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上的假面舞者-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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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最关心的事是自己再繁衍子嗣。
“我想,你们可以去问问老幺。我曾经让他帮忙去了解米琳的情况。”最后,高思定向肖雷他们透露了这个信息。
“好的,谢谢高先生,我们先告辞了。以后如果还有需要麻烦您的地方,还请包涵和支持。”肖雷说完,便和王兵从高思定办公室离开。
出来之后,两人不禁嘘唏。
“又是无功而返。”王兵无奈的叹了口气。“难道这有钱人都是如此冷漠无情的吗?对于怀了自己儿子骨肉的女子,居然一无所知。”
“唉。这米琳也是个可怜的人啊。”肖雷也是同感。
“行了,别感慨了,这个硬骨头我们还是得啃啊。”肖雷拍了一下王兵的肩膀,望着远方沉思起来。
第15章 孤心难安()
午后的阳光大有将肆虐的寒气一扫而尽之势,但较低的气温仍是让人感受到世界的“冷冰冰”。
老幺从车上一下来,就立刻遭受到冷空气的突袭,他赶忙把手插进了羊绒外套的口袋里。
从停车场到大厦入口仅有二十来米,但老幺还是尽量加快脚步,想着尽快进到大厦里面,躲过这迎面刺来的狂风。
进了大厦,老幺径直朝二楼的咖啡厅走去,他没有接受服务生的安排,直接来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来杯温开水。”老幺朝窗外一瞥,并没有注意到服务生正想将点餐牌递过来。他抬起左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然后拿起手机拨亮屏幕之后,却又立即息屏放下。
片刻之后,一个身穿深蓝色的羽绒服上衣的男子出现在门口,只见他环顾了一下之后,便朝老幺走去。
“方总,您先到了。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男子在老幺对面边坐下,边朝老幺点头致歉。
“没事,我也刚到。”老幺虽然嘴上说着不介意,却显得有点不满。
“长话短说,我让你办的事办得怎样了?”老幺直入主题。
“没问题,方总。寺庙那边已经打好招呼,已经教了他们怎样做。另外那边,一直按计划进行。”男子说着挺了挺胸。
“你找的人都可靠吗?”老幺接着问道。
“这个你放心,方总。绝对信得过,都是有很深交情的,绝对不会出什么篓子。”男子说着,声调突然高了起来。
“小点声,怕别人听不到吗?”老幺瞪起怒目,压低声音制止道。
“哦,不好意思。方总,您尽管放心,我什么时候把您交代的事办黄过。”男子搭着哈哈,忙赔礼道歉。
“这是一部分,其他的以后会定期给你。”老幺伸手从外衣内侧拿出一个信封递到男子面前。
“方总,您太客气了。”男子眼睛瞬间发亮,一把接住信封,有种立刻拆开的冲动。
“别在这看。你他妈的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这德性。”老幺又一次轻声怒喝,眼睛瞪得更大。
“呵呵,谢谢方总,谢谢”男子咧着嘴把信封往口袋里塞。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记住,老规矩。”老幺郑重交代。
“我牢记着呢,我等您招呼,绝不会主动找您。”男子回答的很坚决。
男子离开之后,老幺在座位上坐着慢慢把杯中的水喝完,才结账离去。
初一日,方敏由老幺轻轻搀扶了一下,迈腿跨过东佛寺大门的门槛,姐弟俩背对着清晨的初阳,地上投射出一长一短的两个身影。
前一天晚上,高思定来了个简短的电话,意思是有事走不开,不能过来。
方敏心中有些不悦,但更多的是不安和无奈,本来安排法事是想为高家求平安,而作为一家之主的高思定却缺席,这场法事原来的意义被大大弱化了。
在过来的路上,老幺似是故意发牢骚,本来高思定准备要来,却被夏霜强烈反对,因为他们最近一直忙于求子,却未有任何动静,夏霜觉得高思定如果这个时候参加法事,便是粘上晦气,所以又哭又闹不让高思定前来。
方敏听后,并没有作出反应,但心中的不悦和之前的不安、无奈夹杂在一起,更是让她脸上写满凝重。
果然,忧心忡忡的方敏在迈过第二个门槛的时候出现了意外,因为后腿未抬够高而被挡住,一个踉跄差点朝前扑去,幸亏老幺眼疾手快拉了一把才立定站稳。
进入大殿,方敏赶忙先到佛像面前,虔诚的跪拜祈祷,待心情平复之后,才慢慢起身前往布置好的法事大堂。
法事按时开始,在袅袅的佛音中,方敏内心逐渐平和。
直至法事结束,方敏多日来的复杂情绪才得到暂时的舒缓。
法事过后,方丈大师将方敏请进后堂。
“大师,近来我家遭遇了许多不吉利的事,今日前来,还请大师点拨迷津,助我和家人消灾解难。”一阵寒暄之后,方敏恭敬的请教道。
“施主本次法事,一为超度亡灵,让过往之人再入轮回。二为超渡在世之人,为现世亲眷增福减业障。”大师回应。
“至于过往之人,施主所作所为已具善念,为其重归轮回提供了帮助。于现世之人,还是要多行善积德,方能消减业障。”
大师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恕和尚多言,今日法事应有该到之人未到,还请施主多多为其纳福,更重要的是要让其本人多行善事,方能保自身平安。”
方敏听到大师最后一言,心头一震,原已平静的心又乱了起来。
第16章 方敏突变()
从东佛寺出来之后,方敏给高思定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无论如何晚上必须回家一趟。高思定自知未参加法事已经理亏,所以当即应允。
“宝贝,今晚我要回家一趟。”和方敏的电话之后,高思定拨通夏霜的号码。
“嗯?你不是每天都回家吗?怎么还特意打电话来说?”电话那头,夏霜充满疑问。
“我是说回那个家。”高思定忙解释。
“咦?你回那边干嘛?那老女人叫你回的吗?”夏霜语气中充满轻蔑和警惕。
“那毕竟也是我家嘛。最近她身体也不太好,我这样子不闻不问也说不过去。”高思定耐着性子说道。
“哼。我可提醒你,你别去沾些晦气回来,让我们所有的努力都前功尽弃。”夏霜怒气更盛。
“我说你,又来了。再怎么说,她也是我法律上的妻子啊,我总不能跟她老死不相往来吧。”高思定还是强忍着。
“好啊,她是你的老婆,那你就好好跟那老婆子过,让她再给你生几个儿子。”夏霜听到高思定口中的“妻子”,彻底触痛了她内心的软肋,使她彻底爆发了。
电话这头的高思定其实也早已怒火中烧,只是他要稳住年轻的夏霜,同时,夏霜近期为了受孕所做的努力,他也看在眼里。
所以,高思定还是假装心平气和的讨好道:“好了,别生气,气坏了可不得了。等我回来再好好慰劳我的小心肝哈。”
“你去了就不要回来了。”夏霜怒吼一声,立刻把电话挂了。高思定知道,她正在气头上,说什么也没用,也没再回拨。
当高思定再次回到久违的家时,第一眼就看到自己平常坐的木沙发位置依然是没有铺坐垫,这是他的习惯,不管春夏秋冬都不喜欢坐软凳子。
方敏看到他进来,还是像往常一样上来接过他手中的外套,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高思定也下意识的走过去坐在了属于自己的沙发位置上。
这一连串的默契,让高思定和方敏同时产生了某种恍惚,似乎一切都从未改变。
然而,他们很快就都回过神来。
“吃过了吗?我做了你最爱吃的韭黄鸡蛋饺。”方敏先开了声。
“哦,好的。”以高思定对方敏的了解,这顿饺子她肯定花了不少功夫。所以,他特意没有吃饭就赶回来。
第一只饺子入口时,高思定忍不住心中感慨万千。他还是习惯方敏的照顾,尽管夏霜那里请了保姆、厨师,照顾更加周全,但总让他觉得有种难以言喻的局促,总是不自然、不舒展。
而他与方敏之间,经过几十年的磨合,方敏对他的照顾可以说是“不该多的地方不会多一分,不该少的地方不会少一寸”,让他有种无拘无束的舒坦。
而且方敏不但会持家,主外也是能手,他高思定能有今天的辉煌,也有方敏一半的功劳。
所以,高思定可以对其他人恩断义绝,唯有方敏,无论如何他都不忍绝情相对,尽管方敏之前的许多做法让他难以容忍,甚至直逼底线,他都不忍负她。
吃完饺子之后,高思定坐回了沙发上。方敏将一个黑色椭圆形的果壳状东西放到他面前,说道:“这是今天我在东佛寺请的开光法物,是个桃核,上面雕刻着地藏经。”
高思定瞄了一眼,并没有拿起来的意思,嘟囔了一句:“你知道我从来不喜欢戴这些东西的。”
“思定,我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的跟你聊天了。最近,我特别怀念以前没钱的时候,那时候虽然我们也有争吵,但我们的目的都是为了这个家好。”
“后来,我们慢慢有钱了,你我却变得越来越尖酸刻薄,我们不停的互相伤害,斗得家都散了。”方敏说得动情,一时陷入了深深的情绪之中。
“在飞儿没出事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很成功。我方敏一辈子争强好胜,总以为自己所作所为都是天经地义,因为我觉得是在为自己、为这个家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我没有错。”方敏自顾着往下说。
“但后来,飞儿没了,接着又是米琳和腹中的遗腹子。一连串的变故,击碎了我几十年的人生信条,我开始相信命,相信报应。我想是老天开始惩罚我了。”
“所以,我想用下半生去赎罪。为了自己,也为了你。今日在寺里,方丈大师点拨,叫你也要多行善积德。”方敏说完之后,看向了高思定。
高思定一直默默的听着方敏的话,越听越觉得无法理解,究竟方敏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转变。
高思定甚至怀疑这是方敏的“苦肉计”,因为高飞的遗腹子没了,她失去了延续高家香火的希望,害怕高思定把她踢出高家,而做出“示软”的假象。
高思定不置可否的说道:“你也不用想太多。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那些都是命中注定。你方敏从进了我高家的门,就生是我高家的人、死是我高家的鬼。另外,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懂。你跟了我几十年,还不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吗?”
“思定,你没懂我的意思。我刚才说的都是真心话,请相信我。你我今后一定要多做善事。”方敏听了高思定的话,就知道他并不相信自己。
“好了,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没事我先走了。约好了思阳的老彭,还有事情要谈。”高思定不耐烦了,站起来就要走。
“唉。希望你总有一天能理解我的苦心。”方敏无奈的叹了口气,同时,她拿起茶几上桃核雕朝高思定说:“把这个带上,我今天在佛祖面前为你求了福的。”
“好吧,你也注意身体,别胡思乱想。”高思定接了过去,同时心中暗忖:她好像真的变了,要是以往,她肯定已经大发雷霆了。
第17章 夏霜发难()
夏霜听到了开门声,她知道是高思定回来了,便故意背对着门口,气鼓鼓的坐着一动不动。
高思定放好外套,来到夏霜身后,一把抱住她,陪着笑脸道:“我回来了。来,我看看。哟,今天风也忒大了,把我小美人的嘴都吹肿了,哎呦,都鼓起个大包了。来,我给吹吹,消消气。”
说着,高思定把嘴巴凑了过去,但刚刚把头伸出去,夏霜一个起身,用力把他一推,嫌弃的说道:“走开,别碰我,你刚惹得一身晦气。”
“好了,你看我不都回来了吗?看你醋坛子都打翻了。”高思定站起身来,又靠了过去,再次张开双手,欲环抱上去。
夏霜又是一个躲闪,厉声喝道:“我说了,别碰我。”
紧接着,她忽地从旁边的茶几上拿出一个插着一根柳条的花瓶,抽出柳条,朝高思定身上甩了过去,瞬间几滴水落到了高思定脸上。看来这是她提前准备好的迎接高思定的“厚礼”。
高思定一把拭去脸上的水珠,狼狈的叫到:“你干啥?这大冷天的,有毛病啊。”
“干啥?我这是帮你驱邪,把你身上的晦气祛掉。”夏霜越说越起劲,把柳条插进花瓶又抽出来,狂向高思定甩去。
“你疯了吗?够了。”高思定终于忍不住了,高声喝道。
“我就是要驱邪。”夏霜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变本加厉的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