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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倾尽天下终成伤-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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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被父皇训斥得极惨,却还是硬着性子求了几日官假,面目俊逸之人目光坚毅地注视前方,紧抿的唇线似昭示必达之决心。

    大庆与北狄以息竹山为界,其势绵延,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林嗣墨经过连日无休止奔波,本想与大军接洽,无奈行军俱是从山野僻壤里逡巡前进,而自己因须节省马力与时间,必行官道。

    如此一来,若是北狄探子稍加留意,便能窥探了自己的行踪。

    眉峰一蹙,他翻身上马。

    逶迤远山映了他满腔拳拳情意,无妨,即便前方有阎罗恶鬼险象环生,我亦无惧。

    阿若,你且等着,我这便来带你回家。

    “翰深之,你这样未免过于抬举我了些。”

    被叫之人正端着一碗参汤走进厢房,未料到她话语突兀如此,身形微滞却也不减风度雍容,“有甚抬不抬举的,只要阿若你待在我身边,这些小事何必记挂。”

    “小事?”夏若气急,抄起手边的孩儿枕便朝他砸了出去,“我如今糊里糊涂地委身敌国,你却还道这是小事?合该只有王爷您的才算大事,他人的便如草芥了么?!”

    翰深之也不恼,笑意盈然地吹了吹参汤,搁在床头的角柜上,又转身拾起以上好羊脂玉所做的孩儿枕,“看来这参汤果真有用,前几日闹着不吃饭虚下去的身子,现今竟连这些个都能搬动了。”

    “我自是要留着命回朝的!”夏若狠命将那装着参汤的青瓷碗往地上一掼,清脆之声却压不住她满腹的火气,“枉你是堂堂亲王,竟也会行如此下作宵小之事!”

    翰深之笑意未减,连连点头,“夏大人教训得是,小王本事区区,遇着四殿下那般龙章凤姿之人,自是惶恐得只配使出奸诈小计了。”

    “你以身涉险去往上京,就为了劫我于此处?”夏若声音愈发凄厉,“你日日囚着我,只怕还会于战事上分心,对你并无益处,我便盼你北狄连战连败,好早日光复我大庆山河!”

    翰深之暗自笑了一声,极轻极浅,转瞬便散在身旁桌案上紫金炉里的冉冉沉香中,“你果真如此恨我。”

    “是,的确恨你,”夏若转身不愿看他,“你北狄无故南侵引发战乱,教我怎能不恨!”

    翰深之默然半晌,垂眸看了自己腰间所佩的暗红鎏金珠良久,终低低叹气,“我也不愿战火四起,如今大哥登位掌势,我便是有心,也无力扭转现下如箭离弦之战况了。”

    “哦?”夏若挑眉,笑得讽刺,“所以你这亲王竟是无半分实权,只知天天守着我了?”

    她面容含霜眉眼凉凉,翰深之也还是自顾自地对她解释,“你可知我母后离世这些年,我都做了何事么?”

    一席莫名其妙的话竟让夏若心头逐渐冷静下来,再开口时依旧是人前的清清冷冷的神情,“你说。”

    翰深之顿了顿,指尖无意抚过鎏金珠,狡黠一笑,“先别急,把心定下来再言也不迟。”

    竟是说毕人已走,这样一等便是三五日,自他那日来了一回,后又被满脸急色的侍从匆匆请出府后,竟是再未来过。

    夏若每日发了狠地用他府上的珍贵药膳,因了离开上京,倒免了许多睹物思过往的哀戚,气色容貌愈发地端丽别致了。

    只是夜半之时,总会忆起初到上京于熙王府中遇见那些人的景致,那时候林嗣言便已是林嗣墨了啊,南柯一梦沉浮辗转,故人犹在,物已休。

第一章 遭人算计 闹() 
逐渐入秋,北狄王都空气也转干燥,入夜便总会口渴难耐,甚至连呼吸都困难。

    遂醒得也早,晨光一缕迎上窗棂上的纱罩,将透未透,夏若觉得恍惚,便索性起了早。

    一丝的动静便引来鱼贯而入的侍婢,夏若神色自若地任她们伺候得周到,心内却突然砰砰直跳起来,“你家王爷还未回来?”

    端着银盆为夏若净手的是素日里的管事丫头,低头恭敬神情楚楚,“是,王爷出门前交待过,要婢子们好生伺候姑娘,说是再过上几天便能回来了。”

    夏若思来想去,总觉得有些怪异,“王爷离府总是这般长?”

    那丫头神色变了一瞬,还未及答话,门外便有气焰极高的女声传来,“怪道王爷前几日数十日未归,原是在别处置了房舍养私人!”

    夏若听完只觉眉心突突直跳,强自吸了口气,低声快快问道,“这里不是你王爷的原来府邸?!”

    那丫头瞥见门外之人已然越过门楹处,竟陡然生出惧色,转身扑通跪伏于地,“请王妃娘娘恕罪”

    夏若已是失声叫出来,“他还娶了妻室?!”

    这话是疑翰深之不假,但只是夏若恨他这般待自己倒真如私妾一般,却被那进门的女子一听,倒自以为想法如数证实,越发张狂得意起来。

    北方女子身形总比南边女子高些,她进门不过几步便到了夏若跟前,夏若却还在怔怔出神,好容易回过神来打起精神应付,“娘娘容禀,小人前几日路经此处,恰因识得王爷之故上门拜访,本想等着王爷回府后亲自辞别,未曾刻意惹娘娘烦心,”夏若将头埋得极低,“小人这便告辞了。”

    夏若想趁着这混乱之下借她之势脱身,一味地隐忍服低,正要迈足之时,却陡地被那女子扯住,突然加大力气的手劲几欲勒断她纤细的小臂,“你这般匆匆离去,莫不是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暗自心虚?!”

    夏若疼得不行,暗暗咬牙抬眸笑道,“娘娘这是甚么话”

    “狐媚子!”她狠地扬手向夏若左脸侧打去,“作这副楚楚之态给谁看!你道一丁点眼泪便会让我心软放你走么!”

    夏若本是晨起不久,尚未进膳,这无端惹起的是非只让自己又恼又急,一阵晕眩之中抬脚就是给她一下,“你这泼辣之人真真无理取闹至极!”

    她扭开被禁锢住的手腕,抄起旁边银盆朝那王妃兜头泼去,待众人纷纷惊愣之时,拔下方才侍婢插于自己发间的玉簪比上她喉咙,顺势从背后将她制住,“你们若敢妄动一分一毫,我今日便让她命丧此处!”

    一干侍婢尽皆花容失色,被挟住的王妃倒显得不慌不忙许多,“你今日这般,若是能得逞出去了尚可,若是出不去”她有意地顿了顿,“等你落到我手里时,你便知晓这其中的厉害了!”

    夏若微微一笑,附到她耳边,“我既是挟了你,没有几分把握自不会出手,怎可能被你几句唬住。”

    她将玉簪贴近她脖颈些许,“带我出去。”

    她侧身慢慢移步出门,正要出厢房时,不料裙裾逶迤竟将自己绊住,被制之人趁机挣脱开来,夏若大惊,再去抢占时机已是不得。

    “快,将她拿下!”

    果然是有些背运呢,夏若轻笑着暗想,下一瞬,人已被王妃带来的侍从牢牢制住,不再有动弹的可能。

    “将她下放至偏庭做扫洒,派两名内侍看着!”

    “娘娘那偏庭是极阴寒之处,常听胆小的婢子说那地方日无阳光夜闻鬼哭”

    “放肆!本王妃的话也是你忤逆得了的?!”

    夏若留意了方才替她求情之人,是个平日里见得少的丫头。

    她被推搡出门时,有意将手背在身后,虚空画了个字,以王妃众人的角度是万万看不懂,可若换了那人,定能瞧出,是“之”字无疑。

    果真如那王妃交待的一般,自己被带到一处极破烂的潮湿阴冷之处住下,连完好的床铺都无,地面裂纹森森,似在嘲讽自己之前未与翰深之苦苦相逼以此回上京。

    也好,该谢她留了一条命给自己。

    之后连续几天的逼迫林林总总快折磨她至死,终是熬不过,夜里转凉时因衣物太少,次日拂晓时便染了风寒。

    辗转难眠,半梦半醒之时,往日上京里的风雅景致迷乱了心头,那些人那些事,俱是点点滴滴全记得清楚。

    她仰面看天穹处似有飞鸟掠过,恰似一道泪痕,也不知最终滴落至哪里,一如自己,孑孑独苦了那样长久的岁月,设想过千万遍于这人世间消失的法子,竟从未曾料想过,会落得如此狼狈不堪。

    只怕是等不及那人了。

    嗣墨,却是到了如今,我才知,心心念念之人竟是你,也只有你。

    纵有嫌隙还未除尽,可我信你知你思慕于你,只是人隔彼端,尽付作枉然。

    再也不会管你是嗣言还是嗣墨,总之只要是你,你若是现下能出现于此,哪怕,哪怕我只余一丝清明一分残气,我定是要与你说清,不会离开你了。

    总觉得身上一阵热过一阵,热到最终竟是全身麻至一点知觉也无。

    连喘气都觉得是累得多余,索性放空了神思,任自己躺着,迷迷糊糊之中又睡了过去,总觉得有人声交杂脚步飒沓,似乎被人抬起又放下,悬了极长的时间,待落至实处时,又听得人在耳畔哭着说,“姑娘莫怪,王爷也不知去了何处,我这几日并不得见他,姑娘落难的事情只怕现下王爷还蒙在鼓里,只盼姑娘解脱后能与王爷托梦,千万莫要怪罪于小婢”

    她哭哭啼啼的声音委实可怜,只是夏若气若游丝,形同将死之人,连动手指都难,更遑论去安慰她。

    哭了半晌,地气越来越凉,许是天黑了,那小婢也不敢多待,夏若心里暗笑了笑,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有这样多的心思想这些,真真是奇怪得紧。

第二章 跋山涉水 寻() 
这般躺着也不知多久,身上一会冷一会热,也不觉难受,只是心里越发的平静,白术、未央等一干过往之人的影像在脑里晃来晃去,抓不住虚实。

    日转星移,再有意识之时,人已换了地方。

    夏若怔怔然睁眼,入目皆是雕花曲栏纹锦床帐,似是往生至了极乐世界。

    “姑娘可算是醒了。”

    夏若听得耳侧一阵轻笑,恰如那年刚进了上京,于若仙斋里初识白术时分,眼里一阵热辣涌上,转目去看时,那双眼睛清清亮亮,简直是像极了她。

    “姑娘大病初愈,可不要哭坏了自己。”

    “阿术姐我、我果真是见到了你,”夏若强撑着气想要起来,身子却是轻飘飘地不由自己,“我本以为将你害惨,自己死后必下阿鼻地狱,却不曾想,竟落了这天宫之所见到了你。”

    “姑娘说的什么傻话,”那女子袅娜走近,“此处是王府呢,可比那天宫还要好上三分。”

    “王府?”

    夏若讷讷念了几声,似是清醒大半,“你家王爷怎会找到我的?”

    “前几日王爷收了封小信,并不知是谁送去的,不过王爷当时还远在息竹山与王上行兵布阵,接到这信就忙忙赶回来了。”

    “是谁送的信?”

    “这个奴婢就不知了,”那女子舒展一笑,“受王爷赏识,前些年收留了奴婢作军医,一直随侍左右”

    “你原本是何处人?”

    那女子稍稍愣了一瞬,夏若立马笑了笑,“姑娘快别多心,我不过是觉得姑娘实在是像极了我某位旧识。”

    “哦?”她掩唇一笑,只剩一双像极了白术的翦水秋瞳在夏若脑内逐渐清晰,“只怕不是的,奴虽记不清前事,可已在王爷身边待了好几年,自属北狄,姑娘又是大庆之人,许是弄错了。”

    夏若只盯着她眸子,一双黑瞳又清又亮,怎可能不是白术!

    但那时白术坠崖自己是看得清清楚楚,之后林嗣墨也派了众多暗卫私下沿河搜了一遭接一遭,且白渊离师父也是寻了将近一年,俱是未果。

    “啊”夏若长吁一口气,闭了闭眼,“许是我真的认错了。”

    眼里逐渐清明,却在她转身端药之时忽地开口叫道,“阿术姐!”

    那女子身形顿也未顿,神色无异道,“姑娘多心了,快些喝了这药将身子养好,如若不然,只怕王爷是要责罚于我了。”

    “容我多问一句,姑娘的医术从何学来?”夏若终是忍不住出语凄然,“阿术姐,你可是怪我当日害了你么?我这些年日思夜想,莫不以那日之事当作前车之鉴不敢忘怀,现下虽有和王与嗣墨哥掣肘,但嗣墨哥的实权也不小了。”

    夏若抬眸,目光炯炯地看着她,“阿术姐,你若与我回去,此前的一切都能如偿所愿。”

    “你要信我,阿术姐。”

    “以前的那些都过去了,你会幸福的,苦痛早已被我们舍弃,你看,这感觉就直直现在你面前,端看你会否握住,牢牢地不要放手,好吗?”

    那女子终是转面向她,愣愣地看着她半晌,“你可要看我这被遮挡的发?”

    夏若还未答话,她已是霍地将头上纱帽掀下。

    “阿术姐!”

    入目的皆是银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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