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如宰-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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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知道,她一定会来看他的画展,所以留下了这段话。
涅槃归来?在熙苦笑。已经归不去了。
而阮秉文则一直看着在熙那张发呆的脸,敛眸沉思。
许久之后,在熙扭过头见他以一副打量的姿态望着自己,于是问道:“怎么了吗?”
“你是不是认识离人?”阮秉文说。
在熙稍稍一愣:“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看这两幅画中的少女,都特别像你。”
“是吗?“
“你对这两幅也很熟悉,就好像离人画的就是你,不然你怎么对她们那么熟悉?”
在熙静默了一会儿,她看向那两幅画,没有承认自己与离人是否相识,也没有说画中的女孩不是自己,她喃喃道:“只是…感同身受。”
阮秉文看着她悲伤的眼神,就知道这暂时还不是他可以提问的事情。
只是他很想知道她曾经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这么多天的相处,他很清楚的知道徐在熙是一个不太爱说话、喜欢把心事藏在心里面、不与陌生人有过多交往的安静女孩,虽然她很被动,但阮秉文反倒觉得她这个性格很好。只有这样的人,才会洁身自好,如果喜欢上一个人必定是对那个人死心塌地绝对不会背叛。
他知道他很难靠近她,但没关系,他可以慢慢等待。总有一天,会走进她的心的。
这时,画廊的工作人员走过来告诉他们画廊就要关门了,在熙和阮秉文一起离开了离人的画展,吃饭去了。
晚上吃完饭后阮秉文送在熙回家,在熙照样让他在小区的游乐设施里停下。
她打开车门走下去,阮秉文也跟着她走下来。
“今天谢谢你邀请我去离人的画展。”她语气淡淡地说道。
“不用客气,我看你这么喜欢离人,而且对画画好像很感兴趣。”
“还好吧。”
夜风呼啸,在熙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抽了抽鼻子。
阮秉文看了一下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外衣,想起自己扯你有一件外套,于是他钻进去拿出来,准备套在在熙的肩上。
但在熙根本没有接受他的好意,反倒是生疏地退后了一步,制止了他手中的行动,她莞尔一笑,轻声说:“我回家就几步路,不需要的。”
阮秉文先是被她动手挡住他的手的动作惊讶到,随即又镇定下来,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跟他说:“那万一你回去感冒了我罪孽不就很深重?毕竟今天是我约你出来的,虽然只有几步路,但你还是披上得好。”
这样,他就有理由再来找她。
只不过在熙不是那种不懂得拒绝的人,她很清楚接受了他的好意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看见他想把衣服放到自己手中,她拿着包的手就自然地伸到了后面,搞得阮秉文双手尴尬无处安放。
第38章 青梅竹马的关系()
在熙看了看他,敛下眼眸抿了抿嘴唇,用一种尽可能不伤害他的语气说:“其实你不用这样的,就像特意来找我工作的咖啡厅里小坐、出差时给我买些小礼物、想尽办法不让我感到舒服、悄悄地走进我的生活,其实这些你都不需要做,我并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阮秉文听到在熙这样说,眼神深处有些许落寞,不过这点失落感他还是能够承受住的,若连这点都不能排解,想要遇见下一个合心眼的女孩就很难了。随即他又恢复了一脸谦谦公子的样子,温和的对她说:“你怎么每次都在我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就这么直接呢?上次也是,我都没开口表白你就自己先问了出来。现在没有谈恋爱的想法不代表以后没有,我可以等。”
在熙并不动容,她淡淡道:“你不要等我,我不希望和你的关系不清不楚的,这样很容易伤害到你。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小孩子那些疯狂的爱情我并不需要,其实你也不用计较那么多的。我不希望别人误会你和我之间有什么。”
每次阮秉文都会进咖啡馆里一坐就是几个小时,还总是看着在熙,在熙会经常被咖啡馆里的同事问到他,她很不适应,也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你为什么不给我靠近你的机会?”
“并不想。”在熙双眼无任何情感地看着他,刚才回来的路上她就在想自己不能够耽误人家,什么等待之类的浪费别人的光阴。她很明确地知道自己虽然不反感他对她的好意,但她并不喜欢他,这是事实。
既然不喜欢,就不要做一些让别人误会的事。
她说:“真的非常谢谢你送我的那盒蘑菇脆,但原谅我真的不能接受,我会叫我弟拿给子云让他带回去。”
阮秉文没想到她会提起那盒蘑菇脆的事,看着她说:“我送出去的礼物从来不收回,这也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你连这个都不能收下吗?”
在熙的眼睛里全是坚定,她缓缓开口,态度坚硬:“不能。”
这个时候绝不能心软,一旦收下了那份心意,岂不等于给了阮秉文机会?怎么可能毫无顾虑地收下呢,明明这份心思并不单纯。
阮秉文凝神看着在熙,心里空空的,她这算是彻底拒绝他了,不留任何余地。也许那天答应他赴约离人的画展,也只是为了告别,亏他只要她不拒绝,他就能够趁虚而入。
只是什么都还没有开始就被无情地推开了,他觉得有点好笑,像徐在熙这样的女孩,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遇到的。她干净得像一张白纸,总有种吸引人的魔力。
可是不甘心呀,她也没有男朋友,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他呢?是算了还是继续纠缠?阮秉文想不明白,正当他想开口询问的时候,话音还未落下,他们的旁边就走来了一个男生。
只见那个男生边脱下大衣边往在熙的方向走来,在熙还没有感觉到有人他就直接把脱下的大衣披在了在熙身上,非常顺其自然的。
在熙因肩上突然落下一东西惊到,转过头看到是涂元宰,她下意识地就问:“你怎么在这?”
涂元宰把落在阮秉文身上的视线转移到在熙身上,与刚才充满敌意与探视的眼神不同,他看在熙的眼神柔情似水:“打你电话关机,去‘爵宇‘又说你下班了,只能到你家等你。”
他一忙完工作的事情就打电话给在熙,但她没有接,他就在在熙家门的木椅上等着她回来,等到十点多仍未见她归来,他因为担心就打算去找徐太勉,谁知看到远处她和一个男的站在那里似乎在说着些什么,观察了一下他便走过去。
在熙似乎还没有搞清楚眼前的状况,呆呆地说道:“哦,手机可能没电了。”
涂元宰对着她笑了笑,然后靠近在熙,动作亲昵,他看向阮秉文:“这样啊,那这位是……”
“小勉同学的哥哥。”在熙说道。
涂元宰这才对着阮秉文露出了一个微笑,他伸出手:“你好,涂元宰。”
“阮秉文。”阮秉文回握。
也许是男人之间的第七感,情敌见外分外眼红,他俩竟然握着手暗自较劲了许久才放开。
阮秉文看见在熙的眼神一直停在涂元宰身上,似乎猜到了什么,他说:“我能问一下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吗?”
在熙还没有回答,涂元宰就先开了口:“青梅竹马的关系,对吗?”
涂元宰反问在熙。
在熙愣在了原地没有说话。
青梅竹马……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多么美好的一段时光,她和涂元宰,的确是青梅竹马一样的关系。
青梅竹马,只在两小无猜。
反倒是阮秉文不太相信:“是吗?我怎么没听在熙提起过你?”
涂元宰说了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而且语气非常淡定,好像是理所当然、确有其事:“在熙一向不会对陌生人说这么隐秘的事情。”
阮秉文听到这句话不知道该怎么接,的确,他和她什么都不是,连朋友也算不上。她对他的介绍是那句弟弟同学的哥哥,多么疏远的关系,隔了一层又一层。他能感觉得到这个叫涂元宰的人是对徐在熙来说很特别的人,也许在她拒绝她的所有说辞和理由当中,有一部分就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深邃的双眸一直徘徊在在熙与涂元宰之间,最后什么也没说。
青梅竹马这样的形容,她没有否认。沉默,便是最好的答案。
在熙看着涂元宰,似乎有点明白他为什么说出的话那么直。也许刚才涂元宰是看到了她和阮秉文在这里聊了许久,以为他们有些什么吧。
她微微叹了口气,反正阮秉文的举动挺让自己不自在的,她也不想和他再有什么牵扯或是不清不楚,所以她说:“那个我到时候会让子云交给你,你开车小心点,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向他微微恭头,转身就往家里的方向走去。涂元宰看了眼阮秉文,也跟着在熙走了。
阮秉文看着在熙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终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刚才她在看到涂元宰出现的时候,原本面对他黯然无光的双眸瞬间变得光彩照人,他有什么把握留得住一个眼里有别的男人的女人?
第39章 我变了()
涂元宰一直安静地跟在在熙身后,什么话也没有说。
直到在熙到了家门前停下,她转过身子,抬头看着这个高她一个头的大男孩,他此时上身只穿着一件白色的长毛衣,下身同样是穿着牛仔裤,好像连穿着也和在熙约好了似的,他们俩这一身简直就是情侣装。
晚上寒气特别深,在熙把自己肩上的衣服拿下来递给他,语调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我进去了。”
涂元宰接过外套并没有穿上,而是重新把外套披在在熙的身上:“外面冷,你先披着,等一下进去的时候再还给我。”
“你有什么话要说吗?”在熙微微侧头看了一下他帮她披着外套的手,语气淡然。
“嗯。”涂元宰应了一句。
从刚才走回来的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过话,就好像是自己破坏了她的事情一样,总感觉今天的她对他特别冷淡。
他许久未曾像今天这般这么迫切地想留住她,看见她和别的男生在一起就嫉妒得发疯,如今强忍着,害怕唐突了她、害怕她不再理他。
毕竟眼前的女孩,是她牵挂了十年的人。
虽然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在熙总是对他忽冷忽热你的,这点倒从来没有变过。但除了见面那次她的情绪比较紧张激动,其它时候都不会冷眼相待,他总觉得今天见到他她对他的态度似乎有些许怨气。是因为刚才那个叫阮秉文的人吗?
有一股异样的情绪积在元宰的心头,他想,今晚非要问个明白。
在熙的情绪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她静静地看着涂元宰,等待他的开口,可是等了许久他仍然什么也没有说,她只能说道:“如果你…”
他打断她的话,他知道她要说什么,他眼神真挚地看着她:“在熙,刚才我是不是多管闲事了?”
“并没有。”在熙淡淡道。
“那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没有。”
“那个阮秉文和你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也不是。”
“那我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
“既然我什么都没做错,也没有搅乱你的事情,那你为什么从刚才开始一句话也不说,对我这么冷淡?”
在熙愣了愣,幽暗的灯光照在涂元宰的脸上,她清楚地看到他的脸上眉头紧锁,很是伤情。
明明是他自己什么都没有问,她能说些什么?她本来就是一个不多话的人,明明就是他自己先生的气。
可是,为什么呢?
好像是从离人的画展回来之后,《一个人》那副画勾起了她伤心的回忆。
留在原地的人总喜欢回忆过去,可离开的人却忘了怀念本身的意义。
她现在,不想见他。
不,是害怕见他!
宛若一时之间回到了十年前自己一个人在机场外的马路上孤立无援的画面,她是恨他的。
为什么偏偏是那个时候,离开了她?
如今他回来,她怕站在他的面前,会暴露自己内心所有的黑暗与所有对他这么多年的怨恨,她怕自己这些丑陋的伤痕被他看见,怕他看见后却没有离开她。
她坚韧地走过了这么多年,就怕他突如其来的拥抱就忍不住了。
以前他是她改善心情的秘密武器,十年后的他仍然是能够治愈她心灵创伤的独角兽。
她怕自己因为他而看不见前方的路,因为他会变回以前的那个自己,她在恐惧、对未来恐惧。
曾经发过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