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秘闻录:长江诡话-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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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博物馆里收藏着一套明代手术器械,有手术刀,手术刀还分为两种,一种是类似现在西医用的柳叶刀,还有一种是类似刮刀的平刃型的。有用来放淤血、脓肿的骨针,有金属做的骨凿、骨锥,剪缝合线和人体组织用的小剪刀这还仅仅是对公众展出的一部分,还有一些在博物馆的库房里,寻常人难得一见。古墓里甚至出土过解剖金人,那金人的躯壳可以打开,里面用硬木雕刻了五脏六腑,栩栩如生,按照它们在人体里所处的位置摆放,以供学徒学习研究用。
由此可见,我们的古人对手术是不排斥的,而且因为频繁的内外战争,有大量的手术经验,但因为近世几百年的闭关锁国,才造成了传统医学越来越封闭。但是中国古代的外科手术还在别的行业留下了不少痕迹,比如古代的仵作,相当于现在法医的,就可以解剖人体,确定死因。这都是题外话了。
我爷爷不是专业的中医,更没什么行医资格证,平时更不会给人看病。不过他要知道街坊里谁有个疑难杂症的,就会去点拨两句,按照他的土法子试一试,说来也怪,还真有不少就好了。
我是怀疑我爷爷真是怀有医术的,他书架上摆着很多名字拗口的医书。虽然没正儿八经给人看过病,但我家里人有什么小病小灾,他用最简单的法子就能看好。我爷爷的青囊我也看过,但从来没看他用过,以前我只是以为他收藏着好玩,没想到还真能派上用场。
我爷爷让我找个檐子,把长布条挂起来,套了个活圈,让张民把胳膊伸进去。我心说这架势有点好玩,像极了关二爷刮骨疗毒,只不过今天被刮的这位脸像张飞,身材像董卓,这还没刮呢,就拉长了脸,泪流满面得像刘备了。
我爷爷先让我把艾条架起来,我搬来沙盘,按照他的指示将艾条一条条插好点燃。我爷爷打开青囊,从里面取出几样东西:柳叶刀,金针,铜碗,一块平整的薄石片,甚至还有个像鞋拔子一样的玩意,我都叫不出名字。
他在点燃的艾条上一一消毒完手术器械,用“鞋拔子”按了按张民肿胀的手:“还痛吗?”
张民叫得跟猪仔一样,我爷爷笑道:“痛就好,不痛就麻烦了。”说完将“鞋拔子”插进他手与布条的间隙之中,那布条一下子变黑了。
我这才发现我爷爷右手的三只手指捏着柳叶刀,纹丝不动。原来他刚才拿“鞋拔子”按张民是声东击西,右手早就不动声色地给张民切开了一道口子排毒。
我都没意识到他运刀的动作有多快,低头看去,已经有一些黑色的液体溅到了我手臂上。接着我听到液体落在铜碗里的滴滴答答声——那“鞋拔子”居然类似西医里的引流器,将黑色的液体从手术创口中引了出来。
在艾条的熏蒸下,黑色的液体越渗越多,而张民的手也像漏了气的皮球一样,肿胀一点点地消退了下去。我还挺佩服我爷爷能玩出这一手,细想起来,自从我懂事起,我爷爷好像都时不时会给我带来些惊奇。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艾条差不多燃尽了,张民的手也大体恢复了原样,只是失水的皮肤看上去皱巴巴变的。他手下方的那只铜碗,已经滴满了黑色的液体,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腥臭味。爷爷让我撤去艾条,我发现他的手上也沾着不少黑色液体,便拿来一块白毛巾,给他擦拭。
没想到我擦了几下,我爷爷手上的黑色液体硬是擦不干掉,我又用力地擦了几下,把我爷爷手上的皮肤都擦得发红了,那些可恶的黑东西还死死沾在上面。我刚想说去打点水来再好好擦擦,没想到那黑色液体渐渐地淡了。
我爷爷看到那黑迹淡了,也摆摆手说不要擦了,过一会它就自己消退了。我却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拉起我爷爷的手放在阳光下,想要看个仔细。这一看仔细没把我给吓呆,那些黑色液体根本不是消失了,或者说它们根本不是什么液体,而是浮在液体中的我叫不出名字的黑色小东西。阳光一照,它们纷纷往我爷爷的皮肤里钻,难怪我觉得黑色变淡了,原来并不是它们消失了,而是它们钻进了我爷爷的手!
我从来没看过这样的东西,连忙拿起毛巾使劲擦我爷爷的手。我爷爷也愣了片刻,突然苦笑起来。
我心里着急:“您家还有心情笑,赶紧把手洗干净!”我爷爷却把手从毛巾里抽出来,拿起铜碗,将黑色液体全泼进插艾条的沙盘里。白沙很快渗走了水分,这下我看清了,沙盘上只剩下些黑色的小东西在白色背景上疯狂地扭动。
我爷爷转过身,对张民说:“张师傅你不用怕,你手里的这玩意放出来就好了,捣鬼的人是冲我来的,你先回去,要是还不好,就上我这来。”
张民又犹豫了,他是既想回去,又怕身体里还有什么残留,万一他一回去就来个大爆发,这条命准是交代了。我爷爷也不解释,随手从青囊里掏出一把小刀往桌上一扔:“你要不信,就拿这刀子划开手看看,要还有一点黑东西,我老头子把命都赔给你。”
张民看看闪着铜光的刀锋,再看看自己的手,终于放弃了争辩,慢吞吞站了起来,千恩万谢对我爷爷感激了一番,心事重重地走了。我送他出门,又叮嘱他要是好些了就把家里那块不知名的东西那来,要是能回忆起些什么事情,也别忘了告诉我们。
张民一走,我爷爷就撑着桌子想站起来,谁知一下没站稳,竟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我赶忙冲上去扶着他,这才没让他脑袋磕在桌子上。
我爷爷刚才的精气神一下子不在了,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嘴唇也哆嗦着,好像是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瞬间被抽走了。我赶忙将他扶到内堂的躺椅上,焦心地问:“爷爷,你要不要紧?这是什么毒,怎么跟活着一样?”
我爷爷虚弱地喘了口气,费劲地挤出几个字:“这不是毒,是蛊。”
第10章 针对我爷爷的蛊()
听我爷爷一说,我头都大了。
蛊这玩意儿,不是武侠里苗人拿来害人的东西吗?难道世界上真的有这东西?我爷爷是不是得罪了哪个苗人巫师了,要不然怎么会有人来给他下蛊?
我爷爷情况不好,我也没心思做生意了,早早让王况挂出“进货休业”的牌子,并叮嘱他无论如何不能让生人再进内堂,以免又有生变。
匆匆处理好店子的事情,我赶忙回内堂去看我爷爷。不幸的是,我爷爷还很虚弱,万幸的是他,的情况至少没有进一步恶化。
我手足无措地半跪在躺椅前,不知道要要做什么。我爷爷呼哧了一阵粗气,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这回是被算计了,快叫你爸来”说完就沉沉地昏睡过去,叫他也没有反应。
我火急火燎地给我爸打了电话,我爸说马上来。
我和我爸好比冤家对头,关系一向比较紧张,可就在他赶来的一小段时间里,我感觉每一分一秒都十分漫长。我突然觉得,我和我爸再怎么紧张,也是有一种无法分割的关联,也许这就是血亲割舍不断的联系吧。
我爸没用多久就赶了过来,他一见面都刺了我几句,那真比铺头盖脑一顿骂还难受多了。我破天荒地忍下了他的讽刺,提醒他:“爷爷还躺在内堂,你先去看看他,回头再来怪我吧。”
我爸也是一愣,视线在我脸上短暂地停留了几秒,诧异我居然没有针尖对麦芒地反击,一转身丢下我,往内堂疾走而去。
我爷爷还是刚才那副样子,半躺在躺椅上,连姿势都没有变一下。
我爸平常挺冷的,这会也是真急了了,顾不上什么礼节,凑到我爷爷面前:“爸,您家怎么了?”他唤了半天,我爷爷总算醒转来,费力地睁开眼睛,这个小动作也好像要消耗他很多精力似的。
我爷爷看到我爸站在我面前,便将手抬给他。我爸接我过我爷爷的手一看,面色就立马变了:“您家中了蛊?”
我心头顿时震了一下,关于我爷爷的事情,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他怎么能一眼判断出是蛊的?
我爷爷一共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我大伯,我爸排行地二,我二叔,最后还有我小叔。我大伯是个牛逼又遥远的传说,我爷爷也最器重他,只是我还小的时候我大伯就离开家了,十几年来也没个音信,不知道去了哪儿。我爸比留下来的两个兄弟出色一些,但也许是我跟他关系不好,对他的评价也低了一头,没觉得他厉害到哪去,没想到今天还真是让我意外了一把。
我心想我爸能看出来,没准也有办法,就小心问了句:“爸,我看你这意思,是对蛊有点研究?”
我爸皱了下眉头,又露出了惯常的不耐烦。打小我最习惯的就是他这副表情,好像是无时无刻不在对我说:“你是个蠢蛋”,简直熟悉到爆。我爸把我爷爷的手往光下一晃:“看出什么名堂没?”
我还没答话,当然要答也估计答不出来,我爸不等我答话,就道:“看见很薄的一层五彩光没?那是避水金珠粉,用了避水金珠粉还防不住,那就肯定不是毒,是蛊了。”
我没听懂我爸说的是什么玩意,他气得又解释一遍:“蚌壳里面会生珍珠,避水金珠粉就是一种珍珠,只是它跟平常的珍珠还不一样,要大蚌壳使劲往泥里钻,一直钻到水下埋藏着龙骨的地方。”
“水下真有龙的骨头?”我嚷了一句,我爸甩了我一白眼,难得地说了一大通话:“书都读哪里去了?我说的龙骨是周口店龙骨山那种龙骨,就是古生物的化石,也是宝贵的中药。大蚌壳会过滤泥沙,从里边吸取营养,有时候不小心把龙骨带进蚌壳了,就会分泌珍珠把龙骨给整个包起来,最后长出来的东西就叫避水金珠。光有金珠还没用,得研磨上百次,把它研磨成细粉。你想啊,江底下的大蚌壳,承受那么大的水压,还是不会被压死,还不是因为里面珍珠层的作用。所以这层细密的粉防水极好往手上一抹,水都浸不进来。”
我听着有点愣神,说:“爷爷,您家刚才还防着一手啊。”
我爸不冷不热哼了一声:“废话,真当你爷爷跟你一样苕?”苕就就是傻子,我当然不会觉得爷爷傻,难怪刚才那黑水滴到他手上了他也不是很在意,原来早就做了预防措施。
“要真是有人想用毒害你爷爷,那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有了避水金珠粉保护,就是眼镜蛇的剧毒都拿他没办法,到时候拿水貂油一洗,带毒的金珠粉就能全给刮下来,一点毒星子都留不下。坏就坏在那害他的人也大概知道他会留一手,才想出用蛊来了,那家伙心机可深得很。”我爸又耐着性子给我解释了一通,但我看到他腮帮子咬得鼓鼓的,知道他是强行耐下性子忍着的。
“你都知道是被下蛊了,应该知道是中了什么蛊,想出解蛊的办法了吧?”我心想我爸都知道判断出是蛊了,应该知道是中了什么蛊,没准还有解蛊的办法呢,就说:“你也认识那么多奇人,总会有解蛊的吧?”
我爸气呼呼地泼了我一头冷水:“苕货,我是推测出来的,又不是看出来的,连你爷爷这么有板眼都一下解不了,我凭么事(凭什么)做得到?你都想得到的问题,你觉得对方会想不出来?蛊和毒不一样,解蛊麻烦就麻烦在必须找到蛊的主药,才有方法,不然就只能找下蛊人亲自解蛊了。你爷爷年轻那会,倒是和一些会下蛊的苗家长老有些交情,真找上门去,他们倒也会给我三分薄面,只是我担心他们也认不出来你爷爷中的是什么蛊,更别说解蛊了。”
我还有些不太相信,我爸见我不说话,冷哼一声道:“我知道你不太相信,这也不能怪你,现在社会变化太快,很多老传统今天还在,过几年就消失了。你看多了电视电影,以为蛊毒都是一样的,其实蛊毒虽然有个‘毒’字,但却不是毒,而是某种寄生生物。有人以为蛊只能用虫来做,其实不是,所有的寄生物都可以拿来做蛊。不同的蛊,解法都不一样,原因就是各种寄生物怕的东西也不一样。”
我爸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很久前小叔给我讲的故事了:六七十年代知青下乡,有一群知青去湘西某村插队。现在说起知青,都觉得他们苦兮兮的,其实也不尽然,一群知青在乡下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而且他们也不是个个都有高素质,按照现在的观念来看,有些是城市流氓,经常去老乡家干些偷鸡摸狗坏事儿的也不少。
其中有个知青,本来在城里就是孩子王,挺霸道的,到了乡下以为这辈子都回不了城了,更加死猪不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