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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为长生-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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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荒山破庙住了十三个年头,令他心性淡漠至极。所说话或许还不足百句。除了刚出生时惊骇心境,也只有此时事关前途能令他心境起变化了。

    笔尖在宣纸上滑动的沙沙之声不绝于耳,其余考生已经开始动笔。只有三个时辰,他们需抓紧时间。放眼考场,唯有李仙缘未曾动笔。

    缓缓睁开双眸,眼中重新化为平静,李仙缘吐出口浊气,铺开宣纸快速扫过题目。

    童生试,所考内容分为算学、古言、典故、诗文。

    当府试时,将会增加地理一项,会试增加天文,乃至殿试之上的策论。

    算学对李仙缘毫无难度可言,他便看向第二张试卷。

    四项中,唯一对李仙缘有难点的便是典故。这里终究不是前世,稍有不慎就可能写错。

    他面色坦然,抓起笔挂上的一只毛笔,沾墨书写。

    ……

    凉亭,三位考官端坐书案前,透过青帘环视考房,将考生动态尽收眼底。

    考官一主两副。主考官由新京国子监派人监察,副考官为本县县丞与顺天府拍来的主簿。

    从品级来说,主考官从七品,县丞正九品,顺天府主播也是从七品,却因是从新京而来,且在国子监教书,身份比二人高了不止一筹。

    “方县丞,这次二百余名考生,你觉得会有多少入榜?”顺天府主簿笑眯眯道,他体型微胖,一身长袍。

    “主簿大人客气。往年都是三十五六,今年若不出意外,也是这个数。”绿袍官服,胸前补子图案是练雀的县丞捋了捋胡须回答。

    “那你看好谁?”主簿面带笑意,凑近县丞几分。

    县丞大笑几声:“哈哈哈,主簿大人,您这是想从我这儿挖些好苗子么。”

    “这才俊谁不想要。去年是林主簿来,从你这儿带走不少才俊,可是得了知府点名夸奖。今天是我,你可不能亏了老兄我啊。”

    “那就要看考生意愿了,咱总不能强迫他们不是?”县丞将皮球踢回去,思索片刻道:“依我看,今年榜首,就是这位许知天了。”

    “哦?”主簿轻咦一声。“何以见得?”

    县丞笑而不语,看向其中一间考房。主簿顺他目光看去,就见一名青衣说年坐于考房,从容不迫书写,自信溢于言表。

    主簿眼睛微眯,点了点头:“倒是一表人才,许知天……不知何许未长有何关系?”

    县丞答:“许未长正是许知天的哥哥。”

    主簿恍然大悟:“难怪……许未长在顺天府我都有所耳闻,府试多得案首,如今已是秀才。难怪你没遮掩,这许未长已被钦天监看重。如今净土之外妖魔横行,我顺天府无论如何也不能从钦天监那里抢人。”

    二人有说有笑,主簿忽然对一旁正坐的主考官道:“不知王大人如何看?这二百考生,可有入得了眼的?”

    这名身材高大主考官闻言,双目微眯扫过各考房,开口道:“依我看,那名少年有些资质。”

    “王大人从新京而来,眼光自然不凡,我倒想看看入得王大人法眼的是谁。”二人闻言微微诧异,不约而同往王大人所指方向看去。

    就见考房中,一名少年端坐桌前,双眸闭上。

    “倒是有点独特。”主簿点了点头。

    一边县丞挥手唤来阅卷官:“那丙二十三号中是何人?”

    “大人,唤作李仙缘。”阅卷官答。

    “李仙缘……听着耳生。”

    “籍贯是杨家村人士。”

    县丞点头:“明白了,下去吧。”

    这时主簿轻叫一声:“咦?二位同僚请看,他动笔了。”

    考房,李仙缘对远处凉亭内状况一无所知,粗略扫完试卷,他毫不停留提笔书写,动作一气呵成。

    不足半柱香,李仙缘轻易完成两张试卷,仅余下典故与诗文。

    花了两柱香小心翼翼写完典故卷,又细心检查一番,确认无异,转头看向最后一张试卷。

    诗文。

    诗文卷大片空白。

    诗词题目要求写描写心境变化。只要押韵扣题和最起码平仄。五言还是七言、律诗,格式不限。

    童生试分甲乙丙丁,丙以下皆为不入流。唯有乙以上或是拥有独特成绩才可考取童生。

    比如算学古言典故一塌糊涂,诗文却达到笔落惊风雨的地步,足以破格录取。

    以李仙缘目前成绩,即便不写诗文也能轻松拿乙。不过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次扬名机会。

    他停下笔来,微微思索。描写心境变化,此时心中的确有一首,但……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这首南宋大家辛弃疾的诗是其罢官闲居下来后所写,任何有所阅历之人读之细细品味,都会深有其感。

    只是……

    要知道这世界书生也是一种体系。降魔除妖起来丝毫不逊修士。字修用笔对敌,就如在考场大门时主考官抽笔行径。文修用诗文对敌。遇到鬼怪时念诵诗词自有浩然正气涌现,并根据所念诗词性质来进攻或护体。

    契合度越高,浩然正气威力越强。而掌握契合度的方法便是多家抄写,或者自创诗词。

    之所以说这么多,便是因为一旦下笔,诗文好坏将直接惊动周遭。

    书上类似情节不止一次,某大学士冬天写赞春诗,一诗写完周遭冰雪消融,百花齐放。某大儒悼念死者,还未写完引得周围鬼哭狼嚎,阴魂缠绕有如阴间。

    这与修为无关,完全是由诗所引出。

    李仙缘一旦写出这诗,恐怕是真的诗成泣鬼神。想来诗写完,这春意盎然的考场已经是满地落叶了。

    他一不到十四岁的少年,写出这般老练诗句,那便不是天才了,而是惊悚。

    “差不多得了……以后有出头的时候。”

    李仙缘心道,十年苦读熬出头,他心情不由好了几分,思索现在写来更为合适的诗文。

    “咣——咣——”

    阵阵锣生打散李仙缘思绪,他向外看去,就见一名士卒站在青铜香炉高喊:“还有一炷香收卷!”

    再看香炉之上,三支粗香仅余下一小截。

章十。朗月行() 
周围沙沙书写声更为急促,另一边李仙缘思前想后终于有所决定,刚要落笔,忽有异变发生。

    考场间忽有水声与墨香散开。李仙缘不由抬头看向考房外。

    有人的诗词引发了异像。

    “乙一十一,是许知天。”县丞面露喜色,

    王主考点头:“闻这墨之淡香,应该是与笔墨有所联系。”

    主簿揶揄笑道:“王大人,您看中的那人至今还没动作。”

    三人也算老相识,相互开些玩笑无伤大雅。

    县丞替王主考解围:“往年童生试引起异像的,最多不过一二人。想来今年不会那般好……”

    话音未落,一点光斑忽地在一间考房渐渐明亮。

    主簿与县丞对视一眼,拱手笑道:“县丞,恭喜了。”

    “哈哈哈不敢当不敢当。”县丞谦虚,只是脸上笑容怎么也抹除不掉:“应该说王大人好眼力才对。”

    “别急着高兴,异像消失了。”这时王主考忽然泼了一盘凉水。

    县丞与主簿一惊,齐齐往那边望去,果然见到原本明亮的异像消融散去。

    “这……”县丞不解。主簿问王主考:“您看这是怎么回事。”

    “这诗没写完,或是不知因为什么缘故中断了。”

    “中断?”县丞与主簿齐声道。

    考房,李仙缘本想从诗仙李白的一首诗中剽窃来几句,虽说有几分无耻,但生计要紧。

    只是没料到方一落笔,写完第一句,就有异像产生。

    萤火大小的乳白光芒忽地在试卷上方绽开,随李仙缘一笔一划写下,渐渐扩散光晕。

    硬着头皮写完第二句,李仙缘果断停笔。异像逐渐缩小淡去,最终消失不见。

    难道是诗没写完的缘故么……

    想到该诗后续,李仙缘摇头。不能再写下去了。诗仙李白的诗不是那么好抄的。倘若全篇写下,惊动的就不只是一个武侯城了。

    异像出现让李仙缘悟乐一个道理。此间不是书生为大。

    书生之上还有修士,修士之上还有仙人。

    写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说不定真的能把天上广寒宫嫦娥招来。

    写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或许真会有多管闲事的神仙跳下来说跟我走吧。

    抄袭终究是抄袭,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即便能出口成诗,气质谈吐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且前世记忆是决不能暴露的。

    此事还是少做吧……

    想到此处,李仙缘将笔挂回笔挂,整理好试卷巍然端坐。

    他心态坦然。另一边县丞可就心急如焚了。在凉亭内坐立不安。不断念叨:“这小子真不让人省心,既然引出异像就写下去,为何要中断。真是愚蠢,愚蠢!”

    “县丞休要急躁,或许有其他原因也说不定。”

    铜香炉,粗香具燃尽。

    “时——间——到!封卷落笔!再有妄动者抹除此次成绩!”阅卷官站在铜香炉下,拉长声高喊,声传考场。

    随之话落,原本平静考场如湖水泛起波澜,题目太难、时间太短的低声抱怨从周遭传来。

    阅卷官对抱怨熟视无睹,士兵散开回收各考房试卷。

    收回试卷,考生可以自由行动。纷纷走出狭窄考房,三五成群凑在一起,往缓缓拉开的朱漆大门走去。

    其中凑在一起的两团人群最为明显。

    一团环绕着许知天,另一团环绕着李仙缘。

    这些尚不是童生的书生不懂何为中断,他们只知李仙缘也唤出了异像。围住李仙缘七嘴八舌。

    “兄台,在下张为民,坐在你的隔壁。”

    “此次案首非你莫属了。”

    “兄弟,考试结束,不如我们结伴去望湖楼吃酒席?”

    另一边许知天处也是同样,那边人还稍多几分,不过大多都是阿谀奉承之辈。

    这些考生有自知之明,这次考试自己只是绿叶,如果没考上童生连绿叶都不算。如不出意外,案首将会在李仙缘与许知天之间诞生。

    被人群簇拥走向大门的李仙缘忽然亦有所感,侧头透过人群看去,正和许未长对视。他也在往李仙缘这边看来。

    许知天目光挑衅,谁知李仙缘毫不在意转回头,一声不吭脱离人群包围,走出大门。留下身后乱糟糟的考生。

    “诶?人呢?”

    “兄台,还去不去酒楼了!”

    “有谁记住他样子了,人太多我没看到。”

    此时时间是午时三刻,日正当头。刺眼阳光另李仙缘双目微眯,站在门前台阶上,环绕还等候考场外的人群,找寻姬沧海身影。

    姬沧海等候多时,见到李仙缘出来快速迎上前,如黄莺般叽喳道:“考得如何?”

    “一般。”李仙缘边走下台阶边道。

    “那太好了,最好考不上童生。”姬沧海笑道。他巴不得李仙缘弃笔,跟他回师门修真。

    “哦?我只见过庆幸考上童生的,可祈求考不上在下还是第一次听。”一道声音横插进来。扭头看去。先前那名搭讪的温润如玉青年就站立一旁。

    他略带歉意道:“抱歉,我在此等候弟弟,不小心听到二位谈话,心中好奇才如此发问。”

    即便道歉,他唇角依旧带笑。

    李仙缘看了他一眼,正要说无事。考场大门处传来喊声打断了他的话。

    “哥哥!”

    转头看去,一名年纪相仿锦衣少年从门内走出,身后还簇拥一群考生。

    “哥哥?”

    那些考生相互对视,面带惊色。不再喧哗且路过青年时都拱手称一声“许公子”,这位“许公子”也报以微笑回应。

    锦衣少年这时才注意到李仙缘二人,目光在姬沧海身上停留片刻,看向李仙缘。

    “咦,是你?”

    许姓青年奇道:“知天你认得?”

    “当然认得。”许知天面带淡淡嘲意:“这位在考场同样也唤出异像,只是不知何缘故异像消退。”

    “还有这事?”许姓青年看向李仙缘:“在下许未长,兄台果然非常人。”

    这回轮到许知天惊疑:“哥哥,你认识他?”

    “见过几面。”许未长笑道,随即对李仙缘拱手邀请:“我们已经在望湖楼订了酒桌,不若一同前去?”

    少年性情桀骜,在他哥哥面前倒是老实。站在身边眼神虽有不甘,还是勉强老实下来。

    李仙缘拒绝道:“不了,我还有事。”

    “那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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