笑一声“痊愈?哼,那群太医除了嘴巴是口能用的棺材,还能救人吗?几日前你不也曾说过虎魄丹能治好我的病吗?可如今呢!”
气氛忽而沉重下来,在原本就凝重的空气上,增添些绝望的气息。
那颗传说能让修道者在短时间内提升一个境界的丹药,被寄予了满满的希望,但最终还是应那一句: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虎魄丹虽为灵药,却救不了大皇子颓废的身心。
雨淋青的眼睛泛起了泪光,她不想放弃,说道:“大哥,你振作一点,一定能够好起来的。”
“好起来?”那男子呢喃一声,侧过头,不再看着那碗药汤,自顾自道:“若是能好起来,我便不会倒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已有许多的借鉴,数日前三弟送来那杯美酒我就知道,皇宫将不再有我的容身之地。”
还有一句埋藏在心中:早知如此,我就当游荡天下,何必为了你留在这深宫的权谋斗争重。
大皇子的母亲与雨淋青的母亲乃是一对好姐妹,打自出生起,怀有同一血脉的他们分外亲密,只可惜雨淋青又身怀羽族血脉,被其他皇室子弟视为异类。
尽管如此,大皇子依旧视她为自己的亲妹妹。
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无发改变他心中的想法。
但此刻,那颗坚定的心开始摇动。
就像生长在悬崖边上那一朵白花,在无数个风吹雨打的夜晚坚强的活了下来,却敌不过那充满忧伤的秋天,来时便枯萎,去时不复当年美。
不是心变,而是力不从心,是深深的无力。
门外,李若寒靠着门窗。
心想: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再想:这宫中的亲情就像变质的菜,没了原味,更招惹苍蝇。
千百年,皇子争位,心善被人欺,心狠被人算计,心恶被百姓唾弃,无论结局如何,最终受伤害的,都是那脆弱如同落叶的亲情。
羽族的郡主能与人族的皇子保持这般纯洁的兄妹情确实难能可贵。
他推门而入,引来众人目光。
屋内的人惊讶无比,雨淋青微有些惊喜。
竟是那位公子,他是如何进入宫中的?
有宫女被李若寒那俊美的容颜吸引,泛起两朵红云。
“你你来干嘛?”
“治病!”
针起,针落,简单的小事,只花了一盏茶的功夫。
几个宫女侍奉在一旁,端着清水,奉上白布。
李若寒收起银针,摆下棋盘,手过清水,以白布擦拭。
男子的面色恢复如初,他毫不费劲的坐起身,只感觉浑身有劲。
见那棋盘,心生战意。
“先生喜爱下棋?”
李若寒微微点头,指了指黑棋的那一头。
男子落床,雨淋青递过羽袍道:“秋季阴凉,大哥你还是躺在床上吧!”
“无妨,先生救我一命,当陪之以棋!”
男子接过羽袍,披盖在身上,捧着小热炉,盘坐在黑棋前。
他捻起一颗子,欲落,却不知何处是生地。
黑白棋错综复杂,寻不见生路,却也寻不见死路。
百般推算,觉一处生地,再欲落子,发现,生即是死。
那死岂不是生?
“先生?此棋局不是和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