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帝-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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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马崩腾,大地震动,仿佛被将士们手中的长刀所摧毁,一根根火把自不寻郡的起点燃烧而起。
这是要完全摧毁一座城池。
曾经雪寒梅做了一件错事。
她屠戮一族整整三万人。
于是被城中的百姓记恨了整整一年时间,如今她回来了,更为霸道,她不再屠戮苍生,而是选择毁掉这片曾经本该属于凌霄军团战利品的城池。
毁了。
再建!
旧的不去!
新的不来。
雪寒梅不喜欢用别人用剩下的。
自不寻郡开始,南侯国与北寒国的大战正式拉开了序幕,与上一次不同,这一次南侯国的军队不仅仅只有凌霄军团的,全国上下,凡是属于南侯国的军人都来了。
一时潮水汹涌而威猛,泛滥初始,一发不可收拾。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万里崩腾的骏马与战士在雪寒梅的带领下直接打破数百座下等国郡。
所到之处,仅仅一鞭。
见过的敌人,都死了。
死得很惨,没有一具完美的尸体。
这个时候或许连反抗都成了北寒城那些曾经骄傲的人们心中最奢求的感觉。
绝对的实力碾压之下,又有谁敢做这一只出头鸟?
百姓在沉默,站在荒凉而孤独的山间小道上,望着那若长龙一般的大军踏着整齐有力的步伐去向远方。
这是南侯国的实力。
曾经的沉默不代表懦弱。
任何有野心的人们都将受到最终的惩罚。
那一鞭在凡人们的心中留下挥之不去的影子,是永远无法磨灭的阴影,是一道记载在他们身上的伤疤。
一个时辰,半个北寒城落陷了。
距离主城的位置仅仅只有几座城之远。
北寒国主城内,北寒国君神色忧愁,北寒老祖微微叹息着,站在大殿之外,望着远方,似乎心中做出了某种决定。
许久,北寒国君起身,来到老祖身前,双膝跪地:“孙辈错了。”
错,错在疏忽大意,错在轻视对手,错在野心蓬勃,毁了前辈一手创立下的美好光景。
北寒老祖脸色平静,不知为何,下了决心之外,对于这些身外之物,他倒觉得淡然许多:“错了,便错了,身为一国之主,决不能像任何人下跪,站起来。”
“北寒城要亡了,我”
“谁说亡了?”北寒老祖不悦道:“区区有一个小黄毛丫头,就把你吓成这样了?老祖我虽老了,但力气还终归是有一些的。”
北寒国君脸色大变:“老祖,难难道您要?”
老祖淡然一笑:“既然来了,总要有个前辈出去跟她唠唠嗑,几百年了啊,好久都没见到这样的天才,小子,我走了以后,要是回不来,记得给我烧一壶酒,倒在我的棺材前。”
“老祖”
北寒老祖是北寒国内唯一一位圣帝。
唯有圣帝方能克制圣帝。
谁不入地狱,我不入地狱?
看着他那苍老的背影从自己身边走过,无穷的悔恨之情自北寒国君心中涌来,泪水模糊了眼眶:“老祖,孙辈不孝,不能侍奉您老人家安享天年。”
北寒老祖摆摆手:“小子,临别时,我有两句话想送给你。”
“孙辈听着。”
“国,不是一个人的国,这世界也不是一个人的世界,神域与人域终是两派,在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眼里,我们只是一群猴子,若真到最后的时刻,莫要站错队,记住,人域是人的地盘,那些神的手,只能在天上撑着,要是越界伸下来偷东西,剁了就好!”
“剁了就好”
此话意味深长,北寒国君忽而有些明白了什么。
错了。
错得更多。
在大道间的大是大非面前,他错得离谱,没有回头路。
第四百三十七章圣帝之战()
错了就要改,落叶总要归根,这就像是因果总要有个轮回和结果。
不过有些事情,做了,犯了错,来还的人或许不是犯错了的人。
凡间便有一个很好的例子,学堂里的孩子犯了错,学堂里的老师第一个找的绝不是孩子,而是孩子的父亲。
于是乎,来弥补孩子犯下的错的人便成了大人。
孩子总会因此感到愧疚,哭泣成了他们的表现方式,这时候大人总会说一句话。
“乖,爹爹爱你,不哭!”
北寒老祖的背影渐渐缩小,消失在那乌云密布的天空中。
北寒国君双眼哭红了,跪在地上,目送着北寒老祖离开,很远很远,目光始终停留在那直入云霄的金光上。
距离北寒城不到三百里的一座下等国郡之外,雪寒梅所率领的大军兵临城下。
城上的领导者瑟瑟发抖,目不敢望,嘴角微微抽搐,像是被灌入了某种迷魂汤药。
那根长鞭悬立在大军之上,宛如一根锋利的羽箭,随时准备刺入他的心脏。
雪寒梅高昂起下巴,神色傲然地盯着他:“投吗?”
那城主虎躯一震,此是北寒国主城最近的郡国,一旦他们的郡国失守了,主城将岌岌可危,而若是北寒国君死在了雪寒梅的剑下,北寒国,便真的灭亡了,论为一片尘埃。
他肩负着重大的使命,退后是不可能退后的,但面对死亡的威胁,那冷到极致的刺痛感也让他痛不欲生。
“那就死吧!”没有多余的废话,没有任何开场白,长鞭颤鸣不止,空气被荡开海啸般的波纹。
金色余晖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冲散,继而在万军之前,一道人影悬立在半空中,挡在了他们前面。
是北寒老祖。
强大的圣帝气息不禁让大军与烈马深感压迫力,纷纷倒退了一步。
城墙上瑟瑟发抖的城主犹如见了救星似的,咽了咽口水:“北北寒老祖?”
凝聚在脸上的震惊继而转化为一阵狂喜:“是北寒老祖,老祖到了,有救了,有救了。”
“该死的杂种们,等着我们老祖给予你们一场盛大的毁灭吧!”
“吼吼吼”
北寒大军气势大涨,嘴里发出一阵阵不知名的嘶吼声。
城中百姓手舞足蹈,扬起一张骄傲的神色。
这是属于他们北寒国的圣帝,只准你们南侯国有,就不准我们有?
两两圣帝互相对视一眼,各自的气势撞击在一起,给人极为震撼的心头冲击力。
“好久不见。”
北寒老祖最先开口,笑容满面,犹如一位和蔼的老爷爷,但笑容并不能成为欺骗别人的一种手段。
“我没见过你。”雪寒梅语气冷若冰霜,淡淡道:“但是我知道你,也与你交过手,你那道神符很厉害,但是不算极至。”
老祖测过身,翻手间天地变色,灰色迷雾自北寒主城上空而来,笼罩这一片茫茫大地,模糊了所有人的视线。
他伸手摆出邀请的姿态:“圣帝之间的战斗从来不属于地面,老朽,讨教了!”
雪寒梅微眯起眼睛,老祖也是一名圣帝强者,他的修为甚至要比自己来得更为深厚且强大,不管是战斗的经验与对大道的理解都远远超过了她。
不过这并没有让雪寒梅畏惧,她反倒是越发兴奋:“如果你离开,我们永远都不会有交手的机会,毕竟我追不上你的脚步,老人,不都怕死吗?”
老祖笑了笑,淡淡道:“人生总是一味的平庸,未免太无趣了一些,活了好几百年了,这点时间,也算是活够了吧!唯一的遗憾便是从未与神师比过速度,但能与她极为杰出的弟子比一番,也算是不错。”
“老师的弟子中,我很平庸。”
想想曾经从李若寒手下承载仙命的两位无敌天才,相比之下,仅仅只有圣帝境界实力的雪寒梅确实弱了很多。
老祖眉目微动:“就算是陪我一个糟老头子完成最后的愿望怎么样?”
“你会死。”
老祖仰望天空忽而露出欣慰的笑容:“若是死了,那便是真正的解脱啊,我倒求之不得。”
他背过身,踏空而去,走向那灰色迷雾中,身影渐行渐远。
铁剑扛着大剑走来:“这里有我。”
雪寒梅微微点头:“好。”
她自马上的起,一跃入鞭上,长鞭载着她渐渐升高,追随老祖的步伐。
两人并立在迷雾之上,柔云相叠,可望万里原野与那平静的古海,受战乱而死在荒途上的百姓化白骨堆积在一处,形成一幅极美的风景。
雪寒梅长发飘然,眉眼如画,神情冷淡,她悬立在云端之上,长鞭收入腰间。
“这一战,北寒国没有任何获胜的希望。”她语气低沉,冷冷地看着老祖。
“可我总想试一试,这世上发生太多不可能的事情,总要有一次我的出现才算完美。”
“我想劝你。”
“我也想劝你。”老祖笑了笑道。
老祖想劝她善良,莫要再发动战争,人间的血流得够多,不值得。
“我知道你想劝什么,但有些做下的决定既然说出来,就一定要做到。”
她顿了顿,指着远方道:“所以,我必须杀了你。”
老祖微眯起眼睛,自知一个老头说再多的话都无法改变她的心意,索性不管,自顾自说道:“我很快。”
“快到你根本无法靠近我的身。”
这一点在当初雪寒梅踏空追逐北寒国君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仅仅一道神符便能从圣帝的目光下救走一个人,除非他的速度真的很快。
“我不一定要追你,其实我还不知道,你究竟想与我比什么?”
雪寒梅疑问。
老祖指着北方,那是北寒学宫的方向:“我劝你善良,其实你只猜对了表面,我很快,快到你追上我之前,做完很多事情。”
“比如?”雪寒梅眼角露出一抹杀意。
“比如,我能杀了南淮,我能杀了脚下所有南侯国的大军,我能凭借一己之力杀死所有人,神境之下,我无敌,今日我才是这世界上的最强者!”
雪寒梅皱起眉头:“老奸巨猾,对一个未成年动手,不害臊吗?”
未成年?
老祖眉角一抽。
他可没见过一个未成年能瞬间杀死一名杀佛的分身,那可是堪比圣王境界修为的分身啊!
当初的他在南淮那个年纪也没有这般妖孽过!
“害臊个什么?返老还童没听过吗?”
老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着实让雪寒梅愣了一愣。
老奸巨猾。
老不死的皮得很!
“无聊的比试,不如不比。”雪寒梅从腰间拔出柄剑,剑意自剑身中,凝来一道极强的杀气:“我想杀了你。”
“我又何尝不想杀了你?”老祖侧头,眼角的目光极为尖锐而狠辣:“可人一旦到了像我们这样的境界,才会知道所谓的战争,不过是弱者之间的游戏,我们都想杀死对方,可谁又有绝对的把握?”
站在不同的高度,看到的自然是不同的风景,拥有相同的修为,厮杀起来,总会顾及很多不确定因素。
何时出剑?
剑指何方?
剑有多尖利?
“打了才知道。”
“前提你得追上我。”老祖冷哼,身形随风忽而消失在灰色迷雾中。
“抱头鼠窜这个词很适合你。”
雪寒梅身形一动,唯见一道银光从迷雾中掠过,顷刻间消失!
初春第三日,是一片祥和的气息。
海边渔家有少年行走于海边,背着手,挑着鱼篓在沙滩上留下一道道足迹!
第四百三十八章青色与白色的追逐()
忽有春风自北方而来,掠过他那清秀的面庞,沙滩之后海水突然上涨,又落下,无数贝壳自海洋中来。
少年微微一怔,继而大喜,朝着贝壳越多的地方走去。
而就在他俯身捡起一只贝壳时得,一名青衣道人站在了他的身前。
他眉头一紧,并无惊讶,只是拱手鞠躬,见道人仙姿荡然,不敢无礼。
“老先生何方来?又要去向何方?”
青衣道人抬手,想在少年头上摸一摸,心中算了算时间问道:“你为何要捡贝壳?”
少年回答道:“母亲说贝壳乃是大自然的美,捡回来组装在一起,便是世间最美的风景。”
青衣道人不解:“世间有更多美景,何苦贪恋贝壳?”
“沧海一粟,缺得了一滴水否?”
此话一出,青衣道人顿时震惊,不久,他回过神来,大笑一声:“没想到老时竟会被一位少年教训,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
少年闻其笑声,满是不解,欲要再问些问题时,却发觉眼前的青衣道人早已消失,不知是去了哪里?
他沉默许久,这才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