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帝-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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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一口鲜血猛地从南淮的口中而来,他脸色苍白,已有了支撑不住的迹象,脚下的铁桥摇晃不断,若不是因为此桥取自海下九千里的寒铁作成,恐怕在镇字符的镇压下连这铁桥都得破碎。
南淮还在拼命挣扎着,这镇字符的压力远远超出他的想象,难以想象,若是这镇字符落在头顶,又会是怎样一种力量。
“符峰三十大弟子一出手,这魔头总算是被镇压了。”
“逆贼,你刚才不是很能打吗?来啊,继续来啊,来打我们啊。”
“杀了我们这么多师兄弟,一定要交给十国补偿我北寒学宫的损失。”
余下的弟子情绪激动道。
被杀的时候恐惧,此刻见他本镇压又出言嘲讽,毫无修道者的风范,北寒学宫,没落啊。
酒上翁叹了口气,本以为学宫的这些苗子还能有点出息,现在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这等学宫,不要也罢。
他将酒葫芦挂回腰间,手指结了几道术式,正当他想要出手的时候,他感觉到一种强大的震慑里从剑锋的方向飞来。
那种感觉的很熟悉,很像那一位剑道天才,曾经冲破云霄,承载天命,进入神域的域王。
有一道剑光从天边来。
虽仅有一道,却带着凌冽的肃杀之意,让人可怕!
“快看,那是什么?”有人指着天边,众人望去。
就见那道剑光在云层间突破后,刺来一道巨波,那巨波上竟带着另一道符咒,眨眼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两道符咒相互碰撞,剑光长驱直入,竟是破开了镇字符!
那一刻,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那可是镇字符啊,符峰三十大弟子联手,就连一半的长老都不敢硬接?”
“这到底是谁?”
“那剑光来的方向好像是剑峰?”
张一之脸色阴沉入水,他看清剑光来的方向,对着天边低沉道:“谁?给我站出来!”
众人凝视着天空,那云层慢慢被一双手拨开,那只手上长满了茧,手掌上的剑痕数不胜数,众人只见,那人穿着一身金衫,手中拿着一柄断剑。
“他竟然是他?”
“嘶”
云层上,那人单手持剑,神情漠然,仿佛世界所有一切对他来说皆是浮云,他的眼里只有剑,只有剑道,只有那一人的背影!
“若伤他,便是死!”
南淮捂着胸口,抬起头,看清那人的面孔后,微惊,那不是常在剑锋后山木屋旁,望着悬崖清秀的怪人吗?
“古武!”张一之紧皱起眉头!
“他就是古武?”
“传说中剑锋的剑痴?”
“他不是痴于剑道吗?怎么出手了?”
古武的语气冷得可怕,没人知道为何古武会出手,其中原由,恐怕只有他与李若寒知晓。
第三百五十章人去桥空()
云层上,古武仙姿翩翩,手中的断剑倒映着他那张头发散乱的面庞,他的面庞有些消瘦,眼神却是锐利得如那一把断剑。
众人望着他的背影,仿佛此刻他才是主角。
要知道在人域修练大道上,临神境方可称作真正的修道者,一旦修行者步入临神境,便可以调动灵气御空飞行。
古武从云层中走来的,悠然自得显然已经是临神境的修行者。
“这家伙竟是比张师兄先一步跨入了临神境?”
有弟子呢喃一声,充满了震惊。
南淮抬起头,朝其投着一抹疑色,只见他踩着一朵白云,从空中而来,掠过百位金衫弟子的上空,视若无睹。
在他眼里只有南淮,方向如此坚定。
白云落在铁桥上,被风吹入翻腾的江水之中。
“还能打吗?”古武淡淡地问道。
南淮轻轻擦拭嘴角溢出的鲜血,道:“为什么帮我?”
古武回答道:“没有为什么,你是他的人,所以你不能死。”
他?
众人这才回想起来在一年前,古武经常去剑锋的后山修行,一去便是一日,日复一日,从无断过。
而后山正是那“杨三”所居住的地方。
“好呀,你竟是逆贼李若寒的同党,在剑锋隐藏了那么久,我等竟没发现。”
“杀了他,杀了这个叛徒!”
“替死去的师兄弟报仇。”
听来大义凌然,其实不过贪念在作祟。
自己借着什么为天下正道的名号想要抓捕南淮换取奖赏,实力不如人,死了又怨人,真会讲道理!
“谢谢。”南淮心知,想到师傅在临死前还给自己留了这般多的人手,心中不禁又有些悲悯。
“不客气。”古武伸手,将南淮给搀扶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两柄剑颤鸣几声,合奏间,竟携来一股毁灭气息。
那因镇字符而消散的血气长龙在南淮的战意指引下,再从背后升起,这一股气势远远要比之前来得更为强大,他的实力在刚才的镇压中,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
只差一层外壳。
就在这时,张一之从人群中走来,踩着满地的尸体,神情冷漠。
“古武,背叛学宫你知道是什么下场吗?”他宛如执行惩戒的天神般,严肃且又庄重。
“背叛吗?”
古武不以为然道:“你若觉得是,那便是吧!不过这个人,我护定,谁让伤他,就是死!”
噌!
一声剑鸣从耳边穿过,那柄断剑划出破空之声朝着张一之飞去,古武横身挡在南淮面前。
那剑在铁桥上穿梭无阻,化作千百道剑影,屏幕而去,竟看不到半点剑光,但这些剑影的速度却是极快。
那柄断剑仿佛匿藏在千百道剑影中似的,找寻不到半点踪迹。
“这这是那位剑帝的绝学!”
张一之浑身颤抖,气得眉头不断抽搐。
他正要抬剑抵挡,只不过这千百道剑影看来着实让人眼花缭乱,慌忙之际,他倒退一步,想要逃离,已来不及,与此同时,另一天穷,有一阵佛鸣声轰然落下,结成音波镇,打散千百道剑影。
“这是佛峰佛尊长老来了。”
从远处看去,几位光头和尚双手合十,乘着五彩祥云缓缓飞来,悬停在张一之上空。
“无知竖子,还不住手。”一位佛尊当即出手,一掌五指落下,形若巨山,从天落下。
古武迎掌而动,断剑闻声归来,断剑之刃,迸发出一道凌厉的剑气,生生劈开那一掌。
众人惊目,倒吸口凉气,那可是佛峰的佛尊长老,堪比佛峰四大金刚的存在,怎么会?
“我已入临神,谁人能挡我?”
古武横剑悬空,面向百名金衫弟子喝道一声,震天响。
“狂妄。”
佛峰震响,四大金光破峰而出,从数里之外一步跨来,包围住古武的四周。
“那那是四大金刚!”佛峰弟子情绪激动,传闻佛峰的四大金刚每一位都有着圣王境的实力,乃是佛峰的镇峰之人。
北寒学宫的佛峰乃天下佛道之首,其峰主以杀妖邪,诛万魔,以血洗身,以杀证道,在佛道中,自成一派。
其所引领的佛峰四大金刚也是百年难见的少年天才,无一不是百年圣境的大修行者。
四大圣者降临,围聚的压力也让古武感觉到一种压迫力。
“降,便饶你一命。”
一位金刚单手做辑,闭目喝道。
古武年少三十不出头,就是临神境的实力,且他传承了那位剑帝的绝学,也让四大金刚起了惜才之心。
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交给古武此等绝学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李若寒。
既然答应李若寒要照顾南淮,古武就不会失言。
他淡淡道:“打就打,哪来那么多废话。”
“执迷不悟。”那金刚低声道,迅速出手,圣境全力一击,祭出佛影,佛影立于四大金刚身后,抬手间,掀起海浪千丈,对着古武轰然落下。
圣境之击着实可怕,古武微皱起眉头,没有半分后退之意。
以死报答李若寒先前对他的恩情,值了。
四大圣者出手,所有弟子都觉得古武已是一个死人,毕竟在圣境高手眼里,圣境以下,皆是蝼蚁。
而就在此刻,那被佛影掀起的千丈海浪又被一股圣力压下,长江恢复平静。
在海面下,一根树藤拔地而起,激起千层水石,树藤直逼向上,细细数去,约莫百根,根根狂暴,粗若山峦。
树藤直上,朝着四道佛影急速突去,在众人眼前居然生生搅碎那四道佛影,佛影消散之时,四大金刚来不及收手,猛吐一口鲜血后,倒飞出去,落在长桥上。
而古武则是被树藤护在了其中,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谁?”
宫门前,酒上翁骑着踏天缓缓而来,他单手掐着指决,神情淡然。
“几个活了百年的老家伙还对小辈出手,要不要脸?”
“这声音?”
一位金刚听闻,脸色大变,众目看去,有道峰弟子惊鸣一声道:“是是前任道峰峰主酒上翁!”
“什么?”
“他就是勾结鬼孽的叛徒?”
“这家伙居然就是酒上翁?这么厉害?”
“他怎么在这里?”
南淮回过头,叹了口气:“我还没打够。”
“不急,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打。”酒上翁跳下马,慢慢走来,将南淮推至身后,控制树藤将古武接到身边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后边待着,护着他。”说罢,酒上翁往前走去。
“你要干嘛?”南淮追问。
酒上翁想了想,道:“我要一个打百个。”
他大手一挥,百根树藤挥动而来,围绕在他身边,形成一条无比坚固的防御,而余下的树藤慌若世间最锋利的矛,对向百名金衫弟子。
“酒上翁,你是要与北寒学宫公然对抗吗?”张一之故作镇定,盯着他喝道。
妄以气势吓住酒上翁,这点小心思完全是在找死。
酒上翁淡笑声道:“我若要对抗,谁能拦我,我来北寒学宫并不想大开杀戒,给我让开,如若不然,必杀之。”
此话一出,无数金衫弟子哪里还管得了什么奖励,提起脚步就纷纷逃离,不敢逗留。
前任道峰峰主乃是圣帝的境界,那是与上一任域王,传说中的剑帝比肩的顶尖高手,若是他想杀人,谁能挡他?
一位金刚微眯起眼睛,冷声道:“若不是掌门与二十五位峰主闭关,岂有你在这猖狂的份儿。”
“对,我就是这么不讲道理,你能奈我何,要么让开,要么死!”酒上翁懒得与之废话,都是一群被岑沐云蒙蔽双眼的愚蠢之人,杀了就杀了。
他的杀意很真切,透过百根树藤让四大金刚灵魂颤抖起来。
几人思量许久,咬牙切齿,却不得不忍受着耻辱,道:“走,全都给我走,且让这魔头猖狂一会儿,将来必让他付出代价!”
四大金刚令出,余下还在犹豫的弟子迫不及待地拔腿就跑,没过一会儿,人去桥空,只剩南淮几人。
第三百五十一章血年()
望着一望无际的长空,酒上翁降下树藤,江水归于平静。
河面下那群疯狂的鱼在某位老祖的指引下平复了躁动的心情。
北寒学宫的所有弟子都被酒上翁给吓破了胆子。
从江底召来百根山峦般的树藤,这等神术即便是当今道峰峰主也做不到,恐怕唯有掌门岑沐云亲临才能将此人斩杀。
只是不早不巧,掌门包括其他峰主在这个时候正是闭关最重要的时刻。
“走了。”酒上翁摘下酒葫芦,放在嘴边吸了两口。
“去哪?”南淮问道。
“剑锋!”
剑锋后山,树荫青翠,悬崖间层峦相叠,陪伴在云边,展现出一幅极美的画面。
剑锋上的弟子在见到酒上翁带着几人前来的身影后,吓得纷纷逃窜,不敢逗留,整个剑峰出去岑沐云闭关的大殿之外,空无一人。
几人来到后山。
冬日的后山萦绕着白雾,其间有香气,似是梅花。
“梅花香自苦寒来,先生闲暇的时候告诉我,要在木屋前种下一些梅树。”
木屋如往日那般古旧,破烂,但院前的花草很整齐,想来这一年经常有人在修剪,以至于干净很多。
古武收起断剑,再来木屋,眼前犹见一年前杨三日日夜夜与其秉烛夜谈的场面。
他学会了很多,也明白许多,也开阔许多。
“原来你早就知道他不是杨三?”南淮微皱起眉头,语气有些埋怨。
“不知道,你们离开的时候,我才知道先生竟是神师。”
“那你为何还愿意帮我们?”南淮疑问,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