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堕婶每天都在被感化-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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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行光只是太过思念原主人,一时没办法适应现在的环境,千绘京教训他一下无可厚非,但空腹猛灌十几瓶烧酒未免也太残酷了点。
“是吗?”千绘京从山姥切面前径直走过,头也不回地问道,“要不你去为他分担一些?”
山姥切噎住了。
“担心同伴是件好事,但你也要搞清楚状况。”
“我是在惩罚他。”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山姥切微微鞠躬,额头上沁出一滴冷汗:“对不起,是我逾越了。”
仅仅是背对着他讲话,他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上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除了臣服之外别无选择。
可事情远没有这样简单。
惩罚一个本就对你不服气的人只会激起他的反抗欲,不动行光就是如此,哪怕千绘京已经离开,他也会像赌气似的把所有酒都咽下去。
肚子里仿佛有一把尖刀在乱绞乱刺,疼得他撕心裂肺。
不动行光死死抓住腹部的皮肉,蜷缩成一团翻滚在地上,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他咬紧牙关,把所有的痛苦呼救都憋在喉咙里,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绝不认错!!!!
半晌,他终于有力气站起来,一步一跌地往河边走去。
按理来说,每个内番项目都会安排两名付丧神及其以上,这样才能提高效率,可等走到洗衣处,面对着几大筐床单被褥时,整个河岸就只有不动行光一个人。
他狠狠“嘁”了一声,然后卷起袖子开始洗衣服。
与此同时,千绘京正坐在屋顶上舒舒服服地晒着太阳。
站得高视野广,从这里可以看见洗衣处的全貌。
“主公,”鲶尾的声音从楼下传来,“真的不用去帮他吗?”
千绘京顺手在书册上打了个勾:“你可以到我面前来说。”
鲶尾噤声了。
他最怕对方这种不冷不热的语气。
虽然不动行光一显世就和其他付丧神产生了矛盾,出阵名次垫底,内番效率低下,整天除了喝酒之外什么活都不干,但说到底他们也是同伴,同伴之间没有真正的仇恨,看见不动行光被折腾成这副模样,他们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忍心。
可千绘京不发话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午后的暖阳慵懒轻柔,令人惬意而不会觉得困顿,可不动行光完全没有闲心欣赏,旁边的河水汩汩流动,奏出一阵阵悦耳声响,在他听来却是烦杂至极,令人生厌。
好不容易把衣服洗完,不动行光趴在石台上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又搬起洗衣筐,勾着腰走上台阶,把床单一块一块地展开,铺上晾衣杆,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眼看着就要完工,谁知途中突然刮来一阵强风,把所有的床单吹落在地,他当即怔住,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接下来,无论他咬着牙把床单晾起多少次,那阵风都会猛地出现,像是非要跟他作对一样把所有的东西都卷到地上,到最后连晾衣杆都被吹散架了,只剩下一片狼藉。
这是怎么回事?
不动行光的醉意逐渐清醒了几分。
如果他能望得再远些,就能看见原本应该在屋顶上认真看书的千绘京竟手持结印之势,正巧对着洗衣处的方向。
有风遁作祟,不动行光自然没有晚饭可以吃,当食物的香气从厨房里飘散出来,大家都坐在食堂里畅聊欢闹时,他只有一个人孤零零地蹲在墙角里,忍受着酒精侵蚀内脏,头晕耳鸣的虚脱痛楚。
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有人为自己求情。
“主公,不动已经知道错了,你就让他进来吧”
似乎是收到了千绘京的眼神警告,求情之人立刻住了嘴,不再乱说话。
果然
不动行光使劲擦去眼角的湿润。
这个世界上只有信长公对他最好。
“现在的主公根本就是个混蛋!”
他不由自主地骂出声,随后立刻反应到自己与千绘京只有一墙之隔,又赶紧捂住嘴,逃也似的往房间里跑去。
夜,还很长。
慢慢地,雨从迷雾中显露身影,夹杂着几分冷意穿梭在清爽明洁的空气中,敲打着屋檐,浸润着苔藓,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迷潆。
里室灯光将不动行光痛苦的表情映照得愈发明显。
“疼死了——”
肠胃的绞痛变本加厉,但那残留的愚蠢自尊心一直在阻止他向千绘京讨饶,只要还有一点点活着的可能,他就永远不会低头!
冷汗从额间滑落,浸入紧皱的眉,淌过惨白的脸颊,最终滴在被指甲狠狠抓过的桌面刮痕上,散成了一滩狼狈的形状。
忽然,一阵缓慢而有力的敲门声响起,不动行光张了张口,喉咙已发不出任何声音。
像被火烧过一样。
“打扰了,”对方并没有离开,而是直接推开拉门走了进来,“我来给你送饭。”
不动行光拼尽全力抬起头,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从模糊的视野中辨清那人是压切长谷部。
后者保持着一贯的成熟稳重,开口道:“你需要吃些东西。”
或许是一整天都没跟人说过话了,即使来者是和自己不对盘的长谷部,不动行光的语气也没以前那么恶劣,但态度仍然固执:“不吃。”
“你还撑得下去?”
他不说话了。
无论是谁都可以看出他已经到极限了。
“胡闹也该有个限度,”长谷部将饭菜放到桌子上,话语间透着几分劝慰,“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后,他毫不犹豫地往门外走去。
这时候还在下雨,但他没有立刻回屋,而是绕远走到另一条长廊上,找到了正在闭眼假寐的千绘京。
“主公,我把饭菜送过去了。”
千绘京淡淡回了个“嗯”字。
先是严厉惩处,然后是稍加安慰,长谷部接触千绘京的时间不算长,却也明白她使用的是鞭子糖果式教育,对于不动行光这种性格难以纠正的付丧神,这无疑是最好的方法。
“那”长谷部斟酌了一下用词,“明天怎么办?”
面对他的试探,千绘京也不明着回答,只睁开眼睛,目光似笑非笑:“你以为他服气了?”
第60章 haper 60()
最近的雨天好像比以往的更加清寂绵长。
不动行光合拢窗户;走到矮桌边坐下;一勺一勺地吃起碗里的菜粥。
付丧神的自愈能力要比人类强上许多;只难受了一夜;他就能正常走路吃饭了,只是身体有些冰冷;拿东西的时候手还会忍不住发抖;好在胃里已不再翻江倒海;这些普通的后遗症他倒是能接受。
其实冷静下来后;他多多少少也明白了一件事。
长谷部之所以会来送饭;完全是因为千绘京的指示。
在本丸;审神者的权利是绝对的,再加上千绘京性格清傲;说一不二,根本没有人敢违抗她的命令,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人敢关心他;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除非是千绘京本人默许的。
想到这里;不动行光的牙齿骤然咬紧,磨得汤匙咯吱作响。
既然有心折磨他,又何必让长谷部来送饭,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丢到刀解池里岂不是更痛快。
“莫名其妙”
他鼓起腮帮子;十分嫌弃地把最后一口粥咽下去;然后休息了一会儿;下意识地想去拿酒喝;谁知手指刚碰到酒瓶,就被那冰冷的触感吓得心生寒意,手下一哆嗦,像是拿到了烫手山芋般赶紧将那瓶酒拂到地上,再也没了下文。
原本以为这就是惩罚的全部,可等内番表贴出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彻底。
只见表上切磋一栏清清楚楚写着一行大字——
宇智波千绘京,不动行光。
不动行光脸色刷白。
“搞没搞错啊?!”他突然拽住秋田的衣领,大声质问,“你是不是贴错东西了!”
一股残留未尽的酒味扑面而来,秋田连忙捂住鼻子狂摇头:“我才没有!”
“那为什么我会和那个女人切磋,不应该是付丧神对付丧神吗?!”
“我,我也不知道——”
话音未落,秋田忽然感觉后领被另一股力量提起,下一秒,那股力量就帮他从不动行光手中挣脱出来,自己平平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他回过头,见来者是千绘京。
“主公”
“秋田,你去帮长谷部做饭,”说完这句话,千绘京看向不动行光,黑眸中一片沉静,“你现在应该在哪儿?”
闻言,不动行光条件反射地挺直腰板,想努力装作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样子,可还是挡不住冷汗一颗接一颗地往外冒,嗓音也带着颤抖:“训,训练场!”
听到满意的答案后,千绘京径直从他面前走过,错身时,那夹杂着几分阴冷的目光还在后者身上停留了一秒,不动行光当即毛骨悚然,隔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僵着步子慢吞吞地往训练场走去。
除了内番人员外,剩下的付丧神都躲在拉门旁边偷窥战况。
其实这场切磋从一开始就没什么悬念。
千绘京没有使用忍术,一直是以正常的刀剑切磋方式在碾压不动行光,作为短刀,后者的机动性是很强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优势在千绘京面前一下子就变成了劣势,因为够灵活,他十次有五次都能躲过千绘京的攻击,却不知自己躲闪的角度正好是千绘京希望的,这么一来,他挨打的次数和时间比预想中的要多得多。
看到最后,负责围观的付丧神都不忍心了。
当决定性的一击斩下,不动行光手中的木质短刀直接被打飞到场外,在空中迅速旋转着,落地时还滑出了好远一截。
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被震得麻木的手,然后闭起眼睛,语气满是不甘心:“我输了。”
千绘京:“那你受罚去吧。”
“受罚?”
见状,乱从门外探过头来,脑袋上还绑着“主公必胜”的布条:“这是本丸的规定,切磋输的那一方要罚站的。”
不动行光挑起眉梢,翻了个小小的白眼,似乎并不在意。
比起空腹猛灌十几瓶烧酒的惩罚,罚站已经不算什么了。
三分钟后,不动行光开始了头顶仙人掌之旅。
一阵风吹过,凉透了他的心。
“那个,你不能乱动的”五虎退站在一边,有些害怕地提醒道,“而且也不能用手触碰仙人掌,必须保持两个小时否则会再多加一盆的。”
“她是变态吗?!”
不动行光猛地一骂,头上的仙人掌差点掉了下来,他赶紧晃动脑袋保持平衡,勉强挽救了惨剧。
他绷紧肩膀,嘴唇紧抿,再也不敢说半个字。
恰在这时,千绘京迎上前来,她朝五虎退打了个手势,五虎退也不多问,乖乖搂着小虎崽退了下去。
“在本丸里住得还习惯吗?”
在她开口之前,不动行光想出了很多对方要嘲讽他的话,例如实力差劲,不懂规矩等等,可他怎么都没料到开场第一个话题居然会是生活类的,于是瘪了瘪嘴,实话实说:“不习惯。”
似乎是怕把仙人掌震下去,他的音量极低。
千绘京却听了个真切:“正常。”
不动行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就这么直挺挺地站着,良久,忽然皱起眉头问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如果你希望的话。”
千绘京走到他面前,手里拿着一根树枝。
“你要干嘛?!”不动行光下意识地倒退一步,心底强烈的恐惧令他忘记了自己头上还有盆仙人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耳边响起了一个陶器破碎的声音,被摔烂的陶片划过他的鞋尖,像是刀子一般刺人。
他愣愣地看着散在地上的狼藉,然后对上千绘京的视线,挤了半天才挤出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千绘京的反应淡漠至极:“我知道。”
“那”
“行了,坐下来吧。”
事情的发展完全不对。
不动行光如此想着,可还是坐到了一边的长廊上,双手死死扣着廊沿,不敢有半点松懈。
雨后的空气清新凉爽,有青草绿树陪衬,更是隐约透出一缕淡青色风烟,远远望过去缥缈虚幻,给人一种不真实的美感。
他心中的浮躁稍微减少了些许。
“你的刀法很笨拙,”千绘京冷不丁地出声,“明明有着良好的机动性却不知道利用起来,该说你是太轻敌还是太愚蠢?”
不动行光脸色一黑。
“不信?”
他没有说话,但答案已经浮于水面。
千绘京的嘴角扬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你可以向我进攻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