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堕婶每天都在被感化-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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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静默良久,久到庭院里的篝火即将燃尽,乱又添了些松木。
“原来只有我还记得那些事情,”滑头鬼的语气透着几分无奈,“审神者的记忆或多或少都有缺失,这倒不奇怪。”
闻言,千绘京不由得问:“你从哪儿听来的?”
“纳豆小僧听到了卡西莉迦特和她近侍的对话,加州清光一直在重复盖尔森贪婪之岛什么的,那小女孩儿只说自己不记得怎么这副表情,你想起来了?”
千绘京愣在原地,然后将手抚上额头:“慢着,先别讲话。”
盖尔森,贪婪之岛,记忆。
三个关键词相连,缝合了一根断裂许久的线,线的一端现出黑暗,另一端却深埋于泥潭,轻易不能发现。
奴良滑瓢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只能保持安静,不扰乱对方的思路。
半晌,千绘京终于抬起头:“这件事情我会去求证,请不要把它告诉别人。”
听着这番客套而疏远的说辞,滑头鬼总觉得很烦闷,他稍敛双眸,斜靠在桌沿边说道:“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就像我们刚见面时那样,如同山巅之上的寒兰般高不可攀。”
不过提及这些也没有意义,因为千绘京已经忘了,半点都不剩。
他呷了口茶,好看的嘴唇一张一合:“对了,听说你们这里有训练场?”
“不错。”
“带我去吧,”奴良滑瓢嘴角上挑的弧度愈发明显随意,“让波波见识一下我到底成长到了何种地步。”
他凛冽桀骜的眼神尽显自信。
晚上七点正好是付丧神入浴的时间,一水儿秀色可餐的青年少年泡在池子里,老年组交流养生之道,小一辈的则在泼水玩儿,岂料头顶突然一黑,某个不知名的重物猛地砸进温泉里溅起了一大波浪花,片刻后重物爬上岸,甩了甩头发,众人这才看清那坨波光粼粼的生物是他们的主公。
紧接着千绘京纵身跳起,大概是衣服吸了水动作变得迟钝,翻墙的时候差点摔了下去。
这时,外面传来不太真切的对话声。
“哈哈哈,还要比吗?”
“我现在没有放过你的理由。”
第101章 haper 101()
比起切磋,奴良滑瓢更像是在溜千绘京玩儿;把人溜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后一歪身子躺在了地板上;说是今晚要住在这里不走了。
千绘京侧过头;躺着与对方对视几秒,然后叫来鹤丸把自己扶去了房间。
她原本想赶在睡觉之前多处理几份文件,但提笔的时候发现手臂有些不稳;见状;鹤丸从她手里接过笔:“需要签字的就告诉我吧。”
千绘京沉吟片刻;默许了。
夜晚的空气干燥而温和,风吹过铃索;伴随着树叶沙沙声奏出清越的微响。
一片黑寂中,唯有审神者的房间还亮着灯。
电力传送已经修复了。
千绘京看得快;鹤丸也签得快;两人合作没过一会儿就做好了文件备份;不知在想什么,前者一直拧着眉头;许久都没松开;正当她觉得愈发烦闷时,眉心迎来了一抹温暖触感。
鹤丸的指腹正贴在她眉间的川字上:“让我猜猜,是在烦恼加州清光的事?”
根据他对她的了解,这是唯一的可能。
闻言;千绘京的眉宇不由自主地舒缓开;与此同时鹤丸也收回了手:“滑头鬼刚刚跟我讲了一件奇怪的事。”
她把加州清光和卡西莉迦特的现状告诉了鹤丸;鹤丸听后思索良久:“我有一个建议;应该行得通。”
“什么建议?”
“友坂白杉。”
他曾经调查过友坂白杉,发现这个人除了时政高层之外只跟千绘京接触最多,由此可以排除第三方势力存在的可能,如果他这次能据实相告的话,阵营划分就会更加明显。曾经在两次对自己有利的情况下都选择帮助千绘京的友坂白杉是双重间谍的几率已经很小了,毕竟时政再怎么狠都不会让下属去帮着摧毁分局,这种动摇根基的行为无异于自杀。
千绘京认为鹤丸分析得有道理,略加斟酌之后把友坂白杉拖出了黑名单。
“加州清光的记忆是不是被动过手脚?”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不太适应这么认真严肃的开场白:
而且分局也不是事事都会给总局汇报的。
“是肯定,”千绘京纠正道,“具体过程很难跟你解释我换个问题,付丧神的记忆被清洗后有没有办法恢复原状?”
她将听筒贴近了些。
在他延伸到人类起源问题之前千绘京的手指转移到了挂断按键上,当她即将摁下时,对方没由来地提起了另一件事。
千绘京记得非常清楚,半年前她和近侍加州清光一起去了市公安局,神秘电话就是在那时接到的。
嘴上却说:“记不得了。”
友坂白杉想通知她龟甲贞宗已经逃跑,又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只能伪装成神秘来客变相地帮她,说起来,他恐怕早就决定脱离时政了。
两人对此心照不宣。
夜晚很安静,即使没开扩音鹤丸也听见了全部内容,他刚要跟千绘京说点什么,眸底突然掠过一丝警觉,迅速面向窗外,刀鞘已紧贴在了身侧。
奴良滑瓢正坐在窗沿上,神色悠闲,没给两人说话的机会,他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我知道高纯度的灵力在哪儿哦,波波。”
因这一句话,千绘京顿时没了不悦感:“你有什么交换条件?”
奴良滑瓢一愣,像是没料到她会把他们的距离隔得那么远,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放肆恣睢的神情,他在原地消失,下一秒就出现了千绘京面前,脸贴得很近:“像以前那样搂着我睡一会儿,如何?”
“何”字还没说完,视线里就忽然多出了一柄刀,锃亮的刀刃很是晃眼。
“奴良先生,请不要太失礼了。”
千绘京倒退一步,与鹤丸并排的站姿现在变成了一前一后。
“哈哈哈,”滑头鬼的声音玩笑意味十足,“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也还是和以前一样。”
千绘京不知道他所谓的“和以前一样”到底是指什么,也不关心,只说:“告诉我该怎样找到高纯度的灵力。”
见她平稳的语气中夹杂着细微的迫切,奴良滑瓢敛起笑意,脸上出现了难得的正经。
“花开院一族的十三代目,花开院秀元。”
若论灵力的话,现世之中没有人比他更强大。
花开院秀元居住在京都的花开院本家,自与羽衣狐一战后奴良滑瓢很久都没去拜访过了,千绘京本来还在思考要不要带个见面礼,顺便好好研究研究京都的交通线,谁知滑头鬼直接摁下了转移装置的按钮,光芒毫无征兆地涌来,消散殆尽时两人已出现在了繁华的城市中。
“你是故意的?”
奴良滑瓢佯装无辜地看着她。
“我还没看完地图。”
男妖勾了勾唇,一把抱起千绘京,以极快的速度穿梭在人群之间,连虚影都未曾留下。
到达花开院家时,千绘京一个侧身从奴良滑瓢的怀抱中翻下来,两人的存在太过显眼,身边很快就围了好几名阴阳师,不过在看清来者是奴良滑瓢后紧张的氛围一下子松缓了不少。
后者明明是妖怪,对阴阳师家的地形倒比自己家还熟,在没有旁人带领的情况下竟然准确无比地找到了花开院秀元的房间,也不敲门,就这么拉开障子走了进去。
秀元正在练习书法,见到他,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小奴良?”
奴良滑瓢早已习惯了他的称呼,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手臂一伸,把旁边的千绘京揽了过来:“我家波波想借用一下你的灵力。”
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
秀元搁下毛笔:“能说得再具体些么,小奴良。”
三人坐在矮桌边,面前分别放着热气腾腾的茶水,但都半点未沾。
千绘京性情沉静,言辞恳切,周身却散发出一种强势气场,饶是花开院秀元见了都不免心生触动,直觉告诉他,这位女性将来一定不容小觑。
整个过程他都保持着世人最为熟悉的狐狸般的笑容。
“原来如此,”他将蝙蝠扇合拢,轻轻抵住下颚,“只是借用灵力的话并不难办。”
甚至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但千绘京知道还有下半句。
“不过要是想‘搬运’灵力,我们还差一件容器。”
越是高纯度的灵力对容器的选择越是挑剔,花开院虽然是大家族,可到底也经历过这么多风风雨雨,合格的容器早已被送去各大神社和寺庙供奉,剩下的就算再精致也承载不起他的灵力。
更何况是要送去空间不稳定的时政总局。
“凭你的手段,该不会想不出合适的办法吧?”奴良滑瓢的声音透着一股子揶揄,“还是说现在的你已经力不从心了?”
秀元看向他,眸子中的笑意更加浓厚了:“非也。”
千绘京默默打量着他俩,总觉得这番对话多了些挑衅意味。
“要想找到最合适的容器,就要去灵力最强盛的时代,换句话说也就是时空转移,这件事情对寻常人来说很难,但波波小姐应该已经习惯了吧?”
千绘京:“我叫宇智波千绘京。”
“波波听起来更可爱,像金鱼。”
“”
奴良滑瓢表示赞同。
阴阳师的鼎盛时期为平安时代,只要千绘京在那里找到与花开院秀元的灵力最为贴合的容器即可返回,届时,加州清光的事才会有进展。
“为什么会为付丧神做到这种地步?”
听完奴良滑瓢的问题,千绘京静默了几秒,说道:“因为我不想把我的东西放在别人那里。”
我恶心。
秀元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待对方使用携带式时空转移装置消失后才问:“这位小姑娘让我想起了羽衣狐。”
像,又不像,智慧而不阴险,有谋略却不狂妄,这是一种极度内敛的危险。
“你这比喻有些糟糕啊,秀元,”奴良滑瓢也有类似的感觉,但他相信千绘京不会成为第二个羽衣狐,“在波波回来之前,我们先叙叙旧怎么样?”
“叙旧可以,如果管饭的话我再考虑考虑。”
“喂喂”
不同于两人的惬意,身处于平安时代的千绘京正满头雾水。
以前转换时空从没出现过这样的状况,不仅衣服换了,连忍具包和护额都没了。此刻她正穿着白衣绯袴,站在一座祭坛顶端。
这时候,石段下的老妪手执神乐铃高呼一声,浩浩荡荡的巫女队列瞬间矮了下去——她们在向千绘京行跪拜之礼。
千绘京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又环视了一圈周遭环境,除了十几米高的刻有鸾纹纹样的神秘祭坛,周围全都是茂密的树林和高大的鸟居门,绿与红的交加极其显眼。
神社后山?
千绘京最后是穿过长长的队列,被巫女们簇拥着送回神社的。
端坐在里室中央,数名老妪为她洗漱打扮,高马尾随着绑带的掉落倾泻而下,不长不短的呆毛就这样翘起来,老妪压了很久都没压下去,只能由它翘着,千绘京脸顿时黑了三分。
这些人像是没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一样,做完手里的工作后直接跪在她面前,手持神乐铃,十分恭敬地说道:“请问神名。”
千绘京面无表情:“宇智波”
“巫女波,谨聆神谕。”
“”
她也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就正襟危坐着,听老妪讲完了一大段莫名其妙的古文,即使聪慧如她,最多也只能听懂巫女,祭祀之类的字眼,还没等梳理完,屋外便响起了一个清润的女音。
“司巫大人,结界受到冲撞的原因已经查清楚了,是只小白鸟。”
身为司巫的老妪挑了挑眉,明显不相信自己设的结界会被一只鸟撼动,于是应了一声,让人把小东西带进来。
白鸟被关在很简陋的木笼子里,一进屋看见的千绘京的瞬间就狂躁起来,千绘京见到它也颇为惊奇,只是平静的面容把这份情绪很好地遮掩了过去。
五姨太?
她现在已经可以毫无波澜地想起这个名字了。
老妪直觉敏锐,她看了眼千绘京,接过打工巫女手中的鸟笼,问:“神使?”
千绘京不明白神使的定义,但听上去应该跟她这位“神子”关联很大,于是点头。
老妪把鸟笼放到地上,又讲了一些礼法祭典和除灾去邪的事才离开,临走前把千绘京的一切都安排得很妥当,待遇是所有巫女中最高级的,日常用品也是一等一的精致。
等障子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