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鸣凤之逼良为妃:峥嵘玉妃-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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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嘴!”又一声,不是东奕,却是右首坐着的皇后。
皇后孤独氏也是满面怒火,虽强撑了端庄样子,可她那眉眼口鼻竟无处不生着火,连鬓角也毛躁了,她喝止了丽贵妃,向我道:“皇元玉妃,今日元因公主与元琪皇子在承瑞宫中中毒,你可知情?”
我别眼望东奕,东奕一双目紧紧的锁着我,轻揪了眉头,嘴线紧抿,与他夫妻做了这二年,他遇事情一向镇静,说话还可,不说话自是怒极的,想来也是认定了我是让他皇子皇女中毒的元凶。
我心里暗叫不好!
方才那未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气魄早已是敛了三分。
我且不答话,飞快的往欣妃面上瞧去,欣妃端了身子也是一双怒目望着我,比皇后还甚三分,并不压于丽贼之焦躁,她是元琪亲母,原是自然的事。而庄静夫人也严肃了表情,脸上对我还有三分关怀!
我答道:“臣妾自在紫宸宫中闲坐,如何能知情?!到底是哪个奸贼,要害皇上、皇后的金枝玉叶?!”
“贱妇,你还犟嘴!就是你这个贱妇所指使的人!”丽贵妃扑了上来,她髻上的珠花“叮咚”“叮咚”跌了一地,她扑了上来,举掌要打我。
此时非彼时,我不是新入宫,不懂规矩的宫人,怎容你放肆!何况,我虽身陷此劫,却也深知你在东奕心中的份量,怎会怕你?!
我抬了臂,轻轻捏住了她的腕,信手一弯,那丽贼吃痛不过,连声叫唤:“哎哟哟”
我跪在地上,道:“娘娘说话就好好说话,动手动脚却是为什么?既有人说嫔妾害皇子皇女,且拿证据、证人来!”
第400章 玉妃受害落囹囫,帝苑深深心机狂 17()
说罢,我放开丽贼的人,且在腕上一使力,丽贼猝然跌落,鬓角一根碧玉簪便“叮”地跌成了两半。
那丽贼捂了腕转面向东奕哭喊:“皇上,皇上!你快看这贱妇!竟敢殴打本宫!皇上,你要为臣妾做主啊!”
这丽贼真是没本事,一跌之下,火气越发涨大了,竟然分不得是与谁说话,本宫、臣妾的胡乱叫了起来,我心底里虽然沉重,也禁不住因她的失措而放松了一分。
我跪直了身体,重新整整衣衫,向东奕与皇后重新郑重磕了一个头,道:“皇上在上,皇后娘娘在上,臣妾委实不知公主与皇子中毒之事,方才无状,皆是臣妾是入了皇家祖庙,拜见了列祖列宗,又为朝臣为共贺过的一宫娘娘,且服侍皇上二年来,战战兢兢,不敢有错!若是臣妾有错,只有皇上与皇后罚得,哪有她这样冲上来边要打臣妾的!”
我说的原是正理!
东奕与皇后听了,就算心里有不爽,也怪罪不了我!
皇后压了压火气,向我道:“玉妃,你转过脸去看看,那下跪殿下的是谁!”
我心里早就一突过了,有了心理准备,转过面去,那下跪的人正是素心,素心原先是跪着、低着头的,此时听了皇后叫我转面去看,她也慢慢抬起了头,四目对上,我在问:“出了什么事?”
素心的眼对上我的目光,就哀哀求道:“娘娘救命!娘娘救命!”
我心里一惊,不理她呼叫,只向东奕与皇后道:“这是关睢宫的李贵人!”
“娘娘!我正是素心呀!”素心在我身后说。
“那你与李贵人有可什么不可告人之事?”皇后怒了目又说。
我正要答话,却见寝殿方向里跑过来一个太监,向上向皇后见了一礼,道:“元琪皇子方才醒了,要见皇后娘娘!”
皇后飞快的望向东奕,东奕沉声道:“你去看元琪,朕来审!”
皇后这才站起了身,向东奕略一屈膝,匆匆忙忙去了。
朕来审?东奕,就连你也认为我要谋害你的皇子?!
我这时才答:“臣妾与李贵人已多时未见,没有不可告人之处!”
第401章 玉妃受害落囹囫,帝苑深深心机狂 18()
“不是的!”一声大呼,却是欣妃离了座,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向东奕道:“皇上,玉妃在撒谎!元琏皇子抓周那天,臣妾,臣妾亲眼看见玉妃同李贵人在慈宁宫外说话来着!而且只有玉妃与自己的心腹,李贵人同她的心腹!”
哦,我想起来了,那天元琏抓周后,我确与素心在慈宁宫外见过。可那天只说了两三句话,不是欣妃迎头撞见的,好像很多妃嫔都见过!
我慌忙又磕了一个头,道:“的确,臣妾只在元琏皇子抓周那天与李贵人说过话!不过二三句,最平常不过的问候!”
“你胡说!”丽贼一声怒喝,她自殿上爬了起来,走到我面前,拿一根指头,指了我,哭诉道:“你是省亲回来以后就与关睢宫有着联系的!紧密得狠,却还偏偏说最平常不过的问候!”
“皇上!我没有!”我急了,方才说错了一句多时未见,让欣妃更加认定了此事与我相关,丽贼偏又提起我省亲后又与关睢宫有联系,这样串连下去,岂不是要将我家人也害了么!我也大失体统,直在殿前称起“我”来。
只是,此时还有谁听那个“我”字的好歹呢!
东奕不理我的茬,向素心喝道:“李贵人,你把皇元玉妃如何指使你的话说一遍!”
“素心!”我急声唤道,“你下毒害人了?你还说与我相关?!”
“掌嘴!”东奕喝道,却分明是要掌我的嘴!
两个太监一左一右向我夹来,我“腾”的立了起来,向东奕道:“皇上,原是臣妾错了,不该在您问话时,问李贵人!臣妾该打!可是臣妾的脸,只能皇上打,皇上要掌嘴,只管来掌,假手奴才却不可!臣妾还有紫宸元端公主、腹中孩儿的脸面要顾!倘若查明白与臣妾无关时,皇上,您又当如何”
说到此处,我当真是又屈又苦,我还有女儿元端,我还有腹中的孩子,我之升起跌落本来只关东奕的心,东奕的心没了,真的无所谓,但是,涉及我元端公主、腹中孩儿未来的脸面,我不得不顾!
为了儿女,我说得恳切极了!
“皇上!不可!”主殿门口一声急阻,不是薜氏,又是何人呢!
我转脸看她,眼中“哗哗”的流泪。
第402章 玉妃受害落囹囫,帝苑深深心机狂 19()
东奕道:“你来了!”
薜氏匆匆朝上向东奕伏了一礼,却立正了身形,道:“皇上不可轻易伤及玉妃!第一个是玉妃是双身子的人,动一指头都恐有害!第二个,皇上平日时何等疼爱玉妃,玉妃又最是庄重守礼的一个人,倘若因她偶一失礼,皇上就下令重责,他日知道玉妃是清白的,皇上又该如何心疼?第三个,端端你还要不要?!”
我听薜氏说话,句句维护我,不愧是我素日待得最重的姐姐,再细细一想,她语气之中,比我与东奕说话,寻常的宫妃对东奕说话却有不同之处:她直截了当,绝不思索,且句句维护东奕的利益,重点却又落在元端身上!而且,她称东奕是“你”!
我此时身家性命如何都不知道,又如何能细细再三思索,只沉头不语。
东奕此时才说:“玉媛,你坐吧!你们,退下!”
那两个欺近我身的太监这才退了下去。
我这时才思量起来:东奕竟叫太监掌我的嘴!虽然知道我不比薜氏在他眼中那样沉重,可是,这宫里上下所有的妃嫔,有谁曾被他叫做要打嘴巴的?!心里难过极了!
薜氏又道:“皇上当让玉妃起身才是!有什么话,问清楚了再说!万一旁人冤了她呢?”
“臣妾没有冤她!”丽贼说,她咚咚的磕了两个头。
“臣妾也没有!!”欣妃说,她也磕了两个头。
我心乱如麻,强自镇静,侧身向素心道:“皇上向你问话,你说吧!”
素心磕了一个头,朝上说了:她说,我先前因她晋贵人是很生气,可是丽贵妃处处不给我面子,而我肚子里又怀了皇子,因想要夺嗣,故而令了她去下毒害元琪,又生恨丽贼,故而叫她先杀元因
她则托恭人春怜寻了某某,又转托了某某,拿了我包给的五百两银子,寻着了毒药,趁着今天被丽贵妃请进承瑞宫里打络子的机会,巧不巧的元因也在,元琪也在,就下毒了
我一行听着,一行觉得整个心好生悲凉
第403章 玉妃受害落囹囫,帝苑深深心机狂 20()
不为东奕薄情,要叫人打我嘴巴,而我,只能靠着薜氏同元端与腹中皇子逃过此劫!
不为着入宫二年所守的各类痛苦与纠集
单为身边跪着陈述着各类我指使的素心,素心,素心,你可还记得与我春日放风筝,夏日摘莲蓬,秋日集金桂,冬天收新雪吗?
素心,你还记得你与我表兄文龙的情谊,而二位表兄又是如何娇宠着我们的吗?
素心,素心,哦,不对,不对,我没有吩咐她做这样的事,素心为什么要说是我吩咐的?难道是丽贼叫她诬陷于我?!丽贼叫她诬陷于我,又能有什么事驱动她呢?让她承宠?还是让她父亲安享晚年?还有,更要紧的是:素心,清不清楚,不论我在此劫中是生是死,她和她的父亲也难保安宁了?
再者,丽贼要害我,为什么舍得用自己的女儿元因?!
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既觉得有异,便仔细去听素心的话,她说得极慢极缓,用词文雅,遣句慎重,细细辩来,罪责虽明确,人物虽齐整,但那些细节却分明很失检点
我理不出头绪,很是吃惊,素心也是聪明人,况且我调教了许多年,幼年时候与我淘气,不知道为了哄骗爹娘许我们上街去玩,对过多少口供,她又与我一起读过书,文词也略通,诗赋也来得,为何这里竟然露出这许多破绽来?
就连东奕也瞪大了眼,望着素心了,薜氏揪着眉头,也听得不对付的地方
素心,你想干什么?!
此时,殿外传,太后、太妃到了,后又传琪贵嫔到了。
一行人又是见礼,又是让座,我仍跪着,嘴上请了安,太后太妃正要问情由,却见皇后飞快的脚步,擦着泪扑进主殿,向东奕道:“琪儿只怕不好!”
“谁在给他诊?”东奕忙问。
“林御医主诊!”
我忙磕下头去,大声道:“请皇上让杨司空主诊!”
“为何?”东奕挑了眉问我,对我虽不像刚才那样严苛,也仿佛听了素心那段陈述,有了一些缓和,只是,你有情义,我便回应你?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我沉声答道:“臣妾保举他是个断得各类疑难杂症的巨匠之医!”
“杨司空在诊因因!皇上不可!不可!”丽贼在殿前慌忙答道,她却是不分场合的,这个时候也讲杨司空不得空!
“因珍妃之死,你不是对杨司空意见颇深么?怎么又转变了?”东奕问她。
第404章 玉妃受害落囹囫,帝苑深深心机狂 21()
丽贼忙道:“臣妾”她竟无语可答,我却知道了至少于元因中毒,当真不是丽贼之罪!
东奕不待她答,下旨道:“请杨司空皇子与公主都照料!务必救回朕的皇儿皇女!”旁边立着的太监立即应了,飞跑着去回话。
太后这时才问情由:“皇元玉妃为什么跪着?那不是关睢宫的李贵人吗?跪着做什么?”
庄静夫人便将情形简略讲了,她讲的时候,也让我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原来,她与欣妃带了元琪一道来寻丽贵妃问唱戏的东西收在何处,如何筹备,却见着素心也坐在承瑞宫里打络子,几妃几嫔便说笑了几句,后来,元因吵闹饿了,要吃牛乳,便由小厨房里炖了牛奶来喂,元琪见妹妹吃得欢喜,也要吃,就将元因吃剩的牛乳也喝了,一刻钟后,兄妹二人就抽搐了起来,即刻召来御医看视,却说是中毒,而且情形危机。
细细一想,御医便用银针来试,试出牛奶中有毒,却不是碗中有毒,是炖牛奶的锅子里有毒,细细一思量,只觉得素心在要牛奶与炖牛奶之间说要出恭,出去过一小会儿,而小厨房的奴婢也说见到一个秋香色衣裳,石榴红裙子的人一闪
来盘问素心,素心没三两句就崩溃了下来,承认是我指使她下毒
于是,使找了我来询问,我绝口否认,素心正在指证
太后听罢,怒得满面赤红,指了我与素心就骂:“好一家子狗奴才!你安敢害哀家的子孙?!”
东奕忙道:“母后且住!内中有原因!再听素心说!”
我听太后骂的是“好一家子狗奴才”,我是东方世家的小姐,素心先是我贴身的侍婢,后又是陪嫁我入宫,不管是同住关睢宫,还是同出自东方世家,皆是将我一家子人损尽、骂尽!