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匠宗师-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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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研藤四郎低下头,认真思考着是不是应该快点给本丸带一振五虎退或者其他的什么爱撒娇喜欢审神者摸摸头的小短刀来分散一下宗珏的注意力,这种宠爱小孩子的方式,的确有一点点开心没错,但是更多的还是不好意思啊。
“对了。”宗珏漫不经心补充了一句,半眯着的黑眸间闪烁出一点锋芒,“这次的目的并非守护历史,只要全歼时间溯行军就好。”
“一个不留,斩草除根。”
。。。。。。
时之政府的机器只能让刀剑男士在时间轴进行穿梭,而宗珏却是能够带人在空间轴中进行跳跃,甚至可以准确降落在某个确定的空间坐标上,这也是为什么任务会交到他手里来的原因——
时间溯行军阵营出现的新型敌刀,已经可以确定来自于不同的空间轴。
宗珏带着自己的刀剑们降落在了一间极为普通的民居内,干净整洁的屋子里没有任何特殊之处,柔软的布艺沙发,藤编的柜子,电视正开在某个播放着肥皂剧的频道,窗台上养了几盆绿萝,又挂了一串风铃,叮叮当当的声音在风中作响。
一个普通民居的普通午后。
“这里是?”歌仙兼定下意识护在审神者身前,警惕地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
“我在这个世界的住处。”宗珏拍拍歌仙兼定的肩膀让他放松警惕,自顾自转身上楼,“你们随意坐,我去给你们找两件衣服换上。”
这两振刀的出阵服走出去都太过显眼,不便于隐匿。
药研藤四郎弯腰把怀里的小奶狗放在地上,跟在审神者身后道:“现在情况不明,请允许我跟随您一起。”
宗珏扫过眼神坚定的小短刀,点点头:“歌仙你照顾一下它。”他指了指地上的小奶狗,而后对药研藤四郎道,“你跟我一起来收拾东西。”
小奶狗在地上四处嗅嗅——他也不想做出这种动作来的,但是该死的身体就是这么下意识做了,空气里漂浮着柔软而又温暖的味道,草木香气夹杂着书本的墨香,还有一些说不出的复杂味道,但是跟本丸里那种近乎虚幻的遥远距离感不同,一切都近在咫尺,他低头嗅嗅嗅嗅地就磨蹭到了布艺沙发边上,地上落着几个抱枕,他蹭了蹭一个抱枕,就趴了下来,一动不动。
歌仙兼定揉了揉小奶狗的毛,把他抱到沙发上又盖上小毯子,自己坐在旁边对着电视上你爱我我爱他他爱她的狗血肥皂剧开始发呆。
现在人类的感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么复杂的地步了吗?
楼下歌仙兼定陷入了对人类感情的迷茫之中时,楼上药研藤四郎跟在宗珏身后,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这间屋子。
素雅的蓝色墙纸,木质地板已经有些年头了,走起来有些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透过窗户能看见外头街市的风景,也都是些普通的二层小楼,几户人家在院子里晒了被子衣物,街上小孩子欢笑着跑过,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但却又是这世间最为普通的风景,那些他只在书本或者资料里见过的东西,一点一点地在他眼前化为了可触碰的现实。
但是他现在却想着更加让自己在意的事情。
他可不是被审神者召唤,能够对审神者报以全身心信任的歌仙兼定,对他来说宗珏身上谜团重重充满了可疑之处,即便探究审神者在现世的真实身份是他们的大忌,但是有些事情他不弄清楚,总是觉得心里不安稳——为什么会锻造出敌刀,为什么要留下那一振敌短/枪,他们现在究竟在哪里,又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跟这个审神者相处才短短两天不到,问题就已经一个接一个地冒了出来,让他甚至没办法把握住自己对待审神者的态度,不由自主地就被宗珏带着走。
宗珏打开房门,俯身在柜子里翻找自己的旧衣物——审神者的身材高挑,歌仙兼定和药研藤四郎都要比他矮上不少,只能找找看有没有他之前的衣服可以穿的。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他说着拎出一件小孩子的衣服抖了抖放在药研藤四郎身上比了比,放在一边,“我尽量如实回答你。”
第三十七章()
破坏一时爽;重建火葬场。
奴良宅里跟时间溯行军打得酣畅淋漓的妖怪们在战斗时完全没有考虑半点跟重建相关的问题,打完之后一看已经千疮百孔除了个别几个屋子外完全不能住人的大宅;一个两个都傻了眼。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他们也失去了最佳逃离时机;被奴良鲤伴强行留下来做了修房子的苦力。
虽然作为某种程度上的罪魁祸首宗珏表示自己可以帮忙联络时之政府负责修缮工作,保证能建得跟原来一模一样连建筑上的伤痕都完美复原,不过奴良鲤伴表示正好给自己手底下闲得太久了的家伙们找点事情做,还安排了奴良家在东京的别院让宗珏他们落脚。
奴良本家距离普通居民区并不远;的确从外面看起来有些破破烂烂并没有经过很好的修缮的模样,但说实话奴良组传承多年作为目前东日本最大的妖怪团体怎么样都是不可能缺钱的——严格算起来寸土寸金的东京都里九成以上的土地神都在奴良组的庇护之下,从妖怪的意义上来说奴良组才是整个东京最大的地主才对。
因此奴良组的别院跟本家的风格位于所谓传统意义上的“富人区”,森严古典的和式建筑从骨子里透出与世格格不入的高冷意味,一板一眼聘请名家设计出的庭院雍雅奢华却也死气沉沉,倒是极为符合世人惯常理解上对于所谓妖怪阴森压抑的印象。
“总有时候得撑撑场面的。”带路的奴良鲤伴耸耸肩,这个宅院的主要作用就是和某些场面上认识有利益往来但又不太方便带到奴良本家去的合作对象进行会面时使用;正常情况下他可能要十好几年才会来上一次;因此整个宅院异常缺乏生气,而且从妖怪的角度来说,这种在人类眼里优雅庄严的建筑风格其实住起来并不是多么舒服;相比起来他们还是更加喜欢简朴古旧的奴良本家。
嗯,在这种富人区住着不能肆无忌惮地彻夜喧闹欢宴也是重要的理由之一。
简单收拾了一下之后奴良鲤伴就告辞回去监督下属们修房子了;今剑送走奴良鲤伴后坐在回廊边打算稍微休息一下,然而他只是刚刚坐下困意便汹涌而来;只一眨眼的功夫就直直地栽在回廊上沉沉睡去。
或者应该说;是被疲惫压得直接昏迷了过去。
他目前的状态几乎完全是由灵力所支撑着的;即便他并没有感觉到疲惫,实际上战斗依旧给他造成了远比正常刀剑沉重的负担,若非宗珏的灵力充足经得起他这么不要钱一样的消耗,他大概早在战斗中途就已经扛不住直接倒下去了。
“灵力消耗过度了,晚上可能会发烧。”宗珏早就已经预见到了现在的情况,弯腰把今剑抱起来,“你们也去休息吧,这边我看着就行。”
今剑现在的灵力波动极为紊乱,忽高忽低波澜起伏,高的时候几乎要逼近崩溃的临界线,低的时候却又微弱到接近消弭,灵力在他周围形成一个剧烈的风旋,药研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小狐丸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空气里灵力在不安地震颤,风旋的规模并不大,浓度却非常高,现在几乎整个东京的灵力都被这个小小的风旋带动着偏离了原本的运行轨迹。
幸好风还没有到最为猛烈的时候。
即便是灵力的风旋也遵循着自然的规律,无论风在如何的凛冽作为台风眼的今剑周围都很是平静,宗珏垂眸并指为刀划开今剑的衣服,衣衫之下的躯体呈现出异样的苍白,明明是极强健柔韧的肌肉线条,却呈现出宛如死人一样的灰白色彩,又有看不见的灵力在皮肤之下鼓动,就好像皮肤下面埋藏着什么虫蛇一样,随时会咬破皮肤迸射而出。
情况比他预计的要好/》
死,而无憾。
“行了,好好休息吧。”宗珏伸手把他扶起来,事实上的确也已经没什么力气的今剑顺从地放松下绷紧的身体,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宗珏手臂上。
“主。。。。。。”推门而入的小狐丸动作僵硬在一半,被屋里宗珏和面色微红上半身衣服半脱不穿的兄长今剑拉拉扯扯的糟糕姿势冲击得大脑短暂的空白了几秒之后,才卡壳一样把后半个字吐了出来,“。。。殿。。。。。。”
屋子的隔音效果并不好所以其实刚才宗珏和今剑的对话他差不多听得七七八八,也是确定了自己不会打扰到什么才推门进来的,实在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有事吗?”宗珏完全没有任何他和今剑现在的姿势到底有多糟糕的自觉,简单粗暴地把今剑塞进被子里裹好后扭头问道,神情正直没有半点心虚的意味。
小狐丸晃晃脑袋让自己别想太多,开口答道:“有些担心所以来看一下有没有我能帮忙的。”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闻到了您的血的味道。”
“稍微放了点血。。。你来了正好。”宗珏揉了揉眉心道,“我去休息一会,帮我照顾一下他。”
刚才大量失血的劲头还没过去,他现在头晕的要命,暂时还是不要逞强老老实实睡一觉比较好。
“药研已经帮您铺好床了。”小狐丸指了一下收拾好的房间位置,顿了顿又道,“无论如何,非常感谢您。”
对他而言,“今剑”所代表的最初的含义,永远都是那振高大而又坚不可摧,会抱着那时候年幼的他飞到鞍马山寺院的樱花树上的俯瞰整个山麓的大太刀。
不过大概也只有他,还记得这样子的今剑了吧。
宗珏点了点头,打着呵欠晃回房里一躺,难得不负责任地让药研藤四郎忙上忙下给他脱掉外套盖好被子,懒洋洋蹭蹭枕头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小短刀真的是世界的宝物啊。
陷入梦乡前他如是想到。
回去再给药研买两盒糖吧。
这么想着的宗珏并不知道,他送给小短刀的第一盒糖到现在都还没吃完。
一夜好梦。
直到第二天被胸口猛地压上的重量惊醒。
一睁眼白发红眼的短刀今剑正鼓着双颊恶狠狠瞪着他,大声道:“我不会承认的!”
“绝对!绝对!不会承认的!”
哪怕大太刀的他说自己更喜欢眼前这个男人,他也绝对不会承认的。
今剑最喜欢的明明应该是义经公才对!
“喂,不要打扰主殿休息。”大太刀今剑皱眉把闹腾不停的小天狗拎起来往肩上一抗,顺手就一巴掌拍在了他屁股上,“太失礼了。”
短刀今剑扑棱了扑棱腿,终于忍无可忍愤怒地张开嘴,一口咬了上去——
好硬qaq
第三十八章()
此为防盗章明明是自顾自闯入的不速之客;男人却仿佛身在自己国度的国王,而对他张狂发言愤怒不已的客人;也在看到他的面容时被唤醒了久违的记忆。
“绘里奈;好久不见。”他看向薙切绘里奈,少女的身体僵硬战栗着,她在恐惧,几乎窒息一般的恐惧。
“父亲。。。。。。”她的嗓音干涩;似乎吐出这个词就要耗费掉她全身的力气。
薙切蓟,她的亲生父亲,也是被她的祖父逐出家族清除文件再也不允许被提起的人物。
薙切绘里奈试图说些什么,然而嗓音几乎变了调子,说不出来,她根本做不到违抗这个男人,她什么都做不到;哪怕是在薙切蓟离开多年后的今天;她依然没办法摆脱那种恐惧。
就如同提线木偶,再如何挣扎,也摆脱不了身上缠绕着的线。
少女后退了一步;差点撞在宗珏桌上。
“薙切先生,”宗珏终于还是开口道;“欺负小孩子可不是大人该做的事。”
“你——”薙切蓟眯起眼睛看着这个背对着自己端坐着的身影,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但是这个学校里他所熟悉的人;又有哪个没有跟他结过怨。
于是他迈步走了过去;冷声道:“不如把刚才的话再和我当面再说一遍?”
他的步子并不快,但是步幅却大,三两步已然走到了宗珏身后,伸手拍向宗珏的肩——
在他的手碰到宗珏肩膀上的前一秒,一柄餐刀擦着他的脸颊划了过去,与此同时歌仙兼定的刀已然架在他的脖颈之上。
面貌温和的紫发青年看向他的眼神冷冽,根本不像是在看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无论是脖颈上微凉的刺痛还是他视线所及刀刃之上的寒光,都昭示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并不是什么好看的装饰品。
“主殿面前,还请谨言慎行。”青年的语调平和,含着十足的警告意味,面上是一种异常平静的神情,就和他没有丝毫颤抖的手一样,薙切蓟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做了什么,脖颈上的刀会毫不犹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