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帝-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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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放?
又或是其他选择?
第三百五十三章万道剑光()
抉择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尤其是在善与恶之间。
蓝雪因李若寒而家破人亡,她为了复仇帮助岑沐云陷害李若寒,这并没有什么错。
南淮为报师尊之仇,杀该杀之人,这也没有错。
但南淮迟迟下不去杀手,下不去决心,就代表他得内心觉得某些地方错了。
他不知道到底错在了哪里?是蓝雪,还是他?
他的脑袋就像是被一块块石头牢牢塞住似的,某些地方不管如何用力都无法破开,与此同时,体内那早已经积攒在天劫境的灵气不受控制地朝着更深处冲去。
在他胸前,阴阳神印迸发出两道极为刺眼的黑白光。
南华只觉体内燥热十分,就好像身处火海一般。
他握紧拳头,死死咬着牙齿,天空中那开始疯狂涌动的乌云中,雷虫飞舞,变幻着许多图案。
可不管怎么看,南淮都觉得那个图案就像一个字“杀!”
“不能杀,蓝雪她是无辜的,他是被奸人所利用,我不能杀他!”
“不行,她伙同岑沐云陷害师尊,我必须杀她,不然我愧对师尊。”
“可是她的父母全部死于师尊手里,她这是报仇,与我一般,没有错,我不该向她复仇。”
那黑白二光就像是两条影子似的,匿藏在那天劫境筋脉口,正朝着,两种声音交织在他的脑海中,形成复杂而又烦躁的情绪。
南淮捂住脑袋,眼眶四周布满青色的筋脉,从皮肤深处突起,妖异异常。
“他这是?”古武皱起眉头,有些不解。
“闭嘴,他在破镜,是成是败,在此一举了。”酒上翁面色沉重,修道者破镜破得皆是灵极天劫之类,而向南淮这等天才破镜那就特殊。
他们不像普通的修道者面对的不仅仅是灵气对身体的冲击,还有境界对心灵的考验。
修练大道的大极境界,能进者无一不是大贤之人。
这就好比是一把剑握在君子或是握在小人手里的区别。
天下人愿意看到的一定是君子,而不是小人。
大极境界对于人心的考验远远要严厉过实力,此刻,南淮便是陷入进了这杀与不杀的区别。
古有一念成魔,一念成佛之说,说的便是如此。
天现异象,其中有雷虫冲入苍穹上的云雾漩涡中。
慢慢的,那漩涡之中隐隐传来雷霆轰鸣声,响彻云霄。
他看见有一双眼睛在那天穹之后盯着他,那种眼神像是在嘲笑,也像是在可怜,像是在讽刺他这弱小的心灵。
就连杀与不杀的抉择都无法立刻决定下来。
他的眼中露出浓浓杀意,忽然间,他有了一种与天对抗的情绪。
仇恨不在是仇恨,他将仇恨化作了决绝,他渐渐有些明白,为何今日的天下会有这等场面。
从南侯国,到北寒国。
从雪行到岑沐云。
从南家再到北寒学宫。
所有人无不是为了自己心中那点贪婪的野心而奋斗。
雪行为登上太子之位,掌管南侯国大权,于是勾结北寒国,勾结鬼孽,驱离雪寒梅,冤枉师尊李若寒。
师尊为调查真相,为守护天下,深陷棋局中,而他只不过是这众多棋子中一枚小棋子,可生可死。
岑沐云,北寒国君,还有其他国君都是这盘棋局中的落子人,他们的目标皆是天下。
因为他们的野心,产生了杀戮,他与蓝雪也皆是这些杀戮之下的奴仆,为杀戮所操控,失去本性。
明白这一点,脑海中那黑白两道影子的声音戛然而止,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只见那天穹间一道金黄色的灵柱轰然落下,携带着无比强大的古老符文,弥漫着从古至今凝结在大道上的圣气。
连绵圣气落在他的身上,南淮只觉胸前的神印暖暖的,正在进行某种奇妙的改变,若是此刻退去他上身的衣物,必会见到那原本一黑一白的剑形神印此刻变成了金黄色。
“这是什么?”古武大惊,身为临神境的大修行者,他能感受到这灵气柱中所蕴含的强大力量。
酒上翁骄傲道:“没见识,这乃是大极境界的恩赐,诸神黄昏!”
“诸神黄昏?”
酒上翁点了点头道:“所谓的诸神黄昏不过是形容一种天地初生时自带的堪比诸神神力的天地之力,唯有步入灵极境的大极境界才可获得诸神黄昏,而在天劫境步入大极境界后,又会有其他的恩赐。”
旷古至今,除了神师,雪寒梅还有其他那几位顶级天才外,在同境界中,南淮无敌!
“等会,他是不是还要破镜?”古武觉察到一丝怪异的气息,那种气息来自南淮的身体。
“哼,他早已有了步入灵极境的实力,破镜有什么好奇怪的?”酒上翁不以为然,见过当年那位剑帝妖孽之处的酒上翁对于这种场面早已习以为常。
感受着灵柱中南淮气息的慢慢改变,酒上翁扬起笑容,心想若是神师知道他的弟子是被自己所教授才进入大极境界,会不会好好嘉奖一番?
“轰!”
不久,天空恢复平静,漩涡随着金黄色灵柱的消失也随即消散。
南淮头发披肩,被狂风吹得有些散乱。
他睁开眼睛,对着那道结界的竖起指决,只见在其身后,一道道剑光拔地而起,突破寸寸土壤,狂风呼啸着阴森的丛林,凶兽匿藏,四处逃窜,不敢逗留。
思落崖外的长江海平面也被一道道剑光所突破,江水再次泛滥起来,江底的凶兽潜之深处,不敢露头。
一道道剑光缓缓升上天空,迎着凄凉的月色。
漫天银芒,皆剑光!
其剑鸣声合奏于半空中,传遍二十七座峰,抬头望去,细细数之,那剑光数量一时竟是太多数不尽。
再见南淮,他眉头紧锁,万道剑光凝聚在天空,古武早已看呆了眼。
他一个临神境的大修行者勉强也才能用数千道剑光,南淮不过刚入天劫境的小子,竟召来了万道剑光。
他不知南淮的神印已是超越了九品的真品神印,传说中神域排名第三的阴阳神印,以吞噬星空之力著称,掌管阴阳!
再加上南淮刚步入大极境界,身受诸神黄昏的的给予,体内本就残留着无比强大的天地之力,调动天地之力,形成万道剑光也不是稀奇的事。
“你的抉择是如何?”酒上翁问道。
南淮回答道:“天下杀戮由野心而起,那我便统领这天下,我为此人域之王,何人敢有野心,必杀之,我目光所指之处,一片祥和,我愿以我毕生之力,成此心愿。”
“好。”对于这句答案,酒上翁很满意,杀伐果断,目标坚定,又有天下人崇拜的天资,让他想起了曾经的那位剑帝。
“那你现在要如何?”
“救人!”南淮沉声道一句,指觉微微一点,那万道剑光颤鸣长声,划出一条银色弧线,聚在一出,宛如天穹之上落下的流星雨。
万道剑光落下的地方,从远方看,是思落崖。
近些看,是思落崖崖顶。
再近些看,是宫殿。
最后一看,乃是那一道无形的结界!
第三百五十四章原来是这样()
若流星雨一般的万道的剑光从天空中坠落,打在那无形的结界之上,迸发出一道道靓丽的火花。
这火花就像是铁匠铺里一根根锋利的铁刃在火焰的淬炼下撞出跳动的小火苗,无穷无尽,密集而又短暂。
结界被冲击得荡出巨波在空气中散开。
巨波的形状像是桃子坠入江水中荡开的波纹。
万道剑光的冲击渐渐让结界有了碎裂的痕迹,可只是一个天劫境的修者凭借稀少的天地之力就能破开结界,这未免太过牵强了。
阵峰的峰主乃是世间少有的阵法天才,其布下的阵法再配上岑沐云的无上剑意,此结界堪称世间大结界,想要破解,很难!
万道剑光很快就消散了,天空恢复平静,天边残留着剑光的影子,长江上被剑光荡开的波纹久久未散,只是渐渐收缩了。
南淮气喘吁吁,身体已然到了极限,在他体内,一颗眼睛般大小的珠子在体内慢慢旋转着,散发出淡淡银光。
天劫生假丹,临神生金丹,圣境生元婴!
有着假丹的支撑下,南淮并没有立即倒下,只是蹲下身,流着冷汗。
望着无形的结界,古武喃喃道:“废了这么大力,只为困住一个小女孩,这到底是为什么?”
酒上翁冷冷一笑道:“还能为了什么?天下人皆以为他岑沐云是一介君子,手持上古名剑君子剑,诏令天下君子,完成他的野心,若是被人知晓他使用小手段去陷害神师,他的野心岂能完成?”
古武皱了皱眉,心想南淮会不会有些崩溃,便走到了他的身边,道:“乖,摸摸头,以后一定会有机会破开结界的。”
“”南淮深吸一口气,将长剑收入假丹之中。
他望着结界内那座残破的宫殿,握紧拳头,心中发誓:“总有一天,我会将你从此处救出来,不管付出多大代价,我也不会将你丢在这里一个人。”
“走吧!入了天劫,该去拿剑了!”酒上翁拍了拍南淮的肩膀。
“古海帝子青冥如今已是临神境的修为,我才刚入天劫境,能打得过他吗?”南淮有些不解。
酒上翁道:“你生死境入大极境界,在灵极境便可越界杀天劫巅峰者,如今你已是天劫境,越界杀临神又有何不可?用神师的话来说,人域的一切在你神印下,都不过尔尔。”
听此话,南淮重重点头,脑海中不禁浮现前两年前初遇李若寒时,公子盘坐在柴房门前,与他讲述着那位阴阳仙帝的辉煌往事,他期盼,自己将有一天也会达到他那个层次!
“那把剑厉害吗?”南淮有些好奇。
“听先生说那把剑除了神域上那柄王座上的巨剑外,无剑可比!”说到这,酒上翁眼中也对那兵力落生剑起了心思。
只是,这剑毕竟不是神师送给自己的!
可惜。
“有了那把剑,应该能破开结界了。”南淮这样想着,没有犹豫,朝着思落崖的山道就下了山。
思落崖上发生的动静引来很多人的注意。
但没有人敢前去察探。
那是北寒学宫内充满神秘色彩与传奇的不可知之地!
亦是学宫弟子口中的禁地,掌门岑沐云亲口下令任何人不准进入思落崖,违者,逐出师门。
他们虽不知南淮等人为何要在北寒学宫内闹了这般大的动静后,只是去思落崖,但想到之前张一之在思落崖被关禁闭之后疯了数天的事情,只得悻悻地睡去,不敢多想。
思落崖下山的路崎岖险峻,山间的树影在月光的投射下交织成一幅幅阴森的画,倒影在山路上。
忽然,山脚无数青衫弟子的墓碑前,一道人影笔直地站立着。
南淮走向她的脚步越来越慢,因为看得越发清晰。
在距离十丈后,他停了下来,情绪有些复杂。
岑霜提着软剑,神情漠然,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忍。
“你不该来这。”她的语气夹杂着一丝埋怨,似乎她不愿与南淮走到敌对面,毕竟当初是她亲自将特召令交到了南淮手中。
岑霜对南淮有着知遇之恩,若不是因为她,南淮也不知该如何抉择,不知方向为何,如果没有来到北寒学宫,他也不会认识师尊所化的杨三,更不会习得这一身的武艺。
“我必须来,一直逃避,就一直得不到真相。”南淮缓缓拔出长剑。
“有时候真相很残酷,就算知道了,或许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岑霜反驳着。
“我宁愿被真相所摧残,也不愿生活在被谎言所掩盖的天下里。”
“也就是说,我不得不与你为敌了。”岑霜微眯起眼睛,眼角露出一丝杀意,她的信念坚定,守护北寒学宫,守护天下。
南淮乃是叛徒李若寒的弟子,其一言一行都对天下有着不善的企图,在岑霜的内心,有一道声音引导着她如此想。
“若为敌,你必死。”酒上翁走上前来,看了一眼岑霜,淡淡道:“当年那位桀骜不驯的小姑娘如今竟也长得这般落落大方了,美哉美哉,只是你的眼睛被你父亲蒙蔽了啊!”
“你什么意思?”岑霜提剑指着酒上翁的喉咙。
两股威势顿时扑来,一面来自酒上翁,一面来自岑霜,树叶又被狂风吹散许多,山间隐隐在摇晃。
岑霜的剑意很凌厉,还未出剑,竟也达到了剑随心动的境界。
“年纪轻轻就已是半步圣王的境界,雪寒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