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堕婶每天都在被感化-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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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担心会出篓子,所以没使用一遭受攻击就消失的分/身术,当然,让迪达拉去跳舞是有条件的。
少年一把扯掉金冠丢到地上,手一伸,大爷似的:“拿来。”
千绘京把贺茂忠行的符纸递过去,迪达拉刚拿起来就迅速撕碎,然后抛到天上,符纸雪花般落下:“终于自由了,嗯!”
贺茂忠行的符纸能让他随时在人与鸟之间转换形态,既然千绘京那里的存货被撕掉,那他身上这张就是唯一的正品,以后是人是鸟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怎一爽字了得。
“对了,”他忽然想起件事,“奴良滑瓢死了没,嗯?”
千绘京侧过身,示意对方看墙角的麻袋,滑头鬼的上半身露出麻袋,被电成焦炭的皮肤和血迹让人触目惊心:“和死差不多。”
“我丢脸扮女人结果你只抢回一具尸体?!”
“再不救治就真成尸体了。”
千绘京打开橱柜,从最底层抽出一个铜箱子,正是山炉稻田下的妖箱,她前天出内里后从贺茂忠行那儿取回来的。
第115章 haper 115()
祗园祭结束后的第十天;藤原忠平在宅邸中收到一纸报告,说是东山区那边新建了一座名为八坂食寮的建筑,气势恢宏;雕刻精美,人流如织;比东西两市还热闹。
“什么时候的事?”他疑惑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恼怒,“民部省批准了?”
报信人尴尬回应:“不这是神子允许的。”
“神子?”
藤原的脑海里浮现出在祭坛之上随着铃声慢步疾转的身影,指腹无意识地抚摸着纸张边角,片刻后放下,起身说道:“去看看。”
八坂食寮并不是为普通百姓开设的食寮,而是以式神为主营对象,欢迎各位妖怪的光临。
藤原顶着烈日炎炎来到目标地点,牛车在守卫的疏通下顺利进入了人群;他撩开竹帘,见八坂神社旁边围满了各式各样的妖怪,这才知道原本该是废弃民宅的地方被建成了一栋华丽的高楼,雕梁画柱,着色之大胆远远超乎想象。
只见式神们排成长队依次进入楼中,藤原觉得稀罕;在守卫的搀扶下下了牛车;不过他没有排队;直接从大门另一侧绕过去;打算直接进入;这时一记石锤砸落;“轰”地一声阻断了他的行为。
山童扬了扬手中重达百斤的石锤,跟拎小孩儿玩具似的:“记得排队啊,大叔!”
守卫当即喝道:“大胆!”
刚吼完就发现所有的式神都看了过来,被一大群武力值逆天的妖怪盯着,他脊背发寒,立刻住了嘴,藤原布满皱纹的脸也呈现菜色,半晌才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们去排队。”
这一排就是半个时辰。
好不容易走到店门口,藤原忽然发现旁边有只小白鸟栖在木架子上,据说能做各种算术题,相当于揽客吉祥物,他还没见过会算术的鸟,拿起笔就要出题,却被一个稚嫩的声音打断。
“不好意思,这家店只供应式神的食物,”幼鹤笑着说道,“辛苦大人排队了,请回吧。”
藤原眉头一皱,笔拿着不是放下也不是,索性看向幼鹤:“这是谁立下的规矩?”
他权倾朝野,任谁都不敢对自己说个不字。
幼鹤早已料到他会有这个反应,指了指楼上,后者立刻退出队列,仰头一望——
千绘京正侧躺在二楼屋檐上,单手支腮,以一种颇为悠闲的姿势晒着太阳,既不行礼也不打招呼。
天气本就闷热,刚才又陪这群妖怪排了那么长时间的队,藤原被金钱和权力滋养的自尊心倍受摧残,如今更是没有半点好气:“神子大人,新建房舍这件事为何不事先向民部省申请?”
千绘京闭着眼,慢悠悠地开口道:“八坂神社是太政大人当初亲自划分的半自治区域,这食寮原本就属于八坂神社的地界,太政大人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藤原被哽住了,隔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想说什么,他仰着酸痛的脖子,脸上笑容牵强:“不知神子大人介不介意先向民部省递交一份文书,毕竟事关”
“介意。”
身为高高在上的太政大臣,藤原忠平哪儿受过这种气,心里怒火直冒碍于千绘京的身份却只能干忍着。
不知这神子施了什么法术,所有的式神听见对话后都转过头来瞪着他,那眼神似威胁似警告,不准他对这栋楼里的美食出手。
藤原下意识倒退几步,让守卫挡在自己面前,然后举拳轻咳,再次望向千绘京:“那不知神子可否需要财力援助?”
千绘京眉眼一挑,心想这人可真不是官场上白混的。
财力援助,意味着他也想分一杯羹,这食寮不同于普通寮子,客人都是实力不凡的式神,光顾的次数多了连阴阳师都会来观摩,假以时日,“八坂”这块区域就会如日中天,成为一块香饽饽,作为创建者的她名声自然也不会差。
“太政大人还是忙正事比较好,”千绘京没留半点情面,“毕竟如果大人有经商头脑的话,我这八坂食寮生意也不会这么火热。”
她生来护短记仇,要不是藤原忠平在背地里使绊子,奴良滑瓢也不会受那么多罪,她也不用浪费时间跟他周旋。藤原大概也猜到了这一点,只是这食寮看上去颇受式神喜爱,神子本就不受律法约束,要是有式神作后盾还得了?
要是把这食寮占为己有,岂不是为自己的政治生涯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藤原如此想着,面上说着告辞心里却打着小算盘,可谁知还没走两步,一名守卫忽然冲出人群摔倒在他面前,下一刻又匆忙爬起来,急哄哄地说:“大,大人,不好了!”
“怎么这么毛毛躁躁的!”
“不好了,刑部丞被刑部卿抓起来了!”
闻言,藤原的脑子轰地一声炸雷,自从到东山区后他的脸色就没正常过,这下子更是铁青至极,他扭头看向千绘京,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太阳穴隐有青筋暴出,千绘京却还是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微微上挑的眼角流露出异常明显的凌厉与强势:“我说过了,请你去忙正事。”
“神子如何知道我有正事?”
“夜路走多了难免遇到鬼。”
藤原顿时猜出她的话中之意,四周围观之人的目光也越来越好奇,他虽恼怒,但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随后阴恻恻吐出一句:“神子就不怕吗?”
“怕,”千绘京勾起唇角,淡淡扫了他一眼,“怕神社染上晦气。”
染上你的晦气。
两人不断打太极,平民百姓没听出个所以然来,藤原头一次遇到这种油盐不进胆敢公开挑衅他的女人,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气得两眼发黑也只能暂时作罢,踢了报信人一脚,气冲冲地赶回宅邸里去处理,千绘京则继续晒太阳,抬了抬手示意大家继续。
二楼窗户被打开,露出贺茂忠行的身影:“手段挺高。”
千绘京头也不回,平稳的语调带着无法忽视的威慑力:“有藤原家在,当今天皇和下任天皇都无法亲政,况且树大招风,摄政大臣藤原忠平已经树立了不少敌人。”
但凡处于高位之上的人手底下都不会太干净,刑省部刑部丞正是他一手栽培出来的,她已经找出确凿证据,后者在大藏省和宫内省都都昧了不少,政治献金的闹剧层出不穷,曾因一己私欲插手军中事宜泄露机密,霸占敌妇为次妻,后又擅自变更军需销算成例,并威胁刑部卿与兵部卿隐匿不报,类似罪责还有十余款,惹怒的要员不计其数,那些长官收到密信后会怎么处理,不猜也能想到。
要是藤原忠平不想牵一发而动全身,就必须断掉这根已经坏掉的羽毛,不断,藤原家名誉受损,引起公愤,断,那根羽毛所处的地方会被铲掉一大块,那些曾经巴结过刑部丞的人多少都会被拉下水,他自然会选择更偏向于警告的后者。
这破事儿牵出的陈年旧事够他们烦一阵子。
“你是怎么拿到那些密信的,去过大内里了?”
自然是上次从地牢里回来的时候顺手拿的。
千绘京什么都没回答,任凭对方猜测,享受着阳光沐浴下的惬意和舒适。她建造这座食寮不是为了赚钱,奴良滑瓢大病初愈,无法控制自己的妖力,要想不被巫女们发现的话只能用遮掩的办法,用妖盒制造出来的食物颇受式神欢迎,每天顾客络绎不绝,妖力浓郁,奴良滑瓢混于其中,想被察觉也难。
“这妖盒你准备留多久?”见对方不回答,贺茂转了另一个话题。
千绘京脱口而出:“想留多久留多久。”
贺茂没声了。
“怎么,你难道想问什么时候能还给你?”她有些戏谑地说道,“当初把盒子留你那儿只是暂时保管而已,它本就是我找到的,上面也没刻名字,或者你叫一声,看它应不应你?”
“小姑娘的嘴皮子倒是越来越利索了。”
“你我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我允许你进入楼中观摩,你给我符纸,很公平,其他的事不必提。”
迪达拉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在交出符纸之后又去找贺茂要了几张,现在变成五姨太的他应该在木架子上气得跳脚吧。
至于妖盒如果没猜错的话,花开院秀元只的“容器”就是它了,当务之急除了找出前几日害她差点失尽民心的撒谎者,还有找到空间裂缝回到本丸。
重任缠身,不得不忙。
贺茂倚在栏杆边,展开蝙蝠扇问:“你把我找过来应该不只是为了看太政大人被你气得差点吐血的好戏吧?”
千绘京终于直起身,转动手腕,松了松筋骨:“当然不是。”
她要主动出招,引那人现身。
第116章 haper 116()
贺茂忠行近日观天相有异;占卜结果吉凶未知,于是向天皇请命,前往平安京外无野寺阐明天道;以近阴阳。
无野寺年久失修;早已破败不堪,残垣断壁四处可见,伴随无数苔藓更显凄凉。
贺茂忠行带着几名武士进入寺中,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积灰,他用符纸烧断挡在门顶在藤蔓,阳光混合着浮尘照射进来,驱散了常年尘封的阴霾。
“你们都守在外面,连一只老鼠也不能放进来,”贺茂拿出五十根经过特殊处理的竹签,准备摇卦,“听清楚了吗?”
武士们齐声回应,去寺外等候了。
占卜之术最讲专心,待环境安静下来后,他拿出一根竹签不动,接着又将剩余的四十九根随意分了些握在双手中,天地已分;下一步就是取走象征“人”的那一根,做好这些;放下右手中的竹签;正准备将四季划分出来;耳边突然掠过急风,还未回神,脖子已经贴上了一面极其锋利的刀刃。
血珠溢出皮肤,染红了锋芒。
“你还是来了,”贺茂把竹签分为数组,每组四根,“不过来得不凑巧,我暂时没有时间招待你。”
身后那人又将刀逼近几分,空气中血腥气味更浓,一出声,竟然是个女人:“既然已经猜到是我了,还不把武士叫进来,你倒很会高估自己的能耐。”
“你不也高估了自己吗,别忘了,我还有式神。”
闻言,女人高声大笑,笑声尖锐而刺耳:“蠢材,有了上次的经验,我难道还会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刺杀你!”
她早已在无野寺外围布下封灵结界,就算贺茂忠行有通天手段也没办法召唤式神,后者猜到这点,平稳的嗓音透出几分无奈:“就这么想置我于死地吗?”
笑声顿时止住,女人握刀的手指关节紧绷泛白:“你该死!”
“那我父亲呢?”
“闭嘴!!!”
这句话挑断了女人的理智,她猛地扬起刀,黑袍下的脸被怒火烧得狰狞无比:“你们全都该死!!”
“啪嗒”一声,刀锋被打偏,迅疾的攻击只切断了贺茂忠行耳边的一缕黑发,女人身形忽滞,刚想转头就被一记重踢扫到了十米外的地方,身体砸中碎石堆,发出巨大动静。
她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捂住被踢了一脚的肚子直冒冷汗,偏偏耳中又传来了武士们的呼喊和脚步声,内心愤恨直冲脑顶:“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千绘京不理她,只看了眼贺茂,问:“算出结果了吗?”
贺茂注视着竹签,轻叹一口气:“司巫大人近日多灾,大凶。”
司巫如同被惊雷劈中,她怎么都想不到,眼前这个男人居然会毫无顾忌地揭穿她的身份。
“贺茂大人!”武士攥起拳头狂敲门,本就不牢固的破木板直接倒在一边,激起漫天灰尘。
屋子里只有两道身影,一个是贺茂,他们自然就把注意力转到了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