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榻上欢:丞相娘子,不嫁!-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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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风刚想要反驳,又想起,这个人怕是为了顾卿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况且,顾卿若是清醒的话,也不会不答应他的“请求”。所以,满心不愿的流风,最终还是选择了点头。只要是顾卿想做的事,他都会去做的。
见他点头,止风再次合上了眼,在皇上来之前,他还得好好调息一番,省得一会儿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第385章 心思难料(1)()
不一会儿,就有人来报,说是皇上来了。
知道皇上来了,无情立刻就隐入暗处,房里只留流风一人在止风的“病榻”前伺候。
皇上尚未到,流风禁不住低声询问,“我家主子,一会儿国师要怎么解释?”
“本座自有办法。”止风依旧闭着眼睛,但却没有对流风的话置之不理。
很快,一身明黄色龙袍的夏质,就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到了止风的房门前。
“你们在外面候着吧!”
夏质并没有让身后的奴才跟着自己进屋,止风的房间从不随意让人进,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听到脚步声,止风幽幽睁开了眼睛。看到夏质一脸的关切,止风没有半分意外。这个人,从来都是如此。
“咳,见过皇上。”止风微微挣扎着,似是要起身一般。
见状,夏质赶忙上前两步,将差点儿半坐起身的止风给按了回去。“国师就不必多礼了,朕听闻国师重病,特来看看。怎的都几天了,还是这般虚弱?”
“咳,许是病情反复,倒是不打紧。”止风面无表情,说的却是带感激的话,“劳皇上记挂了,想来,不日便会大好。”
夏质仔细观察了止风一番,这般虚弱,只简单做了个起身的动作,说了几句话,竟然就喘得厉害。看上去,也确实不是装出来的。心下稍安,夏质的脸色也变得好看不少,“朕看,还是宣御医过来看看吧!”
“不必了。”止风微微摇头,倒也没有很激烈地反对,“不过是一点小病,何须惊动御医?”
“此话便是国师的不对了,”夏质一脸的不赞同,当然还有几分不知真假的歉疚,“想来,国师也是太过忧心国事,才会病倒。算起来,也是朕的不是,没有早些过来,更没有顾及到国师的身体。来人呐!快去把林子期叫来。”
对此,止风的眼底划过一抹幽深,并未再出声阻止。
皇帝若是找别人过来,止风怕是要有点儿麻烦,但若是叫林子期过来,想必,林子期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尤其是在经历了顾卿的事情之后。
“对了,方才朕见院子里似有血迹,府里,是发生了什么事?”
“先前,有一拨人到了府里,不知所为何事,见人便杀。听闻皇上来了,我只得让下人清理了尸身,却是来不及将血迹清理干净。污了陛下的眼,实在是我的不是。”
夏质以前就说过,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没有君臣之分,是以,止风虽然对皇上恭敬,但在他面前,从来都是自称为“我”。有的时候,之风情绪激动,还会直呼“本座”。例如之前顾卿为救公主,险些丧命那次。
听了止风的话,夏质勃然大怒,当下便指着止风说:“朕早就说过,你这府里的人太少了些!如今正好病着,要是再来上这么一次,你只怕连性命都保不住。这样,朕派些人过来守着,真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在夏京,竟然也敢擅闯国师府!”
闻言,止风眼神一闪,却是沉默着。
第386章 心思难料(2)()
“怎么?国师不愿?”
对上夏质略显阴沉的眼,止风只是淡然摇头,“不敢,多谢陛下一番好意。”
虽然止风没有说什么,但夏质还是看出了止风的不悦。
想了想,夏质还是坐到了止风的床沿,颇有种语重心长的感觉,说:“朕知道,国师不喜欢府里有太多的闲杂人等,但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国师也不能不小心在意。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朕可真要悔恨一生了。”
“皇上说笑了。”止风扯了扯唇角,依旧无半分笑意。
“唉!”夏质摇摇头,一副对止风的不理解很是无奈的模样,“国师的年岁,与朕的皇子们一般,虽说旁人皆以为朕与你是君臣,但在朕的心中,国师就似朕的孩子。对自己的孩子,岂有不上心的道理?”
垂首,状似恭敬地静立一旁的流风听着这话,都快要吐出来了,心中莫名还有些同情起止风来了。
世人皆以为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风光无两。却不知,单单是那“一人之下”,就足够让止风难受的了。整天要应付这么一个虚伪的人,止风累还是不累?当然了,止风本人,也不见得就真实到哪里去。但问题是,止风就算是虚伪,都不会让人觉得反感,这个皇帝,可真是
流风相信,止风不可能听不出,皇帝说了这么多,目的无非只有一个,就是要在国师府中安插他的人。
昨晚,听闻皇帝要对顾家动手,顾卿当即下令,让流风他们将在国师府外盯梢的人都处理干净了。那些人若是继续存在,顾卿再想要做什么,就会束手束脚,倒不如直接处理了的好。想来,那其中,也有皇帝的人吧?
或许,皇帝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人怎么忽然就没了。一面是恼火,一面是猜忌。恰好赶在昨晚出了这样的事,皇帝不可能不疑心,是不是止风做了什么,所以这一大早就带着人来看情况。
流风忽然想到,方才那些所谓的“刺客”,来得突然,撤离得也很突然。早不撤晚不撤,偏就是赶在皇上即将到达国师府的时候撤离,莫不是,那些人根本就是皇帝派来的吧?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刚成形,流风便生生被惊出一身冷汗来。是谁说当朝皇帝昏聩,一昧宠信这个“来历不明”的国师的?他若是真这么信任止风,就不会派人盯着他,更不会找人试探他。
“止风岂能与皇子们相比?是皇上抬举了。”止风当然明白,夏质说了这么多,最终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只是,他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左右都是这样的结果,以他目前的身份,根本就反抗不得。
不过,这样也不是全无好处,只是希望将来,夏质不要后悔今天的决定才好。
见止风的态度软化,没再对自己的提议表现出不满,夏质的表情顿时好看了不少,就连眼中的关切都多了几分真实感。
“对了,听下人说,昨晚外面很是吵闹,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止风刻意问起昨晚的事。
第387章 心思难料(3)()
听止风问起这事,夏质的眼神有了些许变化。
止风将他眼底的怀疑和杀意看得分明,心中闪过一丝暗嘲。
“也不是什么大事。”夏质并没有打算对止风说明的意思。
他不说,止风也不再问。越是上位者,心思越是不好猜,说得多,错得多。
再说了,好歹也到了夏京这么久,与夏质打了这么久的交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止风还能不知道吗?你不问,他反而有可能会说。毕竟,这也是他今天来的目的之一。
果然,当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有几分尴尬的时候,夏质清了清嗓子,低声叹道:“国师不是想知道昨夜发生了何事吗?说起来,这事,跟你也有那么一丁点的关系。”
“哦?”止风故作不解,“既是与我有关,怎的没有人告诉我?”
可以说,止风这话,其实是有些大逆不道的。但是,作为一个“毫不知情”的人来说,会这么“下意识”地反问一句,也不算出格。至少,夏质对止风这样“下意识”的反应,就感到很是满意。
“说有关也是有点关系,说无关,其实也无甚干系。”夏质和蔼一笑,不知道的,还真要误以为止风是他的孩子什么的,“昨夜,朕收到密报,说是顾家暗藏了奸细。本是想着,派人前去捉拿奸细,不曾想,在御林军到之前,顾沣雍他们,便已经畏罪潜逃。”
“顾家,暗藏奸细?”止风回来之后,也没有时间去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现在听夏质说来,不免觉得好气又好笑。用这么个理由,夏质觉得,有脑子的人,会信吗?
显然,这根本就不是夏质考虑的问题。像是没有注意到止风投去的疑惑眼神,夏质继续说:“上次,因为那顾三小姐的事情,国师不是还为顾家说情了吗?朕后来想想,觉得国师说的确实有道理。这顾三小姐到底是顾家人的心头肉,为了她的名声,自然不会愿意将顾三小姐在庵里待过的事情宣扬出去。”
说到这儿,夏质还特地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止风的表情。见他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漠然,夏质只得继续说:“可是谁能想到,顾家人,竟然胆大包天到窝藏奸细!他们若是好生与朕解释,还自罢了,但偏生要逃离。说他们心中无鬼,谁信?”
“所以,昨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其实就是御林军在捉拿顾家的人?”止风神情淡漠,叫人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纵然止风当了三年的国师,夏质时常与他探讨什么,但也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现在想起来,夏质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当初,究竟是怎么信任了他,又是怎么让他走到今天的这个位置上去的?
“皇上可有想过,这般对顾家下手,会让旁人如何想?”止风的语气,没有任何的起伏,俨然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毫无干系的事情,引不起半分的情绪波动,“尤其是那些世家大族。顾家到底是第一世家,这般仓促决定,未免有些让人心寒。”
第388章 心思难料(4)()
“国师,莫非是在为顾家求情?”夏质挑眉,反问。
“皇上若是执意这么认为,我也无话可说。”止风状似很无奈地说了这么一句。
闻言,夏质当即被止风气得起身,指着止风的手都在微微发颤。
“你你可真是真是不知好歹!”夏质气怒,他这是什么态度?难道,自己这三年来的纵容,就让他如此“目中无人”了?“朕对你,自然是百般信任的,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你这口气,反倒是在说朕的不是了?”
“皇上误会了。”止风觉得有些累,可也不能把夏质晾在这儿不管不顾,“我的意思是,我不是在为顾家求情。只是皇上此刻心情不好,怕是我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流风在一旁听着止风这话,只觉得,这位国师也是个妙人。还真有几分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分明就是打算为顾家求情的,竟然还说得这么的冠冕堂皇。不得不说,这着实也是一种本事。
夏质也知道,自己的反应过激了。正好止风给他搭了个台阶,他也就顺势下来了。
重新坐回到床沿,虽说表情依旧不是太好看,但到底是没有了方才的火气。“你想说什么,便说吧!朕听着。”
止风暗暗吸了口气,才不紧不慢地说:“大夏国如今是个什么情况,皇上比谁都清楚。这一年来,南圻、北燕、甚至是北戎和南疆,没少生事端。我早便说过,这天下,怕是太平不了多久了。越是这种时候,对于那些世家大族,便越要小心谨慎。若是寒了他们的心,将来真要是用得着他们的时候,皇上又要如何?”
“有这么严重?”夏质犹自不信,“这大夏,是朕的大夏。”
“自然是的。”止风可没将自己心中的不屑表现出来分毫,“只是,顾家到底号称大夏国第一世家,又是三大世家之一。如今皇上这般突然地对顾家下手,怕是会让人误会生疑。”
也许是夏质心里有鬼,听止风这么一说,当即有些冒了冷汗。
与其说是顾家做了错事,倒不如说,他是私心作祟。顾家巨大的财富,他觊觎已久。如今正好有这么个机会,想都没想,就动了手。现下听止风这么一说,已然有几分后悔。或者说,在来国师府之前,夏质就已经有些后悔了。昨夜那番折腾,人损失了不少,可财宝什么的,并没有得到多少。
思及此,夏质不免有些暗恨,他也是那会儿才知道,顾家竟然已经暗中将产业转移出去了。接手的人,各式各样,身为一国之君,他总不能大肆向自己的百姓索要钱财吧?
夏质刚想问止风有何良策,外面就有人在通禀,说是林子期到了。
想起止风这会儿还病着,看那模样,也是疲惫不已,夏质只得将自己的话都给咽了回去。
“朕还有事,就先回宫了。一会儿让子期好好给你看看,有什么需要用的药,只管让他去取。”夏质这会儿都快要懊恼死了,哪里还有心情试探什么?
止风只是静静点头,皇帝的心思难料,他早有所悟。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